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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二城区

谢元戈哈欠连天的走出警局温暖的屋子,想起来今天除了要值班还有点事情要办。他跨坐进汽车,本来打算和白齐一起去找那个行踪诡秘的盗贼。没想到那小子临时被派了任务,虽然不繁忙,但是谢元戈实在懒得等他,便自己去了。他临走前拜托白齐又去查了查对方的身份信息。

姓名胡杰。年龄三十八岁。现居安宁市。

得知他住在第二城区的土坯房里。谢元戈驱车走了约一个小时,窗边的景象从密集的城市楼盘,变成低矮的平房,再到金灿灿的农田。

开到人都有点发困,才看见一片破破烂烂的小房子。他看着面前有点破烂的建筑,有点不知道把车子停在哪。只能拐了个弯,把车停到挺远的地方,徒步又走了一路,把鞋子弄得全是灰土。

他按照白齐发的信息,找到里面那个红漆写着22—19—22的房子门前。门上面还贴着年初的倒福字,对联早就被风雨还有人们的肩膀装得支离破碎,胡乱纠缠在一起。门口除了堆砌的杂物就只有枯枝烂叶在门口彰显着存在感。这里着实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可是偏偏又有着生活痕迹。谢元戈想了想,还是抬手叩了三声门。

“有人在吗?”

无人应答。只有灰尘从门上扑簌簌的掉下来。

“是胡杰家吗?”

谢元戈抬高了声音又问了一遍。他隐约觉得不对劲,这里虽然破旧,但是人家也不少,小房子密密匝匝的连成一片。怎么从他来到现在没有一个人?谢元戈抬手看了看表,十点多的时候不应该如此安静。风在逼仄的巷子里呜呜的吹,发出类似怒吼的声音,扬起来的灰土急匆匆的往他眼睛鼻子里钻。他抬手按住腰间的配枪,这些年好像也没有什么机会用用这个东西,谢元戈想着。正当他打算绕道后面看看什么情况,后窗玻璃发出一阵响声。在空旷的外面显得震耳欲聋般响亮。

有人跳窗逃跑了,谢元戈心叫不好,他拔出配枪,护住枪套,拔腿就跑。顺着声音的方向去追逐。前面卖力奔跑,鞋子砸在土上的声音越来越近,谢元戈看着旁边弯弯绕绕的小土堆和墙体,打算抄个近道。他一鼓作气仗着腿长直接翻过来一个小土墙,缩短了很多距离,垫步走到对方前面。谢元戈绕在旁边等着,等到哒哒的声音越来越近,他突然闪身,一把抱搂住对方的腰,用力一贯,将他摔在地上。这一下子弄的彼此都灰头土脸的。

“你跑什么?”

谢元戈喘着气,把枪塞回腰间,并不觉得自己哪句话让他如此警惕。谢元戈单膝跪下来,把他的脸翻过来,惊讶的发现对方并不是自己所认识的人。男人长的浓眉大眼,看起来一身正气,比自己都有那种气质。可是偏偏眼神又凶又狠,比之谢元戈所见的那些穷凶极恶的人也不差什么。

“你是谁?胡杰呢?”谢元戈心里觉得不好,如果屋子里不是胡杰,那他去哪里了?男人死死咬着牙,就是不说话。谢元戈不想浪费时间跟他在这里耗着。

“你这是私闯民宅?还是入室抢劫?不说话我就扣了你当嫌疑人回去。”谢元戈喝声,同时用力收紧了手腕。那人依旧不吭一声。他心里无奈,既不能让他跑了,也不能就这么还没探索完就把人押走离开。谢元戈只得一手按住他,一手摸出电话给白齐打电话。

“我这里有点意外发生,你赶快过来!”谢元戈说不准这人怎么样,只能就这么扣着他,等白齐。最好能带点人来,谢元戈不知死活的幻想,老局长要是知道他一个人不干活在外面乱跑,胡子都得气飞了。

等到白齐行色匆匆赶来,却在几步之外呆滞住了,大概也是被他的凶悍弄的怔住了。

“这人…?”他神色凝重,走到谢元戈旁边。

“你先把他带回去,我再看看这边。等我回来!”

谢元戈急吼吼的说完掉头就跑。只留下白齐和地上满脸不服的男人眼对眼。白齐迅速移开了目光,对于他队友的鲁莽感到十分的无奈。

“你自己千万小心!”

白齐从嗓子眼里扯出来一句叮嘱,眼瞧着他从自己的视线里远去,在狭小的房宅之间穿梭。

谢元戈的配枪被他老老实实的放回去,如果不是生命安全问题,他并不会轻易开枪。这玩意只要一用,就没有人能预测它的后果。他珍惜的摸了摸腰间,好像对待陪伴许久的老伙计。

安静。非常诡异的安静。这里的人就像忽然蒸发了一样,过去生活的印记还没有被抹去,但是人确实一个都没有了。谢元戈走了这么多家,敲过门,亮过身份,却没有得到一个回应。越往里走就越肯定这里一个人都没有了。

他慢慢踱步到一片尚且开阔的地方。旁边是一些玉米地,车道两边是排排的防护林,风吹过来是秸秆淡淡的味道,还有一点清香的花草味。看起来一片祥和宁静。

谢元戈下到苞米地里走了一会,依旧一无所获。正当他打算离开的时候,或许是猛地抬头,在摇曳的玉米叶中看到了一件破旧的迷彩服,被挂在稻草人的头上。并非是那种军队的服装,只是下地干农活会穿到的衣服,粗制的服装看起来像是什么学校军训服装的回收。他立马顿住,所有看见的场景在脑海中迅速闪回,一些看似和谐的东西仔细回想过后有些崩裂。

谢元戈额头开始渗出一些细密的汗珠。在很久以前,他曾听过这样一个离奇的现象——麦田怪圈。农民会莫名其妙发现自家的麦田里出现奇怪的压痕,形成或圈或其他形状的图案。人们觉得是外星人做的,又或者是什么无法解释的神秘现象。谢元戈默默回想,那些微微倾倒的玉米杆,那些破破烂烂的叶子,从来没有出现在路边的玉米堆以及无比茂盛而无人看管的玉米地。和麦田怪圈一样的无法解释。谢元戈猫下腰,弓着身子在地里穿行,伸手取下了高高挂在稻草人头上的衣服,露出下面被鸟儿啄的七零八落的头,以及从眼圈里掉出来的一堆草线。他被稍微吓了一跳,后退几步。打量起手里的衣服,试图从什么找出他主人的信息。谢元戈把衣服翻过来调过去,前前后后都看了一遍,除了胸前一个WIK的名牌以外再无其他。

“WIK?这是什么东西?”

谢元戈把那个闪烁着光芒的名牌取下来,背面是一个更为古怪的缩写“2135”。“WIK?有人的名字第二个字是I开头吗?难道是英文?“who…IS…king?”谢元戈感觉头都大了。

拜托,这都本世纪中叶了,搞这英文缩写有什么必要?他干脆盘腿坐下,远远看起来像是依偎在那破破烂烂的稻草人怀里。又因为腿太长,把那些草啊叶啊压倒一大片。

等等!或许是福至心灵,谢元戈猛地想到了“WIKT”公司,那个致力于提高科技水平以改变世界的超级科技公司。他重新把胸章翻过来,果然在K后面有一个明显的擦痕,正正好好把那个T给磨掉了。谢元戈叹气,太阳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天顶上,晃的他眼睛刺痛,便干脆抬起手臂搭在眼睛上。说到WIKT他想起来昨天妹妹说到的那个吴川,要是那小子老老实实高考,本本分分念个大学,凭他的本事去这样的大公司为人类科技进步献力是多好的事情。谢元戈一想这事头都变大了,他那不省心的妹妹和她那样不省心的青梅竹马简直是要了他的命。这边的事情还没调查清楚,那边的事还在等着。

谢元戈翻身,把胸牌妥善放在口袋里,一深一浅的在苞米地里踏出一串脚印。谢元戈对着有点发冷的手呼了点热气,系上安全带,启动了车子。他看着倒车镜里面的所谓“第二城区”渐渐远去,也不太明白为什么这个小村落像蒸发了一般,死气沉沉的安静。

殊不知他前脚刚把车子开走,后脚就有人从阴暗处现身。是一个一袭黑衣的男人,耳蜗上连接了一个幽蓝色的耳麦,正在尽职尽责的通讯中。

“他走了……嗯…没发现什么。请总部放心!”男人声音压的低沉,听不出来本音。但是如果谢元戈恰好在旁边就会看见他前胸上的“WIKT”胸牌。

“至于那个想要背叛WIKT的女的,不出意外应该是死了。”

通讯器里传来男性的昂扬而不悦的声音。

“应该…?如果她没死你们也不用活着了。”

男人连忙承诺:“绝对不会让她活着的!请放心!”

不悦的声音还在持续的传出来。

“我不要听到这些,她是死是活赶快弄明白,给你一个月的时间!”

那躲在暗处的男人不明白按照这个女人的危险程度为什么要一个月而不是三天。但是管他呢,时间长了对他来说不比短了好?他连忙应下,又谄媚的奉承几句,对方才挂断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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