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死者的灵魂吗？”格林拧了一下自己的脖子，“我先上楼去看看吧，我和格瑞丝出身于同一所学校。”
布加拉提和普罗修特跟在格林身后——主要是普罗修特扶着两个在替身影响下不得不超龄的老人，三人躲过如丧尸般爬出家门求助的普通民众，按开电梯走到了律所门口。
摘下眼镜，格林仔细看向律所门口，一般而言纯白的灵魂没有看到，映入眼帘的是被怨恨彻底染黑的，如污泥般的灵魂。
“我嘞个——这人生前经受了什么啊？即使是刚出生就被抛尸的孩子也不会有这么纯粹的怨恨！”格林退后两步，对普罗修特道，“收了神通吧大圣，我这幅样子没办法做事的。”
这个略感老套的梗显然没有被异国人听懂，好在其表达的意思还是足够任何人都听明白的。虽然不知道格林对着空荡荡的墙壁在说什么话，但普罗修特还是选择了暂时相信合作伙伴。
漆黑镰刀出现在死神手上，格林嘴里念叨着什么工资啊什么申请啊就冲了上去。
视角暂时先看回女主角身上。
脱离了普罗修特的替身范围，众人很快按照记忆找到了停车场的位置，两辆汽车和一辆摩托以一种似乎是在飙车的样子疾驰在城市深夜的大街上。
这种时候即使是流浪汉和街头混混也不会来凑飙车党的热闹，在本就视线不好的夜晚，天知道自己的小命会不会被这些狂啸着的钢铁恶兽张嘴吞噬。
“接下来去哪里？”格瑞丝双手紧握方向盘，大声问道。
“不知道！先离开居民区！”福葛坐在乔鲁诺的副驾驶，金发少年回头看向霍尔马吉欧，“有想法吗！”
“鬼知道啊！即使是身经百战的替身使者也没见过这种完全超自然的东西好吧！”霍尔马吉欧被一个急转弯甩到了车玻璃上，“小子！注意点开车！”
“先生，不那么开的话，您刚刚已经被肉块吃到肚子里了。”乔鲁诺的声音也没有那么平静了，平日里像个沉默BKing的少年在接连经历了突然得知亲爹的死讯和莫名其妙开始的极速狂飙，再乐于保持冷静也不会心里毫无波澜。
“去海边，去海边吧！”同样坐在后座的纳兰迦同样也被格瑞丝来回扭动的汽车路线给折磨得不行，“海水，海水里面总会有很快的东西的！”他在里苏特的胸肌上面撞得快要晕肌肉了。
“你的意思是它会在海里面永远嗦鱿鱼吗，好，那就去海边吧！”格瑞丝轻点刹车，让肉块的矛头暂时冲向跑在最前面的米斯达，而后车头调转，油门拼命加速，一路朝着大海的方向冲去。
普通的家用代步车跑出了有钱人家少爷们在深夜飙车的风采，格瑞丝甚至想要摇下车窗试试被风吹拂的感觉。
“我此前从未发现我爱开快车！”即使是在这么紧张的时候，她也发出了有些爽朗的笑声，“雷欧，等事情结束了，我们就去租辆敞篷车开吧！”
阿帕基紧紧抓着车门旁边的扶手：“好啊——”
油门的轰鸣响彻街道，人们的聚居地逐渐被甩在车后，乔鲁诺和米斯达也理解了他们的意思，三辆机动车疾驰在前往深夜无人的大海的道路上。
……
“当然了……”漆黑镰刀斩断灵魂，没有戴眼镜的死神看不到身后伙伴那副看中二病的眼神，“我好歹也是成熟的死神，和实习生可完全不一样啊，恶鬼！”
就像是替身使者之间的战斗在没有替身的人看来会仿若精神病人团建，或者赛博宝可梦大战一样，死神回收灵魂的场景在看不到灵魂的人看来，完全就是一场虚空舞镰。要不是场景不对的话，恐怕布加拉提和普罗修特二人已经开始掏兜找硬币来打赏这名武术表演艺术家了。
……
轮胎扬起海沙，汽车在沙滩上总感觉在打滑。
肉块一路上吞噬了不少零碎的东西，不管是行道树还是路过的流浪狗，即使有着明确的目标，肉块也不会拒绝“主动”送上门来的食物。被肉块咀嚼过的路面甚至都光洁了不少。
乔鲁诺的车子跑在最前面，米斯达正准备大喊大叫地加速，就见那几乎已经有汽车那么大的肉块突然停住了脚步，在原地愣了片刻，竟然就那么原地崩解了。
残存的血肉洒落一地，却在月光下变得透明了下去，就像是被调整了透明度的图层，肉块所有的存在痕迹都消散在了众目睽睽之下。
“那东西……怕水吗？”纳兰迦愣愣的说道。
“显然和水没关系，笨蛋。”福葛不耐烦道，“或许是因为这肉块也是替身，它的替身使者已经死了。”
不管这毫无生命气息的肉块究竟为何消散，总之一场压在众人心上的公共安全事故总算是移开了它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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