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礼自信地站立着,身姿挺拔,双脚微微分开,展现出一种稳定而有力的姿态。
“反差大一些的角色吧,比如迷人又可爱的反派,是聪明狠绝但不虚伪,是坦荡的恶,坏得鲜明淋漓;而另一面,她是悲惨的,是孤独的,内心深处是有一块很小但柔软的地方。”
说话间,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那是一种从内心深处散发出来的光芒,让人感受到她的真诚与渴望。
“为什么想演这样性情复杂的角色呢?”来自坐在最右侧的面试官发问。
不愧是回到2020年了,什么都没有变,连面试官问的问题都一模一样,真是套着已知标准答案做题可不要太快乐了。
“首先是挑战难度大,可以有无限的创造力跟想象空间。我一直对表演有敬畏心,演员这个职业就是为角色服务的。其次,我想体验不同的人生。”
她的目光坚定而明亮,直视着面试官们,没有丝毫的躲闪或犹豫,在开口说话时,她的声音清晰、有力,每一个字都透露出她对未来的期许。
雾礼出门那瞬间松了好大一口气,回想刚刚几位面试官频频点头,应该无疑给面试官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大概稳妥了吧!
正想四处走走,就被这以为什么都没有变的世界里,出现了第一个变动的因素,打破了原始守恒。
“你真以为自己能进欢云?”简娜当着众人的面喊住了雾礼。
雾礼微微皱眉,略微警惕地说:“简芝芝,你别太过了。”
“我现在叫简娜。你说的是过分吗?还是过火?”
简娜一步步逼近,她的身高带来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声量比方才弱些,但遮掩不住深藏在底子里的愤怒和不甘:“你凭什么过得这么相安无事?”
雾礼一副坦荡了然的模样,又透着一丝不屑令她极为不爽。
“你是咎由自取,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可谈,别堵路。”
待那小巧女生的身影渐行渐远,直到缩止一小点,简娜暗自下决心:还是这副死样子,自视甚高,既如此,那就别怪我了。
走出寰宇中心的大厦,依旧车水马龙,人来人往,雾礼拦了辆出租车直奔昨晚事发的体育馆场地。
她想,所谓的老地方应该就是那个摊位吧。
与市中心不同的是,这里一片空旷,也许是白天,也许是近期没有任何演出。
眼下失去了寻找的方向。
绞尽脑汁,线索无非就是这几个。
场地,场地out。
如果说,男摊主等于那通电话的人……
偶遇的男摊主,就没再找到过。
电话,回拨n遍了,打不通。
泄气了的雾礼随处找块空地蹲着发呆,从白天到黑夜,所期待的人并没有出现,什么一直在老地方等自己,说的都是什么鬼话!
一边生气,一边思考着这一天一夜的极速版人生,试图趁还有清晰又新鲜的记忆,能够找到一丝回去原来世界的蛛丝马迹。
“啊——!”雾礼紧蹙眉头,双手不自觉地抱住了头,深深地陷入了苦恼之中。她闭上双眼,试图在纷乱的思绪中寻找到那么一丝丝的线索。
对!相机!差点把它忘了。按照多年看剧本经验,假如参加五年后的颁奖晚会,在同个位置拍照是不是就能回去了?
千头万绪的小女孩掰着手指一根一根地数,嘴里嘟囔:“一、二、三、四、……五年,这也太久了吧呜呜!”
“不会真的要在这待五年吧!那要是努努力,缩个一两根手指行不行?反正那什么颁奖晚会年年都办呐!”
经过一番苦思冥想,小脑袋瓜像被一股清晰的风拂过。
“我知道怎么做了!”雾礼轻声自语。
再次回到家的心境与今早出门时已截然不同了,飞奔向软软呼呼的沙发,狠狠将自己摔去,咻的将两只小拖鞋踢飞,开启躺平式看手机。
当然看的不是娱乐新闻,是各大剧组的招募信息,任何字眼没放过,唰唰一顿操作,海投了几十个剧组的群演招募。
反正相当于重活几年,照着以前的路子走,准没错。雾礼二字命里带火,不管怎么她做都会火的,这是既定事实,那就霍霍一回,做个娱乐圈活人。
当然,这只是雾礼她自己本人挺美滋滋的想法。
随着时间的推移,现实是没有任何的剧组面试邀约。
“不是吧——!不至于吧——!”雾礼左手举着镜子,右手在脸上比划,“现在我的也很好看呀,不应该看不上我吧呜呜,那些选角导演怎么回事!”
“啊~该省的步骤是真省不了一点吗!可恶,等着!”发出爆鸣声的愤怒和感叹。
下一刻,雾礼转身拿起手机,连忙买了一张最近时间的高铁票,急匆匆收拾了几件衣服。
到达H市,直捣剧组们的拍摄老巢去!
赫然“横屏影视城”五个大字半悬空中,不得不说这地方着实很大,不愧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取景基地,能够满足大部分制作剧的需求。
就好比如眼前的这座看起来很宏伟的宫苑,但身后是破败的老楼,还有来往穿着各色古代服饰的游客,这种割裂感让雾礼心生了恍惚。
现代与古代,戏剧与现实,贫穷与梦想,可以包含了太多主题,也掺杂了许多。
这是雾礼久违地一个人故地重游,依旧和五年前的她一般,是心怀梦想、憧憬未来的心境。
按五年前的路线,轻车熟路地找到了那栋陈旧的建筑楼,租下了小单间。又往返找到西夏群演中心棚,提交了相关资料,成功办下了演员证,前后不过折腾了两天。
有了此证,便可在横屏影视城各大剧组晃悠,接群演的戏了,当然也不是一□□下来就有,更不是每天都有。
如果不是她暂时还不用顾忌温饱的问题,怕不是早已饿死加露宿街头了,心里再次感谢父母留下那笔巨大的遗产。
“叮咚!叮咚叮咚叮——”
手机接连发出几次信息提示音,点进群聊显示:
欢(横影):现在出工古装戏,补一个男生100 10(10小时超),来的先私发介绍视频给我。
十八:1
欢(横影):明天古装群众6男,身高175左右,100 10(10小时超),可以说词,有附加费。事少的来,现场叫不动的不服从管理的勿扰,来的先私发介绍视频给我。
酸辣粉呀:1
嘻嘻:1
爆炒猪大肠:1
Z:1
和气生财:1
喵帕斯:1
羽薇(横影):11月12日横影现代戏通告,来个女替,260,对标年龄24身高170,体重47kg,长得清纯好看类型,报名发资料作品。
XX(横影):明天来个女替身,就躺着不动演一个尸体一场戏,身高最少165cm,体重45-48kg,价格160轻松收工演躺尸。
Light(雾礼):1
雾礼一个个消息划看,演尸体好像是不错子的活差,超级迅速添加了XX好友,迫不及待发了完整的个人资料,胜在条件妥妥吻合,加上速度第一,成功拿下这美差。
没错,在这个群里,活都是要靠抢的,这就是当下群演的活路啊唉。
第二天清晨5点30分,作为敬职敬业的“尸体”雾礼本人起了个大早,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去酒店。
又在酒店兜兜绕绕,分前门后门差点把雾礼急暴躁了,以前都是直接安排好的,哪需要费这个劲找,真是怀念又感慨。好在最后,终于找到了剧组所在位置,成功报到。
“那个,你好,我是今天的临时替身演员,我想请问一下我要找谁对接我的妆造呢?”雾礼拍了拍刚好站跟前的工作人员,礼貌性发问。
工作人员指示了一个方向,并说道:“你往那个房间里去,那里就是你们群演化妆的点。”
“谢谢。”
敲开了门,应该是临时改造成了化妆间,大床上堆满各色衣服,只要有桌子就会有各种各样的化妆品保湿品面霜成堆成堆地放着,一片凌乱。还有好多个人头在扎堆拥挤着,静候上妆。
雾礼领到了衣服,便迅速套上,将自己的衣物放进挎包里,在一旁边打着哈欠边等着空位化妆。
其实雾礼以前待过别的剧组,大多数群演都是自己化妆,除了头饰需要借助剧组化妆老师的手。但如今现在这个剧组,倒是很别具一格,对群演的妆造如此上心,想必会是个很不错的制作团队。
妆造完成后,就是极其漫长的等待,等待什么无从知晓。
“女替尸是哪位?哪位替女主的尸体?过来一下!”
粗狂的男声把雾礼昏昏欲睡的状态一下子清醒了,并举手示意,“我,我!”
“打醒十二分精神!你跟我过来,现在跟上去坐那辆车到拍摄现场。”
雾礼懵了一下,两个小时前不是说要上午十点过去吗……
“现在吗?不是说……”
“你是统筹还是我是统筹?叫你去赶紧去,别废话。”
拍摄现场。
这莫名熟悉的感觉犹如重回故乡,好歹自己在另一个世界可是最敬业女演员,一年365天就有360天不是在拍戏就是在拍戏的路上。
对自己极度高度的认可冲昏了头脑,或者说还没适应自己现在的身份,脑子一热,一屁股坐下了剧组为主演准备好的折叠椅。
不过一会,雾礼被猛地一推开,只见对方撇撇嘴,嫌弃道:“你谁?这女一号的位置,识趣点,往边上去。”
雾礼站起身,椅子因收到突如其来的力量而向后滑去,发出刺耳的声响,却丝毫未能减弱她此刻的气势。
“女一号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还是……!”雾礼的声音清晰而有力,小脑袋瓜运转的速度跟不上张嘴开口的速度,前半截语气充满了理直气壮,到后面减弱。
因为,她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还不是什么大明星,就是个小透明啊!
周围的人群似乎都被这场面唬住,纷纷投来或震惊、或好奇的异样眼光。
“你还是什么,还是。”对方逮住了雾礼话间的空隙,开始咄咄逼人。
“好了,抓紧时间把悠然叫过来。”此时,一身着黑色职业装女性站了出来,她仅用一个珍珠发夹把头发随意地盘起,整个人的气质略显严谨中带了一丝慵懒疲惫。
当雾礼仔细瞧来者何人,发现是唐瞬!
唐瞬将目光锁在了雾礼身上,认真打量了几番,又自顾自地点了点头,但也没再说别的话了。
女一号迟迟到位,大摇大摆走着,脸上似乎印着“等我是你们的福分”表情。
听到旁的人喊她晴晴老师,想必是女一号的名字了,跟着她的小助理小九倒是机灵做事,一边走来,一边分发美式咖啡给工作人员道歉。
这是一场古代战争的戏码,雾礼的扮演角色很简单,就是败军的某一具尸体。
随着导演一声“现场安静!开机!”,场记拿着板冲到镜头前,喊镜头信息,打板。
“开始!”
雾礼与一同群演一样,跟着主演的走位、台词做出动作反应,手挥着演戏的木杆枪向对方敌军嚯嚯两下,摆弄几下演作一副正在军事打战,随后被一名女将军一剑封喉,最先倒泊在一片血流成河里。
就是这一躺,躺了几个小时。不是主要演员的词错了,就是武术动作没做到位。导演不喊卡都没法动,更不可能翻身,累了出汗了就只能忍着。
因为一旦动了,挨骂是小,有可能就会被赶走,白干。
好在不是夏天,古装的衣服里三层外三层套着,让人没觉得很冷。
一旁的唐瞬眼光始终跟随着晴晴,表情凝重。
按雾礼的猜测,这位晴晴大概就是唐瞬新签的艺人吧。但在她的记忆里,此时此刻唐瞬手下的艺人除了林悠然便是自己了……
也许是剧组着急赶拍摄进度,也许是因为冬天群演相对应不那么容易找,临时加场客串另一个场景的背景板。
在这里,人更像是拍戏的道具,没人会对一个道具给予半分耐心。
其实雾礼深知,群演不好熬,出人头地的几率也微乎其微,只是她知道必须要混脸熟,想当初五年前的自己就是这么杀出重围的,从群演到女配。
兴许是换衣服的时候,被服装老师瞧见,雾礼这次扮演的角色是在前景,还能说上两句台词。
这进度比当时快了许多,要知道五年前,可是演了不下十几个小群演的角色,才换来了一次前景位,才被剧组看到顶替了临时辞演的主要女配角,也因此一炮而红。
“来,你来一下。”副导演指着雾礼,递了个本子上前,“这句话你看一下,背下来,等会说。”
雾礼定眼看,上面写道:贺将军,这是您要的舆图。(双手呈上)
根据前文跟场景布置,估摸应是在帐篷中,女将军要勘察地图,与其他将士军师商讨作战计划。
这位女将军便是本剧的女主角,扮演者就是晴晴。
“呵。”想到这,雾礼不禁发出一声冷笑,今天一天下来不难看出导演组对这位女一号有不少怨言,奈何人家背靠制片方跟出品方,只能忍着。
好歹这五年戏也不是白演,这不得好好表现一番。雾礼这么想着,也就这么不顾及后果做了。
“军营第三场第一次!”场记打着哈欠拍板。
这是一个较长的空镜头。以漆黑的星空开始,翻转到一片空旷的土地,穿过大山,经过河流溪水,逐步推进绕军营一圈,轮值士兵正夜间巡视,从营地到幕府。
“不妥!”帐篷内传来晴晴铿锵有力的声音,表情十分不自然,底气不是很足的样子,“来人,把军师所制的大河山舆图取来。”
片刻后,一身女士兵装扮的雾礼进入帐篷内,表情严肃,半弯着腰,微微低头将图囊双手递上,声响清脆:“贺将军,这是您要的舆图。”
一个完美呈现给观众的镜头,背后是一个个模糊不清的面孔,陪着镜头前的人,将一个机械的动作重复无数遍。
于是就有了“军营第三场第二次!”。
镜头转至帐篷内。
晴晴有些松懈,漏了句台词,但导演没有喊卡,所有的戏都是继续往下。
原以为镜头没带到她,其实导演都看在眼里。
这次,雾礼先将图囊提前解开,把舆图取出,神情紧张掺夹着一丝坚定,小步快走再次进入帐篷内,将舆图放至桌面快速展开:“贺将军,这就是大河山舆图。”
“卡!卡卡!”导演不耐烦地大吼,语气中满满的急躁,“这女士兵怎么回事!就你,别看别人了。副导演有没有给台本你看,是呈上给贺将军!什么叫呈上,把图放进袋子里!重来!”
“导演,我觉得这样更符合情景……”
“别浪费大家时间!大家准备!”导演粗暴地打断,着急想要进入下一步。
在这里,导演只喜欢也只需要听话的群演。
“军营第三场第三次!”
镜头再一次转到帐篷内。
“不可!”困意上来晴晴意识到自己改词了,下一句台词接得也磕碜,甚至声音也些许颤抖,“来,来人,把军师所制的大河山舆图取来。”
雾礼依旧如前面的演法,只不过这次是将舆图从图囊取出,再展开。
“卡卡卡卡!你耍我是不是。”导演不满的情绪肉眼可见,指着雾礼破口大骂了几句,又走近到女主角身旁,“晴晴呀,你台词背熟了吗?贺将军是聪明才智、文武双全的女将军,不会畏畏缩缩,你再找找感觉哈。”
导演回到监视器前,摸弄着下巴的胡子,将刚刚两条的片过了一遍,眼前一亮,内心有细微的肯定之意,这小丫头片子有两把刷子,这眼神这表情,换个人来还真出不了这效果,再细细端详,确实把地图展开,接下面的剧情更甚。
过了好一阵子,导演起身,跟一旁的收音师、剪辑师表示单独把林悠然第一条的台词剪进来,画面用空境,下一个镜头接雾礼进帐篷里。
“就这条吧,等会接着从这开始。”最后导演发话,摄影组的工作人员开始挪位,意味着刚刚那段有条过了。
往后的,雾礼起到充当一个背景板的作用。
唐瞬坐在监视器的最后一排默默观察,觉得这女士兵有几分眼熟,直到雾礼褪去戏服,卸了妆,才恍然记起是那晚晚会拦住她的人!
夜深,终于在零点结束了难熬的一切。
一副全身散架的样子踉踉跄跄回到租的房子,靠意念洗漱完倒床上呼呼大睡了。
醒来已是第二天大中午了,群聊的消息接踵不断。
雾礼随便翻了一下记录,不是大清晨出工就是熬大夜的戏,欲哭无泪,内心十分感慨:群演太难了!以前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啊!苍天呐!为了回去2025年,年轻人能吃苦!
于是,两眼无神的雾礼,面无表情随便应了一个需要熬大夜的戏。
这次是下午4点才出工,妆造弄好到拍摄现场已经晚上八点多了,剧组里的工作人员正在发饭。
排在队伍尾部的雾礼露出个小头,踮起脚尖,远远瞧见有辣椒炒肉、芋头排骨、蒜蓉炒通心菜,抿了抿嘴,咽了下口水,心里高兴坏了,这不得狠狠吃光光。
站在阶梯上远处观望剧组的布景,心里隐隐约约感觉不妙,根据她的直觉,这绝对不仅仅是熬大夜的情况,搞不好是见次日黎明啊。
雾礼一边心里这么想的,一边往嘴里大口大口地塞饭。
待到现场工作人员喊群演集合时,道具组的老师给雾礼发了个大鱼灯,仔细翻看,像条鲤鱼样,而且鱼头、鱼身、鱼尾都可以灵活摆动,有趣极了。
在剧组听得做多的一个字跟做得最多的一件事就是:等。
“嘿!我刚才发现你看鱼灯看出神,很感兴趣吗?”一个从雾礼后方走过,轻轻拍了下鱼灯的头部,语气遮掩不住的欣喜。
雾礼礼貌性微笑了两声回应。
对方以为雾礼比较害羞,看外相也有点像内向的人,就自顾自介绍起鱼灯的底蕴文化。
“鱼跟‘余’谐音,寓意着年年有余。你看这鱼灯像不像鲤鱼?你想呀,肥壮的鲤鱼,金色的鳞片,是不是也象征着丰收跟吉祥。”
“我再跟你说说,这做法也很讲究技巧的!首先要用上号的竹条将鱼灯的框架搭建好、固定好,然后在框架里放上蜡烛,再糊上薄纸,画上鱼的样子。你看这是不是可以随便摆弄,还有这……”
雾礼看对面的女生一脸自豪,手舞足蹈地绘声绘色讲道,勾起了兴趣,不舍得打断,也不忍心告诉她其实刚刚在发呆的残忍真相。
“在画鱼的时候,一定要注意细节!不然整个鱼灯都前功尽弃了。最后再穿上绳子,就大功告成啦。听起来是不是很简单?但其实哪一步都很难。”
“你讲得真好,很有趣。”雾礼拍打着手掌回应。
对方的眼角微微完成了月牙,高兴说:“我叫任希,很高兴认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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