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无渡上了列车后真的表现得不明显,也就是目光如磁石般吸附在巫长祝的耳坠上。那枚坠子随着列车轻微地晃动,轻轻摇曳,折射出的碎光在他眼底流转。连平时从副本出来雷打不动要补一大觉的习惯在此时都变得无关紧要。
巫长祝在阴无渡殷勤期盼的目光中将耳坠取下。
随后便打算戴在阴无渡的右耳上,却被阴无渡偏头拒绝了!
“我,我不想戴右边,你给我戴左边。”
巫长祝顿了顿,“也行。”
阴无渡嘿嘿傻笑来的呢,“可我没有耳洞啊,你怎么给我戴啊?”
“啊!!!!!”尖锐的疼痛骤然刺穿耳垂。
阴无渡的耳垂一痛!什么!巫长祝居然这么凶狠吗?!直接拿那耳环给自己硬穿啊!
阴无渡疼的眼眶发红,血珠顺着耳垂蜿蜒而下,落在锁骨处洇开一朵暗红的花。巫长祝用指腹抹去血痕,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微微一笑:“抱歉,我怕说出来你或许不能接受,我们这边戴耳坠都是要这样的,不能借用其他工具来戴,这样不虔诚。”
巫长祝一笑就给阴无渡迷的七荤八素了,“这样啊,那没事。”
巫长祝道:“放心吧,等会血就止住了,而且不会发炎的。”
没一会果然不出血了,巫长祝又细心地将阴无渡耳垂上的血给擦干净,“好了,现在可以好好休息了吧。”
阴无渡心满意足道:“嗯,快睡吧。”
黑夜中,阴无渡悄声道:“长祝,你的耳坠给了我,我也要给你一个。”
阴无渡的手背被巫长祝点了一下,像是蝴蝶停驻的刹那,也代表着同意。
阴无渡咧着嘴有些紧张道:“那我送你的耳坠你也戴左耳好吗?”
阴无渡的内心无比的紧张,这算不算告白告白!
巫长祝又点了一下阴无渡的手背。
阴无渡喜的立刻握紧了巫长祝的手,随后二人无言至沉睡。
在列车上的日期是平淡又温馨的,不过,巫长祝却发现了阴无渡似乎对自己跟从前有些不同了。
近日来巫长祝察觉阴无渡总是喜欢牵着自己或者时不时抱一下,并且眼神中会不自觉地流露出欣喜跟害羞的神情。
巫长祝每每想开口询问时,一对上那对自己充满期待的双眼便犯了难,从而导致这段话变得无比困难,难以开口。
可巫长祝心里其实觉得问问又没什么。
最终巫长祝也没有问,他想或许是两人在一起久了,也经历得多了,阴无渡对自己的依赖?友情?也跟着越发的深了。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由于阴无渡总是缠着巫长祝导致巫长祝被阴无渡绊倒摔了一跤,还连带着阴无渡一起摔倒在柔软的床上时……当阴无渡感受着身下人温热的西湖扫过颈侧时……当阴无渡的颤抖的闭上眼,越靠越近时……当阴无渡凸起的喉结正在不自觉的移动,浑身颤抖着,朝着巫长祝靠近时!
绿色小灯灯亮起耀眼的光芒!
巫长祝并没有反抗或者动弹,他其实不明白阴无渡摔倒了之后为什么要把眼给闭上,但还是好心提醒道:“阿渡?要下车了。”
阴无渡惊慌失措地从巫长祝身上起来,又愤恨地看着那盏该死的灯!
“额……”
巫长祝起身关心道:“摔到你了吗?”
阴无渡有些可惜,他觉得自己自从表白之后到现在,一直都停留在牵牵手抱一下的进度,连亲亲小脸蛋都没有,这不合理,这不对劲!刚刚就是非常好的时机啊!
阴无渡一把将巫长祝拉过抱在怀里道:“没有。”
巫长祝轻轻拍了拍阴无渡的后背,“下车后可别这么黏人了。”
阴无渡不满道:“为什么啊?”
巫长祝他其实也不知道怎么说,他想了想,既然他能包容阴无渡对自己目前的行为,那他想粘着就粘着吧,“行,那你粘着。”
阴无渡又开始喜滋滋地笑着。
直到绿灯的光越来越亮,亮到阴无渡觉得这小灯泡是不是要闪瞎自己的眼啊,才依依不舍地从抱抱中分离开来。
漆黑的环境,潮湿的地面,咸湿的空气,再配合上摇摇晃晃的空间以及耳边的海浪声,不出意外,这是在一艘船上。
阴无渡先是摸索了一下周围,有人?
但是不是长祝呢?
阴无渡有顺着那人的脚踝一路摸了上去,但其实摸到半路的时候,也就是大腿的位置阴无渡他就知道不是巫长祝了,因为这人的腿太短了……
阴无渡又坐了回去,这应该是船舱里的某个房间,而他所在的位置是角落里,他其实现在都恨不得将整个房间都摸一遍,可这样危险性太大了,只能回到原地。
阴无渡靠在又硬又臭的墙面上,心里好烦,怎么又跟长祝分开了啊?
上次分开是因为长祝跟自己的身份不同,难道这次也是吗?
这次是海上,难道长祝变成美人鱼了?!
阴无渡猥琐的嘿嘿笑了下,长祝要是变成了美人鱼那他这个英勇善战,英俊潇洒的大海盗肯定心甘情愿地聆听他诱人的歌曲,然后被他诱惑,被他带走……
这么一想阴无渡的心情又愉快了起来,甚至还想吹两声欢快的口哨。
不多时,海上的天已经微微亮起来,腥臭的船舱内也有了亮光,阴无渡抬眸巡视一圈,嗯,这次副本人挺多啊,有些人躺在地上,有些人则歪七扭八的靠着,唯独!
阴无渡连滚带爬地爬过去的!
唯独在狭小的舷窗边有个人在这肮脏的环境里却依然挺直胸膛,就像一朵淤泥里的盛开的莲花,是长祝!
阴无渡一过去心立刻开始痛了起来,长祝多么爱干净啊,这里的衣服一股子馊臭味,外加现在的海鲜味,汗臭味,脚臭味,一切杂七杂八的味道混合在一起,阴无渡觉得自己没吐都是心理承受强,外加,他也不是很爱干净……之前。
阴无渡一把将巫长祝抱在怀里,“那里靠着难受。”
巫长祝却像刚醒一样,缓缓睁开眼。
他摸不着头脑,他记得他一下车后便失去了意识,怎么一醒来就在阴无渡的怀里啊。
巫长祝想从阴无渡的怀里起来,但却被阴无渡按了回去,“外面脏,我这儿好一点。”
巫长祝这才意识到自己所处的究竟是什么样的环境,但他其实还好,什么脏的臭的他没在副本里经历过,不过阴无渡对自己真的很重视,总是一脸珍重地考虑着自己。
巫长祝的头轻轻碰了一下阴无渡的头,“好了,我对这些都习惯了。”
随后将阴无渡环在自己身后的手放到前面又轻轻捏了下才松开的。
阴无渡的心里却因为巫长祝的小小举动而放了场无人知晓的盛大烟花。
随着天亮,清醒的玩家越来越多。
不出所料,新玩家一醒就开始哭爹喊娘,疯狂质问着一切。
没人鸟他,其实你态度好点,老玩家怕你惹祸也会免费解释解释,但你态度不好那就谁也不爱搭理。
不过阴无渡却发现,这个副本怎么没有女生啊?倒也不是他对异性有什么特别关注,而是上次赵有的话,外加确实一个也看见,难道这次随机的玩家就那么巧?全男?
阴无渡的疑问却在下一秒得到了解答。
有女生,但却只有一个,那女生的头发好短,又短又缺,像是自己拿剪刀乱剪的一样,而且她的脸上还有一块非常丑陋的胎记,至少占据了整张脸的三分之一。
“那个……这里是什么地方啊?我叫后弦,你们呢?”
其实从外貌以及宽松的衣物下,确实分别不出,是从声音听出来的。
后弦好害怕,为什么这里这么多男的?为什么只有自己一个女生啊……
船舱里算上后弦一共有二十个人。
阴无渡小声道:“这也不像是游戏副本啊,人虽然多,但还是差远了,这么点人一个游戏不就都干完了?”
巫长祝摇头。
这时,有人说话了,“你们难道不知道这是哪吗?”
这话说得,啥意思啊?
一名男子道:“我叫韦小春,你难道知道这是哪吗?”
那人嗤了一声说道:“在黑桃国谁不知道黑珍珠号啊!黑珍珠号就是专门用来运输死刑犯的,也就是我们,将我们运到格陵岛上去采珍珠啊。”
此话一出,有点脑子的老玩家肯定知道了,这二十人里面不只有玩家,还有npc。
韦小春顺着他的话接下往下道:“大爷,那,我们就只是去岛上采珍珠吗?”
大爷一脸不耐烦道:“不然呢?你还想干嘛?不去格陵岛回黑桃国找死啊。”
韦小春又接着笑道:“我们没您知道得多,您再给讲讲呗,去了格陵岛就不用死了吗?”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那大爷也算给面子,“在格陵岛只要你不受伤,能动,就能采珠子,有了珠子就能有饭吃,你有饭吃你怎么死呢,他们是送你去做事的,又不是送你去找死的,只要你好好做事好好吃饭,你就能活下来啊,也就是不能离开格陵岛这一点不好而已,但总比死了强,现在的年轻人怎么这么呆啊。”
韦小春笑道:“多谢大爷。”
由于韦小春这一来一回的对话也由此证明他肯定是玩家而不是npc,这让在场的玩家纷纷朝着他围去。
阴无渡数了下,玩家有十人,而npc居然也有这么多人,跟玩家的数量是一样的。
海浪拍打着船舷,格陵岛的轮廓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直到船停了下来,船舱内也刹那间安静了,刚刚是那群玩家们在相互自我介绍。
舱门被踹开。
一群头戴黑色三角帽,帽子中间还有几根黑色的羽毛,身上则像是旧世纪的英伦军装,只不过颜色不同,他们的是全黑的。
那群卫兵冷漠如铁,手持长矛,脚踩皮靴,气宇轩昂道:“格陵岛已经到了,你们这些死囚就在这里好好为黑桃国采摘珍珠忏悔赎罪吧!”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