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瑜得知项阳醒来后,匆忙来到了项阳的房间。他心中充满了担忧、不安和愧疚,这也让他不敢面对项阳。
我应该说什么?
项阳会原谅我吗?
沈子瑜的心中不断地质问着自己,幻想着项阳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然而,当沈子瑜进入房间的瞬间,看到项阳目光空洞地坐在床上,脑海中猛地浮现出那日项阳被赵枫城虐待时的模样。
时间仿佛定格在这一刻。
沈子瑜此刻,耳鸣阵阵,脑袋一阵晕眩,所有的感知都集中在眼睛上。
他无法将视线从项阳的身上移开。
沈子瑜试图在其中找到一丝愤怒,哪怕是一滴泪水也好,至少让他有上前拥抱项阳的理由。
然而,项阳的眼中看不到任何情绪。
沈子瑜只觉得这样的项阳,就像是一个早已破碎的瓷娃娃,失去灵魂,让人心生怜悯,却无法为他做些什么。
这种无助感似乎将沈子瑜推向一片黑暗之中,周围只有无尽的绝望。
“项阳,你还好么?”
项阳没有说话。
此时,一缕温热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
温暖的光芒下,项阳的眼神暗淡无光,脸色是那样的惨败,身上青一块一块的伤痕,在这一切中显得那样刺眼。
他的脸上失去了以往的高冷,还有只在沈子瑜面前才会展露出的温柔。
项阳现在拥有的,只有不言而喻的痛苦和绝望。
可是项阳并没有表现出来。
好像是多年被歧视的生活让他逐渐适应了这些痛苦。
他不再在沈子瑜的面前展示自己的脆弱,也不再像以往那样,受了委屈就在沈子瑜的怀中哭诉。
一切都变了。
这种改变让沈子瑜无法接受。
“项阳,你说句话啊。”
沈子瑜快步走到项阳的身边,跪在地上,握住他的手,慌乱地祈求道:“项阳,你要是还生气,打我骂我都可以,别不理我。”
沈子瑜双眼通红,看着项阳毫无表情的脸,越来越心慌。
“项阳,我求求你,别这样好不好。”
沈子瑜紧紧地握住项阳的手,像是一个犯了极大错误的小孩,无助而又害怕地哭着。
滚烫的泪水不断地滴落在项阳的手背上,试图引起他一丝怜悯。
可是项阳却面无表情地将手抽回来,声音略带沙哑地说道:“出去,我不想见你。”
“项阳,别赶我走。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不会再不顾你的感受了,别赶我走,好不好?我求求你,让我留下。”
沈子瑜卑微地祈求着。
周围的人见此都不禁红了眼眶。
在这些人的心里,沈子瑜永远都是那样冷静、睿智。
无论对谁,只要不伤害项阳,他都会温柔地对待。
而无论发生什么,哪怕是再危险、再糟糕的事情,沈子瑜都会冲在前头,默默地承担一切,给别人无限的安全感。
今日,沈子瑜如此无助地跪在项阳的身边,一遍遍地哭诉着祈求。
沈子瑜这是多么地爱想让,才能让他如此卑微。
可是这也让这些人知道,一向能给别人安全感的人,往往最缺乏安全感。
沈子瑜的安全感就是项阳。
然而,项阳却不为所动,冷漠地坐在那里。
不管沈子瑜如何哀求,项阳都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祁罔的心里,对沈子瑜还是有些蛮远的。
毕竟,若不是因为沈子瑜注意到项阳的情绪,项阳也不会遭受这一切。
但当祁罔看着沈子瑜泪流满面,毫无形象地祈求着项阳的原谅。
心中原本的责怪渐渐地转变成了一种心疼。
祁罔走上前,轻轻地拍了拍沈子瑜的肩膀,说道:“你先跟御桦出去,我留下来陪项阳。”
沈子瑜本能地想要拒绝。
但他知道,即使留下,项阳也不会理会他。
与其让项阳如此难受,不如先离开,过一段时间再来。
“那好,祁罔你先陪陪项阳,我过几天再回来。”
沈子瑜站起身,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抚摸项阳的脸,却在快要接触的那一刻,看到项阳身体轻颤。
看到这一幕,沈子瑜的心旧时相识被一个无形的巨大锤子生生地击碎。
“项阳,你好好休息。”沈子瑜强忍着心中的痛,收回手,转身离开。
项阳见沈子瑜他们已经离开,嘴一瘪,为求而又愧疚的泪水喷涌而出。
祁罔坐在床边,将项阳紧紧地抱在怀里,人有时放声大哭。
而祁罔也只是心疼地留着眼泪,轻轻地拍着项阳的背,等着他释放背压抑已久的情绪。
“祁罔,我觉得自己很脏。”项阳紧紧地拽着祁罔的衣服,眼中充斥着无尽的痛苦与愧疚。
“别瞎说。”祁罔哽咽地安抚道:“不要把别人的过错强加在你自己的身上。没有会觉得你脏,沈子瑜也是这样。”
“沈子瑜......”
项阳吸了吸鼻子,闷声说道:“ 可我配不上他了,或者从一开始,我就觉得自己配不上他。”
“那要离开吗?”
闻此,项阳猛地抬起头,哭红的双眼中,满是不解。
祁罔伸看着项阳红肿的双眸,眼中尽是心疼。
他伸手,轻轻地抹去项阳脸上的泪水,说道:“如果不想在这了,那就跟我回到贫民窟。我能照顾你这么多年,就能照顾你一辈子。”
项阳看着祁罔眼中的心疼,心中满是暖意。
在这个世界上,出了沈子瑜,只有祁罔是真心对他好。
项阳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他总会又退路。
回到祁罔身边。
无论项阳变成什么样,祁罔一定会容纳他。
沈子瑜让项阳明白,即便身为兽人,也有被爱的权力。
而祁罔,则是从一开始,就为项阳留了一个安身之所。
以前的项阳不懂,可是在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祁罔为他留下的,是一个家。
一个有父爱的家。
一个无论何时,项阳都可以回到的家。
“祁罔,带我走吧。”
“好。等过几天,你身体好一些,我就带你离开。”
项阳蜷缩在祁罔的怀中,微微地点了点头。
“你这样,让我想起了你小时候。”
祁罔上床,将项阳拥在怀里,回忆道:“你记不记得,小的时候,你跟一个人类打了起来。他们比你大,你打不过,回来就窝在我怀里哭,一哭就是一天,给我心疼的。”
项阳听着祁罔的回忆,脸上终于扬起一抹笑,说道:“我还记得,当晚你给我做了好多好吃的,然后第二天就去给我报仇了。”
“那可不,谁敢欺负我家的项阳,我揍不死他。”
“哈哈。”
“后来,你长大了,就不再依赖我了。”
祁罔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遗憾和失落。
项阳解释道:“长大了,就不想再给你添麻烦了。”
“胡说。”祁罔故作责备道:“项阳记住,无论到什么时候,无论发生什么,你都可以依赖我,我都会保护你。”
泪水再次从项阳的眼眶流出。
他将头深深地埋在祁罔的怀里,吸了吸鼻子,闷声说了句“好”。
“好了,不哭了,我陪你睡一会儿吧。”
在祁罔一次次的轻拍下,项阳逐渐睡去。
此时,御桦在自己的房间内,通过全息彭,跟联邦最高统帅项天,汇报着项阳的情况。
“将军,赵枫城那件事,是我提议的,跟祁罔无关,所以……”
“行了行了。”项天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说道:“这件事你就别管了,我已经找人处理了。至于沈子瑜,他靠谱吗?”
“能用。”
认识御桦的人都知道,想要击败他很难,想要得到御桦的肯定难如登天。
而此时,御桦仅凭能有这两个字,足以说明他对沈子瑜的欧哲极大的认可。
项天也相信御桦的选择。
“你把这个给他。”
御桦看着频幕上的电子报名表,眉头紧皱,不解地道:“将军,这样会不会对项阳不利啊。”
“我就是要让他们出现在别人面前。以前都是被动反击,现在该轮到咱们主动出击了。”
话说到这,项天的眼中闪过一抹决绝,继续说道:“你和祁罔,无论如何要继续在暗中保护好项天。如有必要,可以舍弃沈子瑜。”
“是。”
次日,御桦得知沈子瑜在为项阳还有违约金的事情苦恼,主动找到沈子瑜,说道:“我帮你?”
“算了,这笔钱对你来说,也不是小数目。”
“我没想给你出钱。”
御桦知道沈子瑜根本不会找他借钱,也就没做这个打算。
他将那份报名表传给沈子瑜,说道:“你看看,相信能够帮你。”
沈子瑜看着报名表。
一份文艺比赛表明白,奖品是……晋升爵位!
“这是!”沈子瑜激动地问道。
御桦淡定地坐在沈子瑜面前,解释道:“最高统帅的妻子常年患病郁郁寡欢。为了让她开心,斐槡国每年都会举办文艺比赛。”
沈子瑜怎么感觉,统帅这种行为,多少有种烽火戏诸侯的感觉。
不过,不管统帅处于什么样的目的,沈子瑜绝对不会放弃这个进入联邦的机会。
而这,也让沈子瑜有了一个计划。
御桦见沈子瑜起身要离开,问道:“你要干什么?”
沈子瑜的脸上,再次扬起以往自信的笑容,说道:“用我的方式,跟项阳道歉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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