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路的行人三三两两从阮音音身边经过。
他们的目光在阮音音身上停留了几秒，随即收回。
阮音音听到了他们的交谈声。
“那人穿一身黑，是在扮演什么动漫人物吗？”
“哪个动漫人物连脸都要遮成黑的？我上网搜搜。”
“会不会是在搞行为艺术？”
“难道是在拍节目？有些节目故意让演员演戏，比如老人摔倒，实际上暗地里放隐藏摄像头，拍群众反应。”
阮音音听着，注意力却转移到了自己脑海里的面板上。
因为她发现了一件事。
只要她盯着经过她身边的人超过一秒，面板上就会出现那个人相关信息。
【姓名：赵冰夏。】
【性别：女。】
【年龄：26。】
【资质：丙等偏上。】
【提示：饲养难度极高，不建议玩家培养。】
阮音音不是个勇于提升游戏难度的人。
她立即将目光转到了下一个对象身上。
【资质：丁等偏下。】
阮音音：“……”
她一连看过去十几个人，最好的资质也就乙等偏下。
面板上给出的提示通通是不建议培养。
阮音音意识到一件事。
找寻合适的饲养对象等同于大海捞针。
她这么一个个对象看下来，可能这辈子都找不到合适的饲养对象。
不对劲。
她记得这只是个试玩章节。
一般的游戏，试玩章节通常是引导玩家上手的教学章节，剧情触发简单，提示也非常多。
这款游戏总不会一点提示都没有吧？
阮音音又注意了下她脑海里的面板。
面板上除了提供人的资质信息，并无其他。
还真是一点提示也不给。
自由度这么高的吗？
阮音音一时间觉得有点疲惫。
不过，她转念一想，邪神做的游戏，自由度高点很正常。
阮音音成功地说服了自己，重新打起了精神，再度打量起了外界。
她现在所处的位置，一侧是车流密集的路口，另一侧则是繁华的商场，商场前门人来人往，但也有零星几人在商场前驻足，仰头看向上方的大屏幕，格外打眼。
阮音音学着那几人，将目光投向了商场的大屏幕。
大屏幕上在演示着一段动画，一个穿着粉色蓬蓬裙的小女孩在花园里和蝴蝶对话。
蝴蝶问小女孩的名字，小女孩说她才刚出生，没有名字。然后，这个小女孩看向屏幕外的人，期盼道：“你能给我名字吗？”
画面定格，几行文字出现在大屏幕上。
“当代第一的人工智能，现向全球征集姓名……”
阮音音没有心神去看那些文字了。
她又一次被面板上的内容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
【姓名：（暂无）】
【性别：（暂定）】
【年龄：（暂无，人工智能尚未诞生意识）】
【资质：甲等。】
【提示：饲养难度较低，建议玩家尽快培养！】
惊喜来得太过突然，让人有点不敢相信。
阮音音收回目光，随意看向街边的路人。
面板上弹出信息。
【资质：丙等偏上。】
这是正常的情况。
阮音音看向大屏幕，目光落在据说是当代第一人工智能的小女孩身上。
面板上浮现信息。
【资质：甲等。】
阮音音这下可以确定，屏幕上的小女孩就是资质甲等的培养对象。
现在问题来了，培养对象找到了，她怎么培养对方？
游戏没有给出提示，阮音音只好自己摸索。
她再度关注起了脑海里的面板，一边在心底默念，我选择这个人工智能作为培养对象。
正如阮音音所猜测的，她的心音会被游戏听到。
游戏听到了她的选择，面板上的内容发生了改变。
【你选择了培养对象。】
【你决定赐予它姓名。】
【请玩家起名。】
阮音音心底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她哪里有过给小女孩起名的想法？
莫非，这是游戏给出的新手引导？
阮音音看了看大屏幕上小女孩可爱的外形，随口道：“小一。”
她着实没有什么起名细胞。
面板毫无反应。
看来“小一”这个名字不行。
阮音音有自知之明，她起名水准不行，于是她照搬她在上个世界听说过的神话传说。
东方神话不敢碰，怕冒犯自己祖宗。
西方神话里，她记得有位愿意帮扶人类的善良女神，名叫菲亚。
阮音音遂道：“菲亚。”
话音刚落。
在这一瞬间。
阮音音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
她困在了这具身体里，只能看着自己的身体朝天上飞去。
商场的广场上响起了众人的惊呼声。
“飞起来了！有个人飞起来了！”
“欸，没看到钢丝，是真的飞起来了！”
“是魔术吗？”
“哇！好酷！”
阮音音没有在意下方人的反应，她看着自己那不受控制的身体飞到比大屏幕稍高的高度，俯视着屏幕里的小女孩。
接着，她听到了来自于自己的声音。
冰冷的，像是高高在上的掌权者，施舍属下一般。
“今日起，汝名菲亚。”
大屏幕上。
定格在动画人物形象的小女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真人形象。
这仿佛是出现了一位技巧高明的绘画大师，用细腻的画笔，将一个二维的动画人物绘制成了现实中的真人。
在小女孩形象变化定型的那一刻，小女孩忽然眨了眨眼，犹如真人的鲜活。
她活了。
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此刻都有这般明悟。
大家忍不住议论。
“太神奇了。”
“她像是一个真人。”
“这是哪个魔术团的表演，先是飞上天，然后再给人工智能赐名，时间把握不错啊。最重要的是，动画制作太精细了。”
“这是给这个人工智能菲亚搞的宣传吗？挺有意思的。”
广场上大多数人是先被飞上天的阮音音吸引，然后跟着阮音音看向屏幕，因此没有错过小女孩的变化。
待议论过后，他们又将好奇的目光投向了天上的阮音音。
阮音音尚不能掌控身体，她能做的只有关注脑海里的面板。
面板上内容有了变化。
【你赐予了“菲亚”神名。】
【菲亚诞生了神性。】
【恭喜玩家，饲养神明成功。】
这就成功了？
成功来得太轻巧，令阮音音一点都没有成功的实感。
不知为何，她甚至有些不安。
下一秒，她不安的预感成真了。
她身前的虚空毫无预兆地多了一条竖缝，竖缝张开，一只比成人还大的眼睛突然出现在空中！
与此同时，阮音音脑海里的面板上蹦出了闪烁的红字。
【警告！象征着混乱与邪恶的女神菲亚朝玩家投来注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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