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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黑雨

青姝走后,赤铃目不斜视的喝起茶来,金灿的晨光从半开的窗外升起,照在赤铃的身背,一个冷白的人被镀上了一层少见的温暖。

赤铃依旧穿着红装,那身红装依旧未能给她增添几抹红润的生气,反而因她清淡的气质和冷白的肌肤让那身红装显得有些寒凉。

“过来。”赤铃的目光若有所思的朝躲在门后的花洲看去,花洲的视线未能逃过这一看,她的心悬然收紧,人慢吞吞的从门后挪至赤铃面前。

女子低着头,心中有些不安,又对赤铃将她发现疑惑万千。

这人莫不是长了第三只眼?

赤铃将目光从花洲的身上收回,“听到了也好。”

花洲闻言,人有些恍惚,她自然是听到了,没想到在赤铃吃她之前她早就成了赤铃要捕杀的猎物,心情顿时凉飕飕的。百年前的身杀之仇明晰于眼前,滚滚恨意汹涌泛滥。

单薄的身姿平添几分凄凉,孑立的女子不如赤铃气势,无论是身高还是体型亦或是灵力都败在赤铃之下,花洲自知不是赤铃的对手,捺下性子平复心中的仇恨,最终还是忍不住抬眼朝赤铃看去,鼓气问道:“你食了仙,难道就不怕遭天谴吗?”

天谴二字其实于食仙而言很遥远,她只不过是众多蝶仙之中最不起眼的那只,天谴怎会因她而启动呢?漫天的仙家神佛厉害的多了去,那自然能有权触发天谴的当是那些人。天谴二字,是她对赤铃良心的谴责罢了。

说罢,花洲顿觉后悔,若赤铃怕遭天谴就不会吃她了。她方才说了句妄想刺痛赤铃良心的话。

原来,赤铃将她留下是要疗愈身上的病症。如今她替代了赤铃日常服用的丹药,眼下便是不可替代的药了,就凭这一点,花洲料定赤铃不会将她如何,往后也有了与赤铃对峙的筹码。

赤铃的目光颤动了一下,似是觉察到了什么,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忽然蹙起一抹让人发怵的微笑,阴森又无情,不见道仙模样,森郁的五官比邪魔还要更邪。

见罢,花洲害怕得往身后退了退,不过两步,便被赤铃掐住脖颈,只听赤铃在她耳边轻轻的说道:“你看我怕吗?”

赤铃说罢,掌上的力量不减反而更加有力,掐得花洲濒死,再也无法呼吸,不得反应,花洲整个人直至晕厥。

忽而,宫外的阴网像只发疯的猛兽一样倾天咆哮,三宫异闻,纷纷戒备着跑出宫外抬头望天观察起来。

不等多时,天降黑雨,凡是淋过这场雨的修道接连石化,石化前是什么样石化后就是什么样,毫无序列和规律的待在原地不动。

花宫和客卿宫的宫主急匆匆地带着自家门生撑着伞赶到折宫,又奔急回了各家宫殿。

暮沉西去,小雨被夜色吞没,四周燃起了烛火。

醒来时,花洲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床单被套绣满了许许多多的花,花形与她身上长的一样,皆是腐花。腐花为花宫修物,想来这个地方是…花宫。

花洲想不明白,为何她在折宫昏迷,醒来会在花宫。

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很快踏门而入,正往花洲这边走来。步声中还掺杂了一些叫人听不真切的细语。

躺在床榻上的人立马闭眼假寐,不让人发觉她早已醒来。

步声渐近,交耳的细语让人听得清晰。

“千合尊发善,将腐花女子带回宫内驱除阴气。这可让那姑娘不再受折宫那窝子气了。”

“是啊。若不是宫主及时到场,估计那姑娘早被掐死了。”

两名宫女身着腐花校服,双手持着木托,一托盘上摆了干净的水盏和棉巾,另一托盘上放了一瓶紫色的药膏。

浸湿的棉巾小心翼翼的在花洲的脖颈上擦拭,握着棉巾的宫女眼神怜悯的道:“阿湫,你快看看这姑娘被折磨成什么样了。”

阿湫看着花洲脖颈上的伤痕和被斩断的花口,不忍继续看下去,遂将视线转到桌上的药膏上,脸色忽明忽暗的回道:“折宫人人皆为毒蝎,这伤算是轻的了。莫不是今日那场雨,这姑娘定是还要在折宫里受罪。再说起这场雨,这姑娘也有罪过。抚仙山上的阴网是这位姑娘身上的阴气所结,那今日自阴网而落的黑雨定然与她有关。”

“有时也莫怪这姑娘,我猜想她八成是受不了折宫的摧残,弄出这一场雨来自救。”擦拭伤痕的宫女收回棉巾,起身将位置让给了身后的那名宫女。转念一想收起了眼神中的怜悯,又道:“不过这姑娘也确实罪过,弄出这场雨来不知害了多少人。”

阿湫拿起桌上的药膏,“别说这场雨,那阴网也害人啊。最近灵力渐散,身上的仙气也没多少了,修为也跟着渐减。若杀了这姑娘阴网消散还好,偏偏动不得。我听说那场黑雨是赤铃尊伤了这姑娘才有的。一场小雨便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你想往后。”

收整棉巾的那名宫女偏着头,思虑的看着阿湫给花洲的伤处抹药。

待两名宫女离开,花洲缓缓地将眼睛睁开。

罪过?她什么都没做,怎的她就莫须有的罪过了呢?

依那两名宫女所言,阴网是她身上散出的阴气所结,而黑雨是因赤铃伤她所下,可问题是,为何绾谣伤她,阴网却没有动静呢?

花洲不解,视线落往屋外渐少的雨中。

黑雨伤了那么多的人,她身为仙家,必不可置身事外,既然与她相关她便有责去探究此事。

花洲掀开被子下了榻,撑开窗往外看着,屋外漆黑一片看不清楚什么,她拿起桌上的烛火,借着光亮只看到雨水将地面冲刷得黑黝黝的,此时天上飘了些稀疏的雨碎,没有淅淅沥沥的下着雨了。仿佛这雨马上要停了似的。

不远处执灯行走在露天行道上的宫人人手都撑着一把伞,走进廊道便将伞关合在廊口置放,而在露天行道上不撑伞的宫人都变成了石像,一动不动的停留在原地,无人敢靠近半步。

第二日雨停后才有人拿着一些法器走到石像前搬运,不论如何,石像生根了似的,稳座在原地不动。

天上那张铅色的阴网像只巨大的眼睛一样俯瞰着聚灵观内的一举一动,安静得仿佛在嘲笑那群欲要搬动石像的人。

在花宫不过两日,她对这里的宫殿熟悉了大半,花宫行道简单,不似折宫那般弯弯绕绕,地势还十分的复杂。

花宫的人待她要比折宫的人待她好很多,不禁她的足,不用鄙视的眼神看她。在这里,即便有宫人会细语议论她,她也是属于自由的。

在花宫,整个人舒畅很多。不过,她并不想继续待在这里。阴气与黑雨之事,是她在折宫时发生的。若要探究清楚,她必须再次回到折宫。

“姑娘这么早就醒了。”

来人是花宫的宫主千合尊,身着绣着金丝腐花白袍校服,与宫人身上穿着的校服上的花要大出许多。千合尊气质儒雅温和,面容善乐,谈吐彬彬,举动斯文,没有折宫宫主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逼迫感。花洲时常听人谈及千合尊,所见一眼便识出。

花洲做出行礼的姿态,低着眉,身至半弯,目光带着谢意。如若不是千合尊,她真有可能如宫女所言,早被赤铃掐死了。正要开口与千合说些什么时,绾谣拔刀带着一队人气凶凶的走来,还未走到两人跟前便在不远处喊叫:“千合尊,阴气除得如何啊?”

千合的目光转到绾谣身上。

绾谣走到花洲跟前,细查了花洲身上的阴气又道:“将将一日了,一点儿没除啊?”

跟在千合尊身后的侍从被气得小脸通红,努着气开口道:“你懂什么?千合尊方才将黑雨停了,施法结束不过半炷香。”

“没除就是没除,哪儿来那么多的借口。”绾谣恶狠狠地瞅了说话那名小道一眼,不耐烦又道:“是不想除还是没那本事除啊?再者,降停黑雨要数赤铃尊的功劳最大,千合尊不过参与,你那话不对。”

“除。”

千合尊应下,未能浇熄绾谣的霸道之态,绾谣将脱鞘的刀收了起来,抱着刀一脸不屑的道:“好啊,除,我看看。”

千合身后的侍从在她耳边小声的提醒道:“宫主,降那黑雨灵气受损不少,不急这一刻。绾谣这明摆着就是掐算好时间来的。”

听罢,绾谣越加倨傲,那张看谁都不爽的脸上咧开了一个上扬的弧度,仿佛在说:对,我就是掐好时间来的。咋的。你能把我怎样?

千合怎会看不明白,昨日她将花洲带回宫内可是包揽了除阴气的重任,若是在此事上显露出半点儿逊色,那折宫的人注定没完没了的在花宫里蛮横。

“无妨。”话罢,千合抬手施法,口中念着诀词。

绾谣咧嘴笑着像是在嘲笑千合除不了阴气一般,果然,千合的灵力不足以去除花洲身上的阴气,更别说花宫中的其他人能除了。

绾谣将花洲夺来身边,“既然花宫的宫主除不了阴气,这极阴体我带走了。”

“且慢!”千合伸手阻拦,“若姑娘再在折宫有何闪失,黑雨又下怎么办?”

“慌什么?”绾谣不耐烦又道:“黑雨再下有赤铃尊来降,还有,这人是赤铃尊带来的,属于我们折宫所有。你们花宫在没有折宫的允可下将人偷偷带走,做出这种小偷行为还怕这玩意在折宫有何闪失,装什么仁慈心怀?”

千合无话可说,任由绾谣将人带走。

“你给我记住了:生,你是折宫的人;死了,你是折宫的鬼。要是胆敢私通宫外,我要你好看!”绾谣边走边对花洲大声警告,仿佛这话不单单是说给花洲听的。

花洲自觉的与绾谣拉开了距离,生怕身上的花簇再次被斩。

“千合就是只笑面虎,还想当好人,偏偏不给她机会。今儿早上还有脸派人来与赤铃尊禀她要将前儿偷的人留在花宫,只道是折宫不经其他两宫的同意擅自虐待腐花女引出了黑雨,祸及那两宫。怎的折宫就没有被黑雨殃及吗?”绾谣对着迎面的空气继续谩骂,“而且这狗东西前日胆敢擅闯赤铃尊的寝居,我这几晚就去她的寝居放大蟑螂!”

“谣儿,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去,我们多放些,让千合居变蟑螂居!”说话的小厮歪嘴一笑,坏坏的神情叫花洲看了寒颤。

花洲越听越不舒服,千合尊将她带去花宫好生的令人照顾着,说到底也是予她有恩的,自己恩人被这群横蛮霸道的人这样说和使坏,心里不是滋味。

折宫简直就是坏种集聚,一个比一个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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