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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冷血

静修结束,赤铃抬手轻轻的拨了一下花洲身上的腐花,旋即口中念了一段短诀,红光微闪,花洲变成了人的模样。

花洲惊目的看着身上褪去的腐花,不断地用手触了触,肤表已不再是簇团相接的花枝,而是凡人女子那样光滑细腻的肌肤,顿时有些开心。

小时常听阿母和嬷嬷说,她自小便与腐花共生,因为花性招邪,不得不将她藏在井底。这一藏便是十九年,十九年间她都待在井底,没有童趣玩乐也没有芳华丽质,只有不见天日的黑暗潮湿和勉强从井口处挤进来的微弱光线。十九年间,若没有仇恨压身,她多么想要成长为一个正常的女子,身上没有腐花,不用藏在井下。

花洲突地愣了一下,跟赤铃对视了片刻,总觉得哪里光秃秃的,好似能被赤铃一眼看尽些什么,她心里忐忑,低眸看向自己的身体,好似与赤铃有所不同,待她反应过来,心中疯狂喊叫:通体无衣!

白皙娇柔的手指火速抱上密处,整个人快速地背对着赤铃。

“我本身腐花掩体做衣,你这样做法将我化成人形,那衣服也不给我准备一套。”花洲满脸通红,心急着说,意思是让赤铃给她变身衣服来。

赤铃正襟危坐,看着通体的眸子空无杂念,没有丝毫的涟漪。再一抬手,口中念着重复的短诀,几行红色符文向花洲的后背飞去,牢牢地印在她的背上。

花洲背对着赤铃,觉得有一阵风轻轻的扑向她,将将一阵,便无了影踪。

“转过身来着衣。”花洲身形娇小,量身的衣物在折宫里没有现成的,需得去找绣娘手绣,此时天色已晚,绣娘早休息了。不大实际。赤铃脱下身上的外袍放在桌上便去了榻房。

花洲听着渐渐走远的脚步声,身子转到桌前拿起衣袍披盖在自己的身上。

她的视线看着脚步声停止的方向,夜深一些,榻房内的光灭了。她留在隔间,不知能去哪儿。她呆呆地坐了半宿,困得不行就近倒趴在桌上睡着了。

第二日醒来花洲的腰酸酸的,脊背有种麻木了的痛感,整个身体僵僵冷冷如发硬的面团一样。

她抬眸看了一眼榻房,眼睛勾勾的好似在说:昨晚要是睡在床上就好了。

这时,赤铃穿戴整齐的从榻房迎面走来,花洲见着这人,赶忙将视线挪到一边。

她恨死这人了。

昨晚就那样将她冷不丁的仍在隔间。好歹她目前来说也是赤铃独一无二的药,算得上珍贵药材。赤铃就这么刻薄的待她。简直就是贱命的行为。

那病别想好了。

等她发病有她好看的。

她花洲可是会睚眦必报的。

赤铃看了一眼脸色不大好的人,没有过多反应,面容平静的说下两字:“跟来。”

花洲拖着僵冷的身子起身,没走两步腿不听使唤的僵在原地,她的身子正在向前倾动,身动腿立不协调,光着的脚丫子又不小心踩住了宽大的袍底,不踩还好,一踩花洲整个人奔向前方倒去,将好倒撞在赤铃身上。

“啊!”花洲大喊一声,人被赤铃接抱住。

幸好赤铃反应及时,眼疾手快。

娇小的手掌落在赤铃较为宽大的手中,赤铃的手不是男人那样的宽大,而是女人娇软细嫩的素掌,不过比花洲的大而有力一些。

赤铃感受到手心的寒凉与倒在身上的僵木肢体,又见宽大不合身的衣物被踩乱,便知是怎么一回事,不过她不懂得怜香惜玉,将人从怀里撤走后,理了理自身被惊乱的衣襟又踏步往前走。

花洲掬着一身宽大的红袍跟在赤铃的身后,望着走动的背影有些怔神。

两人来到火场,折宫子弟围着昨日的一百具死尸落座超度,细细碎碎的念着清魄咒。

听咒声,花洲恍惚有些熟悉,好像也曾听谁念过。就是想不起来。

不念咒的门生姊妹见着花洲后耳语不断,惊望着感叹。

“快看,那人居然穿着赤铃尊的衣袍!”

“赤铃尊那么金贵好看的衣袍穿在这人身上真是太浪费了。”

“看着不大合身。”

“脚丫子还光着。”

“不是不大合身,是很不合身。而且你们没发现吗?那人只穿了个袍,连内衬都没有。你们看她那处,尖、尖、的……”

……

何止那些交耳的宫人惊声连连,就连绾谣见着都惊在一旁。

众人的表情和耳语动作皆在赤铃眼底,花洲的脸蛋儿闷得发红,整个人有些尴尬不自然,仿佛心里窝着一股儿闷气。

赤铃睨了一眼披在花洲身上的衣袍,目光沉沉的看向成堆的死尸,询问主事道:“如何?”

“快了。约莫半盏茶后便能火葬。”主事答道。

这些叩亡的门生死得奇怪,必须将其超度化解,燃火焚烧。不然就有后患了。

焚烧这些尸体时,清魄咒的念声依旧,据说焚尸后七天都要接着念。

花洲望着被烧得残肢断臂的尸碎中升出滚滚黑烟,这烟的颜色不大纯正,伴有细微的铅色,花洲顺着上升的烟团看去,一张铺天的铅色阴网呈半圆之型罩着整座抚仙山。

这烟团里的铅色和阴网是一色。

花洲觉得奇怪,不难想到死尸与阴网的关联,如此,阴网或许不是因她身散的阴气汇聚,而是有人蓄谋要将这些嫁祸予她。

能做出此举的大多是因为仇恨,花洲在脑海中详细的搜索了一遍,她从未与谁结过仇恨,自然没有人仇恨她,唯一和仇恨沾点边的,也就赤铃一人。对赤铃而言,哪有吃人的会仇恨被吃的呢?往往都是被吃的仇恨吃的。再说,她重生回来,赤铃好似也并未察觉到她是谁。而且,作为赤铃的药,赤铃也没有任何的理由嫁祸她。观内三宫,除了赤铃其余人士她都不大了解,换种说法来说,其余人士与她没有瓜葛与联系。那如此看来,并无可疑人选。

花洲越想越不明白。

仿如在大海里找一根从未见着过的针一般。

“带姑娘去裁几身合适的衣物。”赤铃望着焚火淡声说道,模样是注意力都在焚火上,难能可贵的匀出来一点儿用在花洲身上。

绾谣会意,领命带着花洲去了绣衣阁。

“又给赤铃尊画些下作的符咒了?”

“画了你要斩我那多不划算,我哪儿敢画哪。”花洲如实说道,上次绾谣斩花已经给她留下了阴影,“再者,赤铃尊那么厉害,无所不知的,我怎敢啊。”

绾谣看花洲不像骗人,抱着刀若有所思。

“那赤铃尊与你破戒没有?”

听罢,花洲羞红了一张脸。那种事情从别人口中询问出来,仿佛识破了那个只有赤铃与她才知的秘密。

绾谣聪灵,单看花洲面色便是知得答案,她盯着花洲又问,“几次了?”

花洲的面色些许的难堪,她已化成人形身上没有腐花,若不如实说去,恐怕绾谣会斩断她的舌头。不过,转念一想,她作为赤铃的药,是否能仗着这一点去压下绾谣。可又想到,赤铃明知她是药,也能对她下出狠手,实际上并不把她当回事儿……主子都这样了,亲侍也那样了。

罢了罢了,回答了算了。

息事宁人。

花洲认真数了数,伸出一根食指在绾谣眼前比了比。

绾谣明意,点了点头。

到了绣衣阁后,拿着量尺的绣娘给花洲量好尺寸后便让两人在阁中茶室喝茶坐等。

绣衣阁很大,里面的织女绣娘有许多,分工明晰,阁有六层高,每层都有其用,比如一层置放面料,一层专门浣衣,一层专门绣衣,一层摆放着许多织布机有许多绣娘织布……

一名宫人不知从哪儿疾快的跑到绾谣耳边说了些什么,只见绾谣握紧拳头重重的捶了一下桌子,桌上的茶具被震得跳起,茶杯里的水都洒了出来,花洲被吓了一跳,心颤得跟桌上这些跳起来的茶具一样。

“昨晚被千合尊发现就算了,今日她来折宫告状,还提着一笼子蟑螂来?!完了,一会儿赤铃尊肯定要训我!”

绾谣扶额,满脸都是痛苦的表情,“行了,你先下去。”

“是。”

花洲听得一二,人有些紧张,还好绾谣没有疑虑告密一事,瞬时松了口气。

“姑娘,衣物做好了。”一名绣娘将衣物送到花洲手中,花洲道了“谢谢”后,绣娘便去忙了。

衣物厚叠叠的有八套,春夏秋冬四个季节的各两套,内衬外袍准备得齐整,就连鞋袜也备在里边。衣物是纯白色的,据说在聚灵观内没有宫属身份的人只能穿着白衣。

花洲看出绾谣还不大想离开绣衣阁,就便去穿了新衣,顺便去到浣衣层将赤铃的外袍洗了,浣衣处样样齐全,还有专门晾晒衣服的烘干廊,那里有个很大的火炉,在那儿晾晒的衣物不过半盏茶的时间就干了。

花洲弄好,绾谣抱着彩纹刀愁眉苦脸的靠在绣衣阁门前,在绾谣的脸上花洲似乎看到了某种绝望与落魄。

果不其然,绾谣被赤铃训了,还被带刺的铁鞭打了五百多下。花洲看着被打得血肉模糊的身子,忽然觉得有那么一丝丝的对不起绾谣。她不知下场会这么的残酷。

本以为鞭打结束此事也就过了,没想到赤铃还要罚她跪在刺藤上反思两日。

遍体鳞伤的绾谣奄奄一息的跪在刺藤上,她的唇角有血丝不断地外溢出来,挂在了她的下巴上,整个人显得十分的狼狈。

没想到赤铃对她的亲侍下手也能这么狠,冷血到不近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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