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心公园距离江书灵所住的小区并不远,虽然方萧约的时间是晚上八点,这个时间点其实也不晚,公园里应该还有不少人流来往。
思及此,江书灵决定还是去见一见方萧。
虽然他卡片上的话很有可能只是说着玩的,可万一呢,万一他真的做什么傻事呢?
毕竟曾经有过美好,或许,是方萧工作上出了什么意外情况?
江书灵提前出门,溜达十几分钟就到了湖心公园。
虽然方萧在卡片上没有说具体地点,但这里是江书灵曾经和方萧经常约会的地方,两人常在雕塑旁汇合,她便自然而然地朝着他们曾经常去的地方走去。
不到八点的时间,公园周围的行人在渐渐变少,江书灵没有注意到这一不对劲,她望着不远处站着的,一位身形很像方萧的男人,便朝着对方走了过去。
走近后,一直背对着她的男人忽地转过身来,目光戏谑般望着她。
江书灵看清对方的长相,神色微怔,几乎脱口而出一个“沈”字。
可下一刻,她明白过来,这人不是沈天赫。
无论是身高,还是五官的精致,比之沈天赫都相差甚远。
可这人的眼睛,狭长深邃,竟和沈天赫十分相似。
她谨慎开口:“你是?”
对方歪着头,像打量货品一般,上下打量她:“原来他喜欢你这种货色。”
江书灵不喜欢他口中的用词,紧蹙秀眉,准备转身离开。
对方却突然开口:“你不好奇我是谁吗?毕竟,我和他长得还算相像。”
江书灵听明白了,这人是冲着沈天赫来的。
她转头看他:“很抱歉,我并不好奇。”
说完,提步离开,却被人拦住去处。
是方萧。
江书灵心里气恼,愤怒地瞪着方萧:“你骗我过来,什么意思?”
方萧不忍与她直视,挪开视线,垂眸解释:“书灵,秦总和沈总是兄弟,你放心,秦总以后不会亏待你的。”
江书灵听完方萧的话,眼睛一点点撑大,不可置信道:“方萧,你在说什么?!你……唔唔……”
她的嘴巴猛地被人捂住,鼻尖传来一股刺鼻的浓烈香味,身后的人笑得疯狂:“哈哈哈!我要让沈天赫后悔,让他痛苦!不!不止是痛苦,还要让他痛不欲生!!”
男人疯狂的笑声在耳边渐渐飘远,江书灵意识越来越模糊,在最后一丝清醒消失之前,她心底是沁骨的凉。
迷迷糊糊间,江书灵意识还未彻底清醒,手腕和脚腕传来的刺骨疼痛,令她疼出了声。
“哟?醒了?”
江书灵努力睁开眼,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还是那个人,和沈天赫有点相像的人。
她眼珠转动,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所处的房间布局很像在酒店,并没有看到方萧的身影。
秦应辉身着浴袍,站起身,一步步走到江书灵身边,俯身勾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用力看向自己。
她的眼睛湿漉漉的,像是那被老虎捉住的小鹿,眼里是害怕和忐忑,但意外的,没有求饶。
秦应辉顿时明白,沈天赫喜欢这个女人什么了。
他摩擦着江书灵的下巴,好笑道:“知道这是哪里吗?”
江书灵紧咬唇瓣,她的嘴没有被塞任何东西,她可以说话,但她并不想和这个男人有任何言语间的交流。
因为她明白,这个男人抓住她,实际想要对付的人,是沈天赫。
她说再多也没用。
更何况,她不是那种置于险境就要让自己委曲求全的人。
江书灵没回应,秦应辉继续笑:“果真是沈天赫喜欢的女人,和他一样性子犟得要命呢。”
“你不说也没关系,我直接告诉你吧,我们在天伦酒店呢。”
秦应辉一边走,一边打量着这个酒店的房间布局:“所有套房的茶几,都是我选的,还有床垫,你躺在上面感觉如何?待会儿我们在上面做点游戏,你就能亲自感受到我挑选东西的眼光了。”
“这是国际连锁酒店,你知道吧?国内国外是分开管理的,国内的天伦酒店当初已经被我母亲给我拿下,是沈天赫,他竟然回来了。”
“他回来,抢走我的一切,就连我母亲想要的一个名分也得不到。”
秦应辉回头,看到江书灵听得一脸茫然,明白过来自己还没说自己的身份,补充道:“忘了告诉你,我叫秦应辉,沈国辉的辉,他的第二个儿子。”
江书灵猜到他的身份,此时确定后,所有的事情连在一起。
看来,这个秦应辉是恨透了沈天赫,得知自己是沈天赫的女朋友,以为沈天赫很爱自己,便想利用她,来对付沈天赫。
这世道,杀人犯法的,所以这个男人只能用那种不堪的手段来对付他们。
江书灵绝望地闭上眼。
对她的反应,秦应辉很意外:“怎么?猜到我要对你做什么了?害怕了?难道你就不想再挣扎一下?你若是跟我求求情,或者愿意跟了我,或许我能让你舒服一点。”
江书灵睁开眼,眼神很冷,说出了醒来后的第一句话。
“我不怕你,我只怕你有病。”
有病?
秦应辉先是一愣,随后从她嫌弃恶心的眼里,读出她嘴里说的“有病”是什么意思。
他气笑了。
猛地扑到她身上,撕扯她身上的白裙。
男人阴暗的笑让她瞳孔紧缩,江书灵闭上眼,脑海里千转百回,努力搜索能脱身的所有办法。
突然,耳边响起嘭的一声踹门巨响声,秦应辉趴在她身上的动作顿住,望向房门,看清门口站着的人,瞳孔不自觉地放大,放大,最后攀上浓烈的恐惧。
江书灵缓缓睁开眼,与一双犀利且盛满暴怒的眸子四目相对。
是沈天赫!
她目光骤然亮起,心口升腾起莫名的情绪,仿佛这一刻的出现,顺理成章,理所应当。
下一秒,沈天赫几乎是百米冲刺般,冲了过来,拎小鸡一般提着秦应辉的衣领,目光像是猝了毒一般,带着让人心惊的狠厉。
他咬着唇舌,一字一字地蹦出来:“秦、应、辉!你在找死!”
秦应辉目光与身体一起颤抖,像是一只被困住的待宰羔羊,充满绝望。
他声线发抖:“大、大哥……我、我、我……”
他想开口解释,可事实如此,容不得他辩驳。
他又想开口求饶,可这么多年,从来都是他跪着求他,而每一次的哀求,沈天赫都不曾放在眼里。
从来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秦应辉绝望地笑了:“哈哈哈!大哥,我亲爱的大哥,我又失败了,呜呜呜,我又失败了哈哈哈!”
男人又哭又笑,仿佛不明白,自己明明稳操胜券的计划,为什么会失败。
不,他只要面对的人是沈天赫,就从来不会成功。
门外涌入一群保镖,站在沈天赫面前等待吩咐。
沈天赫把秦应辉扔到他们手中,冷冷道:“移交公安机关。”
秦应辉对江书灵的行为已经触犯法律,但因为涉及江书灵,这事不能广而告之,只能低调行事。
在沈天赫冲进来抓住秦应辉的同时,有两名女保镖冲进来迅速解开江书灵手脚。
她的手和脚都被秦应辉用尼龙绳系得死死的,手腕脚腕上全是一片乌红色的淤青。
再加上她很瘦,关节处骨节分明,尼龙绳的粗糙摩擦导致她的手腕皮肤还破了皮,沁出鲜红的血渍。
沈天赫蹲在床边,双手捧着她的伤患处,一瞬不瞬的盯着。
江书灵不再有以往被他死死盯着的不适感,反倒有种从未有过的轻松自在。
但她依旧试图把手从男人的手心挣扎出来,这次不似以往,沈天赫没有强求地用力攥住她,反倒任由她把双手藏在身后。
只不过他的视线又挪到她的脚踝。
男人的眼神仿佛一把探照灯,所照之处,一切无所遁形。
江书灵往后缩着脚趾。
女保镖拿了药过来,没敢擅作主张为江书灵上药,知趣地把药膏递给沈天赫。
江书灵却突然开口:“能让这个女孩帮我擦药吗?”
她实在不想让沈天赫帮她。
男人目光幽幽地看她,不过三秒的功夫,江书灵快要放弃的时候,沈天赫松了口,示意女保镖给江书灵上药。
女孩的动作很轻柔,即便如此,江书灵依旧疼得皱了眉。
她一声叫疼,女保镖吓得身心一颤,忙看向沈天赫,又被男人如鹰隼般的眸子吓得挪开视线。
江书灵忙提醒他:“你别吓她,她擦得很轻了,是我很怕痛。”
所以怕他动作没轻没重的,弄痛了自己。
江书灵心头突然跳出这句话来,惹着她自己都惊了惊。
沈天赫竟也很听话地移开目光,只专心地盯着女保镖给江书灵擦药的动作,仿佛在监工。
一顿操作下来,女保镖汗流浃背,她站起身来,低头恭敬回道:“这药膏只能暂时减轻痛苦,虽然根据我的经验,江小姐应该没有伤到筋骨,但还是建议沈总带她去医院看看。”
沈天赫点头,挥手示意她可以离开。
房间内,只剩下他们两人。
江书灵视线落在自己受伤的脚踝,她能感受到头顶来自沈天赫的凝视,连带着房间内的空气都变得凝重起来。
沈天赫轻轻叹气,宽大的手掌在抚着她柔顺的发丝:“对不起。”
意料之外的话,江书灵指尖微颤。
心口弥漫出一丝丝难以言喻的委屈,方才被她压抑的恐惧和后怕瞬间袭上心头,眼前视线被一片水雾遮住,凝结成一颗颗水珠,滑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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