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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送你春花

祁子薇听完这番话,白眼翻上天,一个手刀要招呼过去:“你现在已经混蛋到要玩弄女生感情了吗?”

性子糟糕、做事随意的梁嘉词在学校内风评还算好,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学习态度散漫是自己的事,玩车玩乐队烧的是自己的钱,没祸害过别人。

有不少人追他,他拒绝时绅士有礼貌,告白失败仍然有女生为他说话便看得出,混蛋归混蛋,混蛋自己从不影响他人。而且他人情达练,礼貌还是有的,单是这一点甩多数男生好几条街,所以追求他的女生依旧很多。

梁嘉词摆手,笑容是一贯和煦如春风,话里全是威胁:“紫薇看你这话说的,不乐意直说好了,下个月的活动经费减半吧。”

被拿捏住命脉的祁子薇咬牙切齿:“我、会、请示、会长的!”

她就不信会长拿捏不了这位纨绔少爷。

“嗐!没有强求的意思,紫薇你别有压力。”梁嘉词摆出特别敬业的态度,“快开场了,我先去准备了。”

紧捏拳头的祁子薇差点儿控住不住脾气吼人,默念三遍和气生财才硬生生忍下。

将两人互动收入眼底,文艺部部长看着男人远去的背影,唇角抽了抽。

算是领会到了什么是性格糟糕,每句话都在别人的雷区蹦跶,还奈何不了他,谁让这吊儿郎当的公子哥真的有点本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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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今天遇到的是一场数学奥赛,春舒一定能完美完成,不仅如此,交出一份满分答卷也没问题。可惜的是,今天碰到的情况是她过去十八年人生从未发生的,不知所措,傻在原地。

传媒学院十佳歌手的复赛已经进行到一半,还有三个节目到晚风乐队表演,而五名队员还远在大学生活动中心的社团教室,没有十分钟是赶不到的,事先的乐器调试也没弄,前后准备最少需要二十分钟,不可能赶上。

春舒给祁子薇打电话,对方迟迟未接,只好再催一次乐队队长。

平时娇柔温软的队长因为赶路变成气喘吁吁不顾形象的女汉子,说道:“小舒不好意思啊!我们乐队今天有三个人临时安排了随堂测,很晚才开始化妆,古装头发弄起来又耗费不少时间!麻烦你再帮我们争取二十分钟,一定能上台。”

为乐队安排妥当演出的相关事宜是她的工作职责,为了保证一切顺利,不行也要行,这是进社团第一天开会便强调了的。春舒只能应下。

站在舞台侧方小门的春舒往外看了眼,叹了口气,祈祷评委点评时间再长一点。

犹豫一分钟后,春舒不好意思地主动找到文艺部部长,抱歉说:“学长对不起啊,我们乐队正在来的路上,可能赶不上节目演出,需要你们这边帮忙延迟几分钟。”

文艺部部长:“大概多久?”

春舒思考几秒,决定为乐队争取充足的时间:“二十分钟就好。”

场内刚结束一个节目,复赛每组对唱只有两分钟,评委打分和点评最多三分钟,从大一开始办了不少活动的文艺部部长感到为难,直说情况:“中场会宣布一次成绩,布置乐器和主持人汇报同时进行……”

春舒不想添麻烦:“我再催催他们吧,十五分钟就好!”

文艺部部长:“等会儿我和主持人打声招呼,让他们两个拖延一会儿时间吧。”

让主持人临场发挥七八分钟,挑战性不是一般的大,春舒还是决定催乐队,尽量减少主持人暖场时间。

“部长!”一个女生走过来,脖子上挂着工作牌,写着名字职位。

文艺部部长正想给她派任务,让她去和主持人沟通一下。

女生眨了眨眼,手里拿着资料,卷成棒状,指了指走来的方向:“梁学长刚过来和我说,他想临时加个节目。”

“加节目?他又想干嘛!”文艺部部长头疼,这位爷又要闹哪一出。

空间中响起一道懒懒散散的声音,梁嘉词微微弓着身子,黑色卫衣宽大,显得整个人懒洋洋的,开口的语气和打扮风格一致:“难得有舞台,想秀秀最近学的指弹,小金你不会连我这个请求都要拒绝吧。”

文艺部部长无语,办活动是为了丰富学生校园生活,不是给他装逼的!

梁嘉词有些惋惜说:“我弹bass也可以,就是你们后台没有,只能退而求其次选吉他了。”

文艺部部长:“……”

后台没有事先准备他擅长的bass还成他们的不是?

没天理了!

文艺部部长也没法子,为了保证活动顺利进行,也不好空场太久,怕观众没耐心等后面的选手出场,愿意给这位难搞的学长增加一个节目,吩咐手下的人去安排。

梁嘉词回身,春舒对上他的目光,久久才从昨日大巴车上的偶遇缓神,努力保持镇定,拨下头发挡住发红的耳尖。

越过她,梁嘉词回了后台休息间。表演前,他暂时不参加评分。

春舒看着问题解决了,松了口气,站定几秒,她跟上梁嘉词。

一路上,她想着bass手弹吉他,用陌生的乐器表演会不会为难他了?

休息室里,梁嘉词大剌剌地坐在软皮沙发上,低着头给吉他调音,扫一次弦,拧动几下弦钮,接着弹了几段和弦,玩起来得心应手,并没有春舒假想的情况出现。

春舒正要悄悄退出门边,梁嘉词突然抬头,笑着叫她:“学妹。”

吓她一跳,瞪圆眼睛站在原地,心想着怎么会被发现,她已经很小心了……

梁嘉词不用猜就知道春舒会跟过来,早在她站在门外便发现了。

“我来看看……情况。”春舒的回答略显生硬。

女孩太紧张,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抓着衣角,他想到开学迎新典礼那天也是这样。

站在发言台后面的她一半身子被挡住,在舞台侧面的梁嘉词发现她的手已经抖得不行,却听不出有任何紧张,不需要任何稿子,停顿舒服,只是说话略微温吞。

好奇她怎么能做到明明很紧张却还能扮演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直到身旁有人感叹不愧是高考榜眼,奥赛女王,才知道她身份不简单。他没想到说话和举止跟乌龟似的少女反差是这样的,勾起他极大兴趣。

梁嘉词揭过客套环境,问:“来道谢的?”

春舒点头:“谢谢了……”

声音越来越小,主要是他的视线太灼热。

“不是为了帮你,我只是爱表现。”梁嘉词翘着腿,痞笑说,“你也知道,我人气很旺的。”

春舒愣了,这人有点自恋,奈何他的语气很平常,没有任何傲慢,还给她听顺耳了。不讨厌,反而很喜欢他的自侃。

哪敢再说什么,她愣愣点头借口先走了。

出了门,她为自己表现出来的窘态懊恼。

怎么对上梁嘉词就成失灵的自动售卖机,久久掉不出一瓶饮品。

-

有了梁嘉词的帮忙,乐队到达后有充足的时间调试乐器,得闲的春舒被舞台的演奏吸引住,不知不觉走到舞台侧面的幕布后。

坐在舞台中央的梁嘉词坐姿放荡不羁,今天穿着黑色带帽卫衣,浅色牛仔微阔腿裤,衣服前面是暗紫色的夸张涂鸦,为了行动方便捞起袖子,露出健硕的小胳膊,肤色过白,薄薄的皮肤下是淡青色的血管,黑白对比明显,穿搭显得少年感十足。翘着腿,用最舒服的姿态抱着吉他,额前的碎发在灯光折射下显得眉眼俊逸帅气,他自报节目,脸上带着自然从容的笑,戴上耳返。

艺术学院的音乐厅是学校斥巨资打造的,音质优良,下面能容纳千人,表演者表演时必须上耳返,不然会听不准节奏。

演奏的曲目是《Like a Star》。

在他报出名字,台下的观众呼声一片,嗓子大的狂喊牛逼,掌声更是不断,期待值拉满。

春舒并不知道这是一曲高难度的曲目,还是在第二天梁嘉词表演视频在表白墙拥有高楼才知道他有多厉害。

琴弦拨起,指腹控制力极强,琴声清脆,轻缓的音乐在大厅回响,宛如群星闪耀,一颗一颗下坠,拖着长长的银色尾巴,划破夜空。

指节打在琴身,咚咚几声,春舒心脏跳动强烈,叩的似乎是她的心门。

突然,他右手覆盖在颤动的弦上,音乐戛然而止,为了发力方便弯着的身子挺直一点,拉下一边耳返,大家以为就这结束了,接着他撩唇一笑,弓着身子快速大幅度扫弦,五指翻快,只能看到残影,用力打弹下去的几下把表演推上高`潮,仿佛见到了漫画里夏夜田间炸开的漫天萤火,刹那间冲撞了一场仲夏夜之梦。

观众情绪高涨,呼喊声比前一次更大。

渐渐地,到了尾声,他温柔地轻敲琴身,节奏把控精准,乐声变得缱绻,流星与萤火交汇,窥见了专属于夏夜的暧昧气息。最后摁住弦,白皙的指节上泛起明显可见的粉红,给一双手一种莫名的病态美感,可见得他有多投入。

结束后,停顿几秒,又一次引爆全场,叫绝的人不断。

梁嘉词先向她看了过来,春舒被抓现行,入迷的表情早被看到,脸秒速变红,不敢去看他似笑非笑的眼,引人遐想,好似歌是为她而奏。转身躲开,再多停留一秒,就要落入他构画的那个夏夜里。

好在梁嘉词没来后台,直接回到评委席,继续假装敬业观看表演。

乐队的演出顺利结束,五人纷纷感谢突然想不开要臭屁炫技的梁嘉词,在乐协大群化身夸夸机。

春舒完成任务后回宿舍,一路上回想那场表演,浑身热乎乎的,怀疑是不是要入深夏了。

宿舍的三人已经不看剧了,凑在一起看视频。

熟悉的音乐,是梁嘉词的演奏。

三人和现场观众无二,化身迷妹,感受到乐队主唱的魅力,讨论着下次路演一定要去看,听说帅哥唱歌也特别好听。

春舒情不自禁跟着看,三人以为她是来凑热闹,给她热情安利起来。

“舒学霸,看了不亏,梁嘉词简直是舞台王者,用脸杀人,全校第一bass手。”

“现在也可以说第一吉他手了。”

“真的要溺死在他后面那段演奏里,温柔得不像话。”

接着又讨论起梁嘉词这个人。

“仔细想想,帅哥也没啥大毛病,就是爱延毕,听说今年还要延一年。”

“延毕是他自己的选择,万一人家想用心搞学术呢。玩乐花的也是自己的钱,帅哥不祸害人啊,彬彬有礼,有钱有颜傲慢拽一点怎么了,很多女生说其实他对人很绅士的,性子不着调罢了。”

“没啥缺点了,我都快坠入爱河了!”

春舒默默地听着,心间荡起层层涟漪,直到晚睡铃声响起才散伙。

回到书桌前,发现数据不仅没跑好,还卡住了,春舒不想用excel跑了,打算直接上python,但电脑内存不够,数据量太大不方便运行,想问问委托的朋友那边有没有专门提供的电脑,否则用她这台低配置的商务本跑两天也跑不完。

拿起手机打开微信,忽然发现她被拉入一个新群。

群名写着【星暴】。

春舒怔了一下,看到新弹出的消息。

梁少的马屁精:【祝贺我们梁少又一次炫技装逼成功,也欢迎春舒学妹正式加入我们星暴乐队。】

梁·口嫌体正直·嘉·装帅追老婆·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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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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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送你春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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