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姜松伸个懒腰盘腿坐着,右手撑在膝盖上托着头,眯着眼看陈生整理衣服。
这次妖力的吸收比以往轻松不少,看来没了石蛊,半妖化的情况确实会好得更快,毕竟没有虫再和他拔河抢灵力了。
可惜啊……
姜松默默回忆着陈生的耳朵尖,莫名觉得手痒痒的。
不过现在更严重的问题是,随着石蛊的移除,陈生和善水两个人的经脉都受到了损伤,不仅灵力所剩无几,贫瘠的脉络也难以运转灵力。
善水作为蛊童并不依靠灵力,直接拉着恋恋不舍的小蔓,顺手牵走姜松珍藏的玉瓶和无妄门的令牌,给姜逸送药去了。
等再次见面,指不定善水已经一举成为无妄门第二大护法。
虽然这在姜松的预想内,但自幼就是独生子的松鼠精不免有点沮丧,他还想当老大的唯一护法呢。
顾不得想这么多,这头被迫捆绑的灵宠姜松不得不担当起一家之主的职责——为体弱多病的主人觅食、传送灵力。
是的,又来输送妖力了。
陈生说靠着姜松灌输灵力可以帮他畅通经脉,就像把水缓缓注入干涸的土地,等土地逐渐湿润,再吐出污水……不对,是美妙的甘泉!
所以松鼠精现在的活从简单的吸收妖力,进化成先吐再吃……
牛都没有这么累!
松牛萎靡地瘫倒在地上,总觉得自己吃了个闷亏。
“怎么了?”陈生甫一转身就看见姜松颓废地仿佛十天没吃松子的表情,没回过神来。
姜松摆摆手,你不懂。
见他确实没受什么伤,陈生也不再追问。
休息差不多后,陈生掏出一个代步法器,由数把剑胡乱拼组而成,奇形怪状的,不像什么正经法器。
剑艇老实卧在地上,陈生则默默盯着姜松,半晌不说话。
直到姜松忍无可忍,“你看什么呢?”
“松鼠都喜欢睡地上吗?”陈生面露疑惑,语气却极其认真,仿佛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你对松鼠有这么强的好奇心吗?”姜松面露不善,这种和另一个人兴致勃勃地研究自己种族习性的感觉也太奇怪了。
陈生不予置否,蹲到姜松身边,“我的灵力不足以催动剑艇,得你来。”
又要他干活。
姜松默默握拳,“不行!你得给我点好处!”
“比如?”陈生歪头,“一袋松子那种吗。”
小气。姜松眼珠子一转,“比如你教我阵法。”
此言一出,陈生霎时安静,似乎是陷入了沉思。
姜松紧张地盯着他,直到陈生双唇微张,却是问出了,“为什么要学?”
姜松被问懵了,因为厉害啊,还能是为什么。转念一想,难不成陈生怕他偷师回去教给姜逸?
“你别想太多,我只是觉得你阵法很厉害,我每次一入阵就成睁眼瞎了……”姜松越讲越小声,涨红着脸被迫承认自己实力确实不太行。
“不行。”陈生拒绝了,“除非……”
这意犹未尽的一句话勾着姜松心里痒痒,除非什么怎么不说下去了?
可惜陈生就是不说,只是意有所指地看着他,然后摆头示意他去开剑艇。
可恶!
被狠狠拿捏的姜松憋着气鼓着嘴,不情不愿地盘坐在剑艇前,掐着个诀到处乱飞。
“向前。”陈生适时搭上姜松右肩,制止他胡闹的行为。
姜松不满撇嘴,抖肩甩开陈生的手,嘴里静不下地嘟囔起来,“等到了盛山宗,我就是你的救命恩人,这回是货真价实的,不对,上次也是货真价实的。到时候你要好吃好喝供着我,知道吗?”
陈生不语,只是单膝跪在姜松身后,如同操纵着舵盘,不时摆弄下松鼠精。
直到松鼠精不耐烦地发火,才装作若无其事地收回手。
姜松悻悻转头,最烦指手画脚的人。
“如果担心被发现,你可以一直以灵宠的身份呆着。”陈生突然开口。
才不要,这多丢脸啊。
姜松无声地摆着鬼脸,“突然带个灵宠回去,你的师兄师姐们不会问吗?”
陈生安静一瞬,“不会怀疑你。”
脑中一道灵光闪过,姜松猛地想起,陈生一直在找一只松鼠。
难不成真这么重要,以至于突然搞只松鼠当灵宠也不会被质疑,只会觉得是思念成疾,脑子不正常了?
除非……
难不成,陈生的意思是,只要他是那只松鼠,就教他阵法?
姜松眼珠子转了几圈,话说这只松鼠有什么特别之处,陈生倒是一点底没透。
轻咳几声,“说起来,我以前好像在暮崖峰见过人类。”
身后没半点动静,姜松忍住了回头的**,“好像是个女孩……不对,应该是个男孩。”
“哦?”
听起来有戏啊。
姜松竖起耳朵,使劲编故事,“矮矮的,小小的,见到我兴奋地不得了,估计没见过什么世面。”
“嗯。”
“也不能说没见过世面,毕竟我这么可爱的松鼠还是不多见的。”
“嗯。”
“嗯你个头啊!”姜松没忍住破口大骂,他算是看出来了,陈生就是在耍他玩。
一声轻笑逆着风声传来,听不太真切。
“你满口胡话,我该说什么?”陈生声音上扬,摆明了是在笑他撒谎不打草稿。
姜松瘪着嘴吐气,不想讲话了。
丢脸。
盛山宗远得很,姜松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一口气赶回去的,累死累活不说,还会灵力枯竭没点保命手段。
飞得差不多,姜松便自觉寻找空地降落。
肩膀突然被拍了下,“再往东飞点有个城镇,可以休养一下。”
“到处都是白花花一片云,你怎么知道的?”姜松听话拐弯,嘴上还是不饶人。
“嗯,以前来过很多次。”陈生握着他的肩膀,指引着落到了城门外。
姜松顺手把剑艇捞到怀里,结果下一秒便没了踪迹。
好嘛,防他和防贼一样。
姜松本以为陈生是在信口开河,毕竟是宗门弟子,怎么说也不能随便跑这么远逛,结果陈生当真如回家了般轻车熟路,东拐西拐地绕到间小屋前,推门而入。
“欸!”姜松阻拦不及,只好硬着头皮跟上,边传音咬牙切齿道,“你这么乱进别人家,不怕被打出来?”
陈生侧身看他一眼,“不会,这是我家。”
原来是真到家了。
确定不会被扫地出门,姜松瞬间便自来熟地登堂入室,“你打小就生活在这儿?”
他张望半天,没看出什么稀奇的地方,也没出什么值钱的宝贝,感情陈生一点家底没有就当上了盛山宗内门弟子?
“不是,这是后面安置的。”陈生捏个咒清掉灰尘,经过木柜时脚步微顿,看向姜松,“饿吗?”
姜松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犹豫着点了下头。
面前的男人微微昂首,从柜中取出一个木盒,递给姜松,“当地特产,出了城就没得吃了,尝尝。”
总觉得有古怪。
姜松蹑手蹑脚接过木盒,结果打开后里面还裹着布,他小心拆着又忍不住吐槽,“什么宝贝特产值得你这么里三层外三层包着。”
布中放着几块棕色的糕点,散出香甜的气味。姜松瞄了眼陈生,确定真能吃才下了手。
这玩意真稀奇,轻轻一碰便沾了满手污印,入口即化又唇齿留香,迷得姜松当即又抓了一块,“你别说……嗯,味道真不错。”
陈生坐到他身旁,“好吃?”
“好吃。”姜松肯定点头,毫不避讳地吃了精光,“不过,我总感觉吃过,还蛮熟悉,这叫什么?”
“可可。”陈生轻点自己的嘴唇,示意姜松有污垢,本想递出自己的帕子,谁料野蛮的松鼠精当即伸舌头舔了一圈,还心满意足地砸吧嘴。
陈生无奈叹气,倒是没多说什么。
见他还坐在这,姜松不明所以,只好继续回味那番味道,恍惚间,觉出一股痒意。
他挠挠嘴,但这股瘙痒无论如何也止不住,甚至愈演愈烈,皮肤迅速肿起了大包,吓得松鼠精猛地站起,直接蹬飞了凳子。
“陈生!你你你……你果然居心叵测!”姜松绝望地抓脸,暗暗发誓再也不会吃这家伙一口粮。
见松鼠精快挠破脸,陈生一把抓住他的手,“别抓,你应该过敏了。”
“过敏是什么?”姜松撅着嘴,心里已经流了一汪泪。
陈生直接往他嘴里塞药,姜松双唇紧闭,宁死不屈!
“过敏就是你一吃可可就会长包瘙痒,药吃了就好。”陈生难得好声好气劝着。
姜松瞪大双眼,还是不敢张口,可可就是这个人喂给他的!就是这个人害得他过敏!
一直僵持不下,陈生也没了耐心,捏住松鼠精的嘴,趁他不注意便把药塞了进去,“咽。”
姜松下意识吞咽,悲哀地发现自己没有反抗的余地,就在他等待下一场煎熬时,难耐地瘙痒感竟真的消失了。
他惊疑不定地看着陈生,忍不住指责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不是。”陈生确定他没事,就开始收拾木盒。
姜松瞥见残余的可可,又忍不住舔唇,“那个……”不行!刚刚的痛苦这么快就忘了?让你嘴馋,让你嘴馋!
似乎看出他的未言之语,陈生道,“想吃明日再吃。”
“我才不吃。”姜松不肯承认自己就是这么贪吃,努力维系自己岌岌可危的脸面。
好在陈生没有继续纠缠,只是让他在屋里别乱跑,便出门不知干什么去了。
姜松久久没回神,手指不自觉抚上双唇,心里又自发回味起可可的味道。
世间怎会有如此迷人又危险的绝味?
这一个月,几乎把所有课都结了,找了新工作又辞了……再坐到电脑前看着写了一半的本章,恍如隔世啊……接下来这段时间应该都会比较闲,差不多可以进入盛山宗副本了,以及《舔狗》前几章感觉写得有问题也要修改一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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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可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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