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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迎接浅川神司的不是子弹。

毛利兰从天而降,一脚踹飞了高桥翔,巨大的力气让高桥翔整个人横飞出去,他反应迅速,伸手想要捡起掉落一旁的手枪,被赶来的松田阵平狠狠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工藤新一冲过去一脚把枪踢远,确保对方不会再次捡起。

“浅川,你没事吧。”少女脸上焦急一片,案件发生后,后台乱成一团,慌忙之中有人不小心弄泼水杯,导致她裙子脏了。

毛利兰只得去卫生间清理,一出来便看见陌生男人正用手枪指着自己好友的头。

她内心一惊,却相当聪明没有打草惊蛇,反而一直在找机会,通过手势和松田警官还有工藤新一里应外合。

好不容易把人救下,浅川神司的状况却不容乐观。

少年抱着脑袋,痛苦地蜷缩在地,哀嚎不止。

浅川神司头痛欲裂,无数看不懂的字符在他眼前划过,耳边那道机械的电子女声疯狂刷屏:

【已绑定宿主身份。】

【黑方人物卡已更新。】

【主线剧情已更新。】

【主线任务加载中。】

【加载完毕。】

伴随着最后一声提示音落下,浅川神司眼前一黑,摇晃两下向后倒去。

黑暗如同潮水将他侵蚀殆尽,无力感紧紧包裹着他,但很快身体变得轻盈。浅川神司再次睁开眼,纯白的世界里,无数文字环绕在他身侧,大小不一的黑色字体如同密林中的乌鸦,层层交叠飞旋。

这是哪儿?

浅川神司坐起身,他好奇地伸出手抚摸着那些文字,轻轻一点,文字们像一只受惊的鸟雀,一窝蜂地飞向空间的最中心。

那里漂浮着一枚巨大的光球,光球最中心处不停闪烁跳动,如同一颗人类的心脏。

还未等他弄清那个巨大的光球究竟是什么生物,光球深处响起一道空灵的女声,【已确认绑定人身份,任务发放中。】

周围奇怪的文字开始毫无规律地旋转粘合,如同跳舞的小人,最后他们粘合在一起,逐渐拉长,自光球的中心延伸崩得笔直。

浅川神司被这诡异的一幕惊在原地,他听出光球发出的声音和昏迷前他脑海中的声音一模一样,“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他抬高音量。

无人回应。

那道声音如同没有感情的机器,毫无起伏地播报着浅川神司听不懂的话。

【678条世界线重合中,重合失败。】

【569条世界线重合中,重合失败。】

【494条世界线重合中,重合失败。】

【580条世界线重合中,重合失败。】

【........】

世界线在物理学中,指物体在时空中经过的路径,它的长度表示物体在时空中的运动时间。

当然在其他领域中世界线所表达的意思也不同,浅川神司不确定【它】所表达的世界线和数字是什么意思。

终于,一条不同于其他的播报引起了浅川神司的注意。

【675条世界线检测到该条世界线异常波动,正在检查波动来源,检测成功,该生物濒临死亡,申请将该生物下调至下一时间线,下调成功。】

【该生物已下调至第790条世界线,下调时间790条世界线时间,**年6月1日下午两点十五分二十秒。】

浅川神司瞳孔骤然紧缩,这个时间点是他刚穿越到米花町的节点。

如果以上内容属实,那么第675条世界线当中的异常生物无疑就是浅川神司本人。

但是为什么?【它】不会毫无理由地救他,浅川神司更偏向于【它】想要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

浅川神司喃喃自语道: “你想要什么?”

他知道自己不会得到答案,这句话既是问【它】也是问自己。

光球没有再说话,沉默蔓延了整个空间。

那些化为黑线的文字,随着中心的跳动而跳动。

浅川神司开始回忆,从这道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时,说过所有的话。

说的最多的好像是?

任务……

难道是要他完成什么任务吗?如果不完成又会怎么样?

无数的疑问在他脑海中闪过,突然面前巨大的光球发出刺眼的光芒,浅川神司下意识用手臂挡住眼睛,一股巨力朝他袭来,下一瞬,他从床上坐了起来,惊恐地喘着气。

消毒水难闻的味道让他回过神,身下是雪白的床单,手上还打着点滴。

这里是医院,是现实世界。

浅川神司松了口气,刚刚的那是梦吗?

割裂感由此展现,他捂着脑袋,摇晃了两下。

面前缓慢浮现的透明面板吸引了浅川神司的注意力。

面板的正中央写着一行大字:【认知卡生效中:倒计时78小时15分26秒。】

熟悉的文字让浅川神司明白,刚刚的一切并不是梦。

他穿到目前的世界已经三年了,为什么过了这么久才找上他?

难道是中途发生了什么意外,迫使他这个异常波动隐身了,通过某个契机才最终找到了他。

要说契机,今天除了【它】也就是系统,唯一让浅川神司感到奇怪的点,只有这次的案件。

先不说凶手到底是谁,单单是高桥翔知道他的身份,就让浅川神司觉得不对,已知他不认识高桥翔,且高桥翔把他当成了另外一个人,除非另外一个人也是吸血鬼,否则高桥翔不会那么确定他的身份。

浅川神司看向面板身份那一栏,另一种可能是,他和那个叫卡慕的是同一个人。

他按了下去,面板闪烁两下,冒出来两张身份卡。

第一张写的是浅川神司本人的身份,身份卡最下面标注的红方。

至于第二张,和浅川神司想得一样:

【代号:卡慕酒,年龄:不祥,出身:不祥,阵营:黑方。】

黑与红,明显对立的身份。

红方身份是他的真实身份,黑方看来是系统为他捏造的虚拟身份,并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让黑方身份在这个世界运行。

等到有人将浅川神司和卡慕酒两个身份认作一个,系统就能成功找到他,或者说只有这样才能找到他。

不过,【认知卡】又是个什么玩意?

“醒了?”工藤新一推开门,身后是毛利兰。

两人脸上见浅川神司精神不错,同时送了口气。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毛利兰担忧地问道:“医生说手臂的枪伤不能进水。”

浅川神司微笑道:“我感觉挺好的。”

他知道这个认知修改卡是什么玩意了,他手臂哪有什么伤,吸血鬼强悍的体魄让他刀枪不入,看来这个卡能够扭曲现实,改变认知。

为的,是让他不在朋友面前暴露身份。

“小兰,新一这次谢谢你们,当然还要谢谢松田警官。”浅川神司还记得紧要关头是他们三个冲上去救了自己。

不过,松田警官呢?

工藤新一看出来他在想什么,“松田警官现在可有得忙。”

他低头思索,“这次的案件太诡异了。”

浅川神司问:“发生了什么?”

毛利兰和工藤新一对视一眼,两人不知道该不该把事情告诉浅川神司。

最终工藤新一率先开口:“高桥翔自杀了。”

在押送去警局的路上,咬破了牙齿里的毒药死了。

浅川神司不觉得意外,“凶手不是他,对吗?”

“没想到啊浅川,你还挺敏锐。”工藤新一点点头:“没错,真凶是田中杏子和雨山奈。”

杀人动机和他们想的一样,在上野雄的逼迫下,不堪受辱的情侣们终于痛下杀手。

案件疑点重重,真凶不是高桥翔,高桥翔又何必那么急着劫持浅川神司离开,最后自杀?

未知的迷雾笼罩了工藤新一,他望向浅川神司:“你知道他为什么要自杀吗?”

高桥翔劫持浅川神司时,明显有一段时间神色不对,舞台和观众席有一段距离,工藤新一没能听清楚对方当时说的话,浅川神司离得近,他冥冥之中有种预感,对方一定知道些什么。

浅川神司知道的那些不过是猜测,高桥翔认识他黑方身份,对立阵营的设计也很好理解,无非一边黑一边白,好人和坏人的区别,很明显他是被逼死的。

逼死高桥翔甚至很有可能是浅川神司本人,也就是卡慕酒。

当然他不可能告诉工藤新一真相,目前的状况像一团乱七八糟的毛线球,浅川神司只是解开了毛线球的开口,而更深处的阴谋还不得而知。

他不愿意把其他人卷进来。

浅川神司:“抱歉,工藤我也不清楚。”

“是吗?”工藤新一皱了皱眉。

浅川神司想起了什么,他问道:“高桥翔临死之前是不是提到了我?”

工藤新一:“他说你是怪物。”

高桥翔死前,指着昏迷中的浅川神司声嘶力竭地大喊的样子,实在是让人印象深刻,虽说光看对方的举动,工藤新一不认为高桥翔在说谎。

但这个世界上真有像高桥翔口中说的那种,不死不灭的人形怪物吗?

工藤新一更偏向于对方精神不太正常。

虽说浅川这家伙平时确实有很多奇怪的举动,讨厌太阳不喜欢出门,比起阳光明媚的天气更喜欢阴霾的雨天,这么一看还真的有点……

但他知道,浅川神司重度紫外线过敏才讨厌阳光,不喜欢出门纯粹是因为对方宅而已。

毛利兰也这么认为,她安慰道:“高桥先生死前的精神状态很奇怪,应该只是瞎说的。”

毛利兰回想起少年倒在血泊里的样子,忧虑之色更重:“不过浅川君真的没事吗?”

浅川神司摇摇头,“真的没事。”

他现在好的可以单手爬珠穆朗玛峰。

看来,认知卡不会改变已经知道了真相的人的认知,高桥翔死前都要被自己坑一把,也是实惨。

“哦对了。”毛利兰从包里掏出来一张名片递给他,“松田警官让你醒了以后,联系他。”

浅川神司有些不解:“是有什么事吗?”

毛利兰摇摇头,示意自己并不清楚。

浅川神司收下名片。

话说,松田警官算这次案件最大的受害人吧。

案件一堆疑点,晚上估计要加班。

浅川神司有点心虚,怎么说都和他逃不开关系。

想起松田阵平,浅川神司第一反应是对方身上那股香味。

他咽了咽口水,浅川神司毫不怀疑要是现在松田阵平站在他面前,自己绝对会把持不住扑倒对方。

在遇见松田阵平之前,浅川神司认为他绝对不会喝一口人血,遇到松田阵平以后,浅川神司发现他的自制力不过如此。

吸血鬼本质上和人类有极大的区别,哪怕外貌相同他们终究是野兽,靠本能和狩猎生存。

他们骨子深处暗藏着无数的劣性根,高傲,占有欲强大,这些隐秘的劣性因子,也存在于浅川神司身上。

有点危险。

浅川神司想,他现在这个状况不太适合和松田警官见面。

浅川神司看向名片下方的电话号码,犹豫了片刻放弃了。

下次吧,他想。

浅川神司在医院住了几天就出院了,他不是真受伤,认知卡到期的那天,主治医生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具稀有的研究体。

浅川神司躺在床上,仰头扒拉着空中的光屏,任务栏空白一片,他想要从任务下手,分析系统的用意都不行。

在医院的这几天,他大概摸索了清楚这玩意怎么用。

整体来讲,系统更像个游戏,有任务有商店有道具。

道具靠积分兑换,完成任务获得积分。

不知道是不是有意为之。

商城里的道具,每一样都是针对他这只吸血鬼的。

遮阳的,调节嗅觉的,更重要的是食物。

商城里有人造血包,右下角还贴心地标注了吸血鬼可食用版。

虽说浅川神司靠人类的食物也能活,但人类的食物不好吃啊,伤害人类又违背人类法律,既然他在人类的的世界生活,自然不能违背人类的规则。

因此,食物很重要。

可惜的是,系统直到现在都没发布任务,没有积分,他现在只能干看着。

叮铃——

手机的提示音让他回过神,是一条短信。

【琴酒:下来。】

琴酒,和卡慕酒一样都是酒名。

看来是黑方阵营的队友。

浅川神司不知道系统塑造卡慕酒时,是个什么样的人设。

但既然是为他设计的身份,性格应该不会差得太远吧。

卡慕:【你在楼下?】

对面回得很快。

琴酒:【废话,下楼,别让我再说第二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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