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保镖进大学校园是什么体验?
体验就是,苏岑原本以为学校门口的保安会把人拦下来,这样他不至于在校园内社死。
学校门口的保安大叔是拦了,但是不知道保镖大哥给保安大叔出示了什么,然后保安大叔又拿出一个册子,让他们做了登记,就放他们进去了。
苏岑目瞪口呆,对保安大叔说:“他们是校外人士啊,没有学生证的。”
保安大叔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他们有学校给的邀请码,只要登记过就能进来了。”
苏岑这才知道,原来大学校园还有邀请码这种东西。
进了校园里,苏岑对三个保镖大哥说,“大哥,您也看到了,学校的安保非常严格,您几位要不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为首的保镖大哥说,“顾先生说了,不能让您离开我们的视线范围。”
这是保护还是监视啊。
苏岑在心里吐槽,却也知道给他们说这些没有用,根源还是在顾山那里,所以这婚得早点离了。
而顾山更是固执,说什么都没有顾浔说话好使。
但是跟顾浔说这些……顾浔还伤着呢,他已经麻烦顾浔很多了,再麻烦下去就很过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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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岑回学校上的第一堂课,惹来很多人的注视。
苏岑长得好,皮肤白得能在太阳底下反光,一双桃花眼生得深情魅惑,潋滟动人,整个人的气质如同春天的白杨,蓬勃而茁然。
原本路上的人经过看到苏岑,只会悄悄地打量,现在苏岑身后这么跟了三个保镖,那些打量就变得顺理成章起来。
苏岑只觉得自己的脸皮都要烧起来了,脚步从没有这么快地走过,汗水从鬓角滑下的时候,他感到自己身上的伤口发痒发麻,他非常想伸进去抓一抓,却只能强忍着。
好不容易进了教学楼,找到了教室 ,苏岑走进去的时候,回头看了保镖一眼,保镖倒是没有进去。
但是他们站在走廊上,路过的同学全都看着他们,甚至还有同学因为看了他们走错教室的,彼此间低声交谈着。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路上没有遇到相熟的同学,或者是同学比较贴心,看他如此社死,没有过来打招呼。
苏岑快速地找了一个空位坐了下来,闭了闭眼睛,万般复杂滋味涌上心头,只化成了一个念头:这婚得尽快离掉,不能拖了。
苏岑闭上眼睛平复繁乱的心绪时,身边坐了一个人。
他睁开眼睛看向身边的人,是他们的班长,郑筱蕾。
郑筱蕾梳着高高的马尾,整个人青春洋溢,她是苏岑的好友,见苏岑的目光看着她,她露齿一笑,道:“你现在身份不一样了。”
她说着目光朝教室外面一瞥,“喏?出门都有保镖相陪了。”
苏岑笑容苦涩,“别人打趣就算了,你可别打趣我了。”
郑筱蕾压低了声音,“我悄悄问你,豪门太太的生活怎么样?”
苏岑看了外面的保镖大哥一眼,“别人我不知道,我的话,就像监狱里的犯人,每天都想越狱。”
“哎。”郑筱蕾想到苏岑的处境,也收起开玩笑的心思了,“别灰心,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柳暗花明了,不会一直这糟的。”
教授进了教室,目光第一时间放在了苏岑身上,倒不是苏岑有多显眼,而是旁边的同学都有意无意地瞟着苏岑。
感受到万众瞩目的苏岑:“……”
“算了,不说这个了。”郑筱蕾拿出这节课要用的教材,“你这阵子病假落下了好多内容,我按照学科分门别类整理了一些大纲,一会儿发你。”
苏岑一拍大腿,才发现,自己的书还在保镖大叔手里,他肩上和手上的伤还不能让他长久地提或者背重物,因此是保镖主动要替他提着。
他被众多视线盯得汗流浃背,一时间竟然把教材和平板给忘了。
苏岑只能站起来,去找保镖大哥拿书。保镖大哥就站在教室的门口,苏岑走过来,指了指他手上提着的书,道:“麻烦您给我。”
“噢,这个。”大哥其实性格很温和,“太轻了,我忘了手上还提着了,不好意思啊。”
苏岑摇摇头,表示没关系,书被装在一个袋子里,苏岑接过时只觉得左手一沉,但在保镖眼里却是“太轻了”?顾家的人连保镖都是些什么怪物。
苏岑提着袋子走回教室的时候,教授突然开口说,“苏岑,你让他们坐在教室最后一排吧?一直站着也挺累的,而且教室里他们更方便保护你。”
苏岑下意识地就想拒绝,“老师,这不太合适吧?”
教授却说:“特殊情况特殊处理,你们的安全是第一位的。”
苏岑一想,觉得也对,如果真有人在幕后伺机要下黑手的话,他的同学和老师也因为他而身处风险中。
他点点头,又走出去,对门外的保镖们说了,让他们进来。
保镖们在教室的最后面坐着,他们非常安静,一个上午枯燥乏味的医学课没能让他们打呵欠,依旧是精神奕奕的样子。
同学们一开始还非常好奇,后面就非常专注地听教授讲课了。
苏岑右手的石膏已经拆了,但是写字还是要多注意着些,所以他在征求老师的同意之后,一边录下视频,一边记一些要点。
上午是临床基础课程,下午有半天的医院实习课程。
一整天忙忙碌碌的,但保镖就像苏岑的尾巴,除了上厕所的时候没办法跟着,其余的时间就真的没有离开过视线范围。
苏岑不得不怀疑,这是不是也是顾山的阳谋,让他受不了这种社死的感受,然后干脆利落地放弃上学,乖乖地成为被顾家豢养的废物。
想到这里,苏岑的倔强劲就上来了,让他服软认输,等下辈子吧。
苏岑原本晚上是住在学校宿舍的,但是顾山松口只是同意他去学校,并不同意他睡在宿舍。
苏岑想起如果他回宿舍,也只会给室友带来麻烦。
想到这里,他就收回了往宿舍走的脚步,转而往学校门口走了。
回到顾家的时候,顾浔还没有睡,半靠在沙发上,客厅巨大的电视正播着高清的《动物世界》。
苏岑小的时候也很爱看,他瞥了电视机一眼,就要往书房的方向走去,医学生熬夜学习写作业是日常。
“你回来了。”顾浔道。
苏岑停下脚步,转过身,回答道,“对的。”
礼尚往来一般,他问顾浔道,“你呢?今天一天都做了什么?”
似乎是非常自然的,他就把话问出了口。
顾浔道:“今天学了数学和英语。晚上的时候看了一会儿纪录片。”
说完,他又问苏岑,“学校怎么样?”
苏岑仔细回忆了一下,“很好。”
两个人都不是话很多的人,简单寒暄完两句,就没什么话讲了。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沉寂和尴尬。
见顾浔没有要走的意思,苏岑还是忍不住问道:“之前在车上动手脚的人找到了吗?”
顾浔道,“还没有,警官取证还需要一点时间,我们出事的地方没有摄像头。”
苏岑点点头,“不过,重要的还是主使的人是谁,不然只要给出足够多的酬金,总是能找到一些愿意卖命的人。”
“是的。”顾浔同意道。
又没有什么话讲了。
确定顾浔没有说话的意思后,苏岑道,“那我先去书房了。”
顾浔点点头,“你去吧,我再看一会儿纪录片。”
“嗯嗯。”
苏岑没坐电梯,而是选择从楼梯往二楼走。在楼梯拐角的时候,他鬼使神差地回了一下头,正好抓到顾浔看向他的视线。
苏岑愣了愣,顾浔已经收回目光了。
他甩甩头,他现在跟顾浔的关系可真是诡异,关系紧密的陌生人。
苏岑做完作业时,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顾浔已经睡着了,卧室的灯已经关上了。
尽管他有点喜欢那张四米多近乎五米的大床,但他很明显是借宿的那个,就睡在外间正常大小的床铺上。
苏岑猜想,外面的床铺原先可能是顾浔医疗护理团队值班的人睡的。只是现在的顾浔已然不需要有人特意夜班值守了。
摊开床上叠好的被子,苏岑按照自己习惯的睡眠方式把被子卷成一个圆形的窝,他自己钻进去,尽量保持窝的完整和舒适。
他正要钻的时候,里面传来一声非常清晰的惊恐,“不要!不要,不要过来。”
苏岑吃了一惊,迅速绕过置物架组成的屏风,打开了壁灯。
昏黄柔和的灯光撒在四米多的大床上,苏岑有些羡慕这张床可以随意来回地滚动,但真正睡在这张床上的顾浔却只占据了一个非常小的角落。
他整个人都缩了起来,一边颤抖,一边说着梦话。
苏岑的医学雷达动了,他想也没想地快步走到顾浔的身边,顾浔的身体如今已经有了很大的恢复。至少没有最开始那样浑身是伤了。
苏岑又开了一盏壁灯,轻轻拍了拍顾浔的肩膀,然后抽了张纸巾,擦了擦顾浔满额头的汗。
渐渐地,顾浔停止了颤抖,密而长的睫毛颤了颤,眼角滑过一丝湿意,慢慢睁开了眼睛,目光沉静如水,眼底沉寂许久的光,在这一刻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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