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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京城 一

晨光初露,凤仙桥头已支起不少摊档,辛劳了一晚的码头劳工穿着露出胳膊的褂子擦着身上的汗坐在长凳和榕树头下喝着豆浆,默默数着昨夜有多少文钱落入袋中。

三三两两早起的人们或匆忙或悠闲地从桥上过,随意选择自己常去的摊子喝上一碗热粥或者买几个包子,准备开展新的一天。

凤仙桥头不远处一个空位,停着一辆不起眼的板车,架起了一柄布幡,圈了粥和包两个大字。幡下是简陋的两张方桌和几条长凳,素色麻布衣裙的姑娘半披着乌黑的长发,挽着简单的发髻,发间只有一根雕工粗劣的木钗别着,素净秀气的面容上有一抹为生计而起的淡愁。

“两钱一个南瓜饼,我要卖多少个才能赚到十两啊。”

漫不经心地抛着刚才客人给的几个铜钱,阿若叹气,对那十两银子耿耿于怀。一想到整整两个月的生活费就这样贡献给官府,她的胸口便如针刺般锐痛。

“知足吧,南瓜是娴姐姐昨晚送来的,面粉是宋大娘的病人多送的,我们都没怎么花钱呢。今儿个还卖得不错。”彩心把煎好的一碟南瓜饼递给她,好笑地安慰,“那十两银子你就当破财消灾嘛。”

什么灾值得十两银子去挡?这十两都够她去老蔡的棺材店买两口打折的实木……呸呸,她干嘛咒自己。

“财是破了,可也害我躺了两天啊。”阿若笑着端给客人,折回来才拉怂着脸道。

这个时代她最恨的,就是没有姨妈巾。

自从落潮之后,每次来葵水,她都想对着那条月事带痛哭。尤其是这次,不知道是不是在刑部大牢坐了一晚地上冷到了,这次葵水来时简直痛不欲生,她整整躺了两天才勉强能下床,还脏了一床被褥。

“宋大娘不是说了你这是因为受了凉吗?”彩心无语,谁让她大夜里跟戏子张八卦苏子锐的生平,给别人提供段子?

“小菜心,你不爱我了。”阿若哀怨地望着小摊车后忙碌的人。她都这么惨了,她的女人还在为别的男人说话?

“呵,被你知道了,情啊爱啊这些东西都是会淡的,再说其实妾身图的就是你的银子。”彩心掩嘴娇笑,朝她勾勾手指。

“哼,都知道长得好看的人都没良心。”阿若忿忿不平,不上当地拍开她油油的纤指,“要钱没有,要人一个,你死都是我的鬼。”

“罢了罢了,瞧你还有几分姿色,妾身也只好认命,天天煎饼养你个死鬼了。”彩心不胜命苦地哀叹,大眼莹莹似有泪光,惹人怜爱。

“美人蹙蛾眉,我也只好奋发图强了,他朝一夜暴富,定给我的小菜心穿红戴绿,金屋藏娇。”阿若交叠双手,非常憧憬暴富的日子。

“穿红可以,可为什么要带绿呢?你不是说绿帽不是好东西吗?”彩心感动了一瞬,怀疑地问。

“那只是个成语,成语懂吗?”阿若一脸正经地随口敷衍。

“咳咳。”

两人玩得正高兴,身后尴尬的咳嗽声骤起,打断她们无聊的日常游戏。阿若回头,唇边犹带笑意,却在看到来人的瞬间差点扭曲。

徐天尴尬地笑了笑,齐七目瞪口呆地看着摊车上两个女子交握的手,他身后的蓝衣男子显然听到方才两人的打闹,剑眉倨傲地轻扬,脸色略怪异,隐约有点嫌弃。

“徐大哥,齐七,苏……苏大人,这么早呀?”被他的目光看得有点心虚,阿若纯良微笑,乖得不得了。

“我们刚从城外回来,想着过来吃点东西。”徐天面容略显疲惫,自发地倒了碗豆浆,又放了些盐巴,递给苏子锐。

两人的摊子有个比较便利的就是,豆浆都是熬好放了一大锅,喝的人自己倒,旁边还放了糖和粗盐酸豆角啥的,任君选择。

“三位试试我们今天的南瓜饼,今天的畅销品哦~”阿若端来两碟,瞥了眼苏子锐的豆浆,眸底掠过嫌弃。

甜豆浆才是王道,不懂美食的公子哥儿。

在那道锐利的视线扫过来前,阿若无比自然地转头,看到齐七便秘的表情忍不住问,“小七七你怎么了?”

那个戏谑的称呼让某人低头喝豆浆的动作轻微一顿,不赞同地蹙起眉头。

“齐姑娘,你这样,会有损小菜心闺誉的。”齐七憋了老久,忍不住道。

阿若嘴角微抽,回头看了眼彩心,这种东西她有吗?

彩心诚实地摇摇头。

“你羡慕吗?我都说我家小菜心心如止水,只对我情深义重。”阿若扬眉,笑得很是得意。

“齐姑娘,你要是不会词语,就别用了。”苏子锐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忽然开口道。

“我不会用词语?”阿若瞬间气笑了,她堂堂重点大学毕业,学习语文十几年,虽然也过了这些年,但……这古人说她不会用词语?他知不知道什么叫生活情趣?“也是,我这种市井小民,比不得大人这种玉叶金柯,口吻生花,学富五车。”

吟诗作对没有度娘和狗哥拼不过古代寒窗苦读十几年的文人,但说几个四字词语还难不倒她。

“不敢当,比不得姑娘噀玉喷珠。”苏子锐微微抬眼,扫了她一下,淡淡地道,“我们的粥好了没?”

“……马上!”阿若皮笑容不笑地道。隔壁桌的客人忽然喊结账,阿若瞬间绽出灿烂笑容,马上丢下这边迎了过去,“来了~”

苏子锐见状,嗤笑一下,轻摇头。

…………………… ………………………… …………………………

“若丫头,出事了!”

蓄着山羊胡须身穿道袍的中年男子急匆匆地跑过,差点撞翻了徐天的桌子,徐天等人动作迅速地按住桌子,男子顾不得道歉,抬头看到端着粥的女子,嚷了起来。

“老蔡,一把年纪你急什么呀。我的粥要是放在桌上你就真的出事了,棺材本都让你给我吐出来啊。”阿若没好气地把粥递给徐天。

“不是,是娴丫头出事了!她,”老蔡急的跺了下脚,声音有点哽,“她死了!”

阿若心头瞬间一颤,瞳孔微微一缩,下意识看向从摊车走出来的宁彩心。

“老蔡,你别乱说!”彩心斥道,“娴姐姐昨晚才送了东西过来,她好着呢。”

“不是,是真的……”老蔡急红了眼,忍不住挥舞宽袖,拍打着自己的大腿侧,“衙门来找我要棺材……娴丫头她……被剖腹取子了!就躺在春风里的隔壁巷口!”

阿若与彩心对望一眼,不约而同地转身往春风里方向跑去。

“诶,等等我啊!”老蔡一手抓过身后的小男孩,“你看着摊子,为师先去一步。”

“大人,这……”徐□□苏子锐看去,却见他家大人已拿了配剑站起来,丢下几个铜板。

“走。”

齐七抹了把嘴角,拿起佩刀利落地翻过长凳跟上。被留下的小男孩急得跺脚,想要追上去,看到有几个吃早点的食客坐下,只得跳着脚先去招呼客人了。

凤仙桥头依然热闹吵杂,仿佛方才的急乱不曾发生,食客们只好奇了一下那两个老板娘去了哪儿,没有人有兴趣深究。

阿若和菜心到的时候,巷口已经被几个官差围了起来,有人在疏导靠过去围观的群众。许是因为昨晚夜里下过雨,血水蔓延了整个巷口,附近的人家不得不打水出来准备官差走后冲洗地面。

“若丫头,你们怎么也来了?”一身素衣头上发髻扎着布巾的中年妇人在一边拭着泪,抬头看到两人有点愕然。

“宋大娘,娴姐姐她……”彩心走过去扶着她,想问又不敢问。

宋大娘闻言摇摇头,看向那边覆着白布的一团。

白布已被血染得斑驳,遮挡得严实,只露出一只穿着绣花鞋的脚,那花色正是平日淑娴穿的鞋。在白布边上,失魂落魄的长袍男子跪瘫在地上,抓着胸前的衣料哭得不能自已,声声哀嚎。

那是春风里巷口的王夫子,梁淑娴的夫君。

彩心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手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抓紧了身边人的袖子。“阿若……”

眼眶通红的阿若跟彩心对望一样,彩心微微点头,哭着靠在宋大娘肩头,站到了尸体附近。

没多久,苏子锐等人也来到了。

“苏大人。”原本蹲着检查的官差赶紧起来行礼。

“发生何事?”苏子锐询问着案情,使了个眼色,徐天等人会意地上前把围着的人散去。

“五更过后不久,倒夜香的陈婆婆发现有人死在巷子里,惊吓之下让孙子报官。仵作刚验了下,发现是个孕妇,怀胎据说已经九个月了,腹中的胎儿被人取走了。”官差脸带不忍,看过很多凶案现场但这样残忍的也不多见。

“取走了?”苏子锐皱眉,难怪白布下半匹几乎全染红,走到被雨水冲洗过的墙边,目光顺着墙角搜索。除了墙角略有划痕,地上几乎没有什么痕迹……

阿若蹲在尸体旁,拿手掀起了白布,一缕极浅的气味突兀地散开。阿若瞳孔一颤,还没来得及吸气细闻,忽然横空有人伸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你在做什么?”苏子锐不悦地斥道。

阿若猛地抬头,鼻尖和眼眶通红,漆黑的眸中盈满泪水,却倔强地不肯落下。“我……我只想看看是不是她。”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苏子锐放开她的手,淡道,“此处刑部接管,官府办案,闲人退避。”

阿若低下头,不说话,也不动。苏子锐蹙眉看着仿佛在较劲的人,心下不悦。

徐天见状连忙解释道,“大人,阿若她们跟这名孕妇一样,住在春风里,是相熟的。”

苏子锐眼底的不悦淡了些,“人已去了,当务之急是让我们赶紧查清,追回被取走的孩子,你……先边去,别妨碍我们做事。”

低着头的人无言地点了点头,依然不动。苏子锐抬眸看了眼一旁跪趴着伤心欲绝的男人,别开眼没说话。

“阿若,”被拦着的彩心用力推开官差走了过来,扶着她的肩头,“别这样,娴姐姐她已经……”

“菜心,”阿若抬起头,眼泛泪光,可怜兮兮的,“我腿软……”

苏子锐闻言睨了她一眼,不再理会她们,转而向徐天等人道,“先把尸体带回去,回到刑部之时我要知道关于她的所有生平以及邻里关系。”

“不要……你们不要碰她,她定是跟我抓迷藏,她不可能会死的!”哭倒在一边的男子忽然大喊,死命地抱着尸体,“她不可能会死的,她明明说过……她不会死的!”

苏子锐蓦地转头看着男子,眸色沉稳,偏头朝徐天使了个眼色。

“带走!”徐天和同僚几乎拉不住男子,连同尸体一并带走。

刑部插了手,效率比官衙高很多,不多时已完成现场查看,以板车把尸体运走了。人群也没有全部散去,三三两两地站到一边议论着,有些勤快的妇人已倒着水清洗自家门口的血水。

“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居然杀害一个孕妇……”彩心低头看着地面微红的痕迹,忍不住又哭了起来,边擦泪边道,“明明昨晚还好好的。”

她到现在还无法接受淑娴惨死的事,不过一个晚上,她还约好了今天收摊回来跟淑娴学做煎饼的。一切都好好的,跟平时一样,怎么忽然就没了呢?

“生死有命,希望官差能早点找到凶手,以慰她在天之灵。”宋大娘摇摇头,不忍再看。她年岁大,经历也多,伤感也没那么强烈。只是想到那个温柔的女子,还是禁不住叹息。“只望那几位大人尽快查清一切吧。”

“徐大哥他们一定会抓到杀害娴姐姐的凶手的!对吧,阿若。”彩心抱紧她的手臂问道。淑娴是内宅妇人,性情温柔,与人结怨的可能性很小,没理由遭逢这些的。

“啊,是吧。”阿若伸手擦去脸上的泪水,望着官差们离开的背影,慢慢握紧了拳头。

哪怕是发生了这种可怕的事,春风里的日子还是继续忙碌着。只是夜幕低垂后,巷子不见了往日的笑语,明明各家灯火都亮着,却没有什么人声。

可能是因为下午下了场雨,入夜后的京城还带着丝丝凉意。阿若盘腿坐在自家屋顶的瓦片上,仰头便能看到漆黑一片的夜空,眼神有点自厌。

彩心坐在房门口,有一下没一下地摘着菜叶。想到这些菜还是昨夜淑娴拿过来的,更是一阵心酸,哭红的眼又掉眼泪了。

今天一整天她们都过得很不好,夫子被衙门带走到现在还没回,老蔡眼红红地把店里的棺材送去了衙门,给淑娴一个体面。当看到仵作验尸后尸体的惨状,一把年纪的老蔡都忍不住红了眼。林小娘伤心得连饭都做不了,春风里的孩子们今晚难得没有胡闹,都被拘在屋子里,整条街安静得有点可怕。

晚饭时间,风中吹来一缕若有似无的饭香味,阿若空洞的脑海忽然就想起今早的案发现场无意中闻到的气味,苦恼地以指卷着头发,“为什么就那么熟悉呢……”

那刻的血腥味那么浓,可她就是闻到了那么一丝丝的香味,是太敏感了吗。

她打开白布的瞬间尤其明显,香味是从尸体传来的?可那种味道绝对不可能是淑娴平日会用的,别说用,这种味道压根就不是淑娴能取到的。

若她没闻错,那分明就是……

“呐,阿若,你说娴姐姐是昨晚回去的路上遇害的吗?”彩心忽然抬头,朝上方轻问。

宁彩心越想越觉得愧疚,昨夜淑娴送南瓜过来的时候她若是坚持送她回去,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你别多想了,官府还没证实。就算是,哪怕昨晚你跟她一起走,那也只会多死一个你而已。在这个时代,人是很容易就会死掉的。”阿若说得有点漫不经心,不用猜都知道彩心在想什么,“有官差在查,总会水落石出的。我们……不要管太多。”

“可是,死的是娴姐姐啊。又不是不认识的人。”彩心难受得一整天都觉得胸口被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又闷又痛的。

这京城其实偶尔还是会出命案,甚至涉及一些达官贵人,连抄家流放,刑台砍头的场面他们都见过了。只是她们都是当奇闻围观,哪想到有天死的会是身边的人?

分明昨夜才说过话,送她出门时,她们还拉着她的手,轻抚她的肚子,感受胎儿的活动。彩心摊开手心,仿佛还有他们的体温。

“那又怎样,我们活着不就好了……哪能管别人怎么样。”阿若抬头望着没有星月的夜空,淡淡地低喃,“我活着已经不容易了,哪有功夫管那么多……”

没有背景,没有绝世武功,甚至亲人,靠山这些东西也不多,在这个随便遇到个不讲理的江湖人都能领便当的时代,她生存不易,从一开始就不打算招惹太多事。

没有自保的能力,何谈救人?

逞强从来不是阿若的本能,贪生怕死才是人类的本质。至少,她从来不跟大环境对着干,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

打不过,就加入它吧。这些年,她都是这样过来的。阿若伸了个懒腰,神色越发淡漠。

“夫子该多伤心啊。”一夜之间丧妻失子,彩心想起那个恸哭的男子,不禁感叹,“他们夫妻感情那般好。”

“熬过这个坎就好了。”阿若说得有点难冷血,却也是眼下最可能的选择。

时间是最万能的东西,无论多深刻的感情,多痛苦的事情,都能被时间抹去,剩下淡漠与接受,遗忘也会变得理所当然。

就像以前阿若觉得自己在这里会活不下去,没有手机没有网络没有电脑没有便捷的交通,甚至夏天没有空调,冬天没有电热毯,怎么可以生存?

但这些年走过来,她学会了日落而息,学会了用脚走十几公里的路,甚至在大姨妈来时因为手头紧去接受那些在她眼里一点也不合理的草木灰,学会了努力赚一个个铜钱养活自己。

这是时间给她的回报。

“可是,娴姐姐这般好,就算过去了,他也肯定会记一辈子的。”彩心分外难过,她也曾向往过他们那种相濡以沫的感情,此刻她的心情更是低落。

阿若愣愣地看着天空,这种感觉就像是她磕的CP都结婚了结果忽然BE了,一时间不知道怎样安慰。沉甸甸的想法和郁闷压在她胸口,她快要缺氧了,导致大脑都不太清醒。

“行了,赶紧做饭吧,我都快饿死了。”小心地站起来,阿若拍拍屁股,踩着瓦片走向一边架着的梯子。

“哦……”彩心听话地捧起菜盆,又是一阵难过,抽抽噎噎地走向厨房。

“烦死了……”放眼看向王夫子家的方向,阿若被感染得有点低落。蓦地,一抹红色在暗夜里略过,吓得她下意识后退,被瓦片绊到,整个人往外倒,“啊——”

“阿若!”彩心闻声跑出厨房,只见她半挂在屋檐下的木梁,毫无仪态地以脚勾住木柱,“你没事吧?”

手忙脚乱地拿来梯子让她踩着下来,彩心的伤感都被她吓跑了,没好气地拍拍她的头,“都叫你别没事上房揭瓦的,就那么喜欢坐屋顶上,总有一天掉下来!看吧看吧,这下真掉下来了,你以为自己是江湖高手啊,飞檐走壁的。得亏房子不高,不然有你好受!”

“知道啦,别念了!”阿若跺了跺脚,觉得脚踏实地的感觉无限美好,什么想法都不如真实地活着。

“有那个功夫去屋顶发呆,还不如来帮忙做饭。”彩心挽起袖子,转头发现她还站在屋檐下一脸纠结地抬头看,双手贴着后腰,就像平日老蔡闪了腰时一样。

“怎么了?伤到了吗?”彩心不放心地看了看她。

“不是,我总觉得刚才腰两边都被打了一下。”阿若擦了擦腰侧,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抬头,刚才她是从边上翻倒的,好像……应该不会够到里面的木梁……只是那时千钧一发,她也记不得清楚是不是自己求生本能往够得着的地方靠了。

“算了,可能我比较幸运。”摇摇头,阿若拒绝深究。

这样一吓,方才的伤感倒是冲淡了不少。毕竟世间上死亡和衰老是不可逆转的,人啊,终究只能接受这些生离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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