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白马警局。
“昨天晚上是怎么回事有人知道吗?”许多人刚开始上班,边吃着早餐边聊着一些八卦。
有一个人包子还含在嘴里,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好像是异能者犯案吧?和我们有没有关系......”
话还没有说完就卡在了喉咙里。
只看见张启航站在一旁,手里的早餐往桌上重重一放。
“工作做完了吗?没做完还不快去做!”说着还停下来喝了一口豆浆,结果因为太烫不小心呛了一下。
“......是!副队!”
这一幕正好被掐好时间上班的路锦明看见,在心里默默给那些小可怜树了一个碑,还暗自庆幸和自己没有关系。
就在这时张启航听见有脚步声,以为是又有人开始偷懒,回过头刚想训斥。
“我不是......”结果话就这样没来得及说出来就被他咽了下去。
路锦明也回头看了一下,白衬衫黑色西装,手上还拿着件外套,面容俊朗,温文尔雅,十分有绅士礼节,注意张启航看过来微微颔首,就算打过招呼了。
张启航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我记得这位不是......”
“哦,就是你想的那样。”说着还招呼邵莞过来,“这边。”
推开门走进去,行愿正斜倚在窗边打电话,手边还端着杯绿茶,正冒着氤氲热气。
“可以。”
“我希望你脑子没给捐了。”
落锁声响起的那一刻,行愿正好将电话放下,坐了下来喝了一口手边的绿茶。
“路锦明,你等会回一趟民协会总会。”
路锦明还没消化好这句的意思,但是又立马反应过来:“我吗?那案子怎么办?”
“你脑子也是给捐了吗?”
“......”
说这句话的时候邵莞正好向这边看过来,路锦明立刻就明白了,慢悠悠地坐了下来:“这次又是什么事?”
邵莞站在一边觉得有些尴尬,只好走出门不参与这场谈话。
门刚刚关上抬起头,刚好与前两天审讯邵莞的小苏警察打了个照面。
邵莞:“......”
小苏:“......”
只留下一句“帅哥好”,就匆匆跑走了。
留下邵莞一个人继续在原地发蒙。
门内两个人的气氛稍微缓和。
行愿收拾好了资料交给了路锦明:“总会有点事叫你回去,回去的时候记得查一下这两个人。”
路锦明疑惑地翻看了一下行愿递给他的资料,是昨晚上都汇酒家闹事的那两个人,也没多说什么,随口应了两声就将资料放好了。
“你现在就可以出发了。”
路锦明也没多说什么,起身走了出去。
随即,邵莞将门关上:“那......副会,我们现在是重勘现场,对吧?”
*
黑暗的厂房里出现两人的身影。
邵莞戴着勘察手套的手轻轻拂过泥瓦砖砌成的墙壁,认同的声音自空旷中响起:“确实是适合黑手党交易的地方,隐秘、黑暗,会出现在这里的恐怕只有阴沟里的老鼠。”在说到“阴沟里的老鼠”这几个字时不自觉地加重了语气,引得行愿急促地皱了一下眉。
“你们当时前几天重勘现场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发现吗?”
行愿还在仔细观察地上的那些划痕,应该是重物拖拽的痕迹,因此并没有回答邵莞的问题,邵莞也没有再次询问,权当默认。
这座厂房所在的位置非常偏僻,附近还有一个垃圾场,恶臭味一直熏得行愿十分难受,从进来到现在他一直忍着恶心,但还是咳了几声。
邵莞没有直接去看行愿,而是在离他很远的地方微微侧过脸瞄了一眼。
“行副会身体不好还出来工作吗?”邵莞不禁揶揄了几句,语气中有点不解的意味,“我以为你会和你们协会的会长一起每天飞来飞去开会。”
“......”
行愿又剧烈的咳嗽了一下,将手拿下来看了一眼,手上有些零星的血沫,只能从风衣内袋里拿出几张早已备好的纸巾擦拭干净。
如果说民协会众人对于行愿的第一印象是长得很好看,那么第二印象就是身体不太好。低血糖、低血压、肺不太好等等之类的症状已经是民协会众人给他们副会长贴上的标签,即使这样,行愿也依旧以协助任务为主,很少像会长那样以管理会内事物为主。
只是很少,并不是没有。
“我有点晕机。”行愿淡淡地说,并向厂房后面走去,邵莞也站起身跟了出去。
嘎吱——
生锈的铁门被推开,铁门上还有些爬山虎缠在上面,零星的落叶也随着门的推开而掉落。
邵莞跟在行愿身后,就这个角度邵莞可以看见行愿乌黑的头发,透过碎阳的照射可以反射出金色的光辉。
门后是一块杂物堆积区,纸箱金属材料什么的随便堆砌在了地上。
“我前几天来的时候没有进来过这里。”行愿蹲下来用戴着勘察手套的手翻看着这一堆可以以垃圾来形容的东西,“我那时候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里有一个门。”
“是吗?”邵莞说着目光扫视了这一片,“那你们重勘的还真是......”
话到嘴边就说不出口了,他看见在最角落的一个地方,几个纸盒子压着的下面有几张白纸。
行愿还在诧异怎么话没有说完,正要摘下手套站起来,回头就看见邵莞径直走向角落,直接扯出压在一堆纸箱和金属废料下的白纸。
两人同时瞳孔紧缩。
“!”
几张白纸换来了两人的同时沉默,行愿眼里没有过多的情绪,从邵莞手中抢走白纸,拿出打火机。
“我希望我没看错。”邵莞注视着行愿的动作,只见后者将打火机按开,火苗嘶嘶地吐着芯子。
“我倒是希望你看错了。”
白纸渐渐被火焰吞噬,白烟伴着难闻的焦味,行愿鼻子不太舒服忍不住呛了两下。
最后是弹壳落在地上的叮当声——
“......”
行愿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呼出一口气。
“阮南枝,路锦明一到总会,你立刻将他收押观察。”邵莞听见行愿对着电话说,声音里透着寒气,不带任何的个人情感,公事公办。
邵莞今天算是知道医学会前辈对行愿的评价从何而来了。
“你就没有想过,或许不是路锦明吗?”邵莞单手打着方向盘,趁着转弯的时候往行愿这边看,正巧看见行愿正在假寐。
“嗯。”他从衣袋里翻了一会,翻出一颗青柠口味的的荷氏薄荷糖,修长的手指剥开糖纸,“只能先观察一下,调查案发当天路锦明的日程。”
邵莞虽然有点不太喜欢行愿,但此刻也不得不同意他当下的做法是最正确的。
“准备移交案子的所有资料吧,张支队,这个案子由民协会全权接手,你们对这个案子的工作已经结束了。”行愿冰冷的声线从张启航的电话中传来。
“有人想对异联动手了。”
*
两人并没有直接去白马警局,而是去了邵莞心理诊所楼下的闲语咖啡店。
邵莞领着行愿走进咖啡店,浓郁的咖啡香扑鼻而来,现在已经快到中午,店里也没有很多人,只有一些女孩子在店里喝着咖啡闲聊。
店主人是个非常年轻的女人,看样子应该才二十六七的样子,看见邵莞带着一个人走进来的第一反应是惊讶:“诶?没想到你竟然会带别人来我咖啡店。”
“我上司。”邵莞走向前台,下巴向前一台,示意了一下,“你要喝点什么吗?”
女店主这时才看向邵莞身边站立的行愿,眉眼清秀明朗,不笑的是后给人一种淡淡的疏离感和清冷。
行愿抬眼看了他一眼,女店主猝不及防和他对视一眼,不知道是因为眼型和面容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行愿平常看人的时候总给人一种愁绪和忧郁的感觉。
以至于女店主还以为自己是不是有哪些行为弄得他不高兴了。
“抹茶星冰乐。少冰。谢谢。”
真是惜字如金。女店主想。
“那你呢?还是和以前一样吗?”女店主转身拉开冰柜铲了一铲子冰块。
邵莞想了想,看着窗边已经坐下来的行愿,鬼使神差地他听到自己说:“不了,和他一样就行。”
女店主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啊”了一声,随即立刻回过神:“嗯。好的。”
她望向两人坐着的地方,桌上刚好换了新的一瓶玫瑰,还未完全盛开,但是已经能闻到淡淡的花香。
两个人都长的十分养眼,单是往那一坐就吸引了许多的人目光,很多年轻女孩都往那边看了过去。
邵莞放下手机,抬眸发现行愿正看着窗外,只是微微侧过去,露出线条优美而又洁白的侧颈。
“楼上是你的诊所?”
邵莞又低下头打开手机,漫不经心地点点头。
“只是开这样的一家诊所维持不了生计。”
“父辈留下来的财富够我潇洒一辈子了,而且小姨对我也很关照。”
邵莞听见行愿不明所以地笑了一句:“那确实不错。”
随即有立马变换为嘲讽:“你没去报复社会我觉得真的是这个社会的福气。”
邵莞也不生气,彬彬有礼:“谢谢领导对我的肯定。”
“不用谢。”
窗外树叶飘落,不少骑着自行车的少男少女路过这家咖啡店,明明听不见树叶摩挲的声音,但行愿却觉得震耳欲聋,是起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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