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她走了好一会儿,汐诺贴在他耳畔,轻轻的问道:“灏云翼,我重不重,要不我自己下来走几步。”
然后被他一口回绝了,“不重,你很瘦,有点轻。但是放你下来走的话可能会很慢,所以还是我背着。”
正好,汐诺也不太想走,就想让他背着。
走一会儿她又问道:“灏云翼,我受伤了都,你要补偿我!”
“好,你想让我怎样补偿?”灏云翼带着笑意回答。
汐诺思考了很久,说道:“回去请我吃东西……算了,不要这个……我想吃糖葫芦,每日都要!好不好?”
她想要什么,灏云翼都能答应。
“好!往后每日,我都给你带一串,不食言。”灏云翼承诺着。
汐诺开心了,在他背上挪动了一下,轻轻的用嘴唇亲吻了他的脸颊后很快离开。
灏云翼还有点懵,这是汐诺第一次,主动亲吻自己,按捺住激动的心,嘴角勾起的弧度也越来越深。随后立马恢复正常,假装无事发生。
而她也静静的趴在他背上……
汐诺本来很正常且悠闲的欣赏着四周的美景,所以说这凉飕飕的,但不妨碍什么。
渐渐的,她也发现什么不对,总感觉有东西一直在跟着他们,可几次三番转头看去,啥也没有。
“灏云翼,你觉不觉得这地方好奇怪,他们好像长了眼睛?”
就连汐诺都觉得不舒服,她到底隐藏的有多不好?
“的确,你还昏迷的时候就发现了。”灏云翼轻声说道。
“那怎么办?你知道他是谁吗?他会不会突然出现然后打我们个措手不及?会不会又是一个想杀我的人,他……”汐诺这样说的起劲,便被打断。
“想太多了,他应对我们造不成威胁。更何况,他放着在你之前晕倒的时候不出现,对付一个总比两个好,不会有事的,放心!”他安慰着。
既然灏云翼说没事,汐诺自然放宽了心,没再管了。
也不知走了多久,灏云翼忽然停下来,似是在思考,随后他开口道:“汐诺,你先下来。”
随后蹲下慢慢的将背上的人安稳地放在地面,扶好。
他忽然就换上了这副严肃的面孔,汐诺都在想他刚才说的“不会有事”的真实性了。
“怎么了?”
灏云翼摇头,因为他感觉四中有东西在向他们靠近,周边的树丛中、花草间,还有身后……全都有东西。他说不明白那是什么,只是感觉不好。而且,他还发现周围正在生长一种新的花草,它在原先茂密的草叶间探出了花蕊!
汐诺就躲在他身后,她当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它有味道,一股很淡的花香。
此时的灏云翼精力全在生长出来的花蕊上,全然没注意到身后的藤蔓即将蓄了力。
本来还好好的,没给汐诺说句话的时间,自己的腰上就被什么东西给缠住了,一经绕上便急速的向后脱拽着。
灏云翼在汐诺的时候抽离自己手的一刻反应过来。他本能的手向后抓去,却只瞧见被藤蔓死死缠绕住的汐诺正悬挂在自己前方。
“汐诺!”
他想上前时,却有一道无形的屏障止住了去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汐诺被挂在那……不停地晃荡着腿。
许是觉得有点尴尬,汐诺没心没肺的冲他笑了一下,安慰道:“我没事,放心!”
但他实在放心不下来,现在他们被屏障隔开,谁知道会突然冒出什么?
灏云翼一怒之下一拳砸在了屏障上,就跟他一拳捶在了棉花上,没什么区别……
汐诺倒是觉得这藤蔓没什么恶意,只是单纯的好玩?这东西在自己腰上缠绕上了好几圈,死死的,拽都拽不动。可这举动倒像是跟它挠痒痒,这藤蔓还抖动了一下?
“小狐狸,你等着!”说罢,灏云翼毫不犹豫的掏出了剑,用着剑锋朝着屏障劈去,却毫无波澜,自己反而被弹开。
呵!自己怎么弱到这种程度了?
正当他在怀疑思考时,又听见汐诺说话,“灏云翼,这些花有问题,它的香气有问题。”
没错,他现在的确是感觉乏力。
可他再次抬头看向汐诺时,却见他一脸震惊的表情盯着自己,不对,应当是盯着自己身后。她那下巴都快低到地上了。
灏云翼转身,也看向了她在看的方向。那一刻,他的瞳孔也震惊了。
他的身后不知何时多出来的一道光束。不对,那不是一段光束,是一个人影。
那段人影在他们面前不断变得清晰,直到她缓缓的从空中落到地面,似是有一道无形的枷锁覆盖住的地面,触及她的瞬间,枷锁全部破裂,那些花蕊也像是收到了某种指令,开得尽一朵比一朵妖艳。
一瞬便是遍地的通红,红得仿佛是用鲜血浸染,就连挂在上面的水珠一到迎春那一抹鲜红。
而站在他们前方的人,身着一袭轻纱红衣,长发如墨,披散到腰间,汐诺还望见了她踩在地上的双脚,并没有穿鞋。
说实话,她真的是第一次见如此好看的人。
汐诺到现在嘴还是张着的,又看了看地上生长的花,她记得好像在某本书上看见过,那时还特意去问过阿兄。
“无义草!”
当时便是觉得它好看,况且自己从来没见过。如今瞧见一回,便是如此大阵仗。
灏云翼看着眼前的女人,蹙起了眉头,他感觉她不太友善。
“你是何人?”
她没有回答灏云翼的问题,只是望着他们,半晌才说了话:“我是谁?不知晓!”
灏云翼:“……”
汐诺也有些呆住了,莫不是失忆?
“我叫无义?不对,叫阿义!对呀,我叫阿义……不不不,我就叫阿义!”她的动作几乎说得上是优雅,可嘴上说出来的话又是癫狂。
两人望着她,感觉,她就像……有病一样!
灏云翼和汐诺同时沉默着,就看着她弯下腰去摘了一朵地上的花,捏在手心里。本来还自顾自摆弄着花的人,却突然抬头望向他们,语气似有似无的阴冷:“这分明是我的地方,你却来质问我?”
她的地方?灏云翼虽不知魔界还有此地,但也实在不记得谁管辖过哪块地。
“这分明是魔界,怎会是你的地方?”灏云翼也冷声质问道。
而屏障外的汐诺不知所措的挂在空中,想下去又下去不了,只能焦急的喊着灏云翼的名字。看着里面说话的两个人不知何时没了声音,这个屏障隔绝了一切,让她只能通过外面看见身影。
哪知她接下来又开始说胡话了:“这儿是魔界?不不不,你错了,这是我,结界之内都是我,我就是这片地……”
说完她笑了,却不是高兴,灏云翼看出来,那是惆怅又无奈的表情,加上这个笑容,会让她变得很绝望!
但她说的好像又不全是胡话,这片地,就是她,瞧着如今的地势,她应当是被人给封在了这儿,上下结界,隔绝外界。自己和汐诺却误打误撞闯了进来。
随后阿义像是对灏云翼失了兴趣,转眼便于隔绝在外的汐诺对上了视线,吓得外面那只小狐狸连忙低下了头。
灏云翼也注意到了她的目光,不悦的开口:“有何事冲我来,别打她的主意。”
可她像是没听到一样,径直从灏云翼身边越过,将他忽视。
而汐诺的注意却全在方才被她走过的地方。那些花,开得更茂盛了。
阿义穿过了屏障,到了汐诺面前,将捆住她的藤蔓拉近了一些,她视线盯着汐诺的脖子看。表面上风轻云淡。
她全然不顾身后的人是这样的气愤。
汐诺也有些不解,自己都被挂在这了,好端端的怎么关她的事?
阿义缓缓地伸出手来,伸向了汐诺的脖子。
“你别碰她。”灏云翼是吼出声的,
他看这个女人,要不是这个破结界,他现在就想冲上去。可没办法,他出不去。他只能一拳一拳的打在上面。
她像是听不到声音,接着自己的动作。汐诺被她吓着了,盯着她即将触碰到自己的手,不断的向后瑟缩,但无济于事。阿义将藤蔓举近了些,汐诺也被迫跟着前进了些。
“你干嘛?你不要碰我啊!走开!”
面对汐诺的口头威胁,对她没说无足轻重,丝毫不受影响,就直直的扶上了她脖子侧面。
汐诺不想这样,可刚想将手抬起,便从她手中探出一根青色的藤蔓,被双双捆绑。现在是双手也动弹不得,汐诺不知道她要干嘛,只是看她瞳孔里满眼的笑意,丝毫看不出敌意。
阿义用拇指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脖子,弄得汐诺一阵搔痒,又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嘶!”汐诺突然感到脖子一阵吃痛,她感觉,是被割出血了。
“你放开她!听见没?”灏云翼还在结界里不停地捶打着。
阿义偏头斜了一眼,不紧不慢道:“借你狐狸一用,放心,死不了!”随后又看向汐诺,看着那一抹鲜红,眼中压下迫不及待。
死不了!死不了?
汐诺懵了,什么叫死不了?这是要对自己干嘛?放血?
没办法,她根本没处躲,眼睁睁看着她有点点靠近,头挨在自己身上,靠近自己流血的脖子。
这不经意让她想起凡间历劫时的情形。
那时的情景也与此刻一般。
“放轻松啊,我会轻轻的!”
闻言,汐诺那颗心算是沉入谷底了。她算是认命了般闭上了眼,等待疼痛的到来。
却,什么也没有?对,什么也没有。
可脖子上的触感让她倒进一口凉气外,心也狂跳不止。因为她根本没有咬,只是用嘴唇含住了伤口,之后就像在吮吸,亲吻。虽然她知道她在吃自己的血,但这方式似乎不对,很难不让人想象。
灏云翼看着眼前这一幕,后槽牙都要咬碎了,这女人到底在干嘛?又对他的小狐狸在干嘛?亲她?哪怕知道她是女子心里也会瞬间不平衡。可眼下力不从心,只能幽怨的看着,似乎想用着恨又读的眼神将它看出个洞来。
“你,你怎么这样啊!”汐诺又委屈了,怎么一个个都爱咬脖子,而这个人,还不是咬,是在亲。
阿义看着她,刚才用了是她的血,算是恢复了理智,不会如刚才那般失态。只是,现在失神的不是自己,而是这只狐狸。看着她眼眶里蓄满了泪水,然后又硬生生的被自己的视线盯着,让她憋回去,更委屈了。
切,不就是趁着吃你血的时候亲了一下,至于反应这么大吗?
又想起了逗弄她的意思,将那处伤口用拇指抚过,给她疗愈,又抬起了另一只手摸到了汐诺脸上,擒着笑意,调侃道:“真乖!”
至于身后的灏云翼,阿义见他太吵了,直接隔绝了外界,现在世界都清静了。
完了,就冲她说这话,汐诺那快要恢复的心跳的更快了。一时间万籁俱静,只剩下风吹得“沙沙”作响的树梢,还有汐诺那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嗬嗬嗬,真算是便宜他了!”她笑着停了下手。
说到他,汐诺才反应过来,灏云翼还在那里没出来呢!
“你能不能把他放出来?他很厉害,你小心……”汐诺想威胁她的,哪怕她知道现在未必。
阿义盯着她,脸颊红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只是觉得乖极了,你要是变成狐狸会很乖,“他的确厉害,那也是曾经。不然也不会连这种结界都打不开,你说是吧?”
那倒也真的,当汐诺以为她并不会将结界打开时,却看见她向后一挥手,那面结界消失了,可随着消失之前还看到了灏云翼满脸的气氛,还有他面前有几道裂痕的结界。
又不等他接触到他们,阿义一根藤蔓将他五花大绑了。
汐诺刚想开口,就被她一根手指放在了自己嘴唇上,被禁了声。只能听到她的声音,还有灏云翼的叫喊。
“放出来了,没说不能再绑,对吧?”说着她又转身看着灏云翼,语气说不出的戏弄:“让她再睡一会儿吧!”
啊?谁?汐诺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游荡,飘忽不定,喃喃自语:“睡什么?”
灏云翼倒是没说话,默认了。
也是忽然间,汐诺感到一阵眩晕,渐渐的没了知觉,闭上眼睛,在她支撑不住身体重力向后倾去时,一瞬间变回了原形,藤蔓也跟着她的体型绕了几圈,稳稳的将她挂在了空中。
阿义都是很自然的将汐诺从藤蔓上抱下来,圈在怀里,一直不停地抚摸着她的后背。
灏云翼看在眼里,也没说什么,阿义也将他放下,目光却在怀中的狐狸身上。他什么话也没说,想把汐诺夺回来可刚才她用灵力传话……迫不得已了。
“你是什么意思?什么是她听不得的秘密?”
阿义朝他不屑一笑,向前走了几步,不疾不徐道:“明知故问,你分明千方百计的隐瞒,而今又在装什么无辜!”阿义朝着他挑衅的扬了扬眉,“我怕她听了,因此怨恨上你啊!”
的确,灏云翼心知肚明,“你会有这么好心?”就冲她方才这种行为,一看不是好人,“说吧,你打什么歪主意?”
她直言不讳,面上也变得严肃,“我要你帮我,解开此地束缚了我千年的禁制,我要自由!”
呵!同道中人!
“你……凭什么觉得我一定会帮你!”灏云翼可那么好心,刚对这个一开始对小狐狸做那种事的人,更不想多废话。
阿义却是不急,“不凭什么,但我有绝对的自信,你一定会帮!”
“不会是拿那事威胁我?就因为你知道我那所谓的‘秘密’?”
首先不排除,且一定有这个可能。
“对!就因为这个。”
灏云翼冷笑道:“嗬,阴险!狡诈!”
“跟我比起,略胜一筹!”阿义有十足的把握,也懒得跟他废话:“就是这狐狸知道了,怕是会伤心,难过了呢!你说,她要是知道了,还愿意跟着你吗?”
她愿不愿灏云翼不清楚,但她一定会对自己失望,可前提条件是……
“她可没那么好骗”灏云翼顿了顿:“至少,跟你这个毫不相识的人,不会有太大信任,也不会有太大兴趣听你把这鬼话扯完!”
阿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佯装不解:“嘶,那这般说来,你也花了不少功夫啊!”
“算了,懒得与你掰扯,就算她不信我,你总得信!”
灏云翼没作答,等着继续说。
“你们无意间到了这儿是出不去的,进来了,里面的世界没有尽头,只有充斥的绝望,还有无尽的悲哀……所以想要出去就得解了我身上的封印。”说罢,却瞧见他一副莫名与不信的眼神,只是又补充道:“你不信可以试试,不过或许你现在要是有神力,说不定会直接将结界劈开,但你现在什么也没有,出不去的。”
灏云翼垂头思考,这一路的确很怪异,万一她说的真如此呢?
“怎么解?”
言罢,阿义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后提起袖摆遮住了半张脸,一整个也向后倾倒,放声笑了出来。待她笑够了,才说道:“跟我走,去中心。”
“等等,我也有要求!”灏云翼盯着他手中睡去的汐诺,见她疑惑开了口:“在此之前,把小狐狸,还我!”他是以防万一,要是她出尔反尔,突然拿汐诺做威胁,得不偿失。
她也只是轻笑一声,将汐诺放回了藤蔓上传了过去,抱怨着:“小气,怎么,还怕我抢了去!”
随机,带头走到了前面。
对此,灏云翼看了一眼怀中的汐诺,抱紧了些,跟着她走了。
“话说,你为什么被封在这?”
阿义不介意别人问起,“跟你的原因差不多。”随即她顿了顿,说道:“不过比你狼狈了点,但比你付出的代价少点。”
他的代价的确挺大的,毕竟是导致灵狐一族灭族的主要原因。
“与我相同的原因!嗬,你莫不是也……”
阿义撇了他一眼,嘴角抽了抽:“我可没你那么大‘志向’。顶多,算个不服管教。”
“他们那副嘴脸都一样,如若当时你早些出现,说不定你我二人联手能搅个天界天翻地覆,你觉得呢?魔尊?”
灏云翼的目光始终在怀中的狐狸身上,听到她说的,都掀不起一点波澜,他现在想起,只是嗤之以鼻,不仅不会再提起兴趣,甚至已经不知道为什么要去做。
话是说如此,但阿义不知道有几分真假,只是默默扬了扬眉,不语了。
“你,有病?”
突然冷不丁冒出了一句,阿义不知他这话有几个意思,就试着回答“你骂我?还是指别的……”
灏云翼白了他一眼,无奈道:“你一出现就神神叨叨的,不是有病?”
“哼,算是有病,不过无伤大雅。”阿义道:“那是我化形以来正常的通病。”
从见到汐诺从上面莫名其妙的掉下来时,阿义就感受到了那股十分久违的熟悉感,她在这儿困了这么久,连做梦都想再见见她,哪怕占有一丝仅存的余温也是好啊!可看清所谓朝思暮想的人,却只是与她眉眼相似的人……
终究不为她!
灏云翼又是不屑,“什么通病就吃一口汐诺的血就能好,莫不是为了什么找的借口。”
“你在这瞎猜什么,我看有病之人是你。我找没找借口,我知道!”说着,阿义转身不知何时绕过了他的身后,斜着头靠近他,而那随处可见的藤蔓却勾住了汐诺无力耷拉在灏云翼手臂上的几条尾巴,似笑非笑:“嗬嗬,但你找的借口,你我都心知肚明,你找了个什么借口带她在身边,到头来,你完成了夙愿,而她……却是会丢了命的!你说是吧!”
灏云翼咬咬牙,心中的确很气,拉住了他的藤蔓丢到一边,向远处移了几步,乎的低下头,嗤笑出声:“你可真会说笑,我找的什么借口我都会不知道。什么死不死的,谁会轻易就死了?你吗?”
阿义很深的看了他一眼,嘴唇微张,却最终没再说什么。
“不与你争辩。”阿义理了理衣裳,“走了,我可没时间耽搁。”
四周响起了“莎莎”声,是风吹的树梢在作响,渐渐升高,随之增高的还有阿义激动无比的心情。
因为此刻,他们所站的地方,正是这片无尽地带的中心地,那个束缚了她千年的法阵,正被他们踩在脚下……而不久后,她会彻底离开这个荒凉凄哀的鬼地方,彻底拥有那个她千年来多少个日夜梦寐以求的自由。
“到了?”灏云翼问。
阿义几乎是带着激动到颤抖的声音,说道:“对啊,我到了,我将到了!”
灏云翼还想问接下来要让他做什么,哪知她只是转过身,面容神情早已恢复,没有了刚才那般。
笑着说道:“给你个忠告,是不是鬼话迟早会知道的,世上哪有不漏风的墙?不过是不愿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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