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后,萧祺钊的调查有了结果。
这天下午,燕宸昱正在书房里练字,萧祺钊来向她汇报关于霍初雪的事情。
“殿下,关于霍初雪的传闻并不多,但是我还是查到了一些。”萧祺钊说道。
“嗯,说吧。”燕宸昱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
萧祺钊开始了他的汇报:“据说霍初雪是幼时身体抱恙,一直在霍府休养,甚少出门,所以她其实与众多名门贵女私交甚少,霍家似乎很宠爱这个女儿,霍初雪其实很不谙世事,而且他们好像并不想让这个女儿被朝堂争斗所牵扯。”
“听说她是霍家这几代唯一的女儿,受宠也很正常。”燕宸昱放下笔,将桌上的宣纸收拾好。
萧祺钊思考了一会儿,又继续说道:“霍家即便政敌众多,但是貌似并没有打算用霍初雪去拉拢关系,她与侯夫人的相识也许是个巧合。”
“好,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燕宸昱仔细思考着萧祺钊的话,但她还是秉持着以防万一的心态交代萧祺钊,让他务必保护好贺湘。
燕宸昱在书房待了一会,准备去看看贺湘在做什么,一打开门,就和迎面走来的贺湘撞在一起,她顺势将贺湘搂在怀里。
“你怎么来了?”燕宸昱问道。
“看看你在干什么。”贺湘抬头说道。
燕宸昱将贺湘拖进了书房,拉着她到桌子边给她看了看自己刚才写的字,一脸“快夸夸我”的表情看着贺湘。
贺湘一脸无奈地说:“我们阿昱太厉害了,写的字也太漂亮了吧。”
说着,贺湘装模做样地将字拿起来仔细端详了一番,这番夸张的样子让燕宸昱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这也太夸张了。”燕宸昱笑道。
“我说的是事实啊。”
“你再教教我吧,距离上一次你教我写字都过了好久了。”为了避免燕宸昱笑话她,贺湘转移了话题。
今天是休沐日,燕宸昱想着也没有什么事,便答应了她,陪着贺湘练了一会字。
燕宸昱在宣纸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和贺湘的名字,指着自己的名字说:“这是我的名字,”又指着贺湘的名字说:“这是你的名字,还记得吗?”
贺湘回应说:“当然记得,就算别的忘了,这个是肯定不会忘掉的。”
她又拿起笔,写下“霜雪”二字,说道:“这是你的佩刀的名字,没错吧。”
“感觉比之前好很多了,我们阿湘真厉害。”
“你和我讲讲霜雪的故事吧,我还未听你提起过。”贺湘只知道燕宸昱的刀名叫霜雪,至于它从何而来,有何故事,贺湘其实并不知道。
“其实也没有什么故事,我的刀,哥哥的剑,曾经都是母妃的,听姑母说,是她带我们离京那年,母妃赠与我们的,因为她觉得自己再也用不上了。”
“原来还有这么一段往事啊,原来母妃也是习武之人。”贺湘感叹道。
燕宸昱又继续说道:“但是母妃没有领兵打仗过,她也是希望她的兵器可以发挥更大的用处,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我继续教你练字吧。”
燕宸昱抓着贺湘的手一笔一划地写,她的一呼一吸在贺湘的耳边吹动,撩拨着贺湘的心弦。
燕宸昱的手搂在贺湘的腰间,下巴放在贺湘的肩头,调侃道:“你怎么心不在焉的,这几个字都不如刚才写的好了。”
贺湘被燕宸昱有意无意的撩拨,她从燕宸昱的怀抱中挣脱出来,跑到了桌子的另一边。
有人明知故问:“你怎么跑那边去了?不写了吗?”
贺湘捂着耳朵害羞说道:“你不要在我耳边吹气了,我都没有办法写字了。”
罪魁祸首当然不会承认,她还想教贺湘过来再练一会字,但贺湘不愿意,两个人绕着桌子你追我赶。
贺湘停下来,用手蘸了一点墨,威胁道:“你别动,你再过来,我就把墨水抹到你的脸上。”
燕宸昱不语,只是默默地逼近贺湘,极具威压,吓得贺湘节节后退。
但是她说到做到,两眼一闭,伸手就将墨抹到了燕宸昱的脸上。
燕宸昱本以为贺湘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她居然真的这么做了,燕宸昱也不甘示弱,作势也要给贺湘抹一点。
两人闹了一会儿,贺湘坐到椅子上,摆了摆手,气喘吁吁说道:“不玩了,我太累了,我要休息会儿。”
燕宸昱看着贺湘的脸,笑着说:“快看你的脸,都快成小花猫了,倒是和喜乐很像呢。”
“你还说呢,还不都是你干的。”贺湘佯装生气道。
“我错了嘛,我们快去洗洗吧。”燕宸昱准备拉着贺湘去了卧房洗漱。
两人还未出门,就听见又什么东西在扒拉书房的门,燕宸昱将门打开,两只小猫一下子就冲进来了。
平安和喜乐跑到贺湘面前,一下子就愣住了,看着她的脸,似乎在说“我们怎么变成一样的了”。
燕宸昱转身就看见两猫一人互相对视,笑着说:“我就说吧,这下是真和平安它们一样了。”
贺湘不想理她,努力抱起两只小猫,去了卧房洗脸,燕宸昱紧随其后,她又怕两只猫太重,从贺湘手里接过了平安。
夕阳的余晖染过天际,意味着一天即将结束,当太阳再次升起,又是崭新的一天。
次日,燕宸昱上朝回来后,发现贺湘不在书房中看书,也不在园子里给她的花花草草浇水。
燕宸昱询问萧祺钊:“阿湘呢,她去哪了?怎么不见她人啊”
萧祺钊回答:“早上霍府临时差人说霍初雪邀请侯夫人去府上小聚,已经去了有一会了。”
“派人跟着了吗?”燕宸昱问道。
“明嘉跟着呢,该交代的我也都告诉她了,也再派了一些人,担心不必担心。”萧祺钊回答道。
“那就好,可千万别出什么意外。”燕宸昱始终不是很放心霍初雪。
霍府中,霍初雪和贺湘在庭院中闲逛,不愧是大家族,霍府的庭院不是一般的大,花花草草的品类也有很多,贺湘都快看不过来了。
今天的天气似乎不是很好,逛了一会儿就乌云密布,霍初雪提议道:“阿湘姐姐,要不我们去屋子里坐一会吧,看这天气,恐怕一会要下雨了。”
“好,那我们去吧,可以喝喝茶,聊聊天。”贺湘抬头看了一眼天空,表示赞同。
到了屋子之后,霍初雪吩咐侍女沏茶,并准备了一些糕点。
“阿湘姐姐快尝尝吧,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霍初雪很期待地看着贺湘。
立在一旁的明嘉为了以防万一,说道:“看起来挺好吃的,我可以尝一块吗?”
霍初雪很单纯,并不明白明嘉此番行为的意义,说道:“明姑娘喜欢,就也尝一尝吧。”
明嘉吃了之后,发现没有什么问题,又和贺湘说道:“挺好吃的,夫人也尝一尝吧。”
贺湘拿起一块,尝了一口,感叹到:“是挺不错,与楼兰的糕点很不一样,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是吧,这个叫荷花酥,是我最喜欢的糕点了。”霍初雪为贺湘喜欢她准备的糕点而开心,笑盈盈地说。
贺湘发现了桌子上有一个尚未绣完的刺绣,拿起来仔细地看了看,问道:“这是谁绣的啊,这么好看呢。”
霍初雪不好意思地说:“阿湘姐姐,这是我的,我绣着玩的,让你见笑了。”
“哪里啊,我觉得很好看呢,你可以教教我吗?我想学一下这个。”贺湘想亲手绣一个平安符给燕宸昱。
霍初雪很高兴地应下了,并承诺一定把她教会,吩咐了下人为贺湘准备了一份刺绣要用的东西。
“绣这个呀,我们要慢慢来,不能心急的。”霍初雪倒像是一个老师一般,耐心的教导。
贺湘一点一点下针,担心会出错,也会不断请教霍初雪:“是这样吗?”
面对贺湘的疑问,霍初雪总是很耐心的解答:“这个应该是这样的。”
“阿湘姐姐是想送给谁呀,是殿下吗?”霍初雪一脸好奇。
贺湘的手顿了一下,耳朵渐渐发红,她说:“是呀,打仗难免会受伤,给她绣个平安符就当是保平安了,也算是替我时时刻刻陪在她身边了。”
“你们好恩爱啊,希望将来我的郎君也能这般爱我。”
两人聊着聊着就忘了时间,天气也如同预想的那般下起了雨。
贺湘看着外面的倾盆大雨,便同霍初雪说:“我得先回去了,要不然她要担心了,谢谢你教我刺绣,我们改日再约吧。”
“好,那我送送你吧。”
霍初雪将贺湘送上马车,两人挥手告别,虽然此刻是两人分别,但霍初雪和贺湘都很开心,与志趣相投的朋友在一起的时间总是令人愉快的。
燕宸昱一直再书房了百无聊赖地等着,一会写写字,一会看看书,一直在打发时间,偶尔抱怨一下贺湘怎么还不回来。
直到外面小厮来禀报说贺湘回来了,她将书扔下,飞奔到门口去迎接贺湘,此时贺湘才刚刚进府。
“你回来了啊,你冷不冷啊?把这个披上吧。”燕宸昱想着下了雨,担心贺湘会受风寒,给她披上了一件披风。
“我不冷,我们是坐马车回来的。”贺湘虽然说着不冷,但依旧将燕宸昱手上的披风披上了。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你们今天再霍府都做了什么啊。”
贺湘回应道:“初雪教我刺绣,我想给你做一个平安符。”
“真的吗,做好了吗?我可以看看吗?”燕宸昱惊喜道。
贺湘无奈道:“还没有,做好了就会给你的。”
说话间,燕宸昱将贺湘的手牵起来看了看,她在看贺湘的手也没有受伤。
“你在看什么?”贺湘问道。
“没什么,就看看,你的手好看。”燕宸昱模糊的说。
“你是不是担心用针戳到手了,我很小心的,没有受伤。”贺湘一看就知道燕宸昱在想什么。
两人回到屋子里后,燕宸昱吩咐下人为贺湘和明嘉端来了姜汤。
“先喝一点姜汤吧,暖暖身子,刚下了雨,不要受风寒了。”燕宸昱嘱咐道。
贺湘坐了一小会,就去找平安和喜乐了,因为燕宸昱有事要和明嘉说,便没有拦着贺湘。
贺湘走后,燕宸昱让明嘉关上了门,问道:“霍初雪没有问什么不该问的事吧,她们两个有没有独处。”
“没有,糕点也是我先尝过之后,再让侯夫人吃的,她们今天只是在霍府庭院里逛了逛,霍小姐教了侯夫人刺绣,就在没干什么了。”明嘉回应道。
“好,我知道了,你去忙吧。”燕宸昱很惊讶,霍初雪居然什么都没问,或许真的只是一个偶然,但她还是想着小心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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