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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大神经病

《酸葚》Chapter.18

那天下午,光晃进车内,桑葚没有说话,她从他身上下去,拿了药,接过陈惑递来的矿泉水吞下去。

这漫长的一觉持续了很久。

久到她意识虚无。

陈惑一直没走,就呆在1502。

确定她不会醒了,才去打了周妍的电话,那边显然一直在等他的来电。

陈惑详细说了最近桑葚的情况,保留了他和桑葚的那一段,并没有完全说明,匆匆带过。

周妍沉默片刻,问他:“她对你做了什么对吗?你一直避重就轻这个话题,可能并不是其他人或者其他事引起了病发,而是你引起了她的病发。”

陈惑听完后那么会没太能理解,他靠在沙发上,盯着望着他的黑兔子。

“什么意思?”

“以前桑葚来我这里,虽然不愿意打开心扉,但也不全是,她还是愿意跟我交谈,但这次她不一样,戒备状态比之前更加严重,甚至到了呆着这个环境就会出现坐立不安,幻听的程度,她今天下午在我咨询室的那一会,非常浮躁,呼吸不稳定,跟仿佛周围有什么似的很警惕。”

陈惑眸子沉下去,“所以她现在的情况更严重了?”

周妍沉吟道:“可以这么说,按照你跟我说的她那些情况,我认为是有关你的事才会导致她爆发的这么严重。在最初,我见到桑葚的时候。她就很明确表示不想让你担心,根本上她不在乎她自己,而是你。陈惑,或许你需要换个方向寻找原因,你要知道,针对桑葚与桑教授一块居住的那一年,六岁到七岁这中间,完全的空白期,我们对此一无所知,而桑教授作为儿童心理学专家,我无法确认她是否用她的专业知识向桑葚灌输过什么,暗示过什么,这些话我说过,你应该记得,她的情况很复杂,我甚至没办法以她的病症确认一个综合型的名字,如今桑葚对我的防范意识从百分之八十提高到百分之百。”

“我无法进入她的内心世界,她不向我和任何人开放,但你或许可以,建议你从你开始入手。”

周妍说完没再继续,只说她会把新药发同城快递给他,让桑葚近期按时服药。

等桑葚状态好一点,再问问她愿不愿意来。

她的咨询室随时都可以为桑葚抽出时间。

陈惑听她这么说,指尖轻敲沙发,“周医生,你是好意,但我想问,你在研究她的病情?还是研究她母亲的行为?”

“陈惑,一名医生了解她的病人处于什么情况的本身就可以被称为研究病人,尤其心理这一块,如果不充分了解病人的全面情况,我想这会是一位心理医生的失责,”周妍不急不躁地说,“但我不否认我对桑葚很好奇,很感兴趣,第一因为她的情况我很想了解,第二是她的母亲桑伊然。在那个年代,人人对心理健康都不了解的情况下,桑教授年纪轻轻成为儿童心理学专家,是这块领域中是佼佼者,先行者,最后却用自杀结束了一生,大概这方面学识的人没有不好奇为什么她会做出这么一个选择。当然,对于桑教授放弃事业归顺家庭我与其他人一样很意外,不过我更担心的是天才与疯子的那一线之隔会延续到桑葚的身上。不要小看一个人的心理状态,不舒服要及时就医,放任只会严重不会好。请你相信我的专业能力,我不会让私心影响到治疗。”

夕阳慢慢充斥在大地之上,楼层间的倒影层层叠叠分明不清,陈惑站在阳台上,表情淡淡,思索着周妍的话。

桑葚第一次犯病是在初三上半期的寒假,当时他发现桑家让人来找她,小孩儿脾气犟,拧巴,不愿意跟他说,他了解她那三分地,干脆亲自去处理了。

那边应该不会再来骚扰她。

最近木词怜也没找他相亲,挺安生,在折腾她下个月的生日宴。

想了半天,陈惑倒了根烟出来叼在嘴里,还是跟周妍交了个底。

周妍那边是在半小时后回复他:作为桑葚的心理医生的角度来说,我不建议你的纵容和附和,但从桑葚的角度来说,你可能才是她的心理医生,她对你的依赖超乎想象。这一点上,我没办法与你相比。但前提是你要明白,一旦开了这个闸口,如果有一天你抽身而退,后果会成什么样,你我都无法估算。

陈惑搓了一把前额的头发,压住心底的烦躁,隐隐明白有些东西他松开手过了线。

可能就没有回头路了。

这都是他的错,是他没有照顾好桑葚,是他放任这一切走错了轨道。

在一个小孩儿不清楚的状态,他将她引导向了更危险的方向。

陈惑,你真是疯了。

周妍又发来一条消息:陈惑,建议你及时止损。

蝉还在鸣啼,天空却阴沉下来,他看了这几个字很久,最终没回。

不在乎那些东西,他在乎的只有桑葚。

如果她想要,而他有,他都给,没有的,他想想办法。

哪天她不想要了也没关系。

后果他承担。

她只要好就好。

.

桑葚醒的时候,身体很重,就像是浸在水中,每一寸骨头都被拉扯,不好浮起来,不好游上去,她探手去床头摸手机,手抖的不像话。

房间一丁点光亮都没有,她沉默地望着掉在背子上的手机。

过了很久。她都没想起来她什么时间下了床。

客厅也没开灯,窗外的万家灯火正在盎然,遥遥的还可以看见别人家里的热闹。

她看见陈惑躺在沙发上在睡觉。

微弱的光线透过玻璃折射到他高挺的鼻梁,呼吸平稳,斑驳的碎影映在沙发旁。

她走过去,动作轻轻地蹲在地上,凝视着她这毫无防备的哥哥。

如果他一直这么安静陪着她就好了。

但太安静也不好,会不温暖,不生动。

桑葚扭头看见桌子摆放的几盒药,药盒外头全都是英文,没有仔细看。她也知道这药给谁的,其中一盒面贴了一张淡黄色便签,标明了药物的服用时间次数和剂量。

认真看去,外边的光有些冷感,似乎要下雨了,仿佛为了印证桑葚的想法,毛毛雨毫无征兆地落下来打破了寂静。

阳台被雨水侵染,空气碰不到也觉得闷黏。

她很清楚,发病了能得到他的怜悯放纵,却不是永远的。

也不能一直病着,他会担心。

会吃不好,睡不好。

她可真奇怪。既希望他就这么永远关注她,又希望他身体健康,平平安安。

桑葚蹲坐在地上发呆,乱七八糟的偏执想法一个接一个冒出来,理智和阴暗不停拉扯她的神经,并没有察觉沙发上的男人睁开了眼。

他静默地看她会儿,撑着半边身子起来,声音含着睡劲儿的哑:“醒了怎么不叫我,饿不饿?”

桑葚侧过头看他,反手把他摁回去。

陈惑诧异地看她这一举动,“干嘛啊?”

“继续睡,”桑葚说,她扶着桌子上站起来,蹲太久一起来眼前发黑,缓了几秒,去卧室拿出来毯子盖在陈惑身上,“两个大黑眼圈,好丑。”

陈惑手臂挡住眼睛,莫名其妙笑了起来,嘴角的弧度让她身上、嗓子发痒。

雨淅淅沥沥,虚化了窗外的光,听着他的笑,桑葚意外的平静。

所有的情绪都在他开怀的笑声中消失。

她这一刻竟觉得这么看着他就好像世界末日也无所谓了,反正她跟他会死在一起。

“我真变丑了?”陈惑笑够了,挪开手臂,趁着昏茫的夜晚看她。

眼里还有没褪去的笑意。

桑葚不搭理他,自顾自热了两杯鲜奶,一杯她喝,一杯塞给陈惑。

药盒一个一个拆开,按照剂量服下。

服用完,她背靠着沙发,陈惑支起身子慵懒地坐在她身后,端着牛奶优雅地喝,一只手力度刚刚好的轻捏她的肩。

“放松点,小崽。”

桑葚只穿了很薄一件衣服,掌心的干燥热度让她颤抖,刚压下去的贪念又长出来,按住他的手,爬上了沙发,在陈惑惊讶的目光中,扯住了他的皮带。

陈惑忙按住她急躁的手,还得注意牛奶不撒到两个人的身上。

“你突然轴什么?”

陈惑狼狈地放下玻璃杯,手按住她的脑袋摁在胸口,衬衫被扯的崩了两三颗扣子,松松垮垮地乱了,皮带卡扣开了,脑门都开始发汗,脸色泛黑,愁得他差点去老宅里的祠堂喊祖宗救命。

胸口女孩的呼吸声重,心跳极快,他又冲她发不了脾气,只好先给她顺气。

他声音低沉:“桑小果,我真想狠抽你一顿。”

桑葚侧过脸压在他的胸口,听着有力的跳动,感觉她被攥住了脖子。

失去了水源,即将成为渴死的鱼儿。

窗外的骤雨开始刮蹭阳台的玻璃,闪电击破天际,让客厅有瞬被照亮,很快又暗下去,她的心脏被压抑的发疼。

暗淡的光线下,她的手被人握住了。

他抚摸着她的发,听到男人声线温缱地说:“小崽,哥不结婚,不谈恋爱,不跟任何人好,就守着你。你别怕,别慌,别吓哥了。”

太缱绻的调子,在雨夜听起来像情人的呢喃,像事后的安抚。

这类话陈惑不常说,他总是做的更多。

桑葚眼圈一下子就红了,肯定是周妍说了什么,他们聊了。

他彻底软化了态度,用一副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的甘愿态度。

他说的是守着你,不是我会爱你。

这更像是妥协,为了她妥协一切。

他什么都不要了,只要她好好的。

为了这个,他可以放弃人生,放弃自由,放弃垂手可得的地位和财富。

为什么可以做到这些就不能爱她呢?

只给予亲情,不能给予爱情吗?亲情和爱情不能共存吗?

因为这个太畸形他做不到吗。

想想也是,他对她的底线是平安健康,并不是你不允许怎么样。

大雨没有落在外面,尽数落在了她的世界,一切都变得雾蒙蒙。

这晚,桑葚最为沉默。

她不想回应他的最终妥协。

陈惑也没多说什么,他轻拍着她的背,在暴雨夜里相拥而眠。

可谁又真睡得着呢,谁又真懂了谁呢,不过是闭着眼装糊涂。

这是一场病态自虐式的给予。

他向她摊开了自己,不在乎她想要什么,只是笑着任她索取。

好像在说。

“你想要什么?”

如果她说:“心脏。”

他大概也只会说:“嗯。”然后摸了摸她的头,自觉躺到手术台上。

·

这天晚上开始,桑葚跟陈惑之间多了点疏远,陷入沉默的冷战,莫名其妙的她不想理他,总觉得他也不太想理她,一口气憋在嗓子里不上不下。

中午那会儿,桑葚趁陈惑忙的时候,换好衣服离开家。

她连吃了四天的药,情况好不少。高剂量的药物让身体都进入格外平和的阶段,这期间和桑伊惠的见面时间推迟到了今天中午。

吃饭的地方定在一家私人粤菜管。

天气不太好,灰沉沉闷闷的,空气里的温度黏腻的厉害。

桑葚在小区门口拦了辆Taxi。

等车开始行使,她打开定位,看见陈惑从早上就呆在公司里没动,头歪靠在车窗,车轮压在路上的震颤让她颠簸。

那些药挟着剧烈的副作用想方设法的平和她的精神状态,却没有稳定她无声无息膨胀的私欲。

路过一截梧桐树,桑葚微微閤眼,感受光在眼皮上的跳动。

养大她的男人也不怎么正常。

大神经病和小神经病。

桑葚心想,其实这样也挺好的。

反正都不正常。

这两天陈惑除了叮嘱她吃药外,从早到晚忙得跟什么似的,一天之内与她的交谈都很少。

当然,其中她不想理他是最大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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