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开了头，就无法对她收回。
有了第一次，就有无数次，他想掠夺她的吻和舌，包括她全身清淡的香气。
享受独属于他一个人的满足与喟叹。
犹如这些年他险些失去的初恋少女，在这一刻他全部在吸吮她舌中的檀香中找到了归宿。
满足了，喟叹了，尝到了独属于他的吻，车子才重新上路，稳当行驶。
何皎皎在副驾驶上一动不动，微侧身对着车窗，双肩微微缩着，后脑勺一直怼着程望，一点都不想回头面对。
刚刚轿车停靠在路边，何皎皎感觉程望那一吻，天旋地转，有时候他带给她的呼吸，让她感到呼吸不畅，有时候脑子一片空白，身体也不受控制地被他掌控着一切，但凡她想过动一下，浑身却软绵绵没了力气。
这感觉很让何皎皎感到无力又奇妙。
她没想到被他欺身侵略深吻，令她不容退缩，只能一点一点迎合他，他才停止了用牙齿轻轻厮磨她的唇肉，何皎皎刚觉出唇肉不疼了之后，没想到后面更让何皎皎觉得自己沉溺其中逃不出来了。
他竟然使劲吸了吸她的舌根，不让她抽回去，反而吸得越紧，亲吻得越深。
何皎皎想推开他，因为她想呼吸，否则她脸上会憋得黏腻发麻。
可是她越是双手抵开程望的胸膛，程望就越是对她步步紧逼，紧贴着她一直亲吻很长时间，让何皎皎感到猴年马月他都不会停止这个吻。
车窗外，一帧一帧的景色前行摇曳，正值沿途风景，何皎皎却没心思仔细去看街边的行人和一棵棵结着紫色花瓣的紫花风铃木。
唇瓣麻痒的地方还残留着男人温热的气息，还有他牙齿磨着她唇肉纹里细小的刺痒。
何皎皎忍不住伸出舌尖舔了舔刺痒的嘴角，湿润一触到唇肉纹理，立马尖酸地感到刺疼。
就像挠痒痒一样，轻轻刺痛了一下。
她紧缩着后背，怕程望察觉到她一点动作时候，何皎皎拿不准程望接下来会对她还要做什么，总之他亲够了之后，何皎皎听到他沉重喘息，听声音他似乎没吻够，等回过神来，眼神聚焦回笼起来，头脑清醒了一点，何皎皎才看到程望炙热通红着眼盯着她好长时间，仿佛他要将她生吞入腹了一样。
想到这，何皎皎可不想再让程望察觉到她一点动作，就又将车停在路边，继续满足他的吻。
何皎皎轻轻悄悄伸出食指，指腹轻轻磨了下唇肉。
没有咬出破皮，却软软濡湿，沾了某人口水。
何皎皎下意识伸出舌尖想舔干净，可一想到上面浸湿微凉的濡湿时，舌头却僵住了。
“嘶——”不知自己想得太投入，唇肉上传来挠痒的刺痛。
何皎皎吸了吸气，指腹下不知摸唇肉哪里，就又疼了。
“怎么了？”随着身后程望轻轻关切的口气，何皎皎顿觉车子也开得又轻又慢下来。
她微微靠向椅背坐直了身子，侧过脸，想了想又忍不住感到羞涩脸红，声音轻颤小声回：“没事。”
说完，她又紧蹙眉头，明明自己唇瓣上面还残留程望对她深吻时留下牙齿轻磨的痛意，她自己倒口是心非说了没事，不疼的口气。
程望脚下缓缓踩上了刹车，已经快到何皎皎住着的小区里面了。
他侧头看一眼，何皎皎后脑勺还对着他，看样子她根本不敢回头看他。
程望想起嘴角就轻扯一笑：“抱歉啊，弄疼你了。”
何皎皎听了，脸上更发烫起来，用力摇头，蠕动着唇，半天羞赧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第一次吻，所以.......我的技术不太好。”程望看前方建筑花园里的公寓，脸上骤然泛红，手伸向他脑后挠了挠。
他正自懊恼，自己当时一激动竟然咬疼了她。
何皎皎微蹙下的一双眼睛突然波动地亮了一下，瞳孔瞠大，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她没听错吧？
第一次从程望嘴里，她听到了他自己亲口说第一个吻是给了她。
原来他的初吻从始至终........跟何皎皎所想的不一样。
她以为她和他分开的这些年里，程望身边或多或少会有女孩的存在。
结果他自己竟然亲口对她说，他吻技那么不熟练，竟然是他的初吻。
何皎皎缓缓转过身，眼里一瞄到程望身上一丁点，脑子里就迅速回想起刚刚被他索吻，他将车停在了街边。
何皎皎两根手指绞在了一起，张口又不知道说什么，总怕接下来程望一身提拔的西装革履再次过来占满了她整个视觉。
“我能不能回家？”她脸上羞红未褪，许是第一次被吻，心里面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种随时都会暧昧地情难自禁的心情。
她心正怦怦狂跳，头微微朝前方低着，怎么也不敢再瞄程望一眼，然而她脑海里却全是程望看她炙热难耐的情动表情。
“已经到家了。”瞧见她低着头不敢抬起头来，程望克制着自己想再次亲吻她的冲动，手指间暗暗在使劲抠着方向盘上的皮质。
“嗯。”何皎皎巴不得想从车里溜之大吉，她左手快速地摁下安全带卡扣，安全带吸力丝滑回缩。
何皎皎转身打开了车门就逃似的下了车。
程望没来及有所动作，就听到何皎皎将车门砰地关上了，然后透过副驾驶车窗，何皎皎的背影已经逃着跑进了公寓楼门禁外。
程望心觉不对，顺手也解开了他的安全带，拔下了钥匙，追着要下车之前，他目光不经意扫在了副驾驶坐上的黑皮小包。
何皎皎慌里慌张下车，竟然忘了拿走她的包。
程望一手捞起她遗落下来的包包，一手扣开车门，绕着车头往公寓楼追奔过去。
“皎皎！”程望叫住了她。
何皎皎正站在门禁外，手习惯性地去摸身上斜跨包包一刹那，动作顿时嘎然而止了。
“你的包。”程望追到何皎皎身后，将包递到了她身前。
“谢谢。”何皎皎一把夺过来，拉开包包链子，手摸进包里寻找门禁卡。
“你不想让我陪你进去吗？”看她防备似的找门禁卡，程望更懊悔在半路上冲动亲吻她，早知道他得先询问她的意见，再对她有所行动。
看，她现在被他吓得跟小鹿似的逃回了她的家。
拿到了门禁卡，何皎皎又顿了一下，纠结自己到底要不要回答程望的话。
她想邀请他进她的家门，可又怕他，也怕自己心里面一下子适应不过来之后，不知道自己如何跟他相处了。
她自己没想到程望停在街边时，吻她吻得情难自禁，让她感到被他亲吻的那一瞬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样长。
心跳撞击着她的胸膛，她看到自己竟然欣然接受，而没有推开他，仿佛她也愿意沉溺在他的热吻中。
程望看她面色红晕得都滴出血来，她眸子里还含着湿润，眼泪似要溢出来，唇瓣被他弄得红肿起来。
“你生气了？”程望顿时心慌意乱，心跳如鼓，生怕何皎皎以后再也不理他了。
他正自着急想找弥补措施，不让何皎皎下次再见到她就避而远之。
他想了一会儿，最后伸手试探地轻轻碰了她垂下来的手背一下。
何皎皎没有躲，反而缓缓抬眸看他，刚张口，就看到程望满眼委屈俯视她，仿佛刚刚做错事的小孩，一副可怜紧瞅着她。
“我没生气。”何皎皎心一软，声音低呐，感受自己手背上，男人温热手掌摩挲她手背上。
“走，我陪你进去，好吗？”他拉起了她的手问。
“嗯。”何皎皎点头，另一只手握着门禁卡在门旁边刷了一下。
两人等电梯一会儿，程望问：“你住的房子是租的还是买的？”
“我自己租的。”何皎皎说。
“租的贵不贵？”程望关心地在她手背上轻轻按了几下。
“还行，在我承受范围内。”何皎皎说，感受温热指腹在她手背上面慢慢滑到了她手指间，并用五指叉进了她的五指缝间拢起。
“你别跟我客气，钱不够可以跟我说，我帮你多付几年房租，你愿意住多久就住多久。”
听完，何皎皎一个头两个大，并不觉得受宠若惊，两人才刚见面没几天，程望就慷慨解囊给她钱花。
“不.....不用了。”她感到惊讶，嘴里牙一不小心又咬到了自己舌头，她隐忍吸了吸气，一张脸憋着涨得通红：“我自己有，够、够用！”
她这么磕绊地一说出来，明明何皎皎觉得这么快用他的钱，显得两人这么快就确认了关系，而她心里没来及准备，才说出这句话来提醒程望，两人关系可以慢慢来，别一见面就跟久别重逢的恋人擦出火花似的不分你我。
“皎皎你是不是还在生我气？”程望听着跟何皎皎所想根本不在一个点上，他这些年对何皎皎还没来及解释，就跟她阔别分开那么多年。
今日见到了她，程望难免对她感到紧张万分，恨不得将自己一颗心掏出来给她看看，看看他的心其实一直都暗恋喜欢着她。
“没有。”何皎皎急急解释，双颊红透像熟了的立马掉落在地的红苹果，可见她真的有点揪急了。
电梯门刷地响起开门声音，打断了两人急于解释的话。
何皎皎一脚迈进电梯里，想起来回头：“程望你不要多想。”
程望跟随她后面踏入了电梯，何皎皎站在电梯里面栏杆前转身，程望跟着挨近了过来，站在了她身侧，肩头挨着她的肩头。
“我能不多想吗？”程望侧头，低眉看她：“我给你的，你竟然不要，不是生气，还是想继续跟我客客气气的，想跟我拉开距离。”
“我没有！”何皎皎觉得程望离她太近了，她无论看向哪里，眼里空间都填满了他诚挚灼热的视线。
她只说了几句话，程望眼神又出现了委屈可怜的模样巴巴地乞求她哄怜。
“用你钱，怪让我不好意思的！”她急得感到眉毛都快烧焦了，声调气呼呼拉长了调子。
谁听了，何皎皎也感觉自己揪急的口气里竟然带了一丝丝撒娇讨哄的味道。
“皎皎，我这次过来就是来找你的。”程望忽然转身，双臂撑在她腰肢旁握着栏杆，把她圈在了他的包围圈中：“你在哪，我就跟你一起在哪。”
何皎皎后腰抵上了栏杆上，程望俯身渐渐凑近了过来，将两人的距离拉近得让她无处可逃，无处可躲。
何皎皎抬手抵在了自己胸口上，抬眸看到程望的睫毛清晰地映下一层层密密的影。
他个子很高，她整个人被男人压迫在他的阴影之下，周围充满了他的气息倾覆压在了她身上，散都散不去。
“程望。”何皎皎屏息了一下呼吸，唇瓣颤颤巍巍地轻唤。
“皎皎，我不想跟谁凑合地过，这对我和你一点都不公平。”
何皎皎仰着脸看他，听他说每一句话，她心跳怦然情动了一下。
仿佛多年竖立着的的屏障在程望一句话里，迸然崩塌，不复存在。
“做我女朋友好吗？”他诚挚地深深喘息，每等她下一秒回复，程望的心就急剧收缩了一下，心跳紧接着停顿、漏拍。
何皎皎感觉天旋地转，强烈的白光覆盖在了程望英俊稳重的面庞，她眨了眨眼睛，仍旧看不清楚白光中他的样子。
“你介意我结过婚？”他脸色突然惨然，眸底因为苍白破碎，光彩一点一点消失，也在一点一点集聚了失望和心痛。
何皎皎想起两年前误以为他真的要结婚，现在他看起来并不幸福，心里又软下来，突然感到心疼。
程望第一次结婚，何皎皎并不知道程望对被安排的婚姻，正在蓄谋终止家族联姻，她只想到程望能够脱离不幸的婚姻及时止损，他付出了很大的决心。
就像她跟江昱白，明明知道自己给不了江昱白什么，而江昱白似乎也感觉到何皎皎对他的态度并不是爱，可惜江昱白不懂得在不爱他的人身上做到及时止损，反而转头背着何皎皎找女大学生满足他从她身上得不到爱的弥补。
江昱白不仅伤害了何皎皎，也伤害了他自己。
何皎皎才单方面开口要跟他分手，这样坏人她一个人做，也让江昱白毫无愧疚地重启他新的恋爱。
何皎皎承受程望炙热无比的目光，默默地摇头。
程望狠狠地松了口气，心里一颗千斤重的石头终于松懈下来。
他一呼一吸之间，却重重喘着灼热的气息喷到了何皎皎的脸上，潮湿的热意像一群细小的水珠密密麻麻沾满了她的鼻翼，唇的周围和眼睑上。
何皎皎眼睫毛颤了颤，微一眨眼睛，就感到上面凝结了一层看不见的露水。
感到他的鼻息和唇周散发阳刚气息逼近过来，何皎皎后腰紧紧抵上了栏杆，后背隔着栏杆紧贴在厚厚不锈钢的壁上，脚下高跟鞋更是退无可退地抵在交叠的角落里。
他朝她慢慢伏低了他的眉眼，何皎皎微微侧头，可无论怎么躲，他眼里发热地在她脸上不停流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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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一吻再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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