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巍,道武二十五年
南宸与北巍交战,北巍南安王元余领兵三万大败领兵两万的南宸宣威将军独孤九思。南安王不幸被俘,南宸大胜。无奈,北巍只能向南宸提出议和。
当清晨的第一抹和煦的阳光照进温馨的寝房时,床上的美人儿方才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三千青丝如瀑布一般顺流直下,白皙的脖颈上满是点点斑驳,细嫩的柔夷掀开帘子,露出那绝世的容颜。少女虽然只有双十年华,可却在前段时间蜕变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女人。所以,明明应该满是稚气的脸上自觉多了些和谐的成熟。尤其是那双天生自带的狐狸眼,此刻就是最蛊惑人心的利剑、
门外等着帮助少女梳洗的婢女们耐着性子,掐着时间点,清楚少女已经醒了。于是,婢女们敲门进来恭敬地对着少女下跪禀告道:“知小姐,大人已经去上朝了”
少女接过锦帕擦了擦脸,用毫不在意的口气说道:“知道了,退下吧!”
婢女们接到指令以后,立刻便退了下去。此刻,少女正坐在了妆台前为自己描眉。很快,少女就在一片寂静声中听到门外的议论:哎!你说她怎么又何大人在一起了?她和大人不是亲......
直到门外贴身保护她的侍卫铁艺厉声赶走了碎嘴子的女婢们,少女方才觉得内心得到了片刻的安静,不自觉中少女又想起了昨日的甜蜜。没错,这份甜蜜了的主角,正是她与自己的异父姐姐。少女的名字叫做夏行知,这是她来到北巍的第十年,同时也是她罔顾伦理纲常与亲姐姐□□的第二年。但夏行知并不后悔,因为她们存在便是错误。
北巍朝堂
当南宸使臣得意洋洋的站在自己的面前时,身为北巍皇帝的道武皇帝内心是愤怒。道武皇帝与历代的北巍皇帝不同,那就是他对中原礼制似乎有着入魔般的着迷。因此,他重用中原之臣,改革内政,辅修军事,致力去除蛮化,励致将北巍打造成一个问鼎天下的王朝。
可是,很快道武皇帝便发现一切都不是那么容易的。因为过度中原化的缘故,致使许多北巍贵族暗地不满,虽然蛮横的风气止住了,可军事力量却一垮再垮。这不,一向以北巍“胡骑兵”为傲的他们。既然连最弱的南宸步兵都打不过了,还落了个议和的局面。
道武皇帝早已年过五十,可鬓间仍不见一点儿华发,身形也如猛虎一般硬朗矫健,根本就看不出来是个经历过岁月的老人。可经此一仗,也难掩眉眼间的愁容老态。因为改革北巍的皇帝服饰也带头变成了与中原皇帝服饰无差别的通天冠,绛纱袍,皁缘中衣等。只不过北巍人崇尚玄黑色,因此颜色上与中原崇尚的明黄、朱紫等有所不同。这也使中原地区许些小国仍不肯承认北巍文明的原因,认为她们只是披着羊皮的狼,善于模仿的野蛮人罢了。
此刻,满殿肃穆,只剩下表面寒暄的南宸使臣,因好不容易赢了几次,南宸使臣丝毫不懂得掩饰胜利的喜悦,全然枉顾了道武皇帝阴沉的脸以及北巍朝堂的冷漠气氛,南宸使臣面上含笑的对着道武皇帝行礼讲道:“见奏北巍皇帝陛下,我国陛下知道您素来爱重中原礼制,一直想跟中原列国交好,所以.....”
道武皇帝直接懒得装,果断地打断南宸使臣直接质问道:“尔等想要什么?”
南宸使臣不再客气的回道:“回奏陛下,我国陛下想让你归还十年前位于我们两国西面的郓城。”
郓城乃是南宸使臣与北巍的一处缓冲地带,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当年被北巍先太子元坤用计拿下,自此,北巍于南宸边境可谓畅通无阻。如今,南宸想要要回去,这简直是在锯北巍的手臂。这不,还未等道武皇帝回复,底下的北巍大臣们就炸开了锅。
一个脾气急的老大臣,更是直接打断南宸使臣,毫不客气的讲道:“不可能,我们不同意....”
道武皇帝喊道:“尉迟将军,请你安静一点儿。”
此人名叫尉迟公,乃是北巍“勋臣八姓”之一,算是个老臣。打断他的是道武皇帝,因此尉迟公只能收敛气焰,铩羽而归。
南宸使臣对着离去的尉迟公翻了个白眼,补刀道:“陛下,如今贵国的南安王还在我国。我国陛下还请陛下放心安南王以及一众北巍将士们虽被俘,但仍就是我国的上客。”
听到使臣的耀武扬威,本就好强的北巍人们仍不住了,直接放弃礼教,纷纷破口大骂道“它奶奶的,咋这么不要脸呢?”
“有本事下朝后别走,我们来比划比划。”
......
脾气暴的尉迟公甚至想直接冲到使臣的面前去打他,幸好此时被角落旁突然冒出的一位的矜贵少女及时不动声色地拉住了,尉迟公才不至于让他的拳头挥到南宸使臣使臣脸上,间接造成更混乱的局面。看着乱成一锅粥的大臣们,道武皇帝只觉得丢脸与脑壳痛。
南宸使臣却仿佛更来劲儿了,直接对着道武皇帝叫道:“陛下,胜败乃是兵家常事。我国自与贵国交战以来,十有九败,每每如此都是愿赌服输。怎么到了贵国,不仅臣工蛮横,甚至意欲拳脚。如此这般,如何叫天下人信服呢?”
南宸使臣的话刚一说完,一个头戴冠玉,梳着高马尾小辫,身着朱紫蟒袍的青年男子就直接站了出来,怒喷使臣道:“住口,你这个老匹夫,难道忘了现在是谁的地盘。你刚刚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讥讽我北巍是野蛮人吗?”
使臣不卑不亢的回道:“回太子的话,他臣没有,他臣说的是实话。”
而刚刚质问南宸使臣使臣的人,正是道武皇帝的第二任太子元美,自先太子元坤死后的新太子。此人,完美的继承了北巍人骨子里好武好游牧的特点,十分厌恶繁文缛节也十分讨厌总是满口文绉绉的中原臣。
看着使臣“死不认账”,元美不再客气,先尉迟公一步揪住了使臣的衣领,对其脸上就是重重的一拳,使臣应声倒地。
同时,也让道武皇帝震怒的站起了身来,怒不可遏道:“混账,来人呐,把这个畜生给我拉下殿去。”
没脑子元美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还以为道武皇帝说得是南宸使臣却没想到侍卫们架起的是他。元美不可置信的看着道武皇帝,弱弱喊道:“父皇,你这是为何啊?”
道武皇帝没有回答,下令道:“带下去,狠狠的打,没有朕的命令,不许停。”
伴随着太子略显凄厉的离去,朝堂之上终于安静了下来。道武皇帝不明白,这些年来他努力的想要将北巍变成一个井然有序、谦逊有礼的国家。每当煞有成效时,现实都会给他重重一击提醒他,他的臣子们就是这么的顽固不化,他做的一切都是在白费力气。
南宸使臣见道武皇帝已然没礼,顿时腰杆也挺直了几分。南宸使臣站起了身来,委屈的擦了擦嘴角的血渍道:“难道,这就是贵国的待客之道吗?要知道,此次战役乃是我国赢了。”
道武皇帝心烦意乱,没了耐心的指着南宸使臣吼道:“朕知道,你不用一直说。”
可南宸使臣仿佛铁了心一般的想要留名青史,对着道武皇帝直接正面回道:“可明明就是贵国的错......”
北巍大臣们一听此话又急了,又一度想手口并用的问候南宸使臣。眼见事态愈发的失控,在旁看戏的矜贵少女终于默默地出声道:“可这一切难道就没有使臣的错,如果不是使臣,我等也不会见到如此会说的大儒之臣。”
南宸使臣听到有人骂他,顿时急了,涨红了脸叫道:“谁,是谁又在不满外臣,请站出来说话。”
“如使臣所愿,使臣请稍安勿躁,与您辩驳的正是在下。”少女不急不慢的应声,清冷美丽的脸庞上尽是不屑,她的出现将北巍朝堂的布局割据成了两半。
对于朝堂上女子的出现南宸使臣并未赶到过多的惊讶,因为早在数百年前朝堂上就慢慢出现女官了。而且,再加上数年前她们南宸国发行的一种药物,让男子都能如女子一般生子。这让本就优秀的女子们大都毅然摆脱了后宅之困,选择更广阔的天地施展才华。如今,男子与女子同堂为官经事已不足为奇。
人,对于美的事务是没有抵抗力的。
这不,南宸使臣初见少女的容颜就被迷了眼,全然忘了生气,冷静下来的他谨慎的打量了一下少女。发现少女不过十九岁左右,梳着一头干脆利落的乌黑高马尾小辫,发间别着一枚绿石青簪,身形修长的她比一般都中原女子都要高,将身着的卷云朱红绛纱袍衬得很是好看,白皙冷艳的脸庞上长着一双好看的丹凤眼,只不过眉眼间透着满目疏离,右眼角边一颗生的刚好的小泪痣更是将她映得高冷迷人。尤其是她本身就带着一股神秘的压迫气质,让靠近她的人不知不觉中气势上就矮了她几分。
南宸使臣被迷得忘了身处何地,既然失礼的问少女道:“你是何人。”
少女默然回道:“ 北巍考公司女郎中-元岁安。”
南宸使臣闻言立刻一改轻浮的态度,对少女的态度来了一个大转变。因为元岁安正是拿下南宸郓城的元坤太子唯一后人,同时她也是传闻中的夏姬之女与打败北巍的宣威将军独孤九思是同母异父的兄妹。
南宸使臣没有好脸色的对着元岁安问道:“本使前来贵国议和,欲与两国结盟修之好,可贵国却屡屡出言不逊,甚至拳脚相加。难道,这就是贵国主动提出议和的诚意吗?要知道,贵国的南安王还在我国做座上宾呢?”
眼看南宸使臣又暗戳戳的戳北巍人的心窝,元岁安没有表现出使臣想要的愤怒。反之,面上依旧无怒无喜,仿若带着一股蔑视众生的神性。两人这样一对比下来,到显得有理的南宸使臣有些“无理取闹”。顿时,南宸使臣有些尴尬的红晕,元岁安见南宸使臣安静了下来,方才慢慢开口道:“使臣此言差矣,如果不是使臣自来我国时便句句不离‘战胜’二字,吾等也不会对使臣疾言厉色。而且使臣自己也说了,贵国自与我国交战以来十战九败。如今就敢如此在我国朝堂上大放厥词,得意忘形,挨一顿打也是应该的。”
南宸使臣被气得发昏,厉声质问元岁安道:“元大人,你这是什么话?难道,你的意思是在下今日的一切都是自找的吗?”
元岁安撇了一眼南宸使臣给予肯定道:“使臣大人,有话请好好说,别丢了贵国的脸面。”
南宸使臣感觉一拳打到了棉花上,不知如何应付,北巍大臣们见元岁安把南宸使臣气得说不出来,心里都别提多爽了,纷纷在暗地里另看了元岁安一眼。就连坐在高位上的道武皇帝,也十分满意元岁安的表现,觉得朝堂上总算出了个文化人了。南宸使臣也没有想到,满是匹夫之勇的北巍既然还会有如此巧舌如簧之人。
南宸使臣迅速调整了自己的情绪,甩了甩衣袖道:“也罢,反正今日吾前来与汝等议和的目的,便是那郓城之地。”使臣再次朝着道武皇帝作揖道:“如果北巍皇帝陛下,想要与吾国交好,那么就请陛下归还郓城。只要归还了郓城,那么两国将永修同舟之盟。”
道武皇帝没有丝毫犹豫的拒绝道:“不可能。”
“那贵国的南安王及被俘的将士?”南宸使臣再度威胁道。
道武皇帝听到威胁后,有些发愣,他没有想到南宸如今既敢胆大。
元岁安暗见道武皇帝面色凝重,知道自己表现的机会来了。于是,元岁安迅速抓住机会说道:“使臣难道没有听到陛下所说吗?我们不同意,不仅如此你们还要将我国将士完好无缺的给送回来。不然,我北巍定然会让你们南宸付出最惨重的代价。”
南宸使臣听后,直接笑了,对着元岁安讥讽道:“哈?元大人,难道忘了现在是谁赢了吗?”
“使臣大人,难道也忘了自己所处何处了吗?”北巍大臣普六茹平反唇相讥道。
“两国之间不斩来使。”
“但我们是北巍人,而且中原列国不是一直视我们是未开放的蛮夷吗?杀个嚣张的东西,也不会失信大方,毕竟普天之下强者为尊。”普六茹平的话一说完,其他的北巍大臣们就纷纷摩拳擦掌的翘首以盼,可道武皇帝与元岁安的脸色却不是很好。
南宸使臣瞬间哑火,他听得出来这话里的意思是真的想要杀他。想来整个北巍除了道武皇帝外就没一个文明人,本来他此行的目的就是前来诈诈北巍愿不愿意归还郓城,如今看来她们两国之间恐怕是只有死战了。
南宸使臣再次询问道:“皇帝陛下,请问您是真的想要与我们议和吗?”
道武皇帝坚定的拒绝道:“自然,可是除了郓城我们之间没得谈。”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继续交战吧。吾相信吾国得独孤将军一定会光明正大的夺回郓城的,到时候吾就是死也瞑目。”话里的意思是北巍输不起人,想要乱杀无辜。北巍大臣们大都是直性子受不了激,这会儿听到南宸使臣再度不怕死的发言都暗下决心想要帮助她实现这个夙愿。
道武皇帝清楚此人把自己架在了火上烤,一直压抑的情绪终于要爆发了。现在,他已经不想尊敬什么礼制了,他只想用最简单朴素的方法让南宸使臣闭嘴。
元岁安不能让问题走向不可控制的局面,也不能让道武皇帝下不来台。于是,元岁安顶着压力,收敛些气焰再度站了出来道:“使臣大人切莫意气用事,你难道忘记了,你此番前来不就是为了共结两国之好,让两国百姓不在遭受战乱之苦吗?”
“可议和之事已经谈不下去,你们不都想要老夫的命吗?”短短一句话,将道武皇帝拉回了现实。对,纵使在气她们也不能意气用事,因为他们没理。
看着道武皇帝再度阴沉下去的脸庞,元岁安不受影响,稳定的回道:“使臣大人误会了,我们乃是好友之国,怎么会要你的命呢?我们只是民风比较彪悍了些,心直口快,这才让使臣你误会了。”
道武皇帝不满的附和道:“没错,我们接着谈,还请使臣见谅。”
看着皇帝亲自对自己放软了态度,南宸使臣也知道见好就收。可仍旧坚持己见道:“吾国说过了,只要交还郓城,南安王与北巍将士即刻完璧归赵。”
“不可能”。道武皇帝再次拒绝,大臣们也跟着嚷嚷。”
最终,双方不欢而散。在下朝时,元岁安看到平日里最受宠的元岁宁此刻正与全家身着素衣,跪在宫门外前来向道武皇帝负荆请罪。原因无他,那害得北巍惨败的南安王正是她的父亲。此刻,道武皇帝最厌弃的便是她们一家、
元岁安没有多做逗留亦没有多看狼狈的元岁宁,而是径直离开。宫外,夏行知早已在马车中等候元岁安多时。元岁安一改冷漠嘴角含笑的上了马车,夏行知替她收了玉笏娴熟的钻进元岁安的怀中。此时,夏行安可以肆无忌惮,因为不会又人看见。
元岁安温柔的摸着夏行安的头,轻声问道:“醒了?”
“嗯。”夏知行糯糯的回道,元岁安更爱了,又柔声追问道:“等久了吧!”
“不久,没那个跪着的久。”那人指的就是元岁宁,夏行知认识元岁宁对她的印象停留在几面之缘。今日一早,夏行知如往常一样坐在马车中等着元岁安却不料会看见元岁宁带着一大家子进宫负荆请罪。
元岁安有些吃醋,不乐道:“别管她了,跟你说件好玩儿的。”
“是什么啊?”
“太子叔父今日差点儿被打死。”
“真的?”
“千真万确。”一听到讨人厌的太子被打了,夏行知的脸上就藏不住快乐。
看着夏行知这么快乐,元岁安点了点夏行知的鼻子,调侃道:“就这么开心都乐成小猫了。”
“谁叫他总是欺负我们,一点儿都没有当叔父的样子。”夏行知说出原因,元岁安顿时感觉心里暖暖的。
“既然今天这么开心,那待我们回府后,我给你做你最喜欢吃的烤羊腿。”
“好。”夏行知贴着元岁安更紧了,看着夏行知知足幸福的样子。元岁安的心中莫名生出了一股苦涩的意味,看了那个计划必须进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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