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于言秋,一个平凡的女孩儿,自打我出生起就没什么人期待我,我的诞生是一次意外。
我们家里还有个比我小三岁的妹妹,爸妈离异了,我们被判给了我爸,其实他们两个没有一个人想要我们两个人。
他们从一开始选择对方选择婚姻就是错的,他把我和我妹扔到了我奶家里,其实她老人家也很不待见我们。
说我们是扫把星,溅种,赔钱货,她自以为把嘴脸藏的很好,但还是被我知道了,低劣的手段。
而那个我生物学上的父亲把我们丢在这里后,说是要自己去创出一番事业再回来把我们接过去享福。
我知道他是个什么德行,但我妹却信以为真,算了,让她在这儿有点盼头也是好的。
至于我后来有没有上学那肯定是有的,我的学费是借来的,也可以说是框来的。
我跟我奶说我读书了肯定会有出息的,我会去做年薪百万的工作然后全部拿来孝敬她。
当然了空口无凭的她那会信,所以这老太太不知道找谁草拟了份盖过章的字据,这东西我知道,是具有一定法律效应的。
上面白纸黑字写了我要借多少贷多少年利息多少写的清清楚楚,前前后后有个六百五十多万了,里面包含了我和我妹的生活开销及学费。
这事当然的瞒着她不然她要就闹了,在之后我就为了能尽快还上拼了命的学,老太太知道我肯定听过她说的那些话了。
在家就我一个人的时候就可劲刁难,算了再忍忍,马上就18岁了就能出去打工了。
在我18岁,这个让我长期营养不良还性格孤僻的人来说是我不想回忆的。成人礼上我在角落里倚着操场围栏看着她们欢声笑语。
说实话,我挺嫉妒的,嫉妒她们有好的家庭有好的未来有人为她们规划以后的路,有比她们的人。
哦,忘了,我也有就是只有一个,只有我妹了。
我感到索然无味准备回教室在刷两套题之后补个觉,在走的时候被一个女孩子叫住了。
“同学,可以帮我拍张照吗?”
我看了下四周确定没人后用手指了指自己“我?”
“对,可以吗同学?”
我跟她说我拍照技术挺烂的找其他人吧。
“没关系啊,我就想让你帮我拍,我挺喜欢你的要交个朋友吗?”
她伸出手,头戴成人礼的帽子穿着素雅的淡黄色长裙,微风卷起她的发丝,阳光倾了一地。
“我叫于秋落。”
最后我还是给她拍了,她说我拍的好看。我看过了,把她拍丑了,我当时说要删掉到时候给她拍张更好看的。
她拒绝了,她说:“挺好看的啊,干嘛要删掉?”
我皱着眉反驳:“可我把你拍丑了。”
“哪有,我就长这样,就普通长相。”
她很好看的,真的。
就是我给她拍丑了,她性格柔和跟大多数人都能相处的来,我浑身都是刺谁来扎谁。
她和我成了很好的朋友,之前有人造我黄谣,被我打了,挺惨的。
被我按在地上扇耳光,他不止造过我的还有其她人的,还造过她的……
当时的我可能真的疯了吧,一开始只是扇他耳光,他不服气要揍我,我给他摁到墙上踹他膝盖,给他踹的跪在地上。
一拳一拳往他脸上砸,班里刚开始还有起哄的到后来就是沉默的害怕的看着我跟疯狗一样揍人。
我边揍他边骂,嘴里跟吃了屎一样每一句好话,什么当卖的溅种,慰安妇,傻比,小姐,翻来覆去就这么几句话。
他骂一句,我就抓着他的头磕一下桌子,桌子上,我身上都是血渍,后来他不骂了他求我别打他了,我打死他了我也好过不了。
他不知道我的家庭状况,我早就不想活了。在他满脸是血的时候终于有人意识到我可能真的会把他弄死,就去找了班主任。
那个时候已经放学了教室没多少人,还没到值班老师上来检查的时间,根本没有老师。
教室也没多少人,就那么几个去了,其他人好像已经呆滞了,毕竟他们也是第一次见有人这么干架都快弄死对方了。
老师来了,上来就把我拉开了给了我一耳光,我冷静了也停手了。我们班主任其实特别观照我,明明自己也是个三十出头的女孩子被人针对来教我们班这群臭虫。
她打我的时候用了全力,我偏着头低眸垂着眼皮,看到她发抖的手,她在害怕,怕我真的弄死他。
我还挺庆幸她不是我们班的,也不在这儿,不然,她也会被吓到的。
所有人都走了,教室只剩我的时候,我抬眼看向我打他的地方,几乎都多少染了血,这东西不好弄,我花了好长时间才整好。
那个畜生被送到医院的时候昏迷了,不过救回来了,真该当时弄死他的。
他造谣了不知道多少女孩子,也不知道在女厕所按了多少个摄像头,因为家境好没被开除过,顶多被记大过然后写检讨再然后就不了了之了。
在医院的时候我和班主任坐在手术室的长椅上,沉默在我们间漫开,她抖着手,把头抵在双手间,叹息良久。
我蹲下身慢慢把她手挪开,我与她对视,她看着看着就哭了。
“没事的老师,我是全责,医药费我先欠您的,我以后肯定还,我发誓。”
我很认真很认真的跟她做保证,竖起三根指头发誓道:“还有我所有的罪责我都认,我会向学校说明情况,教室里也有监控,我保证不会让您丢因为我丢掉工作。”
她哭的更厉害了,摇了摇头跟我说:“没事,言秋,老师……老师知道你是好孩子……”
“老师一定……一定给你争取从轻处理,况且…你成绩这么好…一定会没事的………”
说到最后她哽咽的实在说不下去了,我知道这件事已成定局,也承认这件事的确是我冲动了。
啊……什么时候能还完债啊……
又……什么时候能走啊……
他父母匆忙赶来,他妈上来就想扇班主任,我挡下了。
嘶……还挺疼,一点没收劲。
她先愣了一下,我见她还是想打我们班主任就开口:“人是我打的,跟我们班主任没有半毛钱关系,当时放学,她都要走了这事她不知道,别打她。”
我抬头直视着他们夫妻俩,“我动的手,事是我做的,我的错,别动她。”
我护在我们班主任面前,平静的陈述着我的错处,她缓过来后边骂边推我,好几次我都差点没站稳要摔在地上。
他爸的脸色也不好,但在医院没动手,就纵容的看着他老婆骂我扇我耳光,口水溅了我一脸。
医院往来的人多,围了一圈在凑热闹,聊着闲话,我被扇的耳鸣,听不清周遭环境的声音,只能看见班主任缓过来后冲来想把我们俩个分开。
但她力气小,又刚哭过,力气根本没办法跟发怒的她比,她打我,我也没还手这是我做的选择是我应该承担的代价。
她去跟他爸说让他老婆别打了,后面的我就真的听不清了,我意识开始模糊眼睛也不怎么能睁开了的时候,她把按在地上,就像我打她儿子那样打我。
嘴里咒骂着,那一瞬间我感觉周围好吵,脑子好疼,好想把他们都杀了,一个不留。但后来一想挺没意思的,还是死了好。
不对,死了也不好,我的债还没还完,还不能死……
我妹,她也还没成年,我不能……留她一个人……
算了好麻烦,还是等所有事都办完吧再死吧……
手术室的灯灭了,他儿子被推了出来,额头缝了七八针,鼻骨也歪了,细看脸上全是血。
他们见自己儿子被推出来,赶忙凑到了那边,那个刚刚那我的女人哭了,我也不怪她,她是一位母亲,当然可以用同样的方式在我身上报复回来。
周遭的人都说我死了,其实还没,这么一算有挺多人希望我去死的,我其实也是想的。
但我的任务没完成,我还不能走,不然没人照顾我妹,因为欠款的事,再加上这件事,他们会找她麻烦。
她受不住的,还有于秋落,班里的人会怎么看一个疯子的朋友,她会被孤立的。
这么想了会,我又摇晃着站起身,费劲的睁开一只眼看着他们围在他的身边,我们班主任得留在这儿毕竟他也是她的学生,她得留在这。
我看了眼我们班主任又看了眼他妈,我估计她气都冲我撒的差不多,至少不会打我们班主任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现在的样子算不得好看,脸肿成了猪头,眼周围是淤青,我随便找了个地方坐着,一腿曲起手搭在上面,我经常这么坐着。
我看着天边浅淡的云层,忽然想起来我们班主任跟我们讲的一篇课文,题目我忘了,就记得里面有片花海,很美的那种她说这其实不是真的花海而是作者把情感寄托在这片花海而已。
那篇文章的作者把感情寄托在花海上,那我就寄托在枯园上吧,形容我挺贴切的。
因为这件事我被请去校长办公室喝了不少茶,回来的时候把袖子挽到最低下盖住手指的那种。
有时候脸上也会有,我跟班里的人说这件事希望他们别往外传,我不想让她知道。
“我希望各位能替我瞒下这件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也希望你们跟那些当时不是本班但看到的人保密,求你们了,谢谢。”
我说完以为没人听,但我在学校里确实没听过这件事一次也没有,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同样的话我也跟他的家长说过了。
我说愿意付出任何赔偿,因为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其实到现在,即使他的家长知道他有错在先也不会管。
因为我是没人要的小孩,可以随意欺负。
再到后来我考上了大学,但是没去上,因为没钱了,我就自己去旁听,去网上自学经济学,编程。
后来成立了一家公司,把该还的钱都还了,我妹妹现在大二了,
至于,于秋落……
因为这件事我转学了,再没找过她。
我让人跟她说我死了,我死在高二,死于胃癌。我知道那傻子她回信的,她知道我胃不好,这理由很合理,我给了所有人一笔钱给她编了这么个理由自私的悄然的退离了她的世界。
我知道自己喜欢她,不是朋友,是真的喜欢,可能就是我给她拍照的那一瞬吧,她说过要给我拍最美的照片的。
我们约定好了的,只是我不告而别因为怯懦自卑,我走了,走的很干净,什么都没留。
喜欢是一件很没有道理的事情,就像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认真的去喜欢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她却出现在了我最讨厌的18岁。
我曾问过她想长大做什么她说她要带我走,跟我一起去追我的梦,我问她那你呢?你要做什么工作?
她说她要把我们的友谊写成一本书,我跟她说过她的出现让我不那么想死了。
我给自己尘封的暗恋开了一角来透气,她却没明白我的意思,没明白也好,省得陷进来出不去而毁了她。
但我还是落寞的,我真以为……她会至少喜欢我那么一下的……
白期待了……
我研究了个东西我一般叫系统,可以把自己的意志以程序写进去在里面创造一个令你满意的你自己,通过VR技术在我所编程的世界里生存。
当然这是有保护机制的,顶多只能玩半个月,后半月不能玩,以防你沉浸在虚拟世界不想出来,或者在里面呆的时间太长,从而记忆错乱,在现实里还为所欲为。
我做了个自己,还做了个于秋落,我没有她的照片,是我派人找来的,她长得比以前更好看了。
应该……会有更好的追求者,会有更好的未来。而不是被我这样的人耽误一辈子……
没这必要……
到最后的最后我还是没想到,我当初随口一说的借口真的成了我的死因,我在死之前进一步完善了我做的系统。
我不知道是出了什么叉子,明明剧情我是按照秋落她写的小说来弄的但却出了BUG我做的游戏里的自己和她像是缺了什么。
一直得不到完善,明明所有的角色都可以唯独我们不行。
这到我死后还是没有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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