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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迷惘

“听众朋友们,气象局刚刚发布了特大暴雨警告,大家注意安全出行,接下来,为您播放一首经典老歌——”

.......

连续几声鸣笛,出租车在泥泞的地面上甩出一道花,老旧的轮轴拼命震动,好像在气愤这任主人对自己的压榨。

司机吐了一口浓烟,冲后座摆了摆手,说:“您就这儿下吧,拐不进去。”

后座的男人开门就吐了一地,七扭八歪地找到棵树依上,才没让自己直接躺在瓢泼里。

出租车扬长而去,尾灯把溅起的水花照的惨白,男人看着此情此景,低声骂了一句。

不知过了多久,他摇摇欲坠地回了家,屋内潮得发臭,烟酒气像刚刚那令人作呕的应酬场,他忍不住又想起某个领导的斜眼,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

年轻的女人躺倒在客厅,她的皮肤被白炽灯映的雪白,上面洒落着大大小小的淤青,猛地一看,像暴力挥出的水墨。

男人的心荡了起来,一把揪起女人的衣领,啃上去,棉麻裹着嫩肉,血是甜的。

女人忽就睁开了眼,泪水粘在睫毛上,她没有痛的样子,却哭了,好像只是眼睛在发炎。

男人放开她,她就坠下去,扯她,她就被扯开,直到她的身上血淋淋,灵魂惧怕她死掉,才赶回来。

“啊——”她嘶吼,瞳孔里映出躲在门口的孩子。

男人被叫得**,狠很把女人的头砸向玻璃桌,女人瞬间没了反应,孩子冲了上来,眼泪却被冻住。

窗外,暴雨仍不依不饶地虐打楼下的那几棵香椿树,今年大概不会再长叶,其实早就要死了——那是他们一家人去年春天移栽的,自来起就失了生机。

后半夜,雨停了,女人转醒,儿子一直拽着她的手,小小的人,蹲下还没台几高。

她略过这一切,踉跄着起身,点了一只烟。

......

九月,已是早秋,夏天却依旧赖着不走,正午的阳光透过窗,烧在宿舍的小床。

夏迟的侧脸越灼越烫,他瞬间惊起,喘了好一阵粗气,一看表,一点半,还有十分钟才打起床铃,索性拿被子盖住了头,又睡了过去。

这一睡,差点把他含辛茹苦养了两年的全勤睡死,火急火燎地跟上人群,夏迟一书包甩了过去:“邹余,你他妈不叫我——”

“文明点,小心你对象告老师哟,”被打的男生置若罔闻,迈开大步两个楼梯隔着往上爬,“夏迟,你自己起不来还怪我,我这学期都叫了你多少次了,又不是你保姆。”

“滚快点吧,”夏迟喘着粗气,拐弯处踩到了邹余的脚跟,自己也跟着拌了一下:“靠,你别再说人家小女孩了行不行?我们早分了。”

“还护上了。”

邹余偷笑,没过多久背后又挨了一击,入班铃响,他烟一样卡着点钻进了门。

等到夏迟满头是汗得跟上,班长已经站在门口迎接他。

他权当看不见,侧身避开她钻进了自己的座位。

这姑娘叫张含饴,品学兼优老师喜爱,每天荡着高高的马尾辫,眼睛圆溜溜——他们初中就是同学,交情铁到总被当作一对儿,事实上,他们还真被同学赶鸭子上架处了几天对象,结果就是滤镜碎了一地,别扭的要死,没过半个月,夏迟就提了分手。

他刚刚坐下,课代表又开始收英语作业,夏迟一把抽走了旁边的卷子,理所应当到好像本来就是他的。

“迟哥,你最近怎么了?你以前不都自己写嘛,好学生当腻歪了?”卷子的主人推了推厚重的眼镜片。

夏迟埋头苦干,待到最后一个填空不圆满的抄上了C,才漫不经心地回答:“昂,不行?”

“我一会儿就搬了,你找你新同桌抄去吧。”

眼镜片叫陈睿文,是夏迟在高中最好的兄弟,人长得五大三粗,平时的爱好却是写诗。

夏迟不解:“你说什么?”

陈睿文没搭理他,把两张卷子一起交了上去,回来故意拍了拍夏迟的肩:“老王把我调走了,这位置要来新人——转学来的新同学。”

“高三转学,复读的?”夏迟把陈睿文的手拿了下去,问得漫不经心。

陈睿文也不恼,笑了笑道:“哪啊,艺术生,附中来的呢。”

附中是阜城最好的艺术院校,而他们所就读的一中是所纯纯的文化高中,虽说全市排第一,但管理严格刻板,从不讲究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艺术生,来这里,跟梅西去打NBA也没什么区别了。

夏迟默默在心中哀叹,没等上课铃响,便把头埋在了胳膊里,陈睿文已经见怪不怪——自从高三开学,这人就一改往日卷王的形象,一天八节课能睡上五节,晚自习才彻底清醒,悠悠然打开数学作业研究个三小时,别的通通不管了。

然而,不等他发表意见,班主任王涛已经冷着脸把夏迟叫走——

“你晚上都干嘛了?”王涛顺了把半秃的头顶,在电脑上敲敲点点,眉毛似皱非皱,好像故意不看夏迟。

夏迟:“能干嘛?睡觉呗。”

王涛气不打一处来:“那白天还困?怎么以前没见你有这毛病——夏迟,你知不知道现在是高三,压力大,想偷懒,老师都能理解,但是是不是有点太过了。”

他扭过椅子,对上了夏迟的眼睛,觉得他简直无动于衷,又道:“你是不是觉得别人也睡还挺委屈?好,那咱们且不说睡觉的事,作业呢?除了数学,你写过吗?大家现在都开始努力了,只有你在退步,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办公室内一片沉默,半晌,一阵敲门声打破了平静。

看到来人,王涛的脸色瞬间阳光普照,揉了揉腰就去迎,夏迟便成了这屋里的空气。

“是苏庭吧?真好,小伙子不仅学习优异长得也帅啊,这大高个儿。”

被招呼的少年人点了点头,目光向立正罚站的夏迟飘了几下。

王涛滔滔不绝,神情好像刚刚领了年终奖:“你放心,我们班氛围很好的,大家都很热情,刚来这儿多多少少有些不适应吧?没事啊,座位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问同桌——”

王涛撇头瞪夏迟,一把拽住了他:“夏迟,啊,数学委员,你们互相学习——学好的,知道没?”

苏庭乖乖点头,夏迟则极其应付的摆出一副微笑,只觉得全世界都在嘲弄他。

自己的窘态被一个陌生人看破,夏迟无可避免的对这位新同桌生出几分不喜,即便他自己都知道那是莫须有的。

王涛挥手叫二人离开,夏迟却没有乖乖听话。

“你想干嘛?有意见?”王涛的好脸色烟消云散。

夏迟挺直了腰杆,说道:“我跟陈睿文坐的挺好的,不想换。”

王涛怒极反笑:“是挺好,忙时能抄作业闲时能聊天,睡觉有人检查还能叫你起床,你来学校干嘛来了?养老的?我告诉你,我就是故意让人家苏庭影响你的,你打的那小算盘,没门!”

“我——”夏迟开口,话却哽在喉中。

“你什么你,我告诉你,你再这样我就只能跟你家长联系,能来来不能来就滚。”

一听家长,夏迟只得灭了自己的火,巧了,这还真是他的痛处。

于是,他只得压着怒气灰溜溜地窝到自己的座位。

办公室里的好学生已经落座身边,眼下情况,他想要继续过悠闲日子,需和这位新同桌搞好关系才是。

道理是这个道理,不过夏迟刚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哪来的兴致。

如王涛所言,男生身量的确很高,又或是他坐的太挺拔,夏迟转头,竟要微微抬头看他。

“......你打篮球?”

夏迟并不低,几乎很少感受到需要仰视的感觉,少年人的自尊心被交汇的视线轻扫,本就一团乱的心情又添了把火。

“不打。”

苏庭一脸‘与你何关’,两个音节像是自己蹦出来的。

“哦。”夏迟被他的语气弄得更加烦躁,带着不爽主观把苏庭划分为那种恃才傲物的学霸。

等等,不是艺术生吗?在一中有什么才可傲的。

直到一下午气急败坏地过去,周一晚上的班会如期而至,送给他了一个更恶心的消息。

——

“同学们,鉴于某些同学没有一点身处高三的自觉,无视班级规定,彻底躺平——别看别人,咱们班哪天作业收齐过?哪天黑板上的考勤表没有请假的人?以后,我们实行一项新政策,学习小组。”

没等所有人悬着的一口气为这个老套的名词掉下来,王涛又说:“以后,两列结为一大组,每个人和自己的同桌结为一小组,每天的作业需要小组成员相互检查签字,再交给大组相应科目的负责组长,组长交给老师——如果,你的作业有问题,不管是没交还是质量残缺,你和你的同桌各扣一分,个人一个月扣除超过五分停课三天,一个大组一个月全体成员扣除超过三十分,很抱歉,你们组的所有人,下个月每天加练一张卷子。同理,请假和上课睡觉一样,没有特殊情况一次0.5分,全都计入总账。”

瞬间,底下一片哀嚎。

班会结束,铃声一响,学生们的讨论声直震天花板,风扇摇摇晃晃,吱呀声被淹没。

“有毛病吧,这他妈不就是连坐吗!”

“哎呀,幸好我和我同桌关系还行,天天都要困死了,还得想着这事。”

“谁他妈又招惹老王了。”

“别看我呀,我一直都不交作业,老王应该习惯了吧,之前也没这事儿呀。”

“......”

夏迟有些心虚,没有加入讨论,转头,自己的新同桌已经背着书包扬长而去。

晚上九点离校,那是走读生的特殊待遇,其实一中不允许走读,到了高三才稍稍放开些,但也要交个有必要性理由的申请书,无外乎心理疾病和身体疾病。

夏迟看苏庭哪个都不太像,不过那小子脸上写着好学生三个大字,估计鬼扯什么老师都信。

他没心力再琢磨别人的闲事,十点半,晚自习结束,楼道瞬间挤满了人,乌泱泱的,好像都在赶着去见明天的太阳,赶着周而复始的日升月落,赶着迷茫的的少年时代,只有夏迟停下了。

他站在阳台上吹风,今天的月亮很圆,依稀能看到几颗星星——连它们也要争个高下,北方那颗极亮,可也不过就是无垠的黑幕上一个小小的白点,有什么意义。

存在还是消亡,谁会记得?

新人作者第一篇开文,求评求收藏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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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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