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江白露为什么去而复返,当然是经验之谈,经历了这么多世界,做了这么多任务,能不知道这定律吗,凡是偷听一定会被发现,有动静必有猫这个挡箭牌,吃了多次的亏就会明白了,当你觉察到不对时,一定要来个回马枪,错了不要紧,就怕错失良机,这不,逮到人了。
被刀架着的男子很淡定,江白露把木剑往里进了进,脖子上瞬间出现细微的血痕,江白露看见男子仍然不为所动,挑了挑眉:“你不怕?”
“姑娘不会杀我。”
“哦,为何?”
“姑娘身上没有杀气。”男子笃定道。
“是吗?”江白露抽回了木剑,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在这?”
“在下陶英,舍妹生病,特来寻一味草药。”
“什么草药?”
“闹羊花。”
“治什么?”
“头痛。”男子对答如流。
“大夫让你来的?”
陶英摇了摇头,答道:“舍妹这是老症状了,我经常替她煎药,已经熟悉这草药了,正好来这山上找找。”
“我看你不像本地人,不熟悉这里的环境,一个人找到天黑恐怕也找不到,这样吧,我熟悉这山上情形,你不介意的话,我给你带带路?”
陶英思索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劳烦姑娘了,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江如意。”
“如此劳烦江姑娘带路了。”
江白露背着药篓走在前面一边四处张望着地上的草药,一边问道:“令妹这病经常犯吗?”
“以前偶尔有几次,最近一两年频繁了许多。”
“莫不是坏事做多了,冤魂来索命?”江白露转身看着陶英。
后者停下了脚步,抬头看向江白露,面上无悲无喜,垂在身侧的左手食指无意识地动了一下,淡淡道:“姑娘这是何意?”
“害,我瞎说的,我曾听人说,戾气太重,杀戮太多,便会经常梦见有人来索命,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好,长此以往便容易生病,头痛就是症状之一,”江白露笑着看向陶英,“不过,我看你挺关心你妹妹的,我都这么说了,你竟然都不生气,难道你是面瘫?”
“什么?”
江白露看着陶英微愣的样子,摇了摇头:“哎呀,可惜了这么好看的皮囊,笑起来铁定好看。”
“到了。”
陶英皱了皱眉,眼前是一片枯黄的草地,哪里有什么闹羊花,她莫不是故意的?
“我可不是故意的啊,这里确实是闹羊花的生长地,只是闹羊花开花在春季,结果在夏季,眼下时间自然什么都没有,”江白露双手环抱胸前,抬了抬下巴道,“你当真是来给妹妹采药的?”
陶英轻叹了一下,右手微微抬起,做了个手势,周围瞬间出现了五六个蒙着面的黑衣人,江白露笑道:“怎么?这就想杀人灭口了,我有方法救你妹妹,听不听?”
“什么方法?“
“很简单,东西坏了就要修,头痛嘛,自然就得修一修脑袋喽。”
“怎么修?”
“开颅。”
“简直胡言乱语。”陶英脸色沉了沉。
“怎么胡言乱语了,这可不是我说的,是神医说的,子曰:神医之言,不可不信,否则将大难临头。”
“本来今日想放过你的,怪就怪你这张嘴。”
“哎,巧了,”江白露高兴道,“我爹娘也经常这么说,说我这张嘴容易得罪人,要是有机会,我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本来还觉得你跟她有点像,这么看来你不如她。”
江白露正疑惑这个她是谁,就见五六个黑衣人朝着她袭来,招招致命,这是要她死。
呵,江白露剑锋抵地,借力往上一跃,躲开黑衣人攻击的同时两只脚用力朝他们胸口噔噔噔地敲大鼓,黑衣人瞬间如掉了线的风筝,倒在地上,立马又有人站起身提着剑冲了过来,江白露拿着剑上前,木剑在右手上翻转了一圈,准确地朝着黑衣人的左右两个膝盖各划了一下,黑衣人瞬间双膝跪地,站不起来,江白露收回了剑,对着面前的黑衣人道:“哎呀,行这么大的礼啊,那我可就笑纳了啊。”
正笑着,就见面前的黑衣人举起剑刺了过来,她立马用剑挑开,往后一甩,那剑便直直插入背后过来袭击的黑衣人胸口,江白露用木剑抹了面前人的脖子,转身看见剩余几个黑衣人举着剑正准备冲过来,她举着木剑正要上前,却看见陶英老神在在地站在不远处,瞬间不满了,凭什么他可以不用干活,哦,原来他有小弟,那就先杀了他,然后让他的小弟变成我的小弟,为我所用。
江白露这么想着,举着木剑朝着陶英就是砍,陶英躲了过去,皱了皱眉:“剑不是这么用的。“
“啊,这样啊,不如你下去教教阎罗王。“
江白露说完朝着陶英又砍了过去,但不管她怎么砍,使用什么招数,陶英都能躲过去,几个回合下来,江白露发现了不对劲,这个陶英是真的每次都能准确躲过,明显是把她的武功路数摸了个底朝天,她直接不对,停了下来,凶道:“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不料那边的陶英也同时开口,面色不善:“你为什么会这些招数?”
江白露愣了一下,随即想到什么,问道:“你们是渊门殿的人?”
“看来你猜到了,如此,更不能留你了。”
陶英眯了眯眼,脸色阴沉,右手往上抬了抬,原本空荡荡的平地瞬间出现数百名黑衣人,密密麻麻地站满了山岗,江白露一惊,原来他们这么早就驻扎在青石镇了,是为了杨孟丘手上的盟主令?
她看向陶英,对方一直这么淡定,明显是仗着人多才有恃无恐,要是以往,她有很大的胜算可以先把王解决了,但是,眼下,这个陶英知道她的武功路数,她要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逃走,尚且可以,但是,就怕因此会给镖局带来灾祸。
如此,只有搏一把了,江白露把木剑丢了,双手向上举起,柔弱道:“我错了,我投降!”
陶英错愕地看着她。
“这位大侠,小女子真的知道错了,我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大侠竟然是渊门殿的人,才会如此胆大妄为,以卵击石,大侠你大人有大量,就把我当个包子扔了吧。”江白露可怜兮兮地说着。
陶英一直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好久才道:“你走吧,今日之事不要说出去,否则你知道后果的。”
“左护法不可。”旁边有个小弟阻止了。
这也行?这下轮到江白露愣了一下,这个左护法这么好糊弄的?
陶英见江白露愣在原地不动,催促道:“还不快走。”
江白露见此想蹲下捡地上的木剑,被黑衣人阻止了,她抬起头委屈巴巴地看着陶英,后者面无表情,“捡吧。”
“哼。”江白露捡起木剑对着黑衣人得意地笑了笑。
“你……”黑衣人想要拔剑,江白露立马道:“左护法,你看他……”
“大东。”陶英阻止了黑衣人。
黑衣人大东不情不愿地收起了剑,江白露小人得志地翘着尾巴在他面前晃了一圈,这才缓缓向前走,走了几步,后面传来陶英的声音:“且慢!”
江白露立即站住,难道因为自己太作了导致陶英反悔了?
她立即露出八颗牙齿转身看向陶英:“怎么了?左护法?”
陶英轻笑了一声,说道:“你的药篓。”
说着,后面有个黑衣人拿着药篓上前来递给了江白露,江白露乖乖背上,朝着陶英挥了挥手:“那我走了啊,左护法。”
陶英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看向别处。
好机会,江白露拔下头上的木簪朝着陶英刺了过去,对方瞬间警觉,一转身,手扣住江白露的手一扭,簪子瞬间掉在地上,她立马挥拳,对方接过一拳硬生生退后了几步,江白露趁胜追击,如法炮制,陶英不敌,挨了好几拳,正得意着,就见陶英掐住她的左后腰,她立马停下动作,大惊失色道:“你竟然知道这里?”然后意识到什么,大声道:“原来你一直在等着这一刻。”
陶英笑了一下:“是又如何?”
然后快速在江白露的身上点了几下,放开她,往地上啐了口鲜血,摸了摸嘴角,说道:“还挺狠的。”
“不敢不敢,没有左护法忍辱负重,精于算计。”
江白露站立在原地动弹不得,满脸不高兴,心下更加肯定了,渊门殿教主一定是她认识的人,否则,怎么连命门陶英都能知道,只是这个教主竟然如此信任陶英,竟然连这么重要的事都跟他说了?
她上下打量着陶英,嗯,这么看来,还是长得不赖的,果然,自古美人关难过啊。
“你这什么眼神?”陶英皱了皱眉。
“没啥,就是,”江白露笑眯眯道,“你笑起来还挺好看的,再笑一个呗。”
“你不怕我杀了你?”陶英话音刚落,旁边的大东就拔出剑,说道:“不劳左护法动手,我来!”
江白露闭上眼睛,抬了抬下巴,把脖子露出来,大义凛然道:“来吧来吧,给我个干脆,等我到了下面一定要跟阎罗王说,你们以多欺少,以男欺女,以外地人欺负本地人,霸权主义,强权主义,阴险小人,人人喊打,打家劫舍,舍本逐末,末路狂徒……”
“行了行了,不知所云,”陶英打断了江白露的话,然后看向大东,“还不快收起来,这人暂时不能杀。”
“为什么,左护法?”大东不解。
“此人有点古怪,身上疑点颇多,还得带回去给教主定夺。来人,把她带回去。”
于是,江白露就被拖走了,是真的拖着走,以至于到地方的时候,鞋都磨被了,她骂骂咧咧,要是那个劳什子教主真是认识的人,她一定得左右两只手混合双打,打到她爹娘都不认识她。
此刻她正站在渊门殿分部大殿中,听到动静,气势汹汹地望过去,然后立马蔫了吧唧地低下头,如果此刻有个地洞,她一定二话不说钻下去,让你不知天高地厚,让你闯人家地盘。
“江白露?”
大殿上方有人发话。
江白露把头低地不能再低了,乖巧道:“回教主的话,小女子名叫江如意,并不是教主口中的江什么露,教主莫不是认错人了?”
“这样啊,那就拖下去斩了吧。”语气随意地就像在说今天吃鸡腿一样。
余光看见立马有人靠近,江白露连忙抬起头道:“哎,别别别,我是我是,五姨,你没认错,我就是江白露,江白露就是我,如假包换。”
上方的人笑了一下,一袭红衣娇媚动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五姨李夕雾,曾经差点灭了一个小世界,杀人不眨眼,一点人情都不讲,江白露那个悔啊,早知道是这个女魔头,她就不逞强了,乖乖离开就好了,还闹这一出干嘛呢。
江白露一时悲悔交集,不能自已。
“看来还是认错了,拉下去斩了吧。”
这话一出,旁边的人立刻上前就要把江白露往外拖,江白露震惊,抬头道:“五姨,我不是你最爱的外甥女了吗?你怎么说变就变!”
“哦,我怎么变了?”李夕雾挑了挑眉。
“变得更加漂亮动人,更加光彩照人,比那天外的仙人都好看,我差点都没认出来。”
李夕雾笑了一下,然后对着旁边的陶英道:“你就是这么被她骗的?”
陶英立马要跪下请罪,被李夕雾制止了:“行了,这不怪你,这丫头有时尖酸刻薄得让人恨不得劈了她……”
江白露在底下解释道:“没这么严重,没这么严重……”
“有时这小嘴儿跟抹了蜜似的,叫人直甜到心窝里去,连我有时都受不了她的糖衣炮弹,更何况是你。”
“五姨胡说什么呢,我句句真心,肺腑之言,真情实意,绝无虚言!”
“看看,就这样,谁能顶得住。”李夕雾笑得格外甜。
江白露挣脱掉身边的人,跑了上去,陶英立马站出来拦住她,李夕雾便道:“无碍,让她过来。”
江白露便上前,乖巧地捶捶肩,捏捏腿,李夕雾拍了拍江白露的手,说道:“行了,这些不用你来,既然来了,就安心住下,缺什么跟青药说,她会给你安排好一切。”
她这么说着,旁边的侍女便走到跟前来,示意她跟她离开。
“可是我……”
李夕雾没有看江白露,自顾自地捻起一个葡萄,扔进嘴里,说道:“你知道我的脾气的。”
江白露立马往里走,还招呼青药:“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这都到饭点了,该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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