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冷不丁冒出来的声音吓了景和一大跳,她急忙抬起头,便撞上杨清逸疏冷的眸子。
折腾了20多分钟,上衣早脱了,其实几乎遮不到什么,但景和还是急忙抱臂起身往后退:“你怎么进来的!”
杨清逸颠了颠手里的钥匙,语气冷淡:“开锁。”
那他天天敲什么门!
“挡什么,又不是没见过。”杨清逸把医药箱放在洗手台上,走朝景和:“看看。”
“用不着!”景和疼得吧嗒吧嗒直掉眼泪。
杨清逸关门洗手漱口,在景和抓到门把手的时候拦腰抓住,放到马桶盖上按住,朝她昂昂下巴,示意她松手。
景和看了他几秒,还是松开手,扭头看朝别处。
触目惊心的红。
“啧。”杨清逸没好气地帮她擦擦眼泪,蹲下身:“不要瞎用力。”
话语一落,温热的口腔包裹住火辣的痛,还没反应过来,柔软的舌头拂过,唾液稍稍缓解了痛感,“你干……呜……”
揉捏和吮吸引发的疼痛和酥麻反复交叠,景和哭不出来,但又不憋住这股痛,从喉咙里发出来的声音很快变了味。
景和的脸唰一下便变得通红,整个身子就跟熟了似的瞬间便变的滚烫,忙抬手按在杨清逸脸上去推他,被他咬着她口齿不清地说:“马上。”
说着,力度骤然加重,景和眼睛骤然瞪大,但几乎是在同时,胀痛感也消散了。
奶变质后的酸臭味也随即蔓延开。
杨清逸面色如常地站起身,走到洗手池把嘴里的东西吐掉,漱口。
景和挺无奈的。
一晃眼一年过去了,他们已经熟稔到不管是多尴尬的事情,景和只需要扭捏上那么几秒,就没什么所谓了。
她一路目送他走过去,直到他直起身才匆忙收回视线,从旁边的卷纸筒里拽下几截纸,要去擦滴个不停的奶水,被他叫住:“别擦,一会儿就不滴了。”
说着便又蹲下身,轻车熟路地吸另一边。另一边堵得不算严重,杨清逸很快就吸出来去吐掉,然后漱口洗手,打开医药箱,一边用生理盐水打湿两块纱布,一边漫不经心说:“连谢谢都不说一声。”
景和没好气回:“我又没求你。”
“是,是。不过是我在门口打地铺,听到人在里面哭,就自己上赶着来帮忙。”杨清逸走过来,又在景和跟前蹲下,轻轻擦拭着,笑看着景和:“确实没人求我。”
说着揪起头捏了捏,便被喷了一脸。
景和连忙抱臂:“杨清逸!”
“试试看有没有恢复正常嘛。”杨清逸吊儿郎当地笑着,把用过的纱布扔进垃圾桶,扯起睡衣擦了擦脸,按住景和的肩:“躲什么遮什么,还有一边呢。”
“我自己擦!”景和一把抢过纱布,杨清逸配合地站到一边旁观。
景和背过身去:“你出去。”
“我知道你消气了,我也不生气了。”杨清逸说:“我们该和好了景和。哪有吵个架这么久不讲话的,我有一堆话要和你讲,还要抱你亲你和你待在一起,快点和我和好。”
“谁说我不生气了。”景和瞋他一眼,快步走出卫生间,从衣柜里翻出一件真丝睡裙套上,指向堆着枕头和被褥的门口:“你快出去!”
“还是要和我分房睡?”
“是!”
“行。”杨清逸点头:“那别再把自己关在屋里了,闷在屋里对身体不好。虽然出不了门,前后院也不小啊,最近好多花都开了,我给你扯了一堆呢。”
杨清逸快步走到门口,端进来插满乱七八糟花枝的玻璃瓶,摆到景和书桌上:“诺,好看吧?”
“丑死了。”景和烦躁地看着地板:“你快出去。”
“不去看看佳佳吗?”杨清逸说:“她都三天没见你了。”
闻言景和目光有所松动,下意识地便要迈步往外,又生生停下。
“走啊。”杨清逸拉起她便快步朝外走去。
儿童房也在三楼,在楼梯另一边,一打开门,两个人便不约而同轻手轻脚起来,慢慢穿过软绵绵的地毯,趴到婴儿床前。连睡在婴儿床边的月嫂都没被吵醒。
4月初夏,房间里开了空调不冷,就只给她盖了一小床薄被子,两只小手伸出来,投降似的举在脑袋两边,微微张着的小嘴正咂巴着,估计正梦到吃奶。
景和俯身下去,把她手收回被子里,杨清逸冷不丁在旁边开了手电筒。
“你干什么!”景和一把捂住电筒,用气音骂他。
杨清逸用气音回:“这么点光,哪看得清啊。我用手指捂着的,光照不强。”
景和给他一个肘击,一把抢过手电筒关掉,拽着他出去。
却刚转身,静谧的屋内便发出婴儿的一声哼唧。
杨清逸瞥一眼婴儿床里扑闪扑闪的大黑葡萄:“……醒了。”
景和霎时怒从心头起,一连给了杨清逸好几个肘击,才折返回去,伸手进去,让孩子抓住她的手指。
月嫂便也被吵醒了,喃喃说着‘清逸又来看宝宝啊’便坐起身,杨清逸忙说:“我们抱出去玩一下,你睡你的。”说着便把孩子从婴儿床里捞出来,像是偷到了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激动地低声笑着,快步朝外走去。
“什么叫‘玩一下’?什么叫‘玩一下’!”景和没好气地一面拍着杨清逸的背,一面低声骂着,抓着他的胳膊跟着他快步出了儿童房,回到她的房间,把孩子放到床上。
孩子兴奋得蹬腿。
两个人各躺孩子一边,杨清逸趴着,景和撑着下巴侧躺着,各自抓着孩子的一只手逗她,为孩子往哪边看较劲,过了好半晌杨清逸才噗嗤一声笑出来,翻身从床头柜扯来几张抽纸,擦去杨思珈嘴角的口水,没好气捏她脸:“馋猫。”
景和这才后知后觉胸前已被濡湿一片,空气里满是奶味,便坐起身要抱孩子喂奶,被杨清逸按住:“缓几天。我去冲奶粉。”
说着杨清逸便下床朝外走去,绕到景和这头时又猛地折返回来,紧紧抱住她。
“我爱你。”杨清逸闷闷地说:“死都不会放开你。”
景和沉默着拍拍他后背,“快去冲奶粉。”
“哦。”杨清逸眷恋地从脖颈一路蹭着景和往上,与她唇齿流连了几番才松开她说:“分房睡不代表不上床。”
杨清逸捧住景和的脸,一脸认真:“6月9号开始,除了你来月经或者我有事不回家,我每晚都会来找你上床。你要是不想在这个房间,可以回我们房间,或者我们重新找间客房。”
说完杨清逸不给景和反应的机会立马就溜,泡完奶粉回来,也只是挨她一记白眼就揭过。
杨清逸就知道景和也想他,他一直都能感受到景和对他身体的依恋,心里乐开了花,一面摇头晃脑地看着孩子闹饥荒似的大口大口喝着奶,一面说:“还有一个事。”
“说。”
“我没有不管你的景和。”杨清逸平静道:“我问过你家里人,可问不出来。那7个人又都死了,死无对证,我就以为是他们见色起意。我让人收购了那家服装厂,所以你打了车间主任后没有被开除,还加了工资。我每周都会让人去你家里给你妈500块钱,顺便跟进你的情况。我怕给太多了反而把他们养贪心,弄伤你一次性要一笔大的。他们每次都说你过得很好。我还让公安局的人脉暗中照看你,如果有人去骚扰你要第一时间处理。”
杨清逸的语气冷下来:“但显然,那些钱没有给你花过。我的人脉也被人挡住了。不出意外是我二哥。”
景和周身猛地一顿:“二哥?”
“他和我姐一样,一直都想取代我。但他能忍装得住心思重,不好追查。”杨清逸冷嗤一声,调整了一下奶瓶的角度:“我爸的官当得还不够大,我妈也才把她的资源人脉分给我,我还得把遇霖做得更大一些,才能保你们娘俩高枕无忧,所以还得让他帮我做事,近几年都不能和他撕破脸。但你放心,我一定给你报仇。你自己留心,别和付聪付尔走太近,他都是躲在他们姐弟俩背后运作的。”
“我……”
“至于你家里。”杨清逸看一眼景和,继续盯着奶瓶道:“毕竟是血亲。这世上没有多少人是能真正摆脱这层关系的。包括我。我不帮你做决定。怎么处理你爸妈和景耀,你自己想,我让人去做。”
景和看着杨清逸。
他正挤眉弄眼地逗着杨思珈,黑眼圈格外明显。
“他们现在在哪?”
“还在安置他们的那套庭院里,我准你妈每天出去买菜。”杨清逸又看一眼景和:“你爸被吓中风了,躺在床上下不来床了。”
“是真下不来床还是装的?”景和淡淡地说:“他可会装了。我上初中之后,他发现我妈赚的钱够家用就装病不出去工作了,我戳穿他,我妈还嫌我多事。”
“都有吧。”
“哦。”景和语气仍旧淡淡:“那让我妈去上海给景依做饭,让景耀去劳改。”
景依没跟着两人回俞宁,说要趁休学,在上海学英语口语,景和让景依住她的房子,犯不着租房——杨清逸当天就买了景和交了意向金的那套房,落她名下,离东方明珠塔很近,精装。
杨清逸嘴角噙着一抹笑,看着景和的眼里,莫名有几分欣慰:“决定了?”
景和点头:“决定了。”
“好。”
话讲完了奶也喝完了,杨清逸把奶瓶往床头柜一放,抱着杨思珈便下床。
景和急忙拉住他:“你干嘛?”
“放她回去睡觉啊。”杨清逸说:“哄睡难哄,我不想哄,让月嫂哄。”
景和没好气朝他伸手:“给我。”
“干嘛?”
“她今晚和我睡。”
“隔两三个小时就要喂一次奶,很麻烦的,你费这劲干嘛。”
“给我。”
“好吧。”杨清逸把孩子交接过去,自己也麻溜钻进被子里。
景和逗着孩子躺下去,冷声下逐客令:“你出去。”
“我不。”杨清逸急忙把孩子抓进怀里蹙眉瞪景和:“凭什么她能和你睡我不能!”
孩子还以为是在玩闹,看着景和笑不停。
景和扭头就要下床,杨清逸急忙拉她:“我来起夜喂奶,我不睡床上,我就在床边打地铺,好吗?”
说着杨清逸连忙跳下床,跑到门口抱起他还堆在门口的被子和枕头跑回来,眼巴巴看着景和。
景和沉默几秒,躺回去:“随便你。”
“太好了太好了。”杨清逸连蹦带跳地绕到孩子的那侧床畔,把枕头和被子随手一扔,便关掉顶灯,留一盏床头灯给景和哄孩子,钻进被窝,伸出一只手朝床摆摆:“晚安老婆,晚安宝宝。”
别墅整屋全铺地毯,他睡地板难受不到哪去。
景和不回应他,只把孩子拢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屁股,哄她入睡。
孩子便跟接收到指令似的,拍几下便和景和对视着缓缓眨起眼,没一会儿便把头埋进景和怀里睡着了。
哪难哄了。
景和没好气地瞥一眼杨清逸的方向,便要起身关灯。
才动作,杨清逸便冒头趴来床边,小声问:“这么快就睡着了?”
景和没好气嗯一声。
“怎么每次你哄就这么容易。”杨清逸乐呵呵关上灯,屋内转瞬静寂无声。
景和睁着眼,手继续轻拍孩子。
白白嫩嫩的小肉球,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缩在她怀里,软绵绵热乎乎的。
景和轻笑一声,亲孩子柔软的头发。
怎么总是这么乖,要是也是个软柿子可怎么办。
景和叹一口气。
黑暗里很快传来杨清逸翻身的声音。
听到她亲孩子了。
坐月子的时候,每回她亲孩子,他都要凑上来讨要同等待遇,今晚倒是有点自知之明,知道不能再得寸进尺。
景和把孩子抱紧一点,便听他又翻了个身。
“杨清逸。”
杨清逸腾一下坐起身,紧张道:“怎,怎么了?”
“你上来睡。”
“哦。”杨清逸急忙钻进被窝,药苦味跟着被他挤出来的风袭入鼻腔。
景和合了合眼。
他们在北美旅游的时候,景和便问过杨清逸身上怎么总是有股苦味,杨清逸揪着衣服闻了闻说没有啊,后面景和又和徐磊张平求证,两人也说没闻到过。
那这股味道,就只有景和一个人能闻到。
为什么。
景和想不明白。
晃神中,杨清逸的手已经覆在景和手上,和她一起轻拍孩子。
景和下意识便要躲掉,被杨清逸抓住。
“景和。”杨清逸低低的声音自头顶传来:“你什么时候才能主动亲亲我。”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