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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白芯竹在厨房中鼓捣了一个上午,和面、揉面、掺馅……上一次下厨做长寿糕,她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手艺上难免有些生疏。总算做出来的糕点还是有几分样子的。将刚出锅的糕点放进的食盒里,便心满意足地要出门去。

走到半路上遇见了芷兰,芷兰看到她手上提着食盒,不禁问道:“阿姊,要去哪儿?”还没等白芯竹答话,她想起什么,眼睛咕噜一转,笑道:“我想起来了!今日是闫哥哥的生辰,阿姊是要去闫家吧?”

芷兰说的不错,她就是要去看闫吉,今日搞得长寿糕也是为了给他庆生。

白芯竹道:“你可要跟我一起去吗?”

芷兰收敛笑意,摇了摇头,厚重的发丝缕缕垂下,恰好挡住眼尾的胎记:“我就不去了。阿姊代我庆寿吧。”

话说出口的瞬间,白芯竹便察觉到了自己的失言。她怎么又忘记了!芷兰因为脸上的胎记而十分自卑,不愿外出见人。

白芯竹默了一瞬,伸手将她脸上的发丝捋到耳后,凝视着芷兰的眼睛,声音柔和而坚定地道:“芷兰,你是个好看的姑娘。不会因为这一块胎记而影响你的美丽。”

芷兰声音轻细地应道:“知道了,阿姊。”

复又垂下头,捋好的发丝又从耳后散落到额前。她没在说什么,就这么离开了。

白芯竹看着她落寞的背影,轻叹了一声。言语上的安慰,到底有限,即使是出于真心,然而这胎记不是长在自己脸上,是无法感同身受。要真正走出胎记带来的影响,需要的不仅仅是几句安慰的话,更需要时间和她自己。

只是白芯竹不明白,为何这一世芷兰脸上会多了一块胎记。

上一世的芷兰,外貌虽称不上出挑,却也是津洲里漂亮的女娘。性子活泼开朗,脸上总是挂着笑,同现在这样敏感和自卑,简直是天壤之别。

自她重生以后,似乎有些东西发生了变化。除了芷兰以外,还有……闫吉。

想到闫吉,白芯竹才意识到手里还拿着食盒。遂赶紧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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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着食盒向着闫吉的小院走去,沿着曲折蜿蜒的小路,一路上清幽寂静。倒是十分适合修养身体,只是有些太过安静,反而有些冷清。

进了屋里,却没见到人,往里走了走,看见窗户半敞,闫吉正躺在的窗下的摇椅上小睡,苍白瘦弱没有血色的脸,不知是身子不适还是梦到什么了,眉头微微蹙起,身上得到毯子滑落至腰间。

白芯竹轻手轻脚地进去,将食盒搁在一步远的桌上,垫着脚尖走到跟前,蹲下身,轻轻地扯过毯子替他重新盖上。

看着他的睡脸,白芯竹只觉得有些不真实感,思绪飘忽不由得想起上一世的事情。

白芯竹死后,魂魄在人间游荡逗留。尸骨曝露在废墟间,无人收殓,直到死后的第三天,天降大雨,一人顶着雨幕赶来,慌乱着步伐,身上的战甲还未卸,这人正是闫吉。

他跪在地上,拾起烧的焦黑的尸骨揽在怀里,大半个身子挡着雨,下巴抵在残破的头骨上,身子微微颤动,一声悲痛的"阿竹!"在大雨中显得格外悲寂。

在人间剩下的几天,她的魂魄一直跟着闫吉。白家满门皆是罪臣,却只有闫吉为白家人立了牌位,偷偷奉在密室中。那段日子他守在牌位前,整日失魂落魄,幽暗的眼睛里一丝光也照不进去。

白芯竹在他耳旁劝他振作,可是一个鬼的话谁又能听得见呢。

时限一到,凭空出现一道刺目的白光,不知道那里通向的是往生,还是地狱,剧烈的撕扯感觉仿佛千万只手将她往里拽。

白芯竹看着闫吉坐在铺垫上落寞的背影,实在心里放心不下,白光将她彻底吞没时,喉咙中大声喊了一句他的名字。

与此同时,闫吉身子一震,转过头,慌张地在寻找着什么,似乎是真的听到了有人在喊他。

再醒来,白芯竹便发现自己重生了。白芯竹迫不及待地去找闫吉,却在见到他的那一刻愣住了。

她实在无法将这个缠绵病榻的柔弱少年,同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郎联系起来。

闫老爷和闫夫人也请了很多名医,每个人的说辞都是大差不差,从胎里带出的弱症,好好将养着,兴许能活到二十五岁。这些年的精心调养下,虽不及上一世身体强健,这病情也平稳下来,算是很好了。如今老两口吃斋念佛,四处行善事,只希望积攒些功德,好让他平平安安度过二十五岁的坎儿。

然而在面对他的时候,还是会产生一种恍惚。芷兰如此,闫吉如此,为何她的重生以后,他们二人都会发生如此大的变化?

“阿竹,你怎么来了?”闫吉悠悠转醒,声音中带着朦胧睡音。

闫吉撑着身子要坐起来,她伸手去扶他的胳膊。他低头轻声道了一声:“谢谢。”

闫吉以前性情飞扬,像是明亮的太阳,热烈而涌动。而如今却变得客气又冷淡,同之前的简直是判若两人。这样的落差,让她心中更像是有什么堵在胸口一样。哪怕她告诉自己,闫吉身子不好,成日里窝在四方小院子里,性情忧郁些也是难免。饶是如此,看到他这样,多少还是会有些落寞。

白芯竹平复了一下心绪,打开食盒拿出刚做好的长寿糕,捧到他跟前:“今日是你生辰,我做了一些长寿糕,我还在里面加了很多一些药材,都是对身子极好的。你尝尝看。”

他看着眼前的糕,浅笑:“我都忘了今日是我二十岁的生辰了。”

伸手拿了一块糕送进嘴里,白芯竹支着脑袋看着。他吃的很慢,一口一口细嚼慢咽。白芯竹在衣衫里摸了摸,掏出一团丝帕,正好在他吃完后递过去:“擦擦手。”

他接过丝帕,里面硬实的触感,不由得指尖一顿,抬起头便对上白芯竹的眼色。丝帕四角掀开,露出白瓷做的小盏子。

白芯竹笑嘻嘻地道:“送你的生辰礼物!”

这盏子做茶杯小了,做酒杯又大了,看得出是用了心,造型却还是歪歪扭扭。

“你自己做的?”

“嗯。特意找了师傅学的手艺,做了几十个,只有这个摸样还好些。”

他的目光停留在某一处许久未动。那里还留着白芯竹的半个指纹,若不是仔细看,也很难看的出来。闫吉伸出手,指尖在上面慢慢摸索。

白芯竹以为是杯盏不得他心意,便讪笑道:“你若不喜欢,改日我再寻个其他的礼物。这个我就先拿回去吧。”她伸出手。

“送了我便是我的了。”闫吉立刻将杯子攥在手心,往怀里一揽,“我很喜欢的。多谢。”

他既然说喜欢,那最好了,遂默默地收回了手。

过了一会儿,闫吉问道:“对了,你这次去山寨救小戈了,那帮山匪可有为难你?”

白戈被山匪抓进山寨的事情,在津洲已经不是什么秘密。自白戈回来,很多友人都来白府看过他,见他全须全尾的回家,也都放下了心。

“这一趟走很顺利,白戈也没受什么伤,就是受了些惊吓,在家中养养就好。”

“那就好。”他又道:“我听说这次和小戈一起被困在山寨,还有一个人,是之前他在路上认识的。也是因救白戈才被抓到山匪窝,你这次前去不是去赎他们两个人,为何不见那个人?”

白芯竹平淡道:“确实有这么一个人,不过我只将那人送到官道上。”

闫吉问道:“只是送到官道上,没带回来?”

“是啊。”白芯竹收敛面容,正色道:“俗话说得好,路边的野花不要菜,路边的野男人更不要捡。把这样来路不明的人带回家,唯恐生了什么事端。还是扔在路上放心些。”

闫吉看了白芯竹一会,看的白芯竹有些奇怪,不禁问道:“怎么了,为何这样看我?”

他摇摇头,“没什么,只觉得你跟以前有些不一样。我以为照你心软的性子,会将他带回家,毕竟他也算救了小戈的恩人。”他顿了顿,笑中多了几分柔和,“不过这样也好,来历不明的人带进家中确实危险。你这样做没错。”

白芯竹就知道闫吉理解她,并且站在她的角度。这么多年的默契在,她想什么,他都会知道的。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小厮端着热腾腾的汤药进来,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子浓郁的药味,白芯竹望着黑漆的药汁,只觉得嘴里都是苦的。

白戈却面不改色地喝完了,放下药碗,长呼出一口气。白芯竹感觉递上去一个蜜饯,想着能帮他缓解口中的苦涩。

白芯竹看他这样子,心里就难受的厉害。以前身体最好的就是闫吉,极少会生病,即便是生病宁愿生扛着,也不愿喝着苦胆一样的中药。如今喝药倒像是喝水一样,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也不止是喝了多少碗药,才慢慢熟悉了这苦涩的味道。

然而一想到,大夫说他天生短寿,活不过二十五岁,心里就更难受了。即便是现在,她也无法将这件事和闫吉联系在一起。

“喝药的是我,怎么反倒是你苦着一张脸了。”

这时候他还不忘打趣,白芯竹勉强挤出一个笑,道:“喝了这些药,可觉得身子好些了?”

“还是老样子,已经习惯了。”

他神色平淡,颇有一种顺势而安的感觉。白芯竹目视着他道:“闫吉,我会找最好的大夫,一定会治好你。”

闫吉点点头,应了一声“好”。

大约这样的话听得太多了,他应的这一声不像是对自己康复的期待,而是在宽慰她,不想让她担心。

白芯竹不大高兴,盯着他的眼睛,郑重且坚定地道:“我是说真的!我一定会找最好的大夫,最好的药治好你的!”

闫吉见白芯竹面色如此认真,也收敛起脸上的笑容,迎着她的视线,同样认真地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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