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怀珩思索了一会儿：“我坐着影不影响你？”他问叶枕。
叶枕还真点了点头：“影响我牵手了。”
齐怀珩：“……”
桑梨打算扯开这个话题，主动说起刚刚和齐怀珩说的那幅画：“学长，那幅画我现在放在部门那边，你想看的话，有空可以去看看。”
“对，别一天天总想着加微信。”叶枕附和道。
齐怀珩：“……”
“师弟是这一届老师手下的学生。”齐怀珩顺着她的话说下去，“能不能问问你为什么要学摄影，特别喜欢？”
叶枕这才正经起来：“算是。”
齐怀珩收敛起来，端起餐盘，“你们吃，我回去了，有事可以来找我。”
他觉得自己这个师弟还不错。
齐怀珩离开后，叶枕才偏头捏了下她的脸颊，“我觉得咱们有点像异地恋。”
“什么程度？”她说。
“比如明明在同一所学校，好几次我不在，你却被学校内东南西北的男人要联系方式。”
桑梨：“哪能一样。”
“对了，刚刚你说什么画？”叶枕问她，“画作完成了？”
桑梨点点头：“完成了放在了我老师那里。”
“有照片吗？”
“有，不过这个不算太好，我家里还有一副，是我高二面试那天画完的。”
叶枕没见过她提，但是在她朋友圈见过，他之前一直很疑惑，她是不是喜欢海棠花，所以在朋友圈才会晒了不下十次关于海棠花的画作。
“很喜欢海棠？”
“嗯，我初中的时候就特别喜欢了。”
所以才会经常画海棠。
叶枕：“回头给我看看。”
“嗯。”
亲手看的总比照片看的要真实许多。
这顿饭吃完，他们又去校内图书馆了，他们有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大学比高中相对来说好一点，只是课时也挺多的。
图书馆几乎到处都是学生，没有什么空位置，桑梨和叶枕靠在了书架后面的墙上。
这一块几乎没什么人，叶枕刚从书架上拿下来一本书，随后才靠在桑梨身边。
到了图书馆两个人手机都开了静音，自然就没看到群里的消息。
程靳贺：【阿祯，你们下午什么时候有空，我过来。】
他们一个小时没打开手机。
叶枕偏头，用指骨敲了敲墙，拿着打开的手放在面前，遮住自己的脸，他侧头问，“小雪花，亲一下。”
桑梨反应很快，及时挡住了他，他冰凉的唇贴到了她的手心。
“不亲，这么多人呢。”
“就一下。”叶枕退而其次。
桑梨仍然拒绝，眠了眠唇，看着他，他正垂眸看着书，她才转头继续看书。
一直到离开，大家有课的陆续从图书馆离开，叶枕刚把书合上，准备放回书架里，桑梨突然站到他面前，踮脚亲了他一下。
叶枕还没缓过来，等缓过来已经是半分钟后的事了，他把书放在桌上，揽过她亲，唇覆上去，紧紧贴着。
这会儿图书馆人减半，大家没注意到书架后方的两人。
一直到两点钟他们才一块离开，两人打开手机看到群里的消息。
叶枕：【最晚五点钟左右，你过来做什么？】不止，大一课没这么松，最晚五点钟结束。
两个人今天下午有公共基础课，在同一教学楼，五点十分结束，桑梨明天只有下午六点到七点有一节艺术人体解剖课。
程靳贺：【吃饭，你们校区那边有个特火的火锅店，好多网红都会来的，我去蹭口饭。】
叶枕想了下：【也行，我们结束去找你，差不多五点二十。】
下午最后一节，她和叶枕在同一校区教学楼，抢到了最后一排，不管高中还是大学，桑梨都是不想面对老师。
觉得最后一排好。
叶枕一来就坐在了她旁边，给她带了盒牛奶，“来这么早？”
“赶着去吃饭。”桑梨没撒谎，这是他们最后一节课，人还算多。
她垂眸看着牛奶，习惯已经戳好了，桑梨拿起来喝了一口。
她摊开笔记本，准备记笔记，距离上课还有几分钟，这个老师上课会进来点名，其他老师一般不怎么点名。
点完名才开始上课，桑梨偷偷瞄了眼群，问程靳贺：【你下课了？】
这么问是因为从前面开始，程靳贺一直在群里乱串。
【还没。】程靳贺那头放下笔，垂头回复。
叶枕：【那你在群里乱串个什么劲。】
他回复完程靳贺，支着额头，看着她，“我们小雪花也会上课偷看手机？”
“这不一样。”
“后面那位男生，给我坐正了。”台上老师看他，指了指。
叶枕这才坐正。
桑梨偷笑了下。
“原来好学生也会被点名。”桑梨简单说了句。
叶枕轻声：“你点我呢。”
他笑着摸了下她的头。
她顿了下。
桑梨怔了怔，耳垂微微泛红，她别开头，“好了听课。”
……
两人下了课，先去小卖部买了两瓶水，又给程靳贺带了一瓶可乐。
火锅店离得不远，就在校区旁，开了有几年了，挺火的，这里学生也多，生意也好，再加上也有外地来旅游或是打卡的。
进了火锅店，桑梨瞬间觉得身体暖暖的，一眼扫到了右边的程靳贺。
两个人在他对面坐下来，看到这个熟悉的位置分配，程靳贺愣了一下，“阿祯，我突然想起来个事。”
“小梨子刚转过来的时候，第一次我们三一起出去吃火锅你还记不记得？”
叶枕当然记得，那是月考结束那天，程靳贺问她要不要一起去吃饭，也是吃的火锅。
同样的，也是坐在桑梨身边。
当时叶枕和桑梨还不算太熟，而桑梨当时只对程靳贺和叶枕比较熟络。
程靳贺当时觉得两个人不太熟坐在一起不太好，把叶枕坐在桑梨身边这事忘的一干二净，事后也没有特意去回想，女孩子一个人坐他绅士坐在她身边也不是没有可能。
当时程靳贺有种电灯泡的感觉，没多想。
再看看现在。
“你老实告诉我。”程靳贺说，“高二那次火锅局，你坐在小梨子身边，是不是故意的？早就对她有情”
他这么一说，桑梨也记起来了，对于叶枕坐在自己身边这件事，她和程靳贺一样，没有特地去想。
人心险恶，世道没有她想的那样好，有时候和男生一起出去吃饭，都会被说，所以那时她和程靳贺感觉一样，叶枕为了让她不被人说才坐在她身边。
“呦，没想到你猜到了。”叶枕似笑非笑，语气漫不经心，“没想到这么快暴露了。”
程靳贺：“……”
本来想借机好好打趣他一下的，结果他这样不在意，程靳贺把很多事情都串在一起了。
在高考前几天，有一次他们聚在一起，叶枕那次拿的备用机来他家打游戏，程靳贺当时手机摔碎了，电脑他给徐执了，自己用叶枕主机，考前焦虑本来打算把两把游戏结束来着。
可能是巧合，恰好看到了日记跳出来的提醒，显示与桑梨相识。
他没多想，因为叶枕也会纪念跟朋友的纪念日，所以程靳贺都没发现时间对不上。
“……”
“跟你这个人说话真没劲。”程靳贺拿过一旁茶壶倒了杯茶，“不过现在还留在江城的好像就咱们几个，咱们班还有其他人考到江大，不过好像不是计算机就是经济之类的，平时应该碰不到。”
叶枕：“班长我碰到过几次，跟我同系的，其他人没有。”
“你们有要加的没？”程靳贺打住这个话题，又道，“我前两天发朋友圈王禾点赞了，我之前半夜三更点赞徐执朋友圈，王禾还说我呢，早知道就该把她朋友圈权限关了。”
桑梨失笑：“别了，关了又该说你了。”
叶枕手顿了顿，看到程靳贺加了海鲜：“海鲜你吃吧，我就不吃了。”
程靳贺：“吃火锅你不吃海鲜还有什么好吃的？”
——“梨梨对海鲜过敏。”
桑梨猛然抬头，她记得这句话自己只说过一次，也是他们第一次吃饭那天，叶枕问她，有没有过敏的东西，她说了句海鲜。
“你记得怎么这么清楚？”桑梨不禁一笑。
叶枕：“跟你有关，都记得清楚。”
程靳贺：“……不好意思，这里还有人。”
叶枕：“不重要。”
程靳贺：“……”
锅里有菜好了，叶枕率先给她夹了块肉，又问她，“要不要拍照？”
“不用，先吃吧。”
她不是那种开吃了，还要别人为了她方便拍照而停下来的人，不合适。
“都在呢？”一道坚韧又熟悉的声音传来。
三个人都闻声看去。
是贺南骄。
桑梨抽了张纸擦嘴：“你怎么来了，不是在学校？”
“我看到叶枕发的朋友圈了，就过来了，不妨碍吧？”贺南骄晃了晃手机，瞅了一眼还空着的位置，她瞅了一眼程靳贺，“滚里面去，给我让个座。”
程靳贺：“……”
“你发什么朋友圈了？”程靳贺往里面去，把放在旁边的衣服顺道拿起来放在身侧。
贺南骄顺势坐下来：“发朋友圈说和女朋友第一次约会，还拍了火锅店门牌发朋友圈，本来想今天过来和梨梨吃饭的，没想到被你截胡了。”
叶枕看了眼手表，从她学校过来也要二十分钟路程，不可能这么快过来，他们坐下还没二十分钟，“来多久了？”
贺南骄：“没多久，我四点半就在江大附近逛了逛，发现这里有好多好玩的。”
程靳贺叫来服务员：“麻烦加个碗和杯子，还有一双筷子谢谢。”
服务员把碗筷还有杯子拿过来放在她面前，茶壶在程靳贺手边。
贺南骄看他：“给我拿一下，或者你给我倒也不是不行。”
程靳贺：“你想多了。”
他把茶壶放在中间，没有主动倒。
桑梨意有所指：“你不早说，我们都点好了，你要加吗？”
“不用啦。”贺南骄摇头，“我今天在学校碰见上一届那个学长了，现在成我师兄了。”
半天不说话的程靳贺偏头，“你师兄？”
语气有点像质问自己女朋友找情人的感觉。
桑梨有些话不方便，微信问他：【这两个人？】
叶枕领会她的意思，摸出手机：【有情有义，郎有情妾没意。】
一支梨花：【但他们好像没在一起？】
她只听过，郎有情妾有意，到他这变了味。
叶枕：【不用管，他俩都跟对方玩欲情故纵呢。】
贺南骄没察觉不对：“吃饭，你们课表怎么样？我们几乎排满了。”
叶枕点头：“一样。”
桑梨：“我还好，有两天一个上午没课，一个下午没课。”
“那还好。”
叶枕又给桑梨夹了几块肉：“吃吧，学校的事一会儿再谈。”
“我这两天逛你们学校贴吧。”程靳贺饮了一口茶，一杯茶已经见了底，“你到哪都是焦点啊。”
叶枕：“怎么，你到了新学校成为了小透明？”
程靳贺：“……”
“再也不跟你说了。”程靳贺扯唇，给自己夹了一块肉。
桑梨：“说起学校嘛，我发现自从开学了，我都清静了不少，只不过——”
“只不过你哥再轰炸你微信，我那天看他连发三条朋友圈。”叶枕把她没说完的话不完整。
桑梨点头，看了眼杯子，没水了，她从程靳贺那端了过来，给自己续杯。
“眼睛红红的？”贺南骄看到她泛红的眼眶。
桑梨饮了一口茶：“没什么辣的吃多了。”
他们当中贺南骄是最能吃辣的，从小到大特别能吃辣，上了高中就不怎么吃了，偶尔会点上一两次。
程靳贺感叹一句：“当时小梨子好像也是因为吃辣去了洗手间？”
“好像是。”桑梨擦了擦眼睛，“我不太记得了。”
最后一盘牛肉放进锅里蒸，一顿饭也快结束了。
结束时，几个人都浑身热，倒不是生病，是吃火锅吃的，这顿饭叶枕自己付的。
“说好我付的呢？”程靳贺付款码还没刷出来，就看到他结账了。
叶枕把手机收到外套口袋里，随后单手抄兜，“跟你没关系，庆祝我和我女朋友第一次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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