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契后,小情侣住回朱雀阁,但没事会去三界转一转,做点不留名的好事。
熹熹没说,但匡涟清也明白她是想帮他减轻罪业。天地间无魔神翻天覆地,无魔君搅起波澜,也安定了不少。
这日凤栖山却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贵客。
“师尊!”熹熹见到天道,马上惊喜叫出了声。熹熹的魂魄曾短暂见过苍老的魔君,虽后来听匡涟清说过魔君与天道本为一体,但也只是听说,印象不深刻。
但匡涟清因为和天道模样的魔君打过交道甚至交过手,不由警惕,加上改不了的占有欲,伸手挡住了要往天道身上冲的熹熹。
“匡匡你干嘛呀?”熹熹不解。匡涟清怕天道与魔君本为一体,魔君改了朱雀性别这些往事勾起熹熹的伤心回忆,正犹豫该怎么解释好,天道却开口了。
“诸多事端,皆由我起。青龙是担心你。”
天道为了公正无私、毫无杂念,分了自己的贪嗔痴、喜乐忧出去。原本只是无主的情绪,却不知何时与魔气混在一起,化出魔君。
魔君逐渐强大,某时起,居然可透过天道的眼睛窥探一切,甚至使用天道的法力。待天道有所察觉,已经太迟。
知道自己早晚会被魔君同化,天道创四圣以代替自己管理天地,而自己则打算以身殉道,与魔君同归于尽。只是没想到,自己未能彻底消除魔君,四圣也因魔受困,经历诸多波折……
魔神存于天地,即使什么都不做,也会压抑世间正气。待到匡涟清除去自己魔神之身,虽魔气归于天地,但正气也慢慢复归,天道也就重聚新生。
“你是天道还是魔君?”匡涟清不想有任何熹熹受伤的可能性,于是毫不客气地直接问。
“均是。我曾执于除去自己的七情六欲,以为这才是正道。殊不知违反天理伦常,才酿下祸端。”
顿了顿,天道向熹熹道:“朱雀,魔君曾言你红颜祸水,我要向你道歉。白虎、青龙之间的纠葛,是我教所不及,也是他们自食其果。你全无半点过错,被卷入,已是无辜。经历诸多,你从未为魔所惑,甚至鲜血献祭,自毁仙核以保他人,难能可贵。你让白虎放下执念,魔魂终消。而若非青龙身体里有本是驱魔圣物的凤皇血,青龙早已难保神智,魔神怕也难除。你引白虎、青龙归正途,无论是我还是他们,都该谢谢你。”
匡涟清想起过往,不由心疼她为他付出的一切,听天道如是说,心道若不是体内有凤凰血,恐怕除魔君的时候自己也不会有命留下来,而自己终可驱魔气又重列仙班,也是全凭她那一腔热血,于是转头深情望她。
看他的样子便知他又心痛了,熹熹牵他的手,小声安慰道:“没事了。”
见匡涟清不再拦她,于是熹熹拉着他一起走近了天道,开开心心又叫了句:“师尊~”
与曾经的不悲不喜不同,天道露出慈祥微笑。
“师尊给了我们四圣性命,教我们识礼,安天下,甚至为除魔卫道不惜牺牲自己,您才是未曾对不起任何人。至于我未受魔惑,皆因我想要的,匡匡从开始,就已经毫无保留地全给了我,所以我不必有执。他可由魔修仙,最重要的是他不愿我受半点委屈,保持初心。另外,匡匡本是为救我而入魔,还想请师尊从轻发落。”
熹熹知道匡涟清入魔所做的种种都有违天道教诲,而天道素来严明,怕他受罚,于是先开口求情。
匡涟清听她说自己那一段,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又听她帮他求情,心下更是感动。只不过,她是他最珍贵的宝贝,怎么能求别人呢!天道又如何,魔君又如何,为她,他还有打不过的人么!没说话,但匡涟清冷脸盯着天道,似乎在警告对方不要乱说话。
熹熹这一段,先夸天道又夸匡涟清,之后再帮匡涟清求情,谦虚谨慎又识大体,天道不由心道:朱雀才是四圣中最聪明的一个呀,难怪两个傻小子这么喜欢她!又看匡涟清一副恶狗护食的模样,哀其不争,摇头:再厉害又如何,这上不了台面的样子!
心念一转,天道笑道:“算了,前尘皆为往事,我又如何有资格罚别人。”
熹熹一听,忙趁热打铁,嘴甜甜:“谢谢师尊,师尊果然胸怀宽广,朱雀定以师尊为榜样,好好学习!”
接着,又小心翼翼开口问:“师尊,您既然回来了,那崡岭是不是也可以回来了?其实我能安然无恙,他真的功不可没。”
熹熹心想:魔君都能让自己复活,那让天道再弄只小奶猫出来肯定很简单。她与匡匡平日不太提起文崡岭,但她模糊记得自己差点魂飞魄散的日子里,被心魔所困的崡岭依然拼尽全力护自己周全。而他最终消逝,说起来,全拜匡匡和自己所赐。所以这也是她心中最大的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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