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走进空教室时,诸伏景光正低头写着什么。
窗外下雨,光线潮湿,廊边地面映着天边的水色。
他像往常那样安静,整个人沉在自己的节奏里。直到拉椅声在他跟前响起,他才抬起了头。
看到你那一刻,诸伏眼神微动,那双总透着沉静的猫眼,微微睁大了一点。像是有什么轻轻敲在他心上。
你忍不住绽放一个笑容。
从方才起就在胸腔内砰砰作响的心跳,仿佛得到了什么回应般,悄悄稳定下来。
你没有铺垫,像提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问题:
“你下周末有空吗?”
诸伏握笔的动作轻轻顿住,几不可察,却真实地停了几秒。
他没有立刻回答,你感受到他的目光落在你的脸上,带着一丝惊讶,仿如听到了什么意料之外的讯息,
他眨了下眼,你看到他的眼睫微微颤动。
然后,你听到一声回应,轻得仿佛要融进窗外的雨声:
“……嗯。”
语气没有起伏,但那一拍迟来的动作,已经泄露了他的动摇。笔尖停在半个字上,没再继续写下去
你没有解释太多,只是再次笑了笑,向前探身,把手支在课桌上,看着他,语气温柔而笃定:
“我想和你一起去个地方。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就是……突然很想你也在。”
那一刻,他的心脏像是慢了一拍。
他的眼神移向一侧的玻璃窗,雨丝密了些,窸窸窣窣地拍打着窗沿,像是要遮掩他愈发强烈的心跳。
未完成的半张作业纸摊在桌上。
你微笑着望着他,没有催促。只是那样望着,好像只是随口提出一个小请求,而不是在进行一场邀约。
诸伏指尖微颤,他试图忽略心底不断爬上的一缕缕细密的欢喜。只是故作镇定的,缓慢地合上了钢笔,像是悄悄做下一个谁也听不见的决定。
“……我有空。”
声音依旧不大,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窗外传来楼下树叶晃动的声音,他的手还放在那页纸上,但没有写字。那一笔没写完的句子,末尾,是溢开的墨水。
它就这样静静地躺着,像他的心思一样,没有继续下去,却再也写不回刚才那样了。
窗外的风吹动走廊的树叶,他的手还搭在那张纸上,却再也没写下去。那一行字停在半句中,末尾是一点尚未晕开的墨痕。
它就这样静静地躺着,像某种心思刚被轻轻揭开,尚未来得及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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