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年,家里是父母无休止的争吵,他们总是在争吵中提出离婚,却一次都没有去到民政局。婚姻洒下一地鸡毛,张铜窑不想听父母的争吵,早早就搬到了小时候住的市场老楼。
他逐渐习惯了一个人生活,谁也不能使他做出改变,张铜窑安稳生活过久了,就觉得自己可以断药了,这个念头一有,身体上的反应给他开了一个玩笑,那种熟悉的恐慌又来了。
每天晚上,喻卦都会过来敲门,对方好像乐此不疲。张铜窑不喜欢喻卦这孩子,喻卦长得冷淡安静,一副挺标准的好孩子和好学生模样。
觉得安静的喻卦在他身边有说不完的话,各种上门的理由层出不穷,这一点让张铜窑感到好奇,张铜窑对喻卦的生活不感兴趣,却从喻卦的只言片语中得知了不少喻卦的事情。
猝不及防,火烧云头,天气又热又潮,幸好斥巨资买了一台空调,否则张铜窑真忍不住搬回家去睡客厅沙发,而喻卦总是全身清爽,像是刚从空调房里出来,就像是刚洗的澡。
老旧木门敲的响,这破房子很少有人来,闭着眼睛张铜窑都知道是喻卦又来了。
这回特别,喻卦带了一个蛋糕过来敲门。
喻卦等门一打开,走进去后直进主题,“今天是我的生日。”
漫不经心的祝语,张铜窑说的很快,“生日快乐。”
室内的温度那叫一个冰凉,张铜窑找出打火机,把打火机扔到桌子上,生日蛋糕要点蜡烛,不能没有打火机。
“吃了吗?”张铜窑随口问道。
“还没有。”喻卦回答说,他骗家里人说今天要出去和朋友一起过生日。
客套话一下子僵住在原地,张铜窑恨他这张嘴,客套个毛线,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出于心软和不扫兴,张铜窑无奈的拿钱出门,“我下去买菜。”
喻卦应声好,把蛋糕放在了空的不能再空的小冰箱里,屋内没有沙发,只有两张露营用的小椅子,主要是用来配对地上床尾的露营桌子。
张铜窑让他爱坐哪坐哪,每回喻卦都坐在张铜窑昀床上,那种自来熟的感觉好像谈了一样,不止喻卦觉得,张铜窑也觉得他们谈了一样,不过张铜窑只是偶尔觉得,如果不是喻卦主动,他们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早就断了。
躺在没有床垫的硬床上,天花板近在咫尺,屋子的主人不抽烟,枕头经常被拿去楼顶晒太阳,炙热的混杂人心,突然间感到疲惫,两眼一闭就浅浅的睡去。
不是一个人的感觉,在等待切肉时,好像还不错,时间被幻觉拉长,以后的不负当下,遥不可及。
张铜窑恍惚间,他透过喻卦看到了同一时期的自己,不成熟的狂欢顾不了以后,享受当下的欢乐十分重要。
老旧木门内的人躺在床上睡着了,门外的过道是用水泥设计成的护栏,五楼只剩下张铜窑和老奶奶两个住户,他没有关上门,因为门外的天空很好看,喻卦睁眼,坐起来就可以直接看到。
张铜窑住的地方只有大米和面条,菜市场就在楼下,想要来点菜下楼就能买,里间和外间隔着一扇门,正进去是窗户和花洒,右拐是捡漏,但五脏俱全的厨房,和床头仅有一墙之隔。
门外多次清晰的敲门声,成了张铜窑每天的听觉习惯,次数一多,张铜窑逐渐接纳了喻卦。
他们短暂的联系,在死之前,这一生好说歹说,不算是一个人孤零零的,或许等到明年,喻卦没准就不来了,两个人的生活回到各自的正轨。
菜香飘荡叫醒了喻卦,四菜一汤摆放在桌子上。
张铜窑见人醒了,招呼道:“快去洗手吃饭。”
洗完手坐到椅子上,喻卦看了一眼桌上的四菜一汤,疑惑,“怎么没有酒?”
张铜窑友情提醒,说:“未成年不能饮酒,别把常识给忘了。”
喻卦辩解说:“不是我喝,是你。”
张铜窑听明白了,“我不喜欢喝酒,偶尔喝一下是为了让酒精上头,我喜欢那种醉醺醺的感觉,简直像是在上天堂。”
“做那种事,对你而言,是什么感觉?”喻卦问。
张铜窑:“还行的感觉。”
喻卦睫毛和眼眸一起下垂,“如果我说我爱你,那你又是什么感觉?”
他没有回答,起身去盛饭,沉默长到喻卦接不住压抑,慢慢的快有了情绪。
张铜窑重新坐回去,空洞的眼眸看向喻卦时,如流水波潋,当人失意,他便回来,用宽广的胸膛拥抱对方,“和你一样的感觉。”
喻卦一愣,脑筋没转过弯,“和...我?”
看明白对方的悸动和察觉心理,张铜窑笑眯眯的食不言,或许在今天晚上,喻卦会许下一个特别的愿望,张铜窑期待他们能够度过,接下来的一整个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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