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1
周煦开车回到家,好像已经消耗了全身的力气,才没让自己在路上崩溃。
隔天她没去公司,依然在早上六点钟准时起床处理邮件。
春节期间国内工厂放长假,物流延迟,打工人都需要休息,但却是他们这些工作狂最头痛的事情。
就连他的老板也在放假。前些天她在内网系统里提交了审批申请,到了葛嘉那里,叶文邵却迟迟没有上线。
她于是又在微信上催了下他审核相关的流程,叶文邵通过了,顺便解释了一下这段时间在陪生病的家人,敬请谅解,大概是对于耽误工作的歉疚。
周煦上次听说他父亲中风,便问候了一句,叶文邵说老头儿身体好多了,谢谢关心。也祝她新年快乐,鸿运当头。
周煦微笑一下,正午阳光正好,大多数工作都处理完毕,她把微信列表往下拉了拉,看见了春节前和叶言倾的聊天记录。
遗憾再次被牵扯出来。
她不知道说什么,但是主动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客套又敷衍的:新年快乐。
这四个字也透着懒意,其实她有很多套路伪装自己,看起来真诚和热情,但是也足够虚伪,她并不想那样做。
叶言倾没有回复她。
这在周煦的意料之中,他们的关系在好感和暧昧的阈值内,很多次他对自己的态度,冷静又克制,让她琢磨不透。
经历她的发疯,他大概会对这个情绪不稳定的暧昧对象敬而远之。思及此,周煦心里又划过一丝难掩的失望。
等她再看向窗外时已经到了傍晚,莫大的孤独感再次喷涌而来,她已经可以预判出自己会再次陷入荒芜的境地里。
不能这样下去。
她从衣柜里找出几百年都不会穿的羽绒服穿上,看见叶言倾送给她的那条山茶花的围巾,她犹豫了一下,没有戴上,义无反顾地走出了家门。
她所住的公寓距离个公司两条街,周边是各种商场和大厦,高楼林立,冷风横穿钢筋水泥的森林。
十几岁的少年携手呼啸而过,笑声回荡在路面,但周煦不习惯这样悠闲的生活,她很久不逛街,不闲游,因此有一些迷茫。
她在两个商场之间的天桥上坐了半个小时,鼻子和脸颊吹得冰冷僵硬,然后起身回家。
冬日天黑得很早,目光所及之处已经暗下来,再亮起鳞次栉比的路灯。
周煦看见伫立在公寓门的叶言倾,手插在大衣兜里,仰头看着上面的路牌。他这个人真是奇怪,只是看着路牌而已,目光里竟流露出深情的意味。
周煦摁住快要跳跃出来的心情,走了过去。叶言倾闻声回头,也第一时间看见了她。
叶言倾开口:“新年快乐,周煦。”
每次他都会郑重地叫她。
她的名字,从他喉咙里发出来的音节总是带着淡淡的苏感,干净得有阳光的味道。
周煦微微一笑,“你一定要当面来跟我说这几个字的么?”
“谁知道呢。”他的脸上出现短促的笑,有调侃的意味。
“你冷吗?”他又问。
“有点吧。”周煦回答,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叶言倾走到她面前,取下自己的围巾,套在周煦的脖子上。围巾上还有他的味道,体温的传递给她旖旎的遐想。她不得不深入思考他的怀里的温度,天太冷了,她想躲进去。
“还冷吗?”叶言倾的唇角勾起又问。
“嗯。”她含糊地回应,垂眸盯向他还落在围巾上的手指。
带着青色血管的手掌伸到她的腰后,连围巾带人都落到了他臂弯里,男人收拢胳膊,周煦也揽住他的腰,然后他们抱在了一起。
“这样呢?”
“好多了。”刺骨的寒风被挡住了,周煦仰头,蜻蜓点水般吻着他的下巴。
听见他又问:“你这段时间过得好吗?”
周煦的眼眶里蓄积泪水,她很不好,太糟糕了,但是真的不想再次把负面的情绪带给对方了,“你过得好吗?”
“不太好。”
叶言倾的答案令周煦感到意外,她从他的臂弯里扬起头,笑了起来,因为眼泪,眼睛里亮晶晶的,不忘调侃他:“男人不都是嘴硬的生物么?”
“事实如此,我无法改变。”叶言倾说,“接受也没什么。”
接受?
周煦想起心理医生曾经温柔地告诉过她,对于那些糟糕的情绪,不要想着战胜它们,不要与自己对抗,存在也没有关系的。
一朵花的凋零荒芜不了整个春天。
他承认自己不好,她心中竟感到一阵熨帖和暖意,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动,于是更紧地抱住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周煦也想关心他。
叶言倾低头,与她保持着随时都能吻到的距离,眉头皱起:“和你失去联系,感觉很糟糕。”
周煦知道这只是他的虚伪谎言,男人惯会拣好听的话,就像她也很擅长撒谎。但是她短暂地相信了叶言倾的话,迫使自己不去想,他明明在这二十天里有很多时间可以联系她,来找她。
“我很想你。”周煦这一次和他真正地吻上了。唇瓣是冰凉却柔软的,浅浅地蹭蹭,舌尖沿着唇缝低了低,很轻易地敞开防守。
“我看到你发给我的消息,感觉到你的召唤了。”他轻轻带着笑意道,在接吻的间隙溢出这几个字。
“那为什么不早点来找我?”周煦还是忍不住问出来。
这一次叶言倾没有回答了,施力咬她的下唇,“能专心接吻么?”
“是你先说话的。”她不满地控诉紧接着又说:“上次对你发了火,我很抱歉。”
“我不在意。”
话是断断续续地说出口的,周煦咬住自己的唇,被叶言倾用舌撬开,温热地吻了进来,她说:“你要么远离我,要么服从我。”
叶言倾难得听从她的话。
当他出现以后,她就不想孤独地面对冬日的夜晚,也无法面对自己。
周煦家里的情况也不算好,空气中有香水和消毒液混合,正在发酵古怪的味道,窗帘紧闭,厨房和阳台的门很久没有被打开过了。
可以用乱糟糟来形容。
工作所用的图册铺了一地,垃圾桶里堆满使用过的纸巾,空的矿泉水瓶。
花瓶放在地板上,里面插着黄色的洋牡丹,新鲜时像一株株暖阳,但现在已经枯萎,几片发皱的花瓣掉落,是她出国前保洁阿姨买来的。
她的活动范围只在卧室和客厅,睡觉,工作。工作是必须要做的,除此之外她对生活再没有一丝一毫的兴趣。
这个房子里的是最真实的她自己,但是和展现在外人眼前的天差地别。
将门反锁,周煦便转身把他困在自己和门板之间,猛烈地亲他。叶言倾安静承受不肖一秒,便抓住了她的长发,迫使她抬头。
头皮传来簌簌的痛觉,周煦却感到一阵畅快和可以想象的刺激,这是她喜欢的方式。她的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再度贴了上去。
大衣,羽绒服,还有围巾,散落在走廊一地。实在不成样子。
到卧室门口的时候,她长发披下,只余一件灰色的线长裙,身体在空荡荡的裙子里面,依稀可见他修长的五指,收拢或舒展。
周煦仰头喘息,细细密密地感受着他湿热的唇舌,并不温柔的动作,具有侵略性,他像一头游刃有余的狼。
很快她的表情有些痛苦,是皮肤被獠牙刺破,汩汩流血。
叶言倾抬眸,再度吻上她的唇,“还好吗?”语气里还是克制的温柔。
周煦摇头,还是觉得不够:“不要管我。”
这话让他皱眉。
“我想要你。”她的话断断续续,像喝醉了没有逻辑,“狠一点好吗,拜托了。”
叶言倾的眼神里还是有不解。
她只能补充,“要我。”
……
她的要求被无条件满足,被贯穿。
这间卧室里的香水味消散,代替的是某种不可言喻的味道,氤氲难缠。
她的身体还处在粘腻的状态,情绪也很差,脑海里满是厌弃,对自己。可还是忍不住攀住身边人的脖子,埋进他胸膛。
叶言倾安静地亲吻她的手指,又到唇边。
“现在不要了……”她倦怠地说。
“我带你去洗一下。”他并不是想再做什么,只是想让她清醒一会儿,“没做措施。”他记起这件事又说,事情发展得很紧迫,她要得太急,他没办法。
但是现在,他可能需要帮她处理一下麻烦。
一朵花的荒芜凋零不了整个春天,这句话出自人民日报,非原创。
ps:无措施不对,不要学,别伤害自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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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chapter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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