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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007

璩芝刚落入湖中时结结实实地呛了水,此刻面色发白,衣服湿答答的粘在身上,头发也贴在脸上,昔日清冷出尘的形象全然消失不见,此刻正狼狈地坐在地上。

深秋的日子总是有些冷的,郑夫人听了这事穿了暖轿将二人接到寿禧堂后院处,让二人暖暖身子又换了衣服。

镇国公府外。

姜晏等了不到半个时辰易瑾就拜别祖母等人出了垂花门,由府里的轿夫抬了去东广亮大门处才上了姜府的轿。

二人相处于轿内却默默无言,易瑾心中满是困惑与怅惘,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两个明明十岁就有了婚约,且自幼相识相伴相知,怎么姜晏去了南滨一次就和其他的女子生出感情了?

难道往昔的种种皆是虚幻,姜晏从来没有对自己有过半分真心?难道幼时那些亲昵举动,都只是为了骗取圣上赐婚的手段?难道自己当真不适合成为侯府主母,理应悄然离去,为隗檀和姜晏腾出位置?

易瑾反复思量,却始终理不清头绪,沉思间,恍惚听到有人在呼唤她。

“婉清,婉清……我们到家了。”

是啊,此刻她已经嫁出去了,平阳侯府才是她的家……

就算是易松宠溺她,许她不顾规矩任性回了家,可族中长老也不会允许的。

且不说他们的态度,若此事传扬出去,于平阳侯府、于镇国公府、甚至在上京城都将会知道镇国公府中嫡女是一个毫无三从四德、不顾礼义廉耻的妇女,更会指责易家家教不严明。

到那时,平阳侯府和镇国公府,都将会成为上京城中茶余饭后的谈资,沦为笑柄。

她不能因为自己的喜怒悲欢毁了整个易家的名声。

“婉清……婉清?”

易瑾睁开眼,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回家吧。”

姜晏看着面前的人,虽穿的不似先前那样清肃,但面上的淡漠却是装不出来的,同幼时见着他时,那种心下雀跃却又一边克制自己的情绪截然不同。

婉清如今,是对我失望了吗?

对我失望的话……婉清心里还是有我的对吗?

思即此,姜晏倏尔笑了,但瞧了易瑾的面色后又抿唇不言,片刻后,才做足了准备:“婉清,我带檀儿入府是因为她于我有用,你不要……”

“无妨。”易瑾还没等姜晏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

“什么?”姜晏心头一震,什么无妨?她就不想听听我带隗檀回来的理由吗?

“女有三从四德,”此刻那日隗檀对她讲的那些离经叛道的话不知为何又浮现在了她的脑海里,易瑾顿了一下,继而轻声道,“夫君行事、处事之法及目的为何,实在不需要同我一个女儿家讲,这不合规矩。”

可是我想和你讲啊……

“并且……夫君,我并不在意。”

你为什么可以不在意?!姜晏内心烦躁,思绪却渐渐扯远。

那日让莓玥住进荑兰阁后,隗檀同他发了好一阵子脾气,怪他让莓玥和她住在一个院子里没有问过她的意见。

那时姜晏气恼得很,整个侯府都是他的,难道还没有一个指派谁住在哪里的权利了?又不耐隗檀要过问他的行事——自己一个大男人,这种小事还需要和隗檀报备?

但此刻,姜晏只有深深的无力感。不想解释时,有人苦苦相逼;现在想解释眼前人却满不在乎。

他心中苦涩,却又不能同他人讲述,苦笑一声:“既然婉清不在意,那我就不说了,以免说了反倒惹你烦忧。”

二人进了府,就去了寿禧堂拜见姜老太太和郑夫人。

刚进院门,就听到寿禧堂内的哭喊声。

“夫人……您可要给我们家姨娘做主啊,我们家姨娘和隗姨娘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怎么就落得个被推入湖中的下场?”

“府医说,如今虽然还未入冬,但湖水已凉,璩姨娘本就身子不好,长年累月服着药,如今再落水,恐怕是——子嗣无望了。”

璩芝服了药后沉沉睡下,以至于郑夫人这只有隗檀和锦绣。

锦绣垂首跪在地上,声音带着哭腔:“夫人您也知道,子嗣对于后宅女子而言有多么重要,隗姨娘她……她何苦啊……”

隗檀站在一旁,闻言蹙眉喝道:“胡说!我根本不曾碰到她,是她自己跳下去的!”

“隗姨娘自然会否认!毕竟任谁处在这般境地,都不会轻易承认是自己将人推下湖去的。况且,璩姨娘身子本来就弱,她主动跳下去的动机是什么,为了陷害您?所以宁愿赌上后半生无子?”

就像锦绣先前说的,二人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何璩芝要不惜自己的身子跳入湖中陷害隗檀,这说不通。

“隗姨娘,那时奴婢只看到您面色不善咄咄逼人,许是说了什么难听的话,之后不知我们姨娘回了什么,您竟然要去打她……那时只有你们二人,您自然说什么都是对的……”

“你也说了只有檀儿和璩芝二人,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是檀儿推了璩芝?”姜晏易瑾走至门外,就听到这样一句话,姜晏不由得出声询问。

“奴婢在四角亭那,分明看见隗姨娘伸手将璩姨娘推了下去!爷,璩姨娘平日里素来不和旁人结怨,待我们下人也是极其和善的,心思单纯、毫无城府!为何要伤及自己的身体污蔑旁人?”

“因为璩芝是易瑾的堂姐!”隗檀心思一转,迅速想出了说辞,“璩芝根本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样淡漠待人,她不常常出院子只是因为不想和自己的妹妹抢人!”

“但是景舒哥哥在南滨三年带回了我,易瑾心生嫉妒,欲除我而后快!但又碍于她那荒诞的正妻的容忍度不能亲自对我下手,所以私下里教唆璩芝落水,以此来陷害我。这样,我就会被你们联手赶出府去,再不济也会失去景舒哥哥的心。”

隗檀越说越自信,只觉得自己抓住了隐匿在表面下的真相,面上涨起激动的绯红,声线也有些不稳:“先前我只是听说府中宅斗不择手段,却不曾想今日竟亲身体会,竟然真的有人会为了达成目的不惜伤害自己的身体!实在是太过荒谬!”

锦绣闻言,只觉心中燥热火气上头,再说话时难免会有些过分:“隗姨娘说这话是何意?自入府以来,璩姨娘甚少出门,您实在没有必要将璩姨娘和少奶奶绑在一起,平白污了璩姨娘同少奶奶的名声。”

“污了她们的名声?我还觉得是你们在血口喷人!”隗檀声音高昂,由于恼怒声音已经有些许沙哑,“若我真的推了璩芝,现在岂不是要百口难辩?但我没做过就是没做过,身正不怕影子斜,你是璩芝的人,自然向着她说话。”

“连您都晓得身正不怕影子斜,奴婢一个良家子,自然明白不得随意攀扯构陷旁人的道理!”

“你竟敢暗讽我是贱籍?”隗檀顿时就听出锦绣的言下之意,抬手就给了锦绣一耳光,力气之大将锦绣一下子掀翻在地。

锦绣连捂都没捂,爬起来不住叩首,口中只念着求夫人做主之类的话。

郑夫人坐在上首揉了揉太阳穴,她是真的烦,侯爷在时要处理后宅的事;侯爷走了,还得处理儿子后院里的烂摊子。

在看到易瑾同姜晏回来时,她的眼神似是看到救世主般亮了几分,越过姜晏,唤了易瑾同她坐在一起,轻声问道:“瑾儿,你怎么看?”

下面二人还在互相攀咬,争吵不休,吵得易瑾心烦。

“隗姨娘初入侯府,且又在自己院子里学了许久的规矩,瑾儿实在不知隗姨娘是个什么性子。再说璩姨娘,倒不是瑾儿偏袒堂姐,但我这堂姐向来是不喜与人争斗的……”

易瑾眼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下首的姜晏,瞧着他面色不大好,又道:“归根结底都是夫君的内眷,瑾儿虽是夫君正妻,但也不好出口评判,应该……应该问问夫君的意见,由夫君定夺才不至于失了公允。”

郑夫人瞧着下首,语气如常:“那晏儿预备如何处置?”

姜晏斟酌片刻,缓缓说道:“璩芝落水,着府医悉心照料,再送些补品好生调养身子。至于檀儿……”

他侧目望去,只见隗檀看里蓄满泪水,贝齿轻咬下唇,极力忍住不肯让眼泪落下来,眼角发红却又强装镇定。二人对视时,她又别过身去,用帕子擦拭着眼角,再不愿说出一句话。

姜晏本来心中犹疑不定,现在又满心眼都是倔强隐忍不肯落泪、不愿解释的隗檀,心痛得似万箭穿心。她像是一只浑身长了刺的小兽,遇见他是就收起刺以温柔待他;被欺负时又会强硬地竖起尖刺勇敢地保护自己。

自己一直不舍得让她受委屈,将她千里迢迢从南滨带回府中,却还是让她陷入这般境地。自己不在时,她竖起尖刺守护她的声名,为自己挣得公道;但是现在自己回府,隗檀便收起了尖刺,只希望自己能替她伸张正义。

她是多么相信他呀,一定是爱得够深吧。

这不,刚刚还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呢……一定是委屈受得很了,又不敢明目张胆求他护佑吧。

思即此,姜晏语气不由自主地柔和了几分,低声道:“至于檀儿,她性子温良,许是失手将璩芝推下去的,况且也已经亲自下水救了人,功过相抵,也一同送点补品过去吧。”

如此寥寥数语,既暗示了璩芝有可能是自导自演了这场落水的戏码,又在真假难辨时,坐实了隗檀推人的行为。

郑夫人揉揉眼睛,也懒得揣测姜晏是有心还是无意,无奈地叹了口气。

易瑾眼中闪过一丝错愕,抬起头,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轻声道:“这样极好,夫君公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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