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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复杂

“那年我去临安,路遇洪水,不小心坠入其中,再次醒来后,已经失去记忆,被三小姐搭救。”

“后来我们……”

“……直到两个月前,我被北狄匪徒伤到心脉肺腑,昏迷了近一个月才醒来,不知是躺的久了经脉通了,还是灵丹妙药吃得太多淤血清了,总之,我在睡梦中慢慢的想起了过去的记忆……等到伤一好,我立刻动身回来找你们了。”

躺在床上的男人低沉的咳嗽两声,他看着眼前清瘦、衣着破旧的两个人,声音压得很低:“琬儿,琰儿……尽管现在已经太迟了,但是……对不起。”

这句话或许太过无力了。

贺琰双眼通红,不知在想什么,居然没有回应。倒是贺琬在一边,目光盯着这个酷似成年版贺琰的病容,心中莫名的有些不忍落。

她心想,你这不是伤刚好就来找我们,是伤没好就出远门来了吧……你刚刚才吐血了。

暗自叹了口气,她悄悄的在贺琰后背上拧了一把。

这一把劲儿使的太大了些,贺琰疼的一激灵,已经被各种情绪揉成一团浆糊的大脑骤然一清。

他眨了眨眼,两滴泪水便顺腮边滑下。

小孩儿生的清秀,却也太瘦弱了些,一旦情绪激动,不仅双眼通红,连眼眶都是红的。林弈顿时觉得心如刀绞,低声招呼他:“琰儿……到大哥这来。”

贺琰慢慢走上前,趴在林弈身边,终于又开始嚎啕大哭。

林弈像是松了一口气,动作轻柔的扶着弟弟的头发,低声道:“琰儿……”

哭了一会,贺琰抹了抹眼泪,趴在哥哥身边不肯起来,林弈温声安抚:“琰儿乖,先去外面玩一会,我跟你姐姐有事要谈。”

贺琰闻言回头看了看贺琬,只见贺琬用眼睛睨了他一眼,小孩立刻麻利的滚出门去,而三小姐这次没等任何人说话,也自觉的跟着贺琰出去了。

等到目送大美人关上门,贺琬才转过头来,坐在桌子边,看着慢慢坐起来的林弈笑道:“林大哥,有事儿坐着说吧。”

林弈面色苍白,轻轻摇了摇头,他把目光放在贺琬的身上,低声道:“琬儿……你……恨我是么?”

贺琬哑然:“不不不,当然不。”

她笑着摇了摇头:“有些事你还不知道,我也是想要跟你单独谈一谈的。”

林弈看着少女轻松又客气的表情,神色暗淡,低声道:“好,你想对我说什么?”

一根纤细的手指指着自己的太阳穴,贺琬道:“首先就是,有个很有趣的巧合……你失忆不久后,我便重病昏迷,醒过来后,就失去了所有的记忆……老实说,我只是听说过你,根本不认识你。”

林弈眼神一黯,却没有多少惊讶的意思,他嘴唇微微颤抖:“我其实有了些猜测……你看我的眼神好奇又陌生,但我以为……”

“你以为我是因为恨你而强撑着是吗?”贺琬笑眯眯的打断他,“不是的哦,你衣锦还乡,我特别高兴。”

超级高兴的好吗?终于要过有钱人的日子了好吗?就请你给我一堆钱,然后把我放到一旁不要理我,那我就要爽翻了!!

当然,林弈脸色有些可怕,为了不继续刺激他,防止他旧伤复发,贺琬明智把这一段话咽了回去。

她的平静和愉悦不能让林弈有丝毫的安慰,他轻声道:“为什么……会生这么重的病呢?”

为什么会病到失去记忆的程度,为什么会潦倒至此。

贺琬目光平静的看着他。

你说呢?

你失忆后,亡故的消息传来,不久,原主就重病昏迷,最后一命呜呼,换了她来到这个世界。

贺琬没有说话,然而她的眼神却已经把一切都讲的明明白白。

这是你欠贺琬的,虽然从你的角度,你并没有做错什么。

但你失忆后锦衣玉食傍大款……所以贺琬与贺琰难道不是更可怜?

林弈只觉得喉间血腥味翻涌,他不动声色地屏住呼吸,将这满腔翻涌的血气慢慢压回去。

为什么会生病呢?因为她的夫君、青梅竹马的哥哥,她父母去世后唯一的依靠,死了。

她大病初醒,什么都不记得,却又被林家恶戚逼迫,放弃了所有家产,一无所有的带着重病的孩子来到穷乡僻壤,顶着高烧走几十里路进城找大夫,求他救另外一个高烧的孩子。

他还记得她是从小就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跟屁虫,从来都称呼他为弈哥哥,她有娇嫩的皮肤、娇憨的嗓音、带着一点点婴儿肥却十分可爱的小脸蛋。

可她现在呢?

她坐在他面前,个子没长多少,身形却瘦的惊人。

她居住的地方残垣断瓦,立春了,还是能从缝隙里灌进来着阴嗖嗖的冷风,她小时候最怕冷,天气稍冷,就把自己裹成个团子,可林弈却没在屋里看到一件厚实的棉衣,没看到一个没有磨损的物件,身上盖的被子纵使洗的干干净净,仍然冷硬而破旧。

贺琬眼睁睁的看着一缕鲜血从林弈唇边滑落,吓得猛的起身:“快来人!美人小姐姐你在吗?林大哥吐血了!!!”

兵荒马乱中,除了完全没有记忆的贺琬以外,连贺琰暂时忘记刚才的激愤,扑倒炕边哭了,贺琬站在一边,看着三小姐在一边坐立不安,明明担忧的攥着衣袖,骨节都发青,却并不靠近,本有些莫名。想了想,才明白她是不敢在自己和贺琰面前与林弈太亲近。

进进出出的人忙成一团,贺琬没地方坐,毕竟是主人,人家在抢救她前夫,她也不能去隔壁屋呆着吧?

贺琬只能叹了口气,上前小心的碰了碰漂亮小姐姐的衣袖:“三小姐……”

大美人立刻转身,极郑重的语气:“琬儿不必如此客气,我名为景云,虚长你几岁,若是不嫌弃,可称呼我景云姐姐。”

贺琬直接省略了景字,顺杆儿往上爬,一点儿都不见外的喊了一声:“阿云姐姐。”

景云沉默了。

她有心跟贺琬搞好关系,又担心这小姑娘心太粗,至今还没察觉到自己和林弈是什么关系,若是过后据实以告,只怕会惹的人恼羞成怒。

她虽然一直告诉自己,她与林奕相爱之时,对所有事都一无所知,她并没有错,可终究心怀不安,后来得知他们在京城亲亲热热时,林奕的原配妻子却带着他唯一的亲人,过得如此凄惨落魄,就更加愧疚难当。

面对眼前这个姑娘,她总是本能的心虚,此时被唤了一声姐姐,居然就愣在了那了。

她识人无数,眼光毒辣,看得出这小姑娘确实对自己毫无敌意,即使是以她的应变能力,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幸好贺琬作为尴尬癌晚期患者,最常干的事儿就是主动找话题化解尴尬:“阿云姐姐,林大哥这伤太重了些,在这穷乡僻壤既无草药也无工具,实在是有些危险,你们是来找我们的,既然我们平平安安的,不如一起回漠北的药房,让陆大夫看着,也能安心些。”

别再盯着我这破旧的房子瞅了,去了漠北,不触景生情,林弈估计伤能好的快些。

贺琬默默的攥了一下自己冰凉的手腕,她最近一直在外面过夜,即使是去野市风餐露宿,马车的挡风效果、马车里被子的厚度也比家里的要强的多。

都说人恋旧,那是因为旧的好,就算有些许不好,也会被记忆美化——可惜她对这里的记忆真的找不出什么值得美化的地方,对一个每年冬天都想把自己冻死的房子,贺琬着实并没有什么留恋。

景云愣了一下,明白贺琬说的有道理,她侧身看了自己身边的婢女一眼:“箐苑,命人收拾东西拔营。”

拔营,这两个字一提起来,贺琬猛地拍了拍头。她因为一连串的变故忘记了,眼前这二人不就是陆安之说的“一男一女,位高权重,十分扎眼,一看到就知道是两位贵人”的人了么?

贺琬想起鱼符上课的“调天下兵”,看向景云的时候,嘴角又上扬了八个度。

大司马是谁?她刻板的觉得是林奕,但是想起那群侍卫恭敬下跪的场景,贺琬又生出了不可以死的猜想。

看来这位小姐姐不仅是贵族家的女儿,还很有可能是个掌实权的大官啊……千万别得罪,一定不能得罪!

她连忙拉住景云:“阿云姐姐,我有话想跟你说,能不能……”

景云看了林弈一眼,眼中虽难掩担忧,却也十分配合的点了点头:“我们出去说吧。”

贺琬背着包裹,拉着景云鬼鬼祟祟的走到了房后,房子背靠山崖,空无一人,此时只有裸露的石块儿和泛黄的野草。

贺琬拉着景云停下来,开始从自己的包裹里掏东西,完全没注意到景云目光复杂的看着她,然后眼眸一凝,严厉的往房顶瞪了一眼。

阑墨收起蓄势待发的暗器,无声的退出了景云的视线范围。

贺琬找到青铜盒子,只觉得手有点抖,她压低了声音:“有个人托我给住在陆安之院子的贵人带一样东西,阿云姐姐,你知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

虽然贺琬这一番行动也算是多此一举,景云和林弈带着这么多下属,东西即使不想给,只怕也由不得她。只是贺琬觉得此物太过重要,还是要谨慎一点。

景云面色一变,她抬眼看了阑墨的方向:“不要让任何人过来。”

说完这句话,她这才拉住贺琬的手:“琬儿,顾白衣把鱼符交给你了?”

这句反问完美对上了正确答案,贺琬终于松了口气,把盒子塞进她的手里:“顾大侠正在被疯狂追杀中,我估计他是被什么擅长追踪的人跟上了,给我东西的时候都离得远远的……要不要考虑派人接应一下他?”

景云沉默几秒,无奈的苦笑起来:“他如果想要隐藏,无论是我还是北狄的人,都别想抓的到他。”

贺琬皱眉:“可如果这样。他直接藏在我身边,跟我一起回来就好了,干嘛连靠近我都不敢?”

景云闻言,抬眼打量着贺琬,只看见贺琬眉头紧皱,却依然强忍着平复心情:“他说他保证没有任何人知道东西在我手里,那他肯定要时不时显露一下自己的踪迹,又或者他确定自己无法逃脱追踪……阿云姐姐,您既然将如此重要之物交给顾白衣保管,想必是足够信任看重他,我……那个小女子既然已经把鱼符交还给您,您也可以散布消息,让北狄的人知晓再追杀顾白衣已无用了吧?”

三小姐手里紧握着鱼符,从眼神最深处透出些温和之意来,然而她面色未变,依旧淡漠的语气,说出的话让贺婉心里凉了半截:“琬儿……这里虽然是大临境内,但是距离北狄更近。”

只听了这一句话,贺琬的头便低了下去,显然是已经听懂了三小姐的言外之意。

美人打量着她的神情,心里陡然生出一丝复杂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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