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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47章【二合一】

再次持剑损耗的灵力太大,阮时泠稍微动下.身,针扎般的疼痛就会如毛毛细雨般渗进肌肤内,时不时的刺激着心脏,连意识都跟着昏昏沉沉的。

他已经记不清自己睡了多久,只觉得好累好累,想躺在那里什么都不想动,尽管事实就是如此,但他还是觉得很累。

等真正意识清醒后,已经是试炼大会结束之后了。

百晓情端着药碗进来时,就见阮时泠正趴在小狐狸肩头,额头抵着肩,满头青丝垂下,单薄素色的衣衫勾勒出削瘦的腰身,大概是到了掌心就能握过的程度,脆弱度也是如此。

仿佛轻轻一折就能给断了。

小狐狸坐在床头,脸色涨红,飘忽的目光连同双手不知该落在何处。他从来没有跟阿泠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过,就算是有,那也是初开灵智的时候,阿泠就会把他抱在怀里,好看的手指轻轻抚摸过皮毛。

……可那时候,阿泠的身体也没有这么差。

一想到这里,小狐狸眼睛就会发酸,鼻尖也跟着红红的,他吸了吸鼻子,把被子往上扯了扯,盖住虚弱的病体。

偏生那人还不消停,素白指尖攥住被子,顺着力道往下扯了扯,“你的身上,一点都不暖和。”

白长了一身狐狸毛,除了毛绒绒,摸着舒服外,一点都不暖和。

阮时泠竟然有几分开始想念小徒弟的怀里了。

那就是个天然的小火炉,单纯只是抱着就舒坦。

小狐狸扁了扁嘴,眸底溢出几分委屈,想要为自己辩解,“明明是阿泠身上太凉了,我的毛明明很舒服的。”

阮时泠偏过脑袋,又不想说话了。

脚步声靠近,百晓情把碗往桌上重重一搁,拧着眉去扯阮时泠的肩,“别给老娘在这儿装睡,起来,把药给喝了。”

阮时泠:“……”

他以沉默无声的抗拒,表示不想搭理对方,甚至还翻了个白眼。

实在是药太苦了!!!

阮时泠有幸亲眼看到,百晓情是怎么把三大碗汤汁浓缩成一碗精华的,喝下去了简直是能要人的命。

……尽管是没有之前那么的疼了。但他并不是很想承认。

阮时泠还是没开口拒绝,却把一旁的小狐狸心疼坏了,爪子颤巍巍的去拽百晓情的衣服,“师伯师伯,你轻点,阿泠会被你……”

“嗯?”百晓情轻飘飘一个眼神过来,小狐狸瞬间不敢吱声了。

凶巴巴的女人。

阮时泠本想装睡,可无奈架不住百晓情揪着他的领子就要往嘴里灌得架势,只好认命的伸出手,拿过药碗,小口小口喝着。

眉心都紧紧皱到了一起。

白皙指尖贴着碗边的青花瓷纹,恰时光线透过窗棂洒进来,落在贴合处,散发着淡淡莹润光泽。

好不容易喝完药,阮时泠放下药碗,目光下意识的找着什么,却听百晓情哼了声道:“别找了,甜食蜜饯都扔了,自己几斤几两还想着逞英雄,差点儿命都给搭进去。”

“……师姐,”阮时泠看着她,“你不要因为谢珩临走前偷走了你的药方,就拿我来寻仇。”

这是非常不讲道理的事情,女孩子家不可以这样做。

阮时泠顿了下,道:“是很重要的药方吗?”

“还好,”百晓情搭在他的手腕上,检查着体内的寒毒,“对我来说不是。”

这答案模棱两可的,好在阮时泠也没有过多的心情再继续追问。药汁中多加了促进睡眠的药材,是以刚喝下没多久,挡不住困意就睡了。

小狐狸下了床,给人掖好被角,摸出被窝里冰凉的暖炉,准备出去再换个新的。

百晓情坐在床边,低头看着手心,微微收紧又松开,有些出神。

谢珩带走的是九霄丹的药方。

她不知道谢珩为什么要带走这个药方,甚至还抱着期许,希望他回魔界是为了取至寒凝骨珠。想到这处,百晓情忽然又觉得有些可笑。

她竟然在对一个叛出师门的魔族生出希望。

可心底深处又觉得,好像除了这样外也没有其他办法。

怎么想都有些可笑呢。

***

凡间迎来了第一场雪。

林间小路上,一辆普通马车辘辘行驶着,留下一排车印子。驾车的是个白净少年,头发干净利落的束成马尾,外面套着件粉色对夹小棉袄,手里还拿着张崭新的地图,连边页脚都是新的,一看就没有翻过多少次。

“阿泠,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都盲目走了好几天了。”

雪花簌簌落下,寒风吹过系在马车上的铃铛,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马车帘子掀开了一角,一只修长好看的手伸出,不轻不重的扯了扯少年的高马尾,清冷嗓音中多少含着些许埋怨,“你要是认识路,我们早就住下了。”

赶车的正是小狐狸。他抱着地图有些心虚,一个后仰进了马车,把地图交给阮时泠,正要说话时看到眼前的人微微一愣。

眉眼清冷,容色精致,雪色狐裘衬着晶莹润泽的肌肤,穿在他身上格外合身,并没有因为羸弱气息折损他的姿态,反而是会自然而然地被那股不染尘纤、潋滟清华地气息所吸引。

“阿泠,你真好看哎哟——打我做什么!”小狐狸捂住脑袋痛叫了声。

阮时泠收回手,面无表情道:“去赶路,天黑之前我要住进客栈。”

他已经睡野路子睡了好几天了!!!

晚上还有夜猫子和各种鬼哭狼嚎地叫声,不能忍,不能忍,简直不能忍。

所以他要收起同情心,狠狠地虐待小狐狸。

见没得商量,小狐狸只好凄凄惨惨地继续赶车。

阮时泠倚在马车壁上,闭目养神。

距离试炼大会,转眼间已经过了百年。

说到下山这件事,最初是毫无意外的遭受了所有师兄和师姐们地一致反对,就连方子平都敢大着胆子过来劝他。阮时泠说什么也不听,铁了心要下山,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药太苦了,他不想喝,就跑了。

而且他现在已经知道,无论是原著中还是上一世最后地结局,最后都是盖棺棺,埋土土——那还喝什么药,还不如让他带着大把银子下山,好好风流快活一番。

就在下山的前几日,小狐狸爆发了从未有过的怒气,哭红着脸把卫无赦臭骂了一顿。这对于阮时泠来说实在是稀奇,要知道平时,卫无赦不追着小狐狸满宗门跑就是谢天谢地了,于是他立马赶到吃瓜现场,坐着有人地上的小板凳,看完了整个过程。

稀奇是,卫无赦没有反驳,妖冶容色阴沉沉的,闷了好几天都没说话。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是荀年说,说要带着卫无赦下山寻找新的命骨,不知怎的,这话就被小狐狸听了去。

卫无赦没了命骨,早先靠着秘境内的天然灵气续命,跟着他离开后,便依靠妖契生命共享。也就是说,如果哪天他不行了,妖契失效,卫无赦也会死,可若是在妖契失效之前找到新的命骨,慢慢温养数百年后就会重获新生。

阮时泠点点头,表示他可以理解。

于是在下山前,亲眼看着两人离开了太晏宗。

好死不如赖活着,为这崩坏的剧情作什么死。

叹气归叹气,事后阮时泠想起这件事,竟然意外的感觉还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后悔难过。

……

好在小狐狸没有辜负阮时泠的期望,在天黑之前找到了个镇子的落脚处,他摸摸小狐狸的脑袋,以示奖励。

房间在二楼。

小狐狸去交银子和安顿马车,阮时泠进房间后打开窗户通了下空气,一小会儿后又关上。外面还在下雪,有些冷。

客栈里有平民百姓,也有修真者,偶有从外经过的人,三三两两正说着最新的消息。

绕来绕去,无例外就是那些。

太晏宗对乾坤宗下了诛杀令,刹那间修真界内人声鼎沸,纷纷叫嚣着要讨伐。钟无咎对此毫不在意,甚至在吞并血洗了几派宗门后,转身投靠了魔界。

魔族天生崇尚武力,骨子里流着的杀戮、嗜血和残暴是他们的天性,他们尊敬上位者,追逐信仰,这会让他们感觉到受强者庇护的归属感。

谢珩身负天魔血脉,又持有龙渊剑,回魔界后很快就在长老的拥护下顺位成了魔尊的继承人。魔界已经群龙无首多年,对此情况自然是相当重视,相对应地魔族王室内的厮杀和腥风血雨也愈发严重。

有魔拿谢珩的出身做文章,但出言不逊的魔很快就被发现消失在魔界内。比起这些,更重要的是现在的持权者是不会允许一个外来者撼动自己的地位。

钟无咎投靠的,不是谢珩,而且现在的魔界掌权者。

前任魔尊的弟弟,谢阳洲。

阮时泠倚在窗户边,手里攥着热茶,想着原著中关于这人的介绍……好吧,原著中没写。不过最后既然谢珩是魔尊,那想必这位掌权者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这可不能怪他咒人,明明是谢珩的人设在作祟。

这时,小狐狸推门走了进来,头发上挂着雪,怀里揣着盒东西,外面用红色丝绸系了好几圈。

阮时泠看过去道:“这是什么?”

“是客栈老板娘送的,”小狐狸抱着盒子过来,交到阮时泠手上,笑弯了眼眸,“说沾了喜气的人一生都会平安喜乐,顺遂无忧。”

平安喜乐,顺遂无忧。

这几个字在唇齿间转了圈,阮时泠这才注意到,小狐狸是隔着袖子抱的盒子,连碰都没碰一下。抬眸触及到小狐狸脸上的笑容,微微愣了下——那眼神是真挚地、毫无余力地希望他好,沉积在心头的阴霾仿佛刹那间褪去,露出了如明珠般的夺目光华。

阮时泠心里轻啧两声,接过盒子,没急着拆,微微前倾身子,指尖抚上小狐狸下巴,转着方向看了看。

不得不说,近几年养的是越发水灵了。

“……”小狐狸一下子红了脸,连耳朵根都红了。他手指捏着衣角,神情有些扭捏地低下头,“阿泠,晓情师伯说过双修会对你有用,要是你不嫌弃地话,我、我可以……”

不等剩下地话说完,就听见阮时泠道:“要是路上没了银子,把你送去卖笑也能赚的盆满钵盈。”

“……”小狐狸瞪大了眼,不对,是整只狐狸都僵住了。

阮时泠地说话声很轻,清冷眸子看着他。小狐狸却清楚的看到眸底露出地戏谑,瞬间眼睛红彤彤地,仿佛随时哭出来的样子,接着又听着他道:“若若,笑一个。”

要是气势再足些,就跟小话本中调戏良家妇女,嘴里说着“妞,给爷笑一个”的地痞流氓差不多。

小狐狸“哇”地一声哭着跑了出去。

阮时泠低低笑出了声,笑了一会儿后就开始咳嗽,声音止不住的、断断续续。咳嗽声像是从胸腔处传出的沉闷,伴随着体内传来的密密麻麻的疼痛。

“咳咳,咳咳……”

咳嗽了阵后,阮时泠捂着胸口,虚弱无力地趴在桌子上,眼底覆了层湿漉漉的水雾,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要老命了。

这么咳下去,他都怀疑下一秒是不是会把自己的五脏六腑咳出来。

啊……虽然比喻有些恶心人,但是真的很难受。

他打开窗,感受着外面吹进来的寒风,这才把那股子恶心反胃的感觉压下去。目光落在桌上包扎好的盒子上,想了下,还是决定打开。

再过几日,就是凡间的上元节。

站在窗户边往下看,街上热闹闹的,连客栈里都是被精心布置过,一切都是崭新的。解开丝绸,拆开盒子,里面放着几颗糖、桂圆和红枣。

阮时泠挑了颗饱满的红枣,放在唇间,咬了小块后咽了下去。

甜的。

一会儿让小狐狸多去买些,他有的是银子。

*

小狐狸生气来的快,消的也快,不用阮时泠哄就好了。

整只狐狸又开始活蹦乱跳的,絮絮叨叨说着遇到的好玩事。

阮时泠慢慢打了个哈欠,眼睛有些睁不开,但还是撑着脸道:“嗯,我们可以多待些。”

小狐狸顿住,没再继续说下去,他小心翼翼观察着对方的脸色,见人看过来露出疑惑的目光,才道:“……阿泠,你是不是不喜欢这里。”

“为什么这么问?”

小狐狸道:“因为你都没有出去过,连窗户都没有打开。”

“嗯?”阮时泠多看了他一眼,之前怎么没觉得小狐狸的心思这么敏感,“还好,挺喜欢的。外面太冷,不想出去,你多跟我说些话就好了。”

“真的吗?阿泠喜欢听我说话吗?”小狐狸的神情一下子活络起来,重重点头,决定明天要再出去找些东西回来多说些,还要给阿泠带个小礼物,好多好看的呢。

阮时泠应了声,也实在困得厉害,就把人打发走了。

入睡到深夜时,他是被冻醒的。

客栈内毕竟不比在镜玄峰时,饶是床边放了散发热量的石头,被窝里也有手炉,可他还是觉得冷。

迷迷糊糊间,感受到被子掀起一角又放下,没过一会儿,他本能的顺着热源贴过去,寻了个舒服姿势缩成一团。

没有寒冷,没有疼痛,只有紧紧包裹住他的无尽温暖。

一夜好眠。

*

翌日醒来时,阮时泠觉得身上有些热,下意识想要掀开被子透透气。可手却像是不听使唤般,连最简单的抬手动作都做不了,甚至连触感都不太对劲。

他记得,锦被是柔软舒绵的,没有花纹,也没有质感,这种感觉……有点像是衣服料子……

阮时泠努力的清醒着意识,眼睫轻颤了下,慢慢睁开眼睛,待看清眼前画面时,瞳孔猛地收缩了下,瞬间睡意全无。

……?什么情况?!

他的身边,竟躺着一个男人!

男人五官深邃,稚嫩的少年感已经完全褪去,脸颊线条紧绷,眉宇间拢聚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戾气,散发着成熟男人的桀骜和野性。

那种再熟悉不过的感觉扑面而来。

阮时泠怔怔看着,一时间脑子仿佛宕机,乱成了团浆糊。

小徒弟怎么在这儿?

谢珩不是在魔界吗?不是应该在谋划魔尊的位置吗?

他是不是又做梦了……难道这还是在梦里吗?客栈也会做梦吗?

……可身边这具身体是温热的、强健的,连心脏砰砰跳动声都可以听到。屋内过分的安静,让阮时泠一时间分不清这到底是谁的心跳声。

他紧闭上眼平静了会儿,又睁开眼,目光扫过头顶的床幔,又看了眼屋内熟悉的摆设,确定自己是在山下镇子里的客栈内,昨日刚跟小狐狸住进来的地方。

可谢珩怎么在这儿?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问题仿佛又回到了原点,尤其是现在两个人的样子——

他被谢珩揽着腰搂在怀里,脑袋枕着对方的胳膊,一手无意识的搭在腰间,另一只手揪着黑色衣襟的衣角,大半张脸埋在男人胸膛上。两具身体紧密无缝的贴合着,连轻微的呼吸声都可以听到。

这个样子,倒像是他主动投怀送抱一样。

难怪昨晚觉得怀里抱着个小火炉,原来不是假的,还是个可移动的人工小火炉。

……尤其是这醒来后的冲击感,实在不要太美妙了。

简直可以吓死个人。

不行了,他要起来去吹吹风,清醒一下。小心脏受了刺激,有点疼。

阮时泠睡在床里侧,他的睡姿一向很好,明明昨晚是睡在外面的。

小心翼翼的把对方的胳膊从腰上挪开,收回自己的手,撑着床站起身,半弯着腰想要越过对方。可就在这时,脚踝处被一只手握住,阮时泠吓了一跳,刹那间双腿发软,直挺挺的坐了下去。

单薄瘦削的身体没有多少重量,可毕竟也是男子的身形,骤然压在腰身上的力量还是让谢珩忍不住闷哼出声。

两人四目相对,一时默然无言。

阮时泠想不到两人再次见面时会是这个样子,也没有想好以什么态度来面对谢珩,脑子里有些乱。尤其是谢珩临走前做的事,现在想来还是有些荒唐。

算了,想不透,还是到外面冷静冷静吧。

他抓住帐幔想要借力起身,却又被谢珩掐住腰带了回去,道:“……师尊是想要在床上压死弟子吗?”

嗓音低沉,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入睡前阮时泠只着了件里衣,领口微微凌乱散开,露出精致锁骨和饱满鲜红的朱砂痣。隔着衣衫可以感受到对方身上偏低的体温,腰肢过分纤细,比之前抱起来时更瘦了。

“怎么瘦了这么多?”他皱着眉,眼底微微泛着红,似有小簇火焰在跳动。

那是魔族的象征。

扯扯拉拉间,阮时泠脑袋有些疼,他跨坐在谢珩腰上,双手撑着对方硬邦邦的胸膛,语气不是很好道:“放手。”

谢珩察觉到他语气中的一丝不耐烦,以及若有若无的疏离感,莫名让他有些恐慌。

只能伸出手,带着试探性的触摸上对方脸颊,意料之内的被躲开了。

“……”谢珩的手僵在半空中。

谢珩喉间滚动,想要张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百余年未见的思念皆数化作实质,堵住了他的嗓子。只好又重复了遍触摸的动作,这次阮时泠没有躲开,攥住了他的手腕,垂下眸子盯着他。

“你是来找我的,还是来找他的?”

“他?”谢珩一愣,有些不明白这个“他”指的是谁。

“嗯,”阮时泠松开了他的手,“是这一世的我,还是上一世的我?”

等说完后,连他自己都感觉有些好笑。明知道是一个人,都是他自己,可脑海中某根执拗的筋就想分清楚。

“……”谢珩盯着他,眼底情绪有着刹那间的欣喜,可很快又被别的情绪所替代,“……师尊是想起什么了吗?”

阮时泠拍了下对方的胳膊,道:“没有,骗你的。”

谢珩:“……”

谢珩双手撑着坐起来,坐在腰间的阮时泠没受住力道,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后仰,接着眼前一晃,又变成了他坐在谢珩腿上。

掌心抚过脸颊,逼迫阮时泠抬起头,男人灼热的呼吸声洒在唇间,紧追着问道:“那师尊又是怎么知道的?”

他的语气强硬,连动作都是如此,跟阮时泠印象中可怜巴巴的小徒弟完全不一样。

“……是钟无咎告诉我的。”

谢珩周身气压低沉,戾气也跟着翻涌,“他说的师尊就相信。难道他没有告诉过师尊,临死前为了保全自己,不惜挑断了小狐狸的筋脉来威胁师尊吗?”

阮时泠:“???”

……不是,等等,剧情怎么到这里他就听不懂了呢。

这时,外面有人敲门道:“少主,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好。”谢珩扯过挂在床头旁的狐裘,把阮时泠包了个严实,又塞了个手炉在他怀里,直接带着人破窗而出,身形一闪到了高处。

下面早就候着了不少人,见他出来,有人喝道:“你个魔头,不要以为有太晏宗罩着你就可以在修真界为所欲为!我们可不怕你!”

“对!快滚出修真界!”

底下带头撺掇迎合的声音越来越多。

谢珩漆黑眸底浮现冰冷杀意,道:“太晏宗?那又算是什么东西。”

阮时泠:“……”

小徒弟,你嘴巴最好给我放干净点。

谢珩扫过众人,笑道:“听说我那病弱师尊已经活不久了,可惜这次出来没有机会去看看。你们若是讨伐太晏宗,说不定我心情好了,还能帮你们出份兵力。”

底下卖力吆喝的人瞬间噤了声,一时间不知该怎么接这话。

“这话到底是真是假,不是说阮仙尊很是宠爱这个弟子,怎么可能不帮他挡掩护?”

“是啊,我也好奇。要说这话是给太晏宗洗白的吧,也实在有些奇怪,哪有魔头好心做这种事。不过听说阮仙尊活不久了是真的,连沈宗主都离开宗门去找药了,到现在都没回来。”

“哎哟,那看来是真不行了。”

不知又从哪儿冒出群人,扯着嗓子道:“你们一个个的,怎么这么笨,这魔头分明是在挑拨离间!你们想啊,修真界一旦乱起来,是谁收益?那不还是魔界!”

“就是就是。”

“再说了,太晏宗可是修真界第一宗门,千年前抵挡魔界和妖界出了多少力,怎么可能会跟魔族同流合污。要我说啊,分明是某些小人坐不住,想要趁机上位!”

“趁机上位?咦,那会是谁?”

“还能是谁,被太晏宗压了不知几千年的清虚门呗,听说人家祖宗辈的就不和,后辈的当然更要使劲踩。”

“不止这些,我还听说了,当初他们弟子进烈阳秘境时那么顺利,是有元婴期以上的人混在里面。大家都知道规矩,可有些人呐,就想着暗中操控,独家掌权。”

“尔等竖子,休得狂言!”隐藏在暗处的清虚门弟子没忍住,蹦了出来。

众人开始争吵辩解着,场面瞬间乱成了一锅粥。

“……不是,别踩我。你们难道就没有人注意到那魔头怀里还抱着一个人吗?”

“鬼知道是谁,姘.头也说不定。”

效果已经达到,也不枉谢珩故意让人走漏了行踪,几个闪身间没了踪影。

同行跟随的魔对着人群中打了个手势,几个人得到暗号趁乱离开,走到无人处褪下人.皮,跟着回了魔界。

……

空间强行撕扯带来的压迫力令阮时泠有几分不适。

他缩在狐裘内,剧烈咳嗽着,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谢珩唇角紧抿,加快步伐回了魔宫,直接踹门进入,把人放在床上。

“师尊?”

不等人说完,阮时泠探出脑袋,卡在喉间的血液翻腾上涌,伴随着咳嗽声猛地吐了出来,“咳咳,咳咳……”

声声震耳,咳的人耳膜生疼。

撕扯空间这种大事,能不能提前跟他说一声!

阮时泠很生气,非常地生气,觉得在客栈时吃的红枣白吃了。

还不够这一口吐的。

“……师尊?”

谢珩伸手去扶他,却被阮时泠一把按住,“别叫了,你刚才……是在替太晏宗说话?”

声音低微虚弱,轻飘飘地好似剩一口气吊着。

“嗯。”谢珩指腹抿去阮时泠嘴角的血,把狐裘随手扔在地上,扯过锦被替人盖上,正要起身时却被对方揪住了衣领。

对方的力度很小,稍微动动就能挣扎开,但谢珩没有这么做,反而顺着力道凑过去,听人问道:“小狐狸呢?”

谢珩:“……”

他并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尤其是在见人吐了血的情况下,“炖了。”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而且狐狸肉也应该不好吃吧。

阮时泠还想问的再清楚些,就见谢珩转身取了茶壶倒茶,放在掌心试了试温度,这才端过来递到他唇边。

“……”阮时泠眸底有些懵,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谢珩顿了下,端起茶杯先喝了口,然后把茶杯换了个方向,对准他道:“没毒。”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茶水入口,弥漫在齿间的血腥味也淡了许多。他道:“什么时候让我回去?”

谢珩看着他,眼底浮现浓浓的占有欲,揽过对方腰身,下巴抵在肩上道:“师尊在这里不好吗?这里没有别人,只有弟子,师尊只要好好养伤就可以了。”

他说话时故意贴着阮时泠雪白柔软的耳垂,呼出的气息钻进衣领,肆虐的眼神宛若盯上猎物的野兽,正磨着爪子、舔着牙齿,却又因为顾及着什么不得不收敛这一切。

阮时泠微愣,道:“什么意思?”

谢珩抱着人,掌心抚上柔软后颈,稍微用力后感觉到怀中人身子一软,失去意识靠在他肩上。

他紧紧抱着,力道之大仿佛要将人揉入血肉之中。

没有什么意思,只是单纯的不想让师尊离开罢了。

谢珩心想。

就这样把人关起来,听到的、见到的都是他给的,全身心都是他一个人的。

……只是怎么样,才不会让师尊感受到害怕呢?

*回到魔界就可以酱酱酿酿啦!

祝宝们圣诞节快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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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47章【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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