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也没想到,竟能如此顺利找到王上的宫殿!
秋铃虽心存疑虑,却也顾不上那么多。
她依然扮作宫女小心谨慎地接近宫殿,好在这里四处荒凉并未有人走动。
直到腐朽的宫殿大门缓缓开了个缝。
秋铃忽地心生异样。
今日自入宫后发生的一切,未免太过顺利。
她迟疑了片刻,便将大门轻轻合上。
转身环视空荡荡的四周眉心紧锁。
照她之前的猜测,王上被软禁在此,江玉阳也被关在这里。
那宫殿周围怎的不见守卫?
直觉提醒秋铃此地极度危险!
可王宫之中,这儿是最有可能找到江玉阳的地方……
来不及多想了,先找到人再说!
秋铃迅速打开一个门缝进入宫殿内,反手将门合上。
殿内的所有陈设皆破旧不堪,角落处的架子床上,床幔灰暗且随处可见被老鼠咬过的烂洞。
墙上的裂缝几乎贯穿房梁与地面!
来到一面书架前,她脚边的烛台内积了厚厚的黑灰。
时不时打量四周的摆设,秋铃边寻找什么机关。像古装剧里碰碰花瓶之类的物件,便会出现密室。
然而半晌下来毫无成果。
难道这宫殿四处无人,是王上和江玉阳根本没被关在这儿?
还是先离开!
秋铃抬眼刚看向紧闭的宫殿大门,便瞧见门外经过的人影。
本以为那人影要走,居然折返回来在门后停留!
她顿时慌了神,四处张望后一溜烟儿地藏身在床幔后。随即传来“吱呀”一声,接着是“哒哒哒”的脚步声。
来人在殿内四处走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秋铃情急之下,猫着腰藏到床底下。
脚步声愈发清晰,她提心吊胆地往外瞅。视线中出现一双沾了灰的淡粉鞋子。
不论对方是谁,秋铃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明明听到了动静,怎么找不到?”
“该死的野猫!再让我见到你在殿里乱拉乱尿,姑奶奶非杀了你不可。”
宫女骂骂咧咧地离开。
待外面彻底没了动静,秋铃才艰难地往后退。
床下狭窄,秋铃身子完全贴着地面。
双手撑在地板上冰凉刺骨,忽地右手心下的地板松动了下。
秋铃当即猜到手下的地板暗藏玄机!
她忙双手按住松动的地板晃动,再去找了木棍挑起地板的一角,抓住地板拖开。
直到地板彻底挪开,下方幽暗无光的密道彻底暴露。
找到了!
去找了烛台点燃,秋铃毫不犹豫地顺着密道的石阶缓缓下行。
密道内阴暗潮湿,一股莫名的恶臭越来越浓烈。
该不会?
这分明是死尸腐烂的恶臭!
秋铃顷刻间红了眼眶,拼了命地跑。晃眼的功夫,便来到一间四周墙壁点了烛火的密室。
与此同时,被浓烈的恶臭熏得睁不开眼。
她双手掩住口鼻,双眼睁开一条缝。
就见密室的一角堆满了腐烂的死鱼!
这!
~
秋铃愣了愣神,才反应过来这密室是个陷阱!糟了!
她急忙转身要原路逃离。
却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她最不想看见的人。
“怎么?你不喜欢我送你的礼物?”
秋铃面对江盛的逼近毫不退让,却忍不住去瞟他后方的数十位带刀侍卫。
想不到今日的一切竟是他设下的陷阱,秋铃眼带不屑,冷声问:“还未上位就迫不及待地想除掉我了?”
对方听了面色不为所动。
反倒抬手招了招,立即有两个端了什么东西的侍卫送到秋铃面前。
托盘几乎都要凑到她鼻子上了!
秋铃不悦地别过脸。
“你放心,糖醋鱼没有糖和醋怎么行?”江盛哼笑了声,“你不是最爱吃糖醋鱼和烤鱼?”
“今日,我便要你吃个够。”
话音刚落,两个侍卫分别钳住秋铃的胳膊直直走向那堆臭鱼。
“放开我!你发什么疯!放开!”
眼看侍卫将一缸醋和糖倒进臭鱼堆,又被按住头逼向臭鱼时,秋铃屏住呼吸抿唇又闭眼。
“现在后悔了?”
江盛阴测测的声音传来,两个侍卫大力抓扯了秋铃头发逼她转头。
“后悔也是无用。”江盛厌恶地掩鼻,“你可知你在我心目中是什么?”
秋铃怒视神情间流露出得意的他,“你不过是拿我当棋子--”
“错!”
被打断的秋铃也不屑理他。
“从前你的确算得上是一颗棋子。可惜是颗冥顽不灵的烂棋子。如今的你,就与那堆臭鱼无异!”
江盛瞧她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心情大好,“说你聪明,你却为了江玉阳落入陷阱。”
“说你笨,你却晓得这是陷阱要逃。”
“废话少说!你究竟把江玉阳藏到何处了?”秋铃没耐心地打断,“你要我死,就让我死个明白。”
死到临头还如此轻视自己。
江盛脸色愈发阴沉,不理会秋铃张口便是,“动手。”
话音刚落,秋铃一声惊呼后整个人被侍卫重重摔到鱼堆上,又顺着滑落的鱼堆滚落在地上。
捂住撞疼的手肘,秋铃忍痛缓缓站起身。
浑身的臭鱼味也无所谓了。
她目光坚定地瞪向江盛,“江玉阳人在何处?”
“看来你还没吃够。”
说完侍卫再次抓住秋铃狠狠往堆鱼的墙上摔。
“咳咳—咳咳!”
再次从鱼堆上滚落的秋铃咳出几口鲜红,可她依然手脚并用地爬向江盛,死死抓住他衣摆。
费尽力气咽下嗓子里的腥甜,秋铃气息微弱地追问:“江玉阳在哪儿?”
眼见江盛皱眉,侍卫立即上前一脚踢到秋铃肩上,害她吃痛地松了手。
“你倒是对他一往情深。”
“可他呢?”江盛几步上前,抬脚重重踩上秋铃的手背。
“啊!”
“我本就把你在宫里的消息放了出去,可至今他都未现身。看来你在心里的分量也不过如此。”江盛冷笑着加重脚下的力道。
“不过你叫得大声了,兴许知道你活着他会来看看。叫啊!”
~
“二王子当心!”
“嗖!”
早在侍卫戒备前,数只利箭便齐刷刷地射出,顷刻间将江盛大半的侍卫放倒。
江盛怒气冲冲地转身瞪向来人,边厉声道:“还不动手!给我留着一口气。”
剩下的侍卫还有六人,听令地拔剑冲向密室门口。
江玉阳面无表情地从箭筒抽出最后一支箭搭上弓,对准侍卫后目光凶狠的江盛便松了手。
随即拉开长弓一个侧身躲过剑刃,转而将弓套入侍卫的头用力一旋便血溅当场,没闭眼的人头还未落地,就被江玉阳一脚踢了直中斜方侍卫的下腹。又有两把剑迎面次来,他握拳挥开的同时飞身踢中两个侍卫的心口。再反手夺下一把剑挡住仅剩一个侍卫的挥砍,利落地抽剑插入侍卫胸腔。
江玉阳踏过一地尸体进入密室,迎面一个被箭射中眉心的侍卫飞来。
他刚踢开死尸,又一把剑直直刺来。
江盛招招都朝着江玉阳的命门,然而一番缠斗下来,持剑的他反而落于下风。
江玉阳仅仅是手臂多处见了红。
一个躲闪不及,江盛手里的剑被一脚踢飞,他也被江玉阳一圈砸到头险些踉踉跄跄。
清除所有障碍,江玉阳直奔倒地不起的秋铃。
不顾秋铃浑身的恶臭,他无比疼惜地抱起秋铃。“别怕!我们回家--”
话音未落,密道内响起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转眼更多的侍卫冲进密室,各个手持长剑直指江玉阳二人。
江盛冷笑着走到众侍卫前。
从一侍卫手中夺了剑,他率领众人逼近江玉阳。
斜睨了眼泛起寒光的剑,江玉阳抱起秋铃站起身。可他才站稳,左肩便被一间贯穿,他吃痛地收紧左手。
江盛在下一刻狠狠拔出剑,“说,你昨日将老东西藏到哪儿了!”
“咳咳—咳咳!”
无暇搭理江盛,江玉阳低头注视睁开眼的秋铃柔声道:“有我在!”
秋铃吸吸鼻子“嗯”了声。
“我想休息会儿,你先放下我。”
冷眼瞪向你侬我侬的二人,江盛怒不可遏地再次执剑刺向江玉阳。
“秋铃!”
江玉阳没想到秋铃如此虚弱,却还空手替他握住剑。
眼看秋铃的手鲜血淋淋,他怒吼着挥拳向江盛,对方却躲入侍卫中。
陷入众侍卫中的江玉阳一番苦战后筋疲力尽地挡在秋铃前面。
“真是一场精彩的好戏。”江盛拍手笑道:“想不到还有见到王叔如此狼狈不堪的一面。”
“我不是你王叔。”
闻言江盛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狐疑地瞪着江玉阳问:“你究竟把老东西藏到哪儿了!”
“若你肯说出老东西的下落,我可以饶你们两人中的一人不死。”
“别信他!”秋铃朝江玉阳的后背伸手,“别信他--”
“找死!”
“我不会告诉你。”江玉阳语气平静地放出话。
“好!一个两个都爱找死,既然如此,那我就成全你们!爱吃烤鱼是不是?那便让你们在死前吃个够!”
密室内浓烟滚滚、火光就在眼前,秋铃全身动弹不得,只能哭着劝:“你快离开--”
“我绝不会留你一人!”
“可是--”
江玉阳不顾左肩的伤口还在流血,抱起秋铃轻声安慰:“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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