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娥算是三人中神智看似最清晰的了,她扑到儿子身边,从小被好吃好喝娇生惯养大的儿子憋得脸若猪肝色,嗬嗬地喘气,想抬起手都做不到。
他主动交出可定罪的证据却依旧没被放过,甚至看起来是第一个要挂掉的人。
何娥忍不住了,她哀切地看着自己儿子,然后对着乔知闲哭:“你放过我儿子吧!我什么都和你们说,他还小,他小时候也没参与进来啊。”
乔知闲皱眉:“事到如今,还不肯说实话吗?”
何娥一愣,看着儿子已经开始无力挣扎了,一狠心竟拿起桌上的花瓶狠狠砸向乔知闲。
那花瓶没飞起来就被一股怪力掀飞砸回何娥头上,血液一股股流下来。
她拿手背一抹血迹,恶狠狠盯着两人,却实在没有办法,咬着后槽牙实话实说。
“我和老杨93年生的盼盼,我们都不想要一个女孩,再加上盼盼这个女孩和牛一样犟,我们就想着好好教她……”
何娥在地上说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乔知闲回味着刚才那一瞬极纯的灵力波动。
他转头看向小女孩,小女孩微笑:“你不会蠢到觉得是我吧?”
看她衣袖都飞起来了,不想和他爹一样体验超能原子炮,乔知闲立马将视线放在贺桑安身上。
贺桑安看乔知闲看过来,立马露出一个大大的笑,乔知闲还没开口,就被他一把抓住手。
乔知闲:?
贺桑安很夸张地大叫一声,生硬地转移话题:“哇塞,你的手怎么这么凉啊。”他用力捏了捏乔知闲的手。
软乎乎~
不知为何,好像被他捏着的手上传来一股热量。贺桑安身上那层看不清的金光此时也微弱地闪了闪。
这人慌里慌张的,乔知闲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也没有细问。
见他没有开口贺桑安轻轻呼出一口气。
何娥这会儿已经开始说出他们的暴行了,她没有一点难堪的感觉。
“她爹在她不服管教的时候会抽她,有时会不给她饭吃,一年四季基本睡在柴房,还有她弟,其实很多时候不管是邻居家丢了东西还是我们家里少见的东西不见了,我们知道是儿子干的。“
“但是总要有一个发泄的地方,于是女孩就替弟弟承担……”
她像机关枪一样话赶着话迅速说完一串,话还没说完就看见自己儿子翻着白眼口吐白沫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她疯了一般爬过去把人高马大的儿子扶起来。
人渣父母都跪在自己面前忏悔,小女孩却像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样没有反应。
只有她自己知道,当时突破心魔而增强的实力在这一刻更加稳固。
乔知闲没有再说什么,他从沙发上起身,直接伸手掐断了直播,拿起桌上那本相册,留下几张,其余的全一把火烧掉。
贺桑安和他一起并肩离开。
门口已经是接到上级命令的警员,见乔知闲出门队长带头向他行了个军礼,乔知闲回礼,再将那几张相片放到几人手中。
警员们带着枪冲进这所大平房,扣押下这几个人渣。外面已经围了很多人,凑热闹的居民也一个传一个地跟出来,对这户人家指指点点。
“哎哟,早说这群人脑子有问题哟。上次抓着我女儿手说女孩子读什么书不如存钱给弟弟买房子。神经病吧。”
“他们家女的也不好过哦,那个男的天天游手好闲,家里就一个女的做事,还酗酒打他老婆。”
警员们很快压着这家人渣出来,队长接到上级指令,背后是狼狈的老杨家一家,他面朝群众,大声说,
“打生桩是封建陋习!卖女儿更是不可取!新时代人人平等,希望大家遵守社会公俗,做一个不被社会淘汰的人!”
群众们也特别给面子,举起握拳的手配合:““好!”
警官队长满意点头,坐上警笛长鸣的车而去。
乔知闲和贺桑安在车上。
一个红灯亮起,乔知闲余光看了贺桑安,开口问:“刚才看你一直奋笔疾书,写什么呢?”
贺桑安心一紧,插在口袋里的手摩挲着那个小本子,刚才乔知闲对线人渣时冷漠疏离的模样像根小羽毛一样,他一回想就在他心间扫来扫去。
他莫名耳尖染上了粉红,眼神飘忽:“我……我在记录乔大师的美貌哦不,英姿。回去好好彻夜学习。”
乔知闲时常觉得贺桑安这人很不能用常理来理解。按理来说,他身上金光护持,应是功德加身,圆满幸福的一生,人品可靠性格和善,怎么他看起来总是一副……脑子不太好的样子……
绿灯亮起,后面的车滴滴滴,乔知闲踩着油门出去。
最近不知为何,身体总是一阵一阵的疲累,虽然现在不是很合适,但是那种无力感又涌了上来,他蹙着眉不发一言,一双本含情的眸子此时有点冷情。
贺桑安敏锐地感知到乔知闲有些不对劲,他从口袋里掏出一颗透明包装的糖果,那糖果晶莹剔透,散发着一种迷人的香气。
贺桑安剥开糖果凑近嘴巴,鲜红的舌尖伸出轻轻掠过自己指尖,轻巧地一卷入口,正沉浸在自己的帅气涩情中,一转头发现乔知闲目不斜视,专心开车,感觉自己一朵牛粪插在了鲜花上。
嗯,即使他这样不理我,他也是鲜花。
那奇特的香气钻进乔知闲的头脑中,那一瞬间好像一直喧闹的世界都安静了,模糊的实现也变得无比清晰。
他没忍住开口询问:“你这是什么糖果?”
贺桑安从口袋里又拿出一颗蓝色糖纸包裹的糖,在乔知闲旁边晃了晃,略微苦恼地说:“可是你连香香花都不知道,我怎么和你说这个是扶桑树上的甜甜果做的呢?”
乔知闲:……你矫揉造作的表情好贱。手痒。
贺桑安凑近他,诱惑道:“你同意我喂你吃一颗,我就答应给你一把,如何?我这个糖果可是有市无价的哟。我保证你会喜欢这个味道。”
乔知闲:……搬开你的大脸。
真想一脚将这人踹下车,但是这个糖果好像实在对自己有奇效,仅是香气就能让自己吵翻天的世界暂获安宁。
……只是一颗糖果而已,没事。我在开车,好朋友喂一颗糖果没什么大不了的。
安慰好了自己,乔知闲忍辱负重开口:“来。”
贺桑安嘿嘿一笑,剥开那颗糖果,凑近乔知闲。
随着他靠近,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清幽花香又传了过来。这花香勾人的很,但是又特别特别对自己胃口,合到像是灵魂上的羁绊一样。
乔知闲忍住深吸一口气的**,然后双眼发直。
——难道,我也是个变态?!
大红毛茸茸脑袋凑过来,那双宽厚修长的手指夹着一颗小小的糖果,眼睛亮亮地看着自己。
前面出现一个弯,车子刹车一顿,乔知闲刚含进糖果的嘴唇就不小心撞到了贺桑安迟迟没收回去的手上。
软!
他看着那红毛脑袋一个激灵所有毛都精神抖擞,乔知闲心里不爽,狠狠瞪他一眼。
前面又出现一个弯,他猛地一甩尾,凑方向盘很近的那颗脑袋就“嘭”地一声撞上了操作面板。
直撞得某人眼冒金星——爬起来还乐呵呵的。
贺桑安把右手藏进口袋偷偷摩挲了几下,脸上露出一点得逞的笑容。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大把五颜六色糖衣包裹的糖果,一股脑塞进了乔知闲口袋。
口中还要逗几句:“哎,我可真好,被欺负了还遵守信诺。”过于心情愉悦还哼起了歌。
后排,小女孩面无表情地坐在中间,看着两人。
乔知闲一扫后视镜和她对上眼,不知道为何有种微微尴尬的气氛弥漫,他别开视线轻咳两声,“小乖,你怎么直勾勾地盯着前面啊?”
小女孩依旧面无表情:“因为我晕车。以及狗男男不许和我说话,滚。”
乔知闲:……太不礼貌了小乖。
但是那个糖果确实很有用,乔知闲甚至能够感受到自己浮动的灵力都安稳了下来。
到了店铺,两人一鬼下车走向店铺。
贺桑安从口袋里掏出那几张旧旧的符纸,乐颠颠地跟在乔知闲屁股后面追问:“这个最复杂的是什么符?”
乔知闲扫一眼,“天象符。真文灵书。可判天地、运阴阳、揭山川。是极为珍贵攻击力极强的符。”
“那这个最简单的呢?”这张几笔而成的符保存得最为完整,仅仅是边角有点起翘。
乔知闲停住了脚步,凝重道:
“是极为上古的平安符。道教里越简单的符咒越是年代久远,但制作却需要花费比复杂符咒多几十倍甚至几百倍的精力。以炁行符,以心印符,以符号令。”
“制作这个符的人一定非常珍视你,而且很厉害。以我现在的实力我无法画出使用率可达百分之百的平安符。”
贺桑安眼尾微红,看上去有点伤心。
他转而盯着乔知闲眸子笃定道:“你可以的。”
乔知闲刚张开的口又闭上了。
难道这符有故事?破碎的白月光?还是赌博的爸喝酒的妈,上学的妹妹破碎的他?
贺桑安珍而重之好好放进口袋,错过了脸上跟调色盘一样的乔知闲。
乔知闲转身进去,轻薄的外套衣角在他面前滑过,立马吸引了他的视线。立马想追上去。
一道诡异的频率就响在了耳边。
乔知闲好似感应到了什么声音,不明所以地转头看过来。
贺桑安连忙收回脸上暴戾的表情。
他现在已经能感应到这个频率了吗?
他哭丧着脸:“呜,我突然有要事,乔大师你等等我,等我处理完我马上来找你继续学!”
乔知闲矜持颔首,满不在乎地摆摆手。
贺桑安转头的一瞬间脸色铁青,眼眸彻底转为暗红色,眸底燃着翻江倒海的怒火。
他闪入旁边的小巷,身前空间波动失衡,一道深黑的裂缝拉开,愤怒使他瞳孔扩散又骤缩,死死拉平了嘴角大跨步而入。
终于写到这里了~
感谢一直活跃的“人美心善小姐姐”评论(当当当当),还有新宝“是九九鸭”小可爱的评论,看到你们的互动尊嘟开心~
呜呜球球球营养液。浇浇营养液一定会长成参天大树吧。会的会的!!(疯狂点头企图得到同情)
(实名卖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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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达成喂他吃糖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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