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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

东京1区CCG[喰种对策局]上空,突兀的出现一道黑色巨型屏幕。起初局内的搜查官们都以为是哪里不小心投射过来的投影,脚步不停的看了两三眼后便接着忙手头的工作。[对枭讨伐战]的通知已经由指挥部正式下发,这会儿谁都没时间,也没心情去研究那是个什么东西。

CCG的信息安全部门在第一时间开启信号屏蔽,同时通知警察协助调查屏幕出现的原因,以及寻找幕后操作的人。

一上午过去了,被认为是投错的投影依旧稳居在大楼上空。局中多了些窃窃私语,在即将开始喰种讨伐战的当下,出现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东西,很难不让人阴谋论。

信息安全部的部长山田此时正在对策Ⅱ课的办公室里,和丸手斋进行严肃的对话。

“抱歉,现在还没有查到信号源……不,应该说是从那个投影上完全探测不到信号。”山田的眉头紧锁,在丸手斋具有压迫力的注视下,语气也越发慎重,“现在已经扩大范围搜寻了,警察也派出大量人力在实地调查,可能还需要点时间才有结果。”

丸手斋抱着手臂,从表情上能看出他非常不满。

“从屏幕出现到现在为止,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这四个小时里,我倒了三杯水喝。”

山田:“您辛苦了。”

丸手斋:“一点也不费力。”

山田愁眉苦脸:“您想说什么?”

丸手斋:“但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它一点也不管用,根本浇不灭我头上的怒火。就像你们的工作一样,一点用都没有。”

山田习惯了上司的毒舌,但不免为自己叫屈:“……丸手先生,这真的不是我们的问题。”

“难道是我的问题吗?”丸手斋逐渐暴躁,开始在办公室踱来踱去。近期高强度的工作和压力,让他的情绪在遇到脱离掌控的事情时有点遏制不住的要爆发出来。

确定会在讨伐战中为先锋队的篠原幸纪和黑磐严在此时进来,让山田松了口气。

篠原手里提着外卖袋,老好人似的说:“阿丸,消消火,来喝杯咖啡吧。”

趁着丸手斋和老搭档打招呼的间隙,山田把存在感一降再降,小步移到门边,想要悄悄遁走。谁知黑磐严大手一抓,把他又提溜了回来。黑磐严嘿嘿一笑,你走了,被嘴的可就是我们咯。

山田才松的气又提了起来。

“真苦啊。”丸手斋喝了口咖啡后继续输出:“这么低下的工作效率,我真的很怀疑你们脖子上顶的都是猪脑袋。”

山田发出微弱的声音:“请您不要人身攻击。”

篠原开始打圆场:“就饶过他们吧,调查处理也需要些时间。”

山田得到了支持,见状声音就大了起来:“丸手先生,不是我们不办事,而是那个投影真的找不到信号源。”

丸手斋诡异的平静下来,“所以是外星人要占领地球了对吧,信号源在太阳系外面才找不到它对吧?”他大幅度地一挥手,“哈,那我们还驱逐什么喰种,反正大家都要一起死了。”

山田的声音更微弱了:“……不是。”

篠原和黑磐对视一眼,小声嘀咕:“作为讨伐战的副指挥,阿丸的压力果然很大啊。”

丸手斋听到二人的嘀咕,锐利的眼神直射过来:“区区讨伐战而已,这可是我升职的功勋,我完全没有压力。”他着重强调,“一点儿也没有!”

哦,其实就是压力很大嘛。

讨伐战的总指挥和修吉时对于投影的存在不甚在意。对和修家来说,目前最大的威胁是集结了越来越多喰种的组织青铜树。特别调查班已经确认有两只枭的存在,其中一只曾是为和修家效力的、属于V组织的芳村功善。而另一只……和修吉时的视线落到桌上的两张照片上,那是从搜查官们和枭战斗时的视频中截取下来的。

房间中响起他的低语:“父女……吗?”

另一边,参与讨伐战的搜查官们正在做准备。库因克的调试、战斗小队的分组、已知的青铜树成员的情报分析、以及按照惯例写下一封遗书。

执行过多次高危作战,拥有老道经验的搜查官行云流水,落笔一气呵成。新人疑惑不解并大为惊讶地问:“前辈你们都不仔细想一下再写吗?毕竟……”可是遗书啊!

被问到的伊东仓元呵呵一笑,拉开自己的抽屉给新人看,里面大约有十来封的遗书。

“写多了,就有经验了。”

新人不知是被吓到了还是感叹于前辈如此厉害,经历过那么多危险的作战都存活了下来,他发出了“哇”的一声。

伊东仓元拍拍后辈的肩膀以做鼓励,转头问起自己的上司:“平子先生,这次的作战零番队也会参加,你知道有马先生的遗书会写什么吗?”

安静写着遗书的平子丈停下笔,认真又平淡地回答:“有马先生的遗书一直是空白的,他什么都没有写过。”

伊东仓元也发出了“哇”的一声,“有马先生是对自己的实力有绝对自信,所以认为没有写遗书的必要吗?”

“我不知道。”

“这样啊……也是,有马先生那样的人,谁能猜到他的想法呢。”伊东仓元马上转换了话题,“对了,早上就出现在总局上空的投影怎么还没有消失,难道是谁在恶作剧吗?这个玩笑也开得太大了吧。平子先生,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喰种干的?”

平子丈:“不知道。”

“诶——真让人好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在越来越多的猜测下,那道神秘的投影终于有了动静。屏幕先是闪烁了三秒,似乎是信号连接不稳定,接着又再次黑屏,然后一道令人猝不及防的男声播音腔响起。

[他,是自CCG创建以来最令人瞩目的喰种搜查官。]

[他,是强大的、令无数搜查官仰慕向往的、最年轻的特等搜查官。]

随着念白的声音,屏幕上显现出了白色字体,配以重磅登场的BGM,让人心有明悟又一头雾水。

单是这两句的介绍,CCG的搜查官都知道说的是哪位。只是这种表现形式是为了什么,难道是作战前的士气鼓舞吗?

[他,有着诸多称号,骁勇的战绩令无数喰种闻风丧胆,至今仍是诸多喰种的心理阴影。]

丸手斋:“这说的是有马贵将没错吧?”

篠原和黑磐严点头,心想怎么回事啊,难道是内部哪个有马的狂热粉搞出来的?

视频中的本人有马贵将此时正在24区,还不知道他正在经历万众瞩目的时刻。

丸手斋不愧是当指挥官的人,思维异常敏捷:“上面说‘至今’,这个用词有点奇怪。”这句话更像是在说有马贵将对喰种的持续影响,而不是当下有马贵将对喰种的震慑。所以是为什么呢?

丸手斋保持观望,等着视频继续往下放。

搜查官们多数为好奇和激动。哎呀,这个屏幕原来是要跟我们介绍有马特等呀,不过到底是谁搞出来的,真有想法呢。等下可以在屏幕上看到有马特等战斗的身姿了吗?真是期待。

和有马贵将较为熟悉的平子丈:“专门介绍有马先生未免太打击人了。”

宇井郡:“虽然他是在夸有马先生,但还是尽快找到幕后的人比较好吧。影响太大了,不知道会有多少人看见。”

目前屏幕只在1区的总局上空出现,原本只有局内的搜查官和附近的居民看见,现在开始播放影像后,估计会吸引来更多的人群。若是被喰种看见了,可能会影响到后续的讨伐战。

只是到现在为止,官方也没有办法消除掉这块屏幕,更别提找到幕后主使了。

[他,是不败的喰种搜查官,CCG最高战力。同时,他也是一位优秀的教育者。大家耳熟能详的众多知名搜查官都曾受过他的教导。]

这段字幕之后,视频上终于出现了一道剪影。熟悉的零番队制服,熟悉的背影,很多搜查官们在此刻不禁欢呼,仅仅是一道剪影,就让他们激动万分。

[他是CCG历史上最闪耀的太阳,他是被冠以“白色死神”之称的人,他就是——有马贵将!]

嗯,石锤幕后主使是有马贵将脑残粉无误了。

和修吉时心情微妙,CCG最闪耀的太阳……真的不是在讽刺吗?

屏幕中的剪影随着字幕消失而显现出正脸。白发青年手持IXA立于人前,眼神平静没有波澜的直视前方。他只是站在那里,强大而稳定的气质就足以让人安心。

“咦——这么肉麻的话怎么对有马先生说啊。”宇井郡扶额,“CCG有这么大胆的人吗?” 他可以预见以后有马贵将又要再多一个称号了。

[TSC官方直播——探寻CCG特等搜查官有马贵将辉煌的一生。正式直播将于一天后开启,请各位观众提前进行预约,预约人数破百万,主播将会带着大家一起采访重量级人物。请千万不要错过!那么我们明天再见啦!]

最后一段字幕由一个活泼的女声念出,随后便归于最开始的沉寂。

TSC直播,所以说这一系列的事情都是这个叫TSC的组织搞出来的?

紧急召开的特等会议上,有马贵将面色平淡看完了全篇都是对他夸夸夸的视频。丸手斋打趣地问道:“有马,看完了感想怎么样?”

有马贵将推了推眼镜:“过誉了。”

“底下的人都觉得名副其实呢。”

田中丸望远:“Sun Boy。”

噗嗤——

有人笑了,还不止一个。

有马贵将平淡的眼神扫视过全场,每个人都敛容屏气,目不斜视。

“咳,”和修吉时发言,“警方和安全部全面摸查了一区,但没有找到可疑的人。并且我们无法切断那块投影的播放。”

丸手斋听了,想着倒是他错怪了山田。

无法切断信号源,电磁干扰也不行,物理攻击未撼动其分毫。视频中提到的TSC组织在进行全国搜查后,未曾找到它的登记信息。很可能是个隐匿的地下组织。这些都是坏消息。

而好消息是,大致能确定TSC对CCG是持友善态度的。他对有马贵将的推崇本身就是一个信息传递。

和修吉时继续说:“视频可能有人会录制下来放到网上传播,我已经通知网络部切断一切可能传播的途径,避免引起更大的骚乱。毕竟现在是特殊时期。”

“另外,1区的民众可能会产生不安,这点会让警察去处理。现在我们所有的精力都要放在‘对枭讨伐战’上。”

“是。”

对枭讨伐战的前一天,如预告所说,直播正式开始了。

屏幕如先前一般,先是闪烁几秒,随后亮起,这次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出现在屏幕上。

“嗨,大家好呀,我是TSC宣传部的工作人员旧多未来。近期因为有很多民众在官网上询问关于CCG搜查官的事情,由此产生了许多人云亦云的谣言。这是对CCG搜查官极大的不尊重,为了辟谣,也为了大家能正确认知到搜查官和喰种,宣传部将会用全程直播的方式,以人物传为系列,为大家解答一系列的问题。”

“而我,旧多未来,就是之后为大家直播的主播啦。”年轻的女孩子性格很活泼,笑起来甜美富有亲和力,这或许就是宣传部选她做主播的原因之一。

“大家真是非常热情呀,一晚上预约人数就超过三百万了。感谢有马贵将先生,感谢大家,让我易如反掌拿到下个月的奖金。” 旧多未来做了个抓钱的动作,看得人一乐。

一段开场白说完,大家开始做阅读理解。

TSC果真是一个有着完整架构的匿名组织,且能网罗到数量庞大的观众。另外,会被他们直播的人不止有马贵将,还有可能是其他人。先前TSC对CCG持友好态度的推测可能要因为那句“正确认知到搜查官和喰种”而推翻。

人类对喰种的正确认知只有两个字:驱逐。意为杀死。

这个自称TSC工作人员的女孩子,她的姓氏也令人注目。旁人只知道CCG中有姓旧多的搜查官,且出身白日庭。而自家事自家知道,旧多,可是实打实的和修分家。

此时的旧多二福:啊咧咧,是自家人耶。

知道是有关有马贵将的直播,和修吉时提前叫了他过来。

“贵将,对这个直播你怎么看。”

“它可能会为我们带来很多意想不到的消息。”有马贵将意外地坦然,好似一点都不担心他的马甲因此会掉。“我很期待。”

和修吉时微微一笑:“是吗?那一起看下去吧。”

有马贵将的推理能力很强,直觉也很准。直播上面说探寻有马贵将的一生,请允许他把辉煌两个字去掉,自夸就免了吧。往往只有死去的、成为历史的人才会被后来人探寻。所以大多数聪明人已经察觉到直播背后的真相,只是一致缄默不言罢了。

无法掌握的、超过现代科技的产物,所以这个直播是未来吗?正如女孩的名字一样。

“哎,你们刷屏的问题太多啦。我都看不过来了。”旧多未来烦恼地皱起眉,在密密麻麻的弹幕中捕捉到能引出下文的问题,“哦,我先来回答这个问题——预告里说的要采访的重量级人物是谁?”

哦?看来直播还有另外的观众,可能和主播互动,应该是和主播同时空的人。而主播自己是不知道她其实是在面对两个时空的观众直播。那么能将直播投射到过去的,又是什么样的神秘力量。

旧多未来笑了笑,没有故意卖关子,直接说道:“要讲有马先生的故事,这个人一定是绕不开的。他是有马贵将初入CCG的上司,也是CCG有名的指挥官,更是TSC前任最高长官——丸手斋先生。”

丸手斋两眼一黑:啊?不是说有马吗?怎么是冲我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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