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耀醒了,全身上下跟散架似的,他趴在床上,动动眼皮,身上很清爽,不粘腻。简一然手上拿着管药膏,见沈耀醒蹲在床边问:“哪不舒服?饿不饿?我做了粥,喂你吃。”
沈耀往四周看一眼,这是简一然的卧室,他在想怎么睡在简一然的卧室,记忆闪回到昨晚失控弄脏床单的事。
再看着简一然那张笑脸,一下从床上坐起来,人刚起来,后边胀疼的感觉更重,简一然把他按回床上趴着躺:“躺着,我给你再擦点药。”
沈耀推开他,强撑着坐起来,看了眼床头柜上的电子表,八点十分:“你不开会?”
“我不去了。”简一然想去抱沈耀,他模样有些自责:“我以后都戴t ,一定,不弄脏你里面,我都下单了。”
沈耀耳根一热,想起昨晚的疯狂,看着简一然那双手想要去摸他的后身一把挡走,简一然又把沈耀按回床上趴着躺:“我给你再抹点。”
沈耀看了一眼电子表,八点十五,他夺走简一然手里的药膏:“滚。”
“不行!”简一然坐在床上:“你这么难受我往哪走?待会儿我给你——”
沈耀把药膏扔在一边,用尽力气喊:“滚!”
简一然一看沈耀彻底怒了,从床上下来,站在床边不敢说话,沈耀头转到另一边不看他:“你该上班了。”
“我不去了,没多大事,就是和那些人在一块瞎聊天。”简一然俯身看沈耀的脸,吻了一下他的眼睛感觉到沈耀的眼皮一跳一跳的:“我戒酒。”
沈耀躲开他,看简一然离他如此近,发现他脸颊处发青,是昨晚被沈耀用拳头打的,简一然注意到沈耀望着他脸出神,没脸没皮的上床和沈耀贴着躺:“等有力气了再打我两拳。”
“上班。”
“我不上班,我要在家。”
沈耀无奈的撇嘴,不带感情的说了一句:“你没有事业心吗?”
简一然从床上僵着坐起来,只听沈耀又说:“烦。”
简一然把自己的西装重新穿上,在沈耀脸颊上亲了一口:“我去上班了,药膏记得擦,有药液,你坐浴能缓解。”
听见关门声,沈耀扶着腰从床上坐起来,下地走了两步,腿都发软,把药膏拿起来回自己卧室的卫生间,对着镜子看自己,一下凑近镜子,抓开衣领,脖子上好几个红色的吻痕,沈耀松开衣领把药膏扔进垃圾桶,去床上躺着休息。
陈三庞和李浩又见简一然戴口罩,贼眉鼠眼,不怀好意。简一然全当看不见,陈凡水见简一然戴口罩关心问了句,简一然说他感冒了,跟在陈凡水身后不像昨天那样躲懒,陈三庞忙着吃,李浩忙着搭讪其他医院的女医生,简一然跟在陈凡水身后矜矜业业。
给沈耀发消息沈耀又不理他,第二天会结束的早,简一然晚上五点多钟到家,沈耀穿了一件高领的衣服,在书房处理公司上的事,简一然到书房看他也没有垫个坐垫就坐着,担心问;“你怎么起来了?不疼吗?”
沈耀不屑的挑了下嘴角,简一然往沈耀电脑上看一眼,是一些数据报表,简一然从卧室拿坐垫进书房;“起来,垫一下。”
沈耀用胳膊肘挡他;“干什么?”
“你垫一下,药擦了吗?”
“没人告诉你,你挺盲目自信的吗?”
简一然把坐垫放在书桌上,沈耀坐的依旧端正,在沈耀的身上停留片刻,简一然知道自己再在沈耀面前出现,他还得维持这种形象,改口问;“中午华姨给你做什么吃了?”
沈耀不理他,简一然把口罩摘了,他下午就告诉沈耀他回家做饭,出书房简单收拾下自己钻进厨房做晚饭。沈耀见简一然走了,才从椅子上站起来在键盘上敲字。
晚上吃饭,沈耀也不和简一然说话,晚饭后简一然把水果削成小动物的样子,端到沈耀的面前;“吃水果?”
沈耀拿叉子叉水果吃,简一然又说;“今晚早点睡好不好?”
沈耀注意到时间,才八点多钟,平时俩人这时候还在看电影,看简一然谄媚的笑,沈耀就知道简一然在小瞧他,认为他的后边还疼,他把叉子放回果盘,要在电视上挑电影。
沈耀有些固执,简一然把果盘放在一边,抢走他的遥控器关上电视,趁沈耀不注意过肩扛他去卧室,把人放在床上自己也跳上床,压住沈耀的腿;“睡觉。”
“让开。”
简一然让沈耀侧躺着,胳膊搂着他,在他耳边轻声问;“你要觉得丢了面子,等你不疼了,我以后都在下面,行吗?”
沈耀侧头,能看见简一然的半张脸,简一然又在沈耀颈窝用鼻尖蹭了一下说;“我只是觉得这样两个人更合适,更舒服,我不知道你这么在意,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无所谓。”
沈耀只是想全部占有,不想有一处放掉简一然,他的感情不能有一点的瑕疵,必须专一,可听简一然说完,心像被磁铁吸住,头转回去,也不在简一然怀里乱动了,其实无所谓,那样身体的确很满足,回他;“松开。”
简一然松了手,腿也从沈耀的腿上拿下,给沈耀盖上被子,两个人早早的睡觉休息。
简一然连值几天夜班,第二天白天他休息,沈耀还在放暑假,公司的事其实算解决好了,只差一些交接,沈耀知道沈浩在抉择,不然不会总用一些小事让助理去烦沈耀。
简一然姥爷安玉全总会给简一然打电话,沈耀经常听到,那时简一然托姥爷办事的时候,沈耀零星就听到简一然说回家,可是后面简一然没再提,沈耀那时忙也没管。
倒不是沈耀迫不及待去见简一然的家人,只是沈耀知道在礼节上不能忽视,他准备了一套和田玉围棋,他们那个岁数的人,送围棋应该会喜欢。
他把围棋给简一然,让简一然带回去,简一然打开棋盒拿出白棋看;“这是羊脂白玉?”
沈耀点下头;“谢谢你姥爷。”
简一然把棋子放进棋盒;“你想和我一起去见我姥爷吗?他们也在北京住,有一个小院子。”
简一然白天休,沈耀开车去医院外等他,到下班时间简一然还没出来,沈耀把车停在停车场,总停在路边挡其他的人,上午坐在车里烤的慌,沈耀去医院门口等简一然,那能凉快一些。
刚走到院门口,就看见简一然朝他跑过来,沈耀停了步,简一然快速和沈耀说;“那边新开了一家便利店,有一个冰棍特别好吃,全院没人不喜欢吃的,你去车里等我我买给你尝尝。”
简一然没等沈耀回答,往二百米开外的便利店跑,沈耀看他跑的着急,浅笑了一下,简一然把他当成小孩,有点什么好吃好玩的就想哄他高兴,沈耀又不是三岁,一个冰棍儿而已,可沈耀又有点期待,想着会有多好吃,沈耀从小到大没缺过什么,他家里什么稀奇的吃食都有,只是沈耀没被人特意的留过。
他没回车里,站在原地单手插兜往便利店方向看,等简一然,不一会儿旁边就来了人,稀奇古怪的和沈耀套近乎,说他是简一然的高中同学,沈耀还看着便利店方向,那人不说话了,沈耀冷着斜睨他一眼;“说完了?”
那人点了两下头,沈耀直接离开,坐上车又等了会儿,简一然拎了一个大的便利袋,里面全是吃的,沈耀问;“不是买冰棍吗?”
“我同事说这个也好吃。”简一然拿出两个冰杯,又拿着一盒冰淇淋给沈耀操作;“她们说这样倒进去,然后这样——她们说这是现在网上最流行的吃法,你尝尝你喜欢吗。”
沈耀开着车离开停车场,导航去简一然姥爷家,一路上简一然不停的给沈耀喂吃的,一路吃到简一然姥爷家,沈耀都快吃饱了。
他们住在郊区,二层楼,院子里打着葡萄架,很简单,不奢华大气,质朴温馨,院子有岁数了,像被时光雕刻过一般,简一然的姥姥孙秀云听见有车声,出来接人,看见沈耀的时候话说一半又停了,过了一会儿问;“路上堵吗?”
“不堵。”沈耀回。
“怎么还带东西来了?家里什么都不缺。”孙秀云看着简一然左手右手的礼品笑着问。
“沈耀有礼貌,你们不要拒绝了。”简一然特意走在沈耀的身边和他一块进屋,刚进屋鹦鹉就说话;“欢迎欢迎。”
简一然把礼品放在地下,给沈耀看鹦鹉;“就是它会唱歌,你喜欢吗?”然后悄悄在沈耀耳边说;“喜欢今天把它顺走。”
孙秀云端着一盘洗净的葡萄,沈耀不理简一然的话,走上前听孙秀云的话坐在客厅沙发上,从楼上传下脚步声,沈耀又站起来,安玉全背驼的不厉害,人很有精气神,也很和蔼脸上堆着笑;“等你们好几天了。”
他先去看简一然,又转头去看一边的沈耀,笑容停住,后面的话也没了,走到最后一个台阶又是继续笑,问沈耀;“星州的事办妥了?”
“嗯。”沈耀浅笑点头;“谢谢您。”
简一然把沈耀买的围棋送给安玉全,他打开棋盒往远处拿看了会儿;“这棋不便宜吧?黑棋是和田墨玉?”
沈耀又是点头,安玉全把棋盒盖上;“我现在都退了,小辈孝敬,不怕收这些东西,下次你们去看一然的父母可不能送这种东西了。”安玉全把棋盒放在一旁的桌案上,半开玩笑的说;“带兜苹果就行。”
“你会下围棋吗?要不咱俩下一盘吧?”安玉全指着围棋问沈耀;“我老花眼,但你可不要故意让这着我。”
“好。”
简一然勤快的去摆棋盘,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他俩下棋,孙秀云喊简一然去厨房帮忙,简一然走时还留下句话;“姥爷你别耍赖悔棋。”
简一然被安玉全拍打下手背,然后去厨房帮忙干活,简一然走了以后,安玉全手上拿着棋犹豫着落子,嘴上问;“还在读书吧?在哪上学?”
“青北。”
“家里有企业?”
“嗯,帮点忙。”
“这么小就帮忙。”安玉全落子后,叹口气说;“不容易。”
“还好。”
“一然是医生,事业上帮不了你多大忙,他有时候思想不成熟,和他相处累不累?会不会欺负你呀?”
沈耀觉察出话中的意味,也忘了要往哪个位置下棋,抬头看对面的老人,对面的老人和他对视,带着脸上的皱纹笑着说;“他父母说着是尊重孩子,其实我看着就是不管,按照我的心思当初不该做医生,现在这么大了,事业上也没多大成就,多担待点。”
然后安玉全指着沈耀的手说;“该你了。”
沈耀把棋落在棋盘上,继续听他说;“我虽然退居三线了,多少还有些面子,谁欺负你你告诉我。”
虽然只是轻轻的一诺,可沈耀心里感觉热呼呼的,就像喝了一杯浓酒,血涌上了脑袋。
家里有个保姆,可今天的饭全是孙秀云亲手做的,做满一个圆桌的菜,要吃饭的时候安玉全拿出一瓶老年份的茅台,简一然晚上上班喝不了,沈耀开车也不能喝,他自己喝了一小杯,剩下的给两个人带回家。
北京的8月是最热的季节,从暴晒模式改为蒸烤模式,阳光一出气压直接下降,憋的人喘不上气,却还有许多人来北京,人依旧不减,两个人回家堵在路上,沈耀一路在想一件事,简一然手指去戳他搭在方向盘的手背玩。
沈耀手一闪,简一然就跟着他手走,沈耀看他那样子和安玉全说的一摸一样,思想不成熟,沈亮都不这么幼稚了,已经开始自己和自己玩。被简一然惹得烦,沈耀回手反击,却被简一然躲开了,还和沈耀炫耀;“这游戏我就没输过,专业对口。”
车堵了半个小时,两个人玩了半个小时打手游戏,谁说堵车很无聊呢,简一然在身边有的是方法解闷。再和Barry沟通的时候,沈耀要告诉他,北京的夏天也很美,北京的四季都不错。
简一然晚上会悄咪咪的来沈耀的卧室,开始他贴着床沿,后来去床中间,挪着挪着就贴着沈耀睡,沈耀记着简一然失眠来着,可现在和沈耀一样都不失眠了,沾床就睡,沈耀动两下简一然胳膊像紧箍咒似的把他越圈越紧。
离开学的日子近了,沈耀定了闹钟,和简一然在一起以后生物钟有些被打乱,做完比较累醒的也晚,他调了闹钟重新制定生物钟,今早起床沈耀比闹钟早,看着右边床单有躺过的痕迹,就知道简一然昨晚加完班又回来了,现在一定在厨房给沈耀做早餐。
这么想着闹钟嗡然作响,在沈耀未意识之际,也在提醒他幸福悄然来到。
简一然做好饭没吃,匆匆走了,沈耀让简一然开他的车去,简一然在沈耀两边脸颊各亲一下;“别太宠我,我会骄傲的。”他拿着装好的三明治哼着歌出门,其实简一然有缺点,最大的缺点沈耀一直没好意思提,就是他五音不全,唱歌极其难听。
中午,简一然在食堂和陈三庞一块吃饭,简振兴给他电话,他主动给简一然打电话的次数屈指可数,简一然没着急接,反而看着手机去想上次简振兴因为什么事主动给他打电话,好像是一年前,他问简一然姥爷的身体情况。
陈三庞提醒简一然接电话,简一然接了,还未先开口,那边压低声线,带着一丝怒气;“你是想让我进去吗?”
“什么?”
“有人匿名以你的名义向你们医院捐了200万,你对医院有什么付出?”简振兴说;“人我已经查出来了,钱也让你们医院打回去了,你们是在恋爱还是他以恋爱的由头向我行贿?”
“爸,他爱我。”简一然仰面哈哈大笑,笑声狂妄而得意,引得食堂很多人往这边看,简振兴还在电话那头震怒,说着有的没的,全是他的政治理念。
正常点下班,沈耀在医院外接简一然,他也不是天天都来接简一然,只是今天钱回来了,他才来的,简一然坐进副驾驶,眼里的笑意久久不逝;“你知道吗?我爸第一次对我发火,他足足说了我二十分钟,他竟然会发火。”
“哦。”沈耀神情还是淡淡的,但是嘴角藏着笑,天长太阳还没下山,光照在沈耀白瓷的肌肤上,嘴旁的痣若隐若现,极为动人心魄。
“谢谢你。”
沈耀开车离开医院,问;“你爸知道是我?”
“他祝我们幸福,说知道你条件好,让你对我别太好。”
“你怎么说的?”
“我说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他就是有钱,我也无能为力,劳您的秘书多累着点吧。”
碰巧是个红灯,两个人在车里一块大笑。
接完那个电话,沈耀静静地坐在床边,夜光洒在身上,他轻轻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简一然从床上坐起来碰上他的肩问;“怎么了?”
“我爸出车祸了。”沈耀去换衣服。
简一然在手机上订机票,定好后也去换衣服,沈耀看他要走拦着他;“你明天还上班。”
“我和你一起去,我担心你。”
沈耀轻摇头,把简一然的手从自己的手背上拿下来;“人没事,你还要上班,我可以处理,别再请假了。”
沈耀神色平静,显得镇定自如,流露出久经风霜后的成熟稳重之色,简一然又知道他心底不可能不动容,沈耀对家有很深的感情,即便家并未对他有善意。简一然想陪伴在沈耀身边,可沈耀如此说,简一然又知道自己在他的身边只会让他分心。
“我送你去机场。”简一然重新抓住他的手。
沈耀默认,简一然开车送他去机场,等沈耀的航班起飞他才从机场离开。
沈耀并不意外,沈浩的作风没有哪个女人受得了,何况是小魏,以为有孩子,沈浩离婚了,她就能顺理成章的和沈浩结婚。但婚姻对于沈浩来说现在是累赘,而且一开始,沈浩想要的只有快活,就连孩子不合他的心意他都能不要。
在沈浩又一次开车出轨的路上,小魏开车撞上他的车,她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她一定会后悔,纵使沈浩给的钱不多她还有钱,不必承担法律追责,她还有儿子可以熬,以后会继承沈浩的财产……但愤怒到了的那一刻,她不能控制,她的病、耻辱、沈浩的背叛。
沈浩是星州名人,车祸又发生在高速上,小魏的车侧方撞过来,把沈浩撞到另外一辆大货车上,沈浩车上是他的另外一名情妇,情妇当场死亡。沈浩脑功能恢复不了,很可能长期植物状态。记者又里三圈外三圈的围在医院外,沈耀现在应对的比较自如,但是记者也长进了不少,把沈耀缠着不让他进医院,林特助和保安们拦不住,沈耀也不能进医院,他还没见到沈浩,下飞机就被记者围着。
正在想办法,记者一窝蜂的散了,往远处的保时捷跑去,蒋梦瑶穿着红裙子从车上下来,她应该还在外省,她已经和沈浩离婚了,和沈浩不再有任何关系,沈耀都没想过把这件事情告诉她。
自从让沈耀出面处理公司的事,记者就很少关注蒋梦瑶,离婚也是隐秘的办理,加上蒋梦瑶去外省更无人在意,她也不喜欢因为丑闻出现在公众视野,现在竟然出现了。
沈耀想挡在蒋梦瑶身前,林特助建议他去看沈浩,律师还在等他。沈浩躺在icu,插着很多的管子,这是沈浩最沉默的一次,和世界断连,连自主呼吸都困难。沈耀想,沈浩该不会愿意这么活着。
沈浩就算昏迷也是精明的,律师告诉沈耀,沈浩把自己手中20%的股份给沈耀,那比沈耀想要的还多5%,他不知道沈浩的意思到底是什么,也许给的时候想到沈耀的能力,以后他只能靠沈耀,也许是想到沈耀是他的儿子,对他有亏欠。
沈耀准备签字的时候,蒋梦瑶把笔拿走了,她的大红裙子在icu这样的地方很扎眼,连妆容都是,她像来庆祝某种胜利:“和你没关系的耀耀。”
“沈夫人,沈总——”
“我不是沈夫人。”蒋梦瑶把笔还给律师,又对沈耀说;“耀耀,不签也没事,你该在北京上学。”
然后蒋梦瑶抱住沈耀,母亲的怀抱沈耀很久没有感受到,小时候蒋梦瑶总在晚上抱着沈耀讲故事,过去这么多年,沈耀还记得。蒋梦瑶的怀抱是沈耀最温暖的港湾,没有人比妈妈更重要,蒋梦瑶在沈耀的背上轻轻拍了拍,安慰他;“你爸爸医生会尽力的。”
沈耀把文件拿走,他没着急签。他一天会来医院看几次沈浩,现在他仍认为血缘是道不明白的东西,他对沈浩是有恨意的,可是看着沈浩躺在那,恨意消退直到消散,他盼着沈浩早点醒过来,即便会留下后遗症。沈浩留给沈耀的记忆很少,沈耀记的最深的就是沈浩在沈耀小的时候把他高高的举过头顶。
准备离开医院,沈耀碰见了安文佳。安文佳挂着很多头衔,经常出差,沈浩的消息是星州最轰动的新闻,安文佳碰巧就在星州,特意来看望沈耀的父亲。
沈浩的情况安文佳清楚,没有张口询问增加沈耀的心理压力。沈浩突发的事故让公司陷入动荡,安文佳人脉广,有朋友曾在世界500强担任高管,如果沈耀需要找人打理公司,安文佳可以推荐靠谱的人。
两个人走出医院,安文佳想请沈耀吃顿饭,碰上蒋梦瑶,蒋梦瑶这些天来医院处理小魏还有事故现场其他受伤人员的事。
蒋梦瑶这几天穿的衣服都是亮色系,出现在医院成为一道靓丽的风景线,沈耀对蒋梦瑶介绍;“妈,这位是安老师,青北法学院教授。”
“你好。”安文佳把手递出去,蒋梦瑶回握,握住的时候安文佳注意到蒋梦瑶手腕上的翡翠镯子,翡翠镯子蒋梦瑶很喜欢,平时总戴,除了美观更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蒋梦瑶注意到安文佳在看她的镯子,问了一句;“你也喜欢翡翠?”
沈耀差点忘了这镯子是简一然从安文佳亲妈那里拿的,又在旁提了一句;“妈,安老师是简一然的妈妈。”
“哦。”
两个人握在一起的手松了,蒋梦瑶去打量安文佳的穿搭,珍珠耳饰作配,除此外也只剩一个素净的铂金戒指戴在无名指,穿着并不显眼,白色无袖上衣配白色铅笔裙,背的包是蒋梦瑶不知道牌子,看样不过万,职业干练。
蒋梦瑶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戴着人家儿子送的千万镯子招摇过市,人家母亲反而很朴素,蒋梦瑶期盼安文佳最好不知道这镯子是简一然送的,提议道;“一起吃午饭吧?”
“好。”
蒋梦瑶开的跑车,沈耀坐不下,他自己也开车来的。
母子俩的车停在一块,安文佳看了看宾利和保时捷,最后上了蒋梦瑶的车。沈耀看出安文佳的踌躇,他脑海像有人用喇叭提醒似的说着那句“低调”。
沈耀上车,简一然电话打来了:“沈耀,我去星州找你,放心工作不会耽误,我换班换的。”
“别来了。”
“为什么?我都到了。”
“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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