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那天的天气颇有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的劳动节仪式感。
两件高中校服并列挂在二层三层阳台上，一件是市八中的白色校服，一件是清河一中的蓝色校服。而校服的两位主人，皆是在家疯狂赶作业。
孟澈学习结束后出门买学习用品。从超市回来，路过一层小花园，正好赵淑兰开门出来，“小澈回来啦。”
孟澈亲切打招呼，“赵奶奶。”
赵淑兰打心眼里喜欢楼上的小邻居，“进来坐会，奶奶有东西给你。”
“好。”孟澈跟在赵淑兰身后，换了鞋进入客厅。
“你先坐。桌上水果随便吃。”赵淑兰去了厨房。
孟澈坐下，注意到桌上的水果。
以前来赵淑兰家，经常能看到桌上摆着芒果和苹果，如今却放着樱桃和草莓，看来是唐亦洺喜欢。
“赵奶奶，唐亦洺呢？”是无意识的开口询问。
“学累了，出去买热巧了。”
赵淑兰拿着两个杯子从厨房出来，坐下来，将杯子放到茶几上，“我今天出去买菜，看到卖杯子，买一赠一，正好你和甜豆一人一个。”
甜豆？是唐亦洺吗？
孟澈在心里没忍住笑，“唐亦洺小名，还挺……可爱的。”
赵淑兰这才想起来忘记改口了，“他小时候爱吃甜的，我藏起来的糖罐总能被他找到。糖吃多了，对牙不好。我就逗他，要是再吃糖，就给他起外号，就叫甜豆。他就认了，说甜豆就想吃糖。”说着，一脸宠溺地笑了起来。
原来从小到大都是可爱路线。
孟澈拿起茶几上的蓝色杯子，“我用这个吧。”
“行。”赵淑兰看着他的肩膀，关切道，“昨天被画板砸疼了吧？”
孟澈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没有。一点都不疼。”
赵淑兰不想孟澈误会小外孙是不好相处的人，解释道，“画板不是甜豆扔的，他对画板可宝贝着呢。”
那家里当时还有别人在？
孟澈想起过年时在小区里与几个老年人擦肩而过，看到他们是从赵淑兰家里出来的，几个人边走边不满地说着商铺卖丢与赔偿的事情。当时他就感觉，这是过年上门要债了。
言念及此，拘谨地问，“是过年来的亲戚吗？”
赵淑兰知道，孟澈大概是猜出来了，也不含糊，“因为铺子卖丢了，几家亲戚心里不踏实，说好了两个月内会把钱凑够。甜豆说他也会赚钱，跟我一起承担。”
“我说他小孩子家家的，不要管大人的事，他却一副明理姿态的说，十七岁不是小孩，还引经据典，用上了历史人物。”
赵淑兰回忆了一下那几位被提到的历史名人，“他说霍去病十七岁漠南之战首战封侯，莫宣卿十七岁成状元，王勃在十六岁就授朝散郎，成为朝廷最年少的命官。”
小外孙懂事又孝顺，她心里比蜜甜，忍不住笑着的模仿唐亦洺的语气，“他说他十七岁，要当姥姥的小英雄。”
“这孩子平时做事慢踏踏的，吃饭睡觉也不积极，主意却像拧紧的发条一样，也不知道是随了谁。”
“而且胆子还小，换灯泡，踩着椅子，像是身上安了电钻，颤的我心慌。”
真的很有画面感。
孟澈想象出唐亦洺的认真和搞笑，仿佛亲眼所见。
赵淑兰感觉这话说的，好像不是在夸人，就转移了话题，递给孟澈一串樱桃，“吃樱桃。”
孟澈问，“哪个房间需要换灯泡，我来换吧。”
赵淑兰指着楼上，“二楼东侧的卧室。”
孟澈放下手里的东西，起身，“我去换，很快下来。”
赵淑兰督促道，“灯泡在房间书桌上，电闸在二楼大门旁边的墙上，你先拉电闸哈。”
孟澈做事很懂得给对方安心感，顺应道，“好，知道了。”
两条大长腿跨着楼梯台阶上了二楼，关掉电闸后，走进东侧的卧室。
房间乱中有序，学习资料、绘画材料、各类奖状分区摆放，书桌一角还放着零食筐，里面随意堆放着各种甜食，看得出这是唐亦洺的卧室。
孟澈拿起书桌上的灯泡，拖了鞋，踩着椅子，很快就把灯泡换好。一番操作行云流水，因为两家户型格局相同，对他来说，就像在自己家里。将椅子归位时，无意间看到了电脑屏幕。
这是唐亦洺的微博？
微博界面一直到晚上都是敞开的。屋内灯光亮堂，电脑旁放着赵淑兰新买了绿色杯子，桌前的银发少年认真地编辑了一条微信发送出去。
“邻居，谢谢你帮我换了灯泡。”
“不客气。”
是秒回。孟澈正靠着沙发，用微博小号给唐亦洺留言。
唐亦洺很有绘画天赋，学习之余就会画画，然后在微博分享，如今是一位网络画师，粉丝有两万人，发现有粉丝给他留言了，而且还是一位新粉。
梦里星辰：大大，最近接私稿吗？
亦枚贝壳：你好，感谢支持。近期接稿。但我日常上学，出稿速度慢。你什么时候需要？
梦里星辰：这学期结束前交稿就行。
时间充裕，唐亦洺欣然接受，回复道：好的。
梦里星辰：大大在上学，真巧，我也是学生。大大是大学生？
亦枚贝壳：不是，是高中生。
孟澈捧着手机，唇角微扬起，一本正经地编辑文字：我想找大大约四张画稿。不知大大的稿费多少？
唐亦洺知道对方也是学生，便问：你之前约稿多少钱？
孟澈怀里抱着一个抱枕，下巴随意抵着抱枕，看着手机屏幕，用套娃思维琢磨了几秒，然后回复：2000。
私稿四张2000，这个价格能接受。
唐亦洺回复：那按照你之前的价格来。
梦里星辰：好的。大大，这个画对我来说很重要，我想买断大大两个月，只接我这一单，可以吗？价格我付双倍，16000。
唐亦洺眨了眨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2000的双倍不是4000吗？
又一想，原来他理解错了，屏幕对面的粉丝说的2000不是四张画稿的总价，而是单价。
这粉丝也太有钱了吧。
唐亦洺回复：同学，你这么花钱，你爸妈知道吗？如果你是未成年，我只能收两千，而且我不能接受你说的买断双倍价格。
孟澈看着手机，笑出了声。
还挺有原则的。看来只能先糊弄过去。
梦里星辰：大大，我成年了。而且我有赚钱能力的，不需要爸妈干涉。大大，你账号多少，我可以先打过去定金。
唐亦洺输入账户，并交代接稿细节，微博刚发送，就听见短信提示音。滑开手机界面，看到到账金额，整个人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
亦枚贝壳：同学，你转错了，定金不用这么多，多余的钱我给你转回去。
梦里星辰：没错。单张定金20%，预约四张画稿就是定金80%。
唐亦洺一脸问号，还能这样理解？对面的粉丝数学一般考多少分啊？
荒谬啊！
两个人对着屏幕，异口同声地在心里发出感慨。
孟澈感觉解读定金这一招，可谓是脑回路清奇。
但得意不过两秒。
等等，他该不会觉得我是个傻子吧，不行，人设不能垮，得拉回好感度。
此时，屏幕对面的人发来一个问号。
梦里星辰：大大就先收下吧，我买了大大两个月的时间，理应前期多支付稿费。而且我相信大大的实力。很期待大大的作品。兔子可爱jpg.。
看到这么可爱的表情包，唐亦洺心里软乎乎的，然后回复：那好吧，你把照片发我。
敲完键盘，唐亦洺拿起桌上的杯子喝牛奶。
很快，聊天对话框里出现一段文字：我目前只有同学三张照片。最后一张，大大可以自由发挥。
照片依次传来，当看清楚屏幕上帅气的三张照片，唐亦洺直接呛到咳嗽。
孟澈？
杯子是伏笔，也是他们的感情寓意。希望大家喜欢这个故事，求收藏求收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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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约画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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