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然后呢？然后你们亲了没？睡了？”
同事们围着清高，逼问她下雨天的后续剧情。
清高吓得双手捂住胸口：“你们在说什么啊？怎么可能！我和她是！前！任！”
“啊，不能睡前任吗？”大师很可惜地说。
“道德上最好还是不要。”零食库存没了啃西红柿的同事说，“但是法律上没有规定。”
“那清高你可以没有道德啊！”大师立刻惊喜地握住清高的手，又立刻甩开，“哦！你是超级大美女的前任，以及未来现任，我要和你保持距离！”
清高抱头：“不是说要帮我远离她的魔爪吗？而且睡前任为什么没有道德？”
“谁料到她这么美，还这么会撩。”大师西子捧心，“还这么贴心。”
“人是不能尽善尽美的，这样已经很好了，渣一点又何妨呢？”
“好没底线的人。”清高无言。
这么看，她还是很有操守，很有底线，很坚定的。
“大美女今天会来接你下班吗？”大师期盼道，“我能有幸看下大美女的朋友圈吗？”
“我没加她微信。”清高想起来。
“怎么能暴殄天物！”大师说，“你能不能和大美女商量让我进她列表给她朋友圈点赞？”
“不可以。”清高果断拒绝，“这样她就什么都知道了。”
“我现在在她面前可是很高冷的。”
“那你搜一下，从你手机上看看她朋友圈也可以嘛。”
其实大师就是想看下徐之荧长什么样，因为迄今为止，公司里已经不少人见过徐之荧了，每个都是惊为天人的样子，害得她更想看了。
“好吧。”清高输入手机号搜索了一下徐之荧的微信。
很好。
一片空白。
什么都没搜到。
“她肯定关闭了搜索渠道。”大师很失望。
但是下一秒清高就收到短信。
来自徐之荧。
「我猜你愿意通过我的好友申请了。」
清高惊悚地点开微信，果真有一条徐之荧的微信申请。
“啊啊啊啊！”一片混乱。
同事们齐声说：“她会读心术啊！”
大师反驳这术语：“是预见未来！”
“太可怕了！”
“这谁玩得过她？”
“段位好高的样子。”
“步步紧逼，步步紧逼，高手啊！”
“清高，你完了。”
“你得栽了。”
“换谁谁不栽啊？”
“怎么感觉有点危险呢？”
西红柿说：“你们不觉得她太会把控节奏了吗？感觉恋爱经验很丰富。”
“清高，她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出轨过？”
“没有。”清高摇摇头，“她挺黏人的，其实。”
众人继续看她。
清高想了想：“不过她总是联系不上，就是黏人的时候很黏人，不黏的时候人都不知道在哪儿。”
“你不问？”
“问过几次没结果就不问了。”
“姐妹们！这是危险信号啊！”
“打起精神来！这次我们要面对的是海王中的海王！海神！波塞冬！”
清高：“……有这么严重吗？”
她觉得徐之荧挺正常的，就是那种性格，不喜欢别人烦她，但自己烦人。
“清醒一点！”大师疯狂地摇晃清高的肩膀，“你已经输过一次了！你还要！再输第二次吗？”
这股莫名其妙的热血氛围点燃了清高，她顿时干劲十足地宣誓：“不！这一次！我会赢！”
-
徐之荧对清高做的奇怪宣誓一无所知，约好在楼下咖啡厅把伞还给她。
清高在短信上抗议（她拒绝加徐之荧微信，以表示自己对此毫不在意）：「我不喜欢喝咖啡。」
徐之荧冷酷无情地回复：「这是离你公司最近的一家，你想要去三公里以外的茶馆吗？那会很不错，不过你下午上班迟到应该要扣钱吧？」
最后这句狠狠地拿捏住了清高。
她只好灰溜溜地到楼下咖啡馆去。
她还以为，徐之荧会乐意和她多待一会儿呢。
干嘛不选下班的时候来，这样还可以顺便一起吃晚饭。
她可没有想一起吃晚饭的意思。
只是合理质疑。
“你再这样看我，我就把咖啡泼你脸上。”
“我怎么看你了？”
“一副我和你有奸情的样子，路过一只蟑螂都会知道你是我前女友。”
“挺好。”徐之荧一只腿压在另一只腿上，她对咖啡兴致缺缺，“你今天怎么把头发散下来了？”
“不好看吗？”
“好看，但我记得你不喜欢披头发。”
“哦，我随便披披。”
“你要见谁吗？”
“没有。”
徐之荧把自己脑后的发圈取下来：“那你扎起来吧。”
清高觉得她不可理喻：“怎么还对别人的头发有占有欲。”
她觉得她为了谁披下来的？
“扎起来吧。”徐之荧简直是在哀求。
清高不明所以，但还是扎起来了。
在徐之荧心里，清高喜欢她，甚至爱她，但是她不会做这样的事来取悦自己，反而总是自己有意地在逗乐清高。
那么干嘛让这头头发在自己眼前讨嫌，扎起来吧，眼不见心不烦。
徐之荧不算是个很道德的人，她有自己的道德标准，她遵守自己制定的道德，但是社会约定俗成的那些，她不一定遵守。
实话就是，如果清高有正在接触的人，她的行为也不会因此收敛的。
“清高在美女面前完全是小鸡见了老鹰，一点战斗力都没有！”
不远处，偷偷跟下来的同事点评道。
“她是她前任的乖宝宝。”西红柿同事说。
“但真的好漂亮。”大师陶醉中，“好想近距离看下皮肤好不好，如果皮肤也很好，简直是天选之女。”
“那桌人你认识吗？”徐之荧看向清高斜后方问道。
从清高进门开始，那群人就鬼鬼祟祟的盯着她们。
清高回头，脊梁骨都支楞起来了：“不认识！”
“完全！不认识！”
“哦？”清高这个反应反而让徐之荧想弄清楚她们是谁。
她直接站起身走到她们身边，她们还在八卦，没有注意到徐之荧过来了。
“在聊我吗？”徐之荧问。
“我我我我我我去！”
大师倒在后面的同事身上：“嗨！美女！”
“是为我的美貌惊讶还是为你们在背后闲聊我被我发现惊讶？”徐之荧双手抱胸，十分坦然。
“哦哦哦，都有。”大师被她的气势吓得声音都抖了。
看她们吓得不敢说话，徐之荧笑了：“下次光明正大地来和我打招呼吧！”
她扭头对清高说：“我还有事，先走了哦。”
“拜拜。”她的右手对着她们随意地弯了两下。
等她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
“我去去去去去去去去！”
“她超有魅力啊！”
“好酷！”
“原来真的有这种自带光芒的人。”
清高双手托腮，原来她才是这群人里最清醒的那个。
话说，徐之荧买单了没有？这么难喝的咖啡，不会让她买单吧？
虽然徐之荧没喝。
还好，去柜台结账的时候，店员说：“刚才和您一起的女士有咱们店的会员卡哦，所以都按会员价在会员卡里扣掉了。”
徐之荧真是奇怪的人，不爱喝咖啡，却在咖啡店办卡。
“清高，你未来现任用的是哪款香水啊？”大师扭扭捏捏地问，“我想拥有同款。”
西红柿说：“我也想要。”
“我也。一点媚俗气都没有，好干净爽快的香味，又好闻，又彰显个性。”
“应该是她自己配的吧？”清高说，“她是调香师。”
“她高中的时候就喜欢鼓捣这些了。”
徐之荧送她的第一个礼物就是香水，自己配的，有雪松的味道。
徐之荧红着脸说：“如果你不喜欢……”
清高没等她说完，突然勇敢地拉住她的手，当时她们还没拉过手呢。
“我，我喜欢。”清高结巴了，“很好闻，谢谢你。”
“我肯定天天都用的。”
“那老师要说你了，高三还喷香水。”
“让他说去。反正我喜欢你，也喜欢你送的香水，我就要天天用，不用也要带在身上。”
徐之荧的脸更红了。
“哦。”她脸红红的像圣诞夜的苹果。
清高飞快地在她脸颊上吻了一下，也红着脸：“祝我生日快乐。”
“你的生日还没到呢。”徐之荧手足无措地说。
“我就要在今天过。”清高说。
“我喜欢今天，喜欢……”
接下来她肯定又要说喜欢自己了。
徐之荧赶快回了她一个脸颊上的吻，打断了她的表白。
路灯灭了。
周遭一切静悄悄的。
只有徐之荧的眼睛亮晶晶的。
她说：“我也喜欢你。”
清高是徐之荧的初恋，她喜欢这个有时候敏感有时候迟钝，有时候直接有时候迂回，有时候傲娇有时候笨蛋的女孩子。
她如此喜欢她。
喜欢她最真实的样子。
喜欢她不加矫饰的样子。
她第一次学会爱一个人，爱一个和她一样的女孩，就这么幸运地爱到了清高。
她要说，感谢全世界。
甚至要感谢妈妈把她生得漂亮，可以吸引清高的目光。
她不知道自己的内心有什么值得清高爱的，但至少还有这张脸，让这张脸做一回骗子吧，因为她是这么想待在她身边。
想闻一闻她们身上同出一脉的香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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