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饭后，白恒在帮他处理另一些文件，白恒突然间想起，还有个卧底任务没有完成。
任务在呼唤着——
于是白恒想找个借口开溜，他对弥樾说道：“我得出去上个厕所。”
“嗯，厕所在门外右转大概几十米的位置。”弥樾抬起头来看了白恒一眼，并没有多问。
几十米？若是一殿厕所很大，感觉就离这儿没多远。
白恒觉得自己必须避免卧底的身份被发现！（中二之魂熊熊燃烧）
“那我顺道去买个奶茶。”白恒接着说。
“点外卖就行，我们这边的奶茶24小时配送。”弥樾这会儿是头也不抬，一边写批注和意见，一边说道。
“那……我得回厢房拿一下我的办公电脑。”白恒有点绞尽脑汁了。
“我这儿有。”弥樾回答。
“……你这里有什么没有的？”白恒忍不住问道。
“只要你想，什么都可以有。”
“……”
完了，被撩到了。白恒居然有点脸烫。
——
不久后，白恒还是找到了出去的借口。
当时的白恒直接对弥樾说：“我出去打个电话。”
“好。”他说。
听到那声“好”的时候，白恒都开始怀疑人生了，那之前找这么多借口干嘛！？
在长廊的一侧，白恒找了一个靠近假山的地方，这边没有人，虽然有个摄像头，但是弥樾总不能读得懂唇语吧。
呃……这个万一也是说不定的……
唉呀，管他呢，白恒还是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嘟嘟嘟……海草海草海草……浪花里舞蹈……”
噢，没想到甲方这个电话还用彩铃，没想到彩铃还是这首老歌，算了算了，之前他偶尔一次和司命仙君打电话的时候，彩铃还是小苹果呢。
“喂……嗝，什么事儿啊？谁，谁啊？”一听就知道是应酬喝了酒的。
“我是来禀告关于魔神的计划与行踪的。”白恒就这么说道，其实弥樾也没什么特别的计划，“请问您还有比较清醒的意识吗？”
“啊？什么饼？”
“呃，我想，您应该没有清醒的意识了，那么就以后再说吧。”白恒说完，就挂了电话，还叹了一口气。这是要折磨他这个卑微的乙方啊。
不过，没有完成卧底任务的他居然有点开心……完了，这是胳膊肘往...往哪里拐来着？
反正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了，白恒打完电话就和弥樾继续看文件了，在这期间还点了一杯四季奶青。
于是，喝了这杯奶青的白恒整晚没睡着！
白恒表示下次再也不敢这么晚还喝奶茶了。
第二天的白恒顶着大黑眼圈就这么出了门，沿着荷花池子走路，他感觉眼前的一切都是在晃动着，突然他看到了一个人——文鸣，这家伙居然在烤鱼……
呃，不对！为什么要在池边烤锦鲤啊！？
这个行为把白恒看迷惑了。
于是，白恒就走过去问他：“兄弟，你这是……”
“我……我昨天一百多抽……一个限定都没有出！不！我怎么这么非！我已经充了好多了！哭泣。”文鸣一听白恒问他，就像渴了很久沙漠里的旅人突然遇到了水！他连忙吐槽道，这是他多天以来积累的怨气。
“我能理解你，但你也不能这样对待锦鲤呀，万一你更非了咋办，对吧？”白恒看那条锦鲤挣扎得辛苦，忍不住说道，毕竟在这种地方，锦鲤也是有灵的。
锦鲤听白恒讲了那句话之后，连忙点头，然后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们。
“有，有道理啊。”文鸣听完就松手了，那条锦鲤就跳回了水里。
但那条锦鲤也没急着游走，它只是大声地对文鸣喊：“你这个狗！你下一个一百抽也不会出限定的！”
说完后，这条小鱼傲娇地转身，鱼尾划出一道漂亮的波痕，池水还溅了文鸣一脸。
——
夜晚，文鸣回去玩游戏了。
白恒偶然从他房门旁边经过，突然里面传来一声惨叫，类似于那个土拨鼠表情包的配音效果。
“啊！——！！！”
“为什么！？为什么啊？！”
“可恶的锦鲤！下次别让我给逮着了！”
噢，这一段听下来，白恒似乎明白了，再一个一百抽没有限定。
白恒又想了想，不可能吧，怎么会没有限定呢，不是有保底的吗？
“垃圾游戏！我不玩了！”
房内仍然是喊叫声。
唉，可能是没有大保底的那种吧，真是可悲可叹。
白恒听完文鸣说要卸载游戏之后就走了，他知道，要退游什么的，过几天又会下载回来的，就是现在太崩溃，所以卸载了。
毕竟里面还有那么多角色，老玩家更是有绝版的物品，怎么可能说弃游就弃游呢。
不过，白恒双手合十，为那条小锦鲤做一波希望工程。
希望鱼没事。
又过了一天，白恒的那位上司终于打电话过来了。
白恒本以为这位甲方会询问一些有关魔神的计划和战争的准备啊什么的，结果上司说：“我前天喝酒应酬的事情你有没有告诉我媳妇？”
“呃，大概是没有。”
其实是肯定没有，白恒表示自己又不认识他媳妇。
“那到底是哪个臭小子说的，害到我一直被我媳妇骂！姥姥！去他……哔哔哔——（自动消音）”上司很气愤地开始口吐芬芳。
“冷静，冷静。”白恒说道，他是真心希望这位上司能够冷静一点，毕竟他的耳膜承受了这个年纪它不该承受的痛苦。
“冷静？你说！你是不是和那个告密的人是一伙的！？”上司可能是觉得不能当面骂那个罪魁祸首，他深感不爽，于是……白恒很卑微地遭殃了。
“我没有，我不是……”白恒无奈的反驳已经淹没在消音声哔哔哔的大海中。
于是，白恒就这么听消音声听了超过了半个小时，以至于上司说话声停下来的时候，白恒还能听到哔哔哔的幻听。
“老板，心里舒坦了吗？”白恒礼貌地问道。
“舒坦了，就这样吧，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先挂了啊。”只听上司这么说。
用完就扔，老渣男了。白恒在内心诅咒这个人喝酒遇到假酒。
“嘟嘟嘟——”
于是，在上司挂了电话之后，白恒把他电话拉进黑名单，又拉出来，再拉进去……
最后，白恒也不记得有没有将他拉进黑名单了，因为弥樾突然打了一个电话过来，来得这么突然，又这么巧合。
“小恒，过来一下。有任务给你。”弥樾在电话里这么说道。
“好嘞。”白恒说道，连忙地就赶过去了，所以……
那个人是否在黑名单里，白恒也不知道，他只知道，往后好久，他的手机清净了不少，再也没那个电话打进来了。
当时，白恒接到弥樾电话，就连忙赶过去，却发现弥樾那时不在一殿，反而在人界，于是白恒就跑到车站等轻轨。
弥樾知道这件事之后，直接无语住了。
他开启了一个法阵，连接到白恒的位置。
白恒面前慢慢浮现了一朵暗金色的绽放着的莲花，它底下是法阵的圆圈。
然后白恒伸手触碰莲，整个人都被吸了进去，在一阵飘忽之后，他眼前出现了弥樾的脸。
弥樾就站在那里，看着白恒。
他伸手扶住，让白恒站稳。
白恒已经好久没有腾云驾雾，传送倒带（什么玩意儿）之类的了，现在他还有点头晕，就像在游乐园过山车里玩大摆锤的感觉。
总之就是不太习惯来着。
“照衡山出问题了。”弥樾说道，“九重天那帮家伙又说是我们的问题。”
“这是出了啥问题？”白恒的脸蛋还是苍白的，他问道。其实有时候白恒也很不爽九重，主要明明是它要管理人界的事情，也最想干预人界，但是一出什么鬼祟之事，就立马怪到下界的管理不利。
下界：？？这就离谱.jpg
“说出来你都可能不信，照衡山出现丧尸了。”弥樾重重地叹了口气，天界真是绝了。
“话说丧尸这种物种……他们不应该想想是不是什么T病毒的外泄吗？”白恒脑子里闪过很多科幻灾难片的场景。
两个人一时之间停止了思考。
弥樾只是给了白恒一个无奈的眼神，也没说话。
只是这夕阳这么照下来，阳光打在他们身上，油然产生了一种他们将要去拯救世界的使命感。
——
照衡山下，人来人往的，里面的庙宇还分布得挺多。
“人还挺多啊。”白恒看了看，说道。
“嗯，某莱坞的电影里丧尸危机爆发也是在这种人多的地方。”弥樾点了点头。
“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去找一下保护伞公司有没有解药。”白恒十分认真地思考着。
“这里有油纸伞公司，天堂伞公司，就是没有听过有保护伞公司的。”弥樾也很正经地回答白恒。
然后他俩对视了一眼，就决定要走了。
“算了算了，管不起。”白恒说道。
“没解药也没办法。”弥樾摇了摇头。
……
当然啦，为了人间正道，民生安宁，他们最后还是留在了那里。
他们往山里走着，越往山里面，就越是荒凉，杂草乱生，灌木横行，高大乔木遮住了大部分的阳光。
而且，周围还缥缈着白雾，说这是倩女幽魂的拍摄场地他们都可以相信。
突然，前方出现了一座庙宇，占地面积不大，周围还建造了石灯，看样子应该是恶阎怪物的形象，灯芯是幽幽的蓝色磷光。
“贼拉阴森。”白恒说道，说完才发现他这口音怪怪的，可能是学习了哪个地方的话语吧。
“嗯，别担心。”弥樾脸上没有其他表情，反而是有点忧心白恒。
“有您在我旁边，只要你不丢下我，我肯定不会担心。”白恒就这么说道，他决定了，他要抱紧大佬的腿！
“不会，不会再丢下你。”弥樾有些激动第捉着白恒的手说道，他坚定地看着白恒，这让白恒有点不好意思。随后弥樾似乎意识到了自己这个动作有点失态，然后他说了一声抱歉。
“没关系...”白恒摇了摇头。
听完白恒这么说，弥樾叹了口气，他揉了一下白恒的脑袋，也没说什么。
——
白恒随着弥樾进到庙宇内部，才发现里面的一切都很普通。
什么洞天都没有。
“来了个寂寞。”白恒如是说道。
“确实，这什么都没有。”弥樾冷静地说道，他转头看向雕刻得挺丑的神像，然后又说道：“这神像有点奇怪。”
“的确丑得不忍直视。”白恒点了点头接上。
然后弥樾面无表情地看了白恒一眼，后者立马闭上了嘴。
他还是别乱嗦话了！
“我是说，这神像的材质不一般。”弥樾解释道。
白恒本来想凑近去看的，然后被弥樾一把拉回来，他说道：“别靠那东西太近，除非你也想成为丧尸。”
“可我听说这庙宇的神像几乎都是用天外而来的陨铁打造。”白恒说道，比较久之前，白恒记得自己来过照衡山，说出了别人都可能不信，他当时来主要是和老板一起来为新公司开光的，顺便也为公司祈福。
“可能正是因为这些陨铁吧。”弥樾说，“表面或者里面可能沉睡着什么病毒。在气候的变化中，慢慢苏醒，然后侵入人体。”
“有道理，也许这些陨铁在早年间也没有上交国家，而是由民间的工匠打造，经过比较久的气候变化，最后符合出现病毒生存的适宜条件，导致病毒的肆意蔓延。”白恒接着思考道，“所以现在病毒主要活动在照衡山，还暂时出不去？”
“也许是，我们得在病毒变异之前清理掉它们。”弥樾说道，“得找一个这方面的权威专家。”
“你是说……”
“对，就是他。”
8.
如果白恒知道权威专家是住在离照衡山几千公里外的大沙漠里，他肯定不会跟弥樾说他自己去也没事。
“弥樾大人！！捎我一程呗！好累！”白恒朝着那个遥远的方向大喊。
白恒不知道弥樾有没有听见，不过这个地方的土地神就被喊出来了，主要是被吵醒的吧。
“你这小子，吵吵啥！”
“对不住对不住啊。”白恒连忙道歉，怕是打搅了人家休息了。
那小老头本来还打算继续教育一下白恒，突然看到了什么，立马吓得不见了。
身后是什么玩意儿把他吓成这样？
白恒有些僵硬地转头，他心中已经从鬼怪僵尸到外星人顺了一遍，甚至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回头这么一看！
噢，卧槽，弥樾怎么回来了？
本来做好心理准备的白恒，反而被吓得一抖，哎妈呀。
“你怎么回来了？”白恒顺着自己的胸口。
“小恒，不是你在呼唤我吗？”弥樾说道，又作出一副转身准备走的样子，“没什么事我就走了。”
“不不不！大人！请务必捎我一程啊！”白恒立马抱大腿，“好累啊，我飞不起来。”
“嗯，一起。”弥樾伸出手。
……
白恒就把手放在了弥樾的手心。
——
云霄飞车！
他们直接到了大沙漠，现在大沙漠也有一条横穿的公路了，上面还能见到自驾游去旅行的，拍地理杂志的，做科研的，那些车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在公路上。
比较靠近戈壁滩的附近，有几处大营地，据说那个专家接了任务到这边考察一下，这个专家应该是精于地质和病毒研究的。
弥樾摇身一变，就将华服褪去换上了科研队的衣服，而白恒……本来就是白T恤加一条黑色运动裤，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应该就不用换了。
他们深入营地，人们都在来来往往，辛苦地传递着资料和物品。
只见弥樾拦住了一个米白色微卷头发的男人，那个男看了弥樾一眼，露出了很是惊讶的神情。
“你怎么来了哇？”那个男的问道。
夹壮口音，开口跪，且莫名的亲切。
“何协，我们遇到一种奇特的病毒，想找你鉴定一下，顺便看看有没有抑制或者抵御的办法。”弥樾对那个男人说道。
和谐？……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白恒在内心默念。
那个名为何协的男子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说道：“这种关乎民生安全的大事，我必须去研究啊！去特么的考察。”
去特么……考察？
一看就是个任性却有社会担当的人啊！社会主义大好青年！虽然他可能是个上千岁的“老人”。
“你能有此等觉悟，真是社会的福音。”白恒忍不住夸赞道。
“那是那是，那咱何日启程啊？”何协好像早就知道白恒和弥樾是一伙的，他这话就是对着白恒说的。
“如果你想，就现在吧。地点照衡山，我们山腰相见。”弥樾挡在白恒面前，说完这话后，手一挥，法阵起，他和白恒一起传送回去照衡山。
在过程中，白恒还隐隐约约地听到何协大喊的“兄弟，捎我一程啊～——我不想飞！”
白恒心中不禁对这个人产生了一点点点的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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