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舅舅口中,我得知父亲是经人介绍认识陈姨的。陈姨多年前不堪家暴离了婚,由于陈姨工作好,长得漂亮,找她相亲的人门庭若市。最后她偏偏看上了经营生意丧偶的我父亲。
我暗自苦笑:“她看上我爸就是图我爸的钱。”
“国翎啊,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把我送到楼下,舅舅对我说。“有事给我打电话,舅舅还在呢。”
回到家看客厅没人,以为家里人都不在,我准备点个外卖,却听到有人从楼梯上下来,喊了我一声:“哥哥。”
我转过身,看到站在楼梯边缘的柯日落。她穿着一身家居服,头发随意地散落在肩膀上,让她精致的笑脸显得更为小巧玲珑。
“妹妹。”我的嘴巴竟不受控制,本能反应的喊她一声妹妹。
“哥哥,”柯日落走到我面前:“叔叔接到一个电话去公司处理工作了,妈妈今晚去了外婆家。晚餐我给你留好了,你坐,我去给你热一下。”
说着柯日落进了厨房,开始系围裙。
她的热情让我有点难以适应,就在这时,我的肚子不争气的叫出声。
她显然是听到我肚子的叫声,从厨房里探个头出来:“哥哥,我晚餐做了可乐鸡翅,冰箱里还有水饺,你要吃吗,我煮点。”
我没有拒绝她的好意,说:“好。”
于是她在冰箱里拿出水饺和青菜,进了厨房。我竟有一种魔力,拉开餐厅的板凳安安静静的等待她做的晚餐。
厨房里传来的香味让我拼命咽口水。父亲工作忙,平常在公司解决一日三餐,我不怎么会做饭,家里的厨房一直都是空着的,而此刻,厨房传来的香味让我找到了家的感觉。
不一会,空荡荡的桌子上摆上来可乐鸡翅还有水饺。我像是看到了山珍海味,拿起筷子夹起水饺放进嘴里。
鲜肉的汁水在我嘴里爆开,混着大葱的回味无穷。待我吃了几个饺子,她把洗好的草莓放在我旁边。
“饭后吃点草莓清清口,哥哥我先回房间,你吃完喊我,我来收拾。”她把围裙挂在一旁,想要回到房间。
我没有回应她,等听到她的脚踏上楼梯的那一刻,我喊住她,示意让她过来。
于是她乖乖坐在我的对面,和我面对面聊起天。
“多大?”我问她。
“19岁。”
“读大学?”
“在上海读大二,摄影专业。”她吃了一颗草莓,开始问我:“哥哥你呢,听叔叔说你在北京读研究生。”
“我在北京,读的空乘。”
“空少!”她显然很惊喜。
我不晓得她哪来的如此激动,心里苦笑,空乘这个专业,就是外表光鲜,人后遭罪。
“哥哥你能适应北京寒冷的冬天吗,北京寒冷干燥,又是鹅毛大雪。像我这种皮厚的北方人去北京玩一圈还要回家在被窝里躺三天,哥哥你这南方人能适应吗?”她的语气似乎有些担心,我随便搪塞她:“习惯了。”
我可不会告诉她,在北京上学的这几年,每年我都要被冻感冒一次。我不喜欢雪,每次雪季就是我的感冒之日。我不喜欢在冷风中踩着鹅毛大雪去上课,久而久之,我讨厌与雪相关的东西。
“你叫柯日落?”
她点点头:“听妈妈说,见红的时候正巧是日落时刻,家里人便给我取名叫日落。你呢哥哥?”
“我叫韦国翎,名字是爷爷起的。随便你怎么称呼。”
我和她一言一语的聊着,听到开门的声音,父亲和陈姨一前一后回来,柯日落上前迎接陈姨:“妈妈!”
我生涩的喊她一声:“阿姨。”
陈姨手中提着东西:“我在外婆家拿了点蛋糕回来,落落,给哥哥切一点。”
父亲回来疲惫的躺在沙发上,我倒了杯水给他:“爸,我今天去了妈妈那里一趟。”
当然,这话说给谁听得,心里清楚。
“今天怎么吃的饭?”父亲问我。
“妹妹做的,给我煮了水饺。”我到很和气。听我这么一说,父亲的眉头终于舒展开,“小韦啊,你要记住,他们是你的家人。”
我没有回应父亲,而是直视着在厨房里忙前忙后的柯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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