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帷幕悄然落下,星辰点缀着深邃的夜空,如同一把神秘的黑色天鹅。
月亮犹如一轮银盘悬挂在夜空中,洒下清辉,将周围的一切染成银白色。
月光下,沈挽莺穿着白大褂,带着常规的蓝色口罩,她扎了个丸子头,零碎的刘海垂落下来,她胸口挂着写她名字的工作牌。
这场手术进行了十多个小时,等沈挽莺出来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多了。
这家公司是沈秋程在国外的分公司,国内外都有沈家的分公司。
【什么时候回国?】手机上有盛虞秋发来的信息。
沈挽莺收拾好离开医院,前往自己在伦敦的住所,她在伦敦有一座庄园,是之前二十二岁沈秋程送给她的新婚礼物。
【目前不回。】
盛虞秋那边沉默片刻,“下周我来伦敦出差,有机会吃个饭?”
沈挽莺:【可以,我有空,月底工作结束,就辞职了。】
盛虞秋:【怎么辞职?】
沈挽莺:【不干了。】
盛虞秋:【那就找个机会好好休息吧,早点睡吧。】
他从来不会责怪她的任何举动,包括刚刚她说的辞职。
国内现在晚上六点多,她这边已经入夜了。
“……”
回到庄园内,沈挽莺若有所思。
从冰箱里拿了一瓶牛奶出来,自己去拌了沙拉吃。
客厅内空无一人,只有她自己。
沈挽莺又去拿了一瓶易拉罐的酒水,倒在了杯子里。
刚坐下,接到了沈秋程的电话,她平常要手术,一进手术室就是十多个小时,没事不会轻易给她打电话,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就接了,“喂?”
沈秋程:“才回家?”听她语气有点无力。
“嗯,才到没多久。”沈挽莺搅了下沙拉,吃了一口,“现在在吃饭,前面有个急诊电话。”
“找我什么事哥?”
沈秋程失笑,轻轻敲了敲桌子,“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又道,“好歹我也是你同父同母的哥哥。”
沈挽莺漫不经心地说,又吃了一口沙拉,“说的好像异父异母的哥哥。”
沈秋程:“……”
“你能耐的是吧?”
“没有,单纯不想看到你,你快四十了。”
“我才三十出头,什么四十。”五过去,两人又开始你一句我一句阴阳怪气,然后被哥哥压一头。
沈秋程没好气地说,“懂不懂什么叫三十而立。”
她凉凉道:“不懂,我只知道你四十了。”
沈秋程:“……”
不知道是不是每一对兄妹,都是这样,沈挽莺高中的时候说,一定是沈秋程在妈妈肚子把她挤一边,害的她晚了四年才出来。
“你不是平白无故找我的吧?”沈挽莺收敛起来,又道,“有为难的事?”
沈秋程看了看她,只能说如果他在这个世上有一个了解自己的人,那最了解他的就是自己妹妹。
“前段时间跟姑姑开玩笑说让我去相亲,结果真给我介绍了,我过两天过来伦敦,刚好过来出差。”
姑姑身体不太好,在沈挽莺出国前就病了,一直在疗养,但是没什么效果,先天性心脏病加上癌症,成功率不高,百分之九十九的概率会死在手术台上,所以原先在国内的时候,她不敢轻易给姑姑动手术,一直在选最佳方案。
好不容易熬过了这五年。
可能最近感觉到自己身体不太好,要不行了,姑姑急着给沈秋程介绍相亲对象。
沈秋程回绝了,只是跟她说,“就算要找,也要找个对鸢鸢好的。”
沈挽莺听了后,沉默两秒,“哥,你好好陪陪姑姑吧,我——”
她说不出口,不回国的原因,沈秋程比任何人都清楚。
看出她为难,他应声,“好,注意身体,经常上手术台睡眠不足也不是好事。”
不是她不想回去,只是太窒息了。
当初那件事还是过不了。
-
隔天,盛虞秋落地伦敦。
伦敦经常是阴天多雨,所以他刚下飞机外面就下雨了。
盛虞秋出了机场将手中的伞撑开。
沈挽莺的辞职信是直接发到沈秋程邮箱的,沈秋程是这家医院最大股东,也是控股的这家医院。
沈秋程没有问她为什么,批了。
从医院离开后,两人约了个咖啡馆喝茶。
盛虞秋刚坐下,对面的人已经把点好的咖啡推到他面前,“谢了,你总能猜到我在飞机上没睡。”
两人是彼此的发小,年少时盛虞秋就经常通宵,长大后当了几年的无业游民,游手好闲的,最近两年才开始工作。
“不用猜,看得出来。”沈挽莺笑笑,“你要是在飞机上睡了才不正常,要不要点份甜品?我刚把工作辞了,现在没事。”
盛虞秋垂眸:“那行。”
“想什么呢?”
沈挽莺看了眼远处:“想到了以前。”
恍惚想起三年前,那个男人也是这样,在医院门口等着她结束手术回家。
盛虞秋:“想以前干嘛?”他宁愿她别想了,对她来说不是什么好回忆。
沈挽莺的婚姻是父母给她订下的娃娃亲,娃娃亲对象是自己的高中同学。
婚后他们明确过,婚姻不对外公开,隐婚,互不干涉。
这门亲事是父母订下的,而沈家上下不太认,因为利益吃不到一个个想来挑错,所以圈内都不知道这门婚事。
好像昨天叶南星还在跟她说,“要不要再来一杯玫瑰牛奶?”
“走神了,杯子都满了。”
“下次我带你去巴黎看雪。”
“戒指太便宜了,我们换一个。”
在酒吧内,她跟他一起听乐队的表演,他们一起去看演唱会,一起出国旅游,一起过年。
他还特地给她带去巴黎看雪,那会儿江城没有下雪,她想看,他便带着她去巴黎。
沈挽莺深呼一口气不去想他。
当年孟温瑶那件事后她出了国。
期间也没有跟叶南星再见,他来伦敦出差过几次,但是他们都没有见面。
她不知道,叶南星偷偷来看过她,每次都是远远的看上几眼就踏上了回国的旅途。
每一次来这里,都是时隔好久。
她低眸看了眼手机上的信息。
她和叶南星的聊天对话中,还停留在上个月,他每个月都会来问好,只是她从来都没回。
专注自己的事,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过去过去的痛苦和父母车祸记忆再现的痛苦。
沈挽莺低头看了眼脖子上带着的项圈戒指项链,突然就笑了。
这枚戒指,就是他们的婚戒。
她忽然看向窗户,月亮很圆。
手上的钻戒也被落了一抹月光。
远在连跨好几个国家中的叶南星现在正待在他们当初的婚房中,目光不由自主看向外面的月光。
她想起了三年前,三年前他会来接她下班,会带她来伦敦旅游,和她一起过年。
思绪拉回了她刚回国那年。
……
夜幕降临,星光点点,如同一把神秘的黑色天鹅绒布,轻轻覆盖在大地上。
沈挽莺结束手术,离开医院走到门口,看到医院对面停着一辆宝蓝色的跑车,价格不菲。
她提着包,认出了这辆车的主人,小跑了过去。
后座上坐着一个男人,一身黑色衬衣,神色自如而薄凉,皮肤透着冷感,一双桃花眼勾人心魂,耳垂上带着耳钉,身上有着一种清冷而拒人千里之外的气质。
见她进来,男人低了低头看了下时间,缓缓才开口:“今天很忙?”
沈挽莺点了点头,她当医生平时经常上手术台,一般凌晨才下台,“今天下午有三台手术,所以出来晚了,你今天怎么来了?”
叶南星合上电脑,若有若无地看了她一眼,从领证到结婚,这是他们第二次见面,上次是在婚礼,“明天要回去吃饭,今天刚好路过这边。”
沈挽莺愣了一会儿,没有说话,工作的忙碌差点让她忘记了。
两个月前就和另一个人上户口了。
“知道了。”
回到清月湾,这是他们的婚房。
她从来没去过,领证后两人就各奔东西了。
沈挽莺踢开鞋子,穿了双棉拖鞋就走进去,回到房间拿换洗衣服进浴室洗澡。
叶南星进房间的时候没有看见人,听到里浴有稀里哗啦的声音,他默了默,走到床边。
浴室那头传来沈挽莺清冷而好听的嗓音:“对了,明天我们去哪儿,你爸妈那?”
“你哥那,怎么不见你爸妈?”叶南星问出了自己的疑惑,从拟定婚事,再到后面领证,全程都没见沈挽莺父母出现。
这也是他一直以来疑惑的。
沈家就算内部关系不怎么样,沈挽莺好歹是他们女儿吧。
这几年沈家和叶家不堪上下,内部关系都不太好。
浴室那边突然没声了。
沈挽莺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小时后了,她坐在梳妆台前,叶南星闻言放下手中的书,从抽屉里拿出吹风机,他走到她身后。
轻轻推了下吹风机边上的按键,声音缓缓响起,沈挽莺坐在前面,把玩着自己前面的长发。
沈挽莺想到了一些事。
叶南星不知道,她的父母早在十八年前就意外亡故了,对于沈家这样一个壮大知名的世家来说,他们并不会在意,而沈老爷子继承人也会另选。
叶南星看了一眼镜子中的少女,挑了挑眉,指骨微微垂落下来,他勾住了她一缕头发,“在想什么?”
沈挽莺回了回神,没有出声。
叶南星放下吹风机,将黑色的吹风机放在一旁,一会儿的功夫,她洗完的头发已经浩的差不多了。
“我爸妈他们出远门了,最几年不在A市。”沈挽莺正面回答这个问题,红唇微微挑起弧度,笑意散漫,“怎么问这个?”
叶南星薄唇轻启:“没事,就是没怎么见到你父母人,好奇罢了。”
“有空带我见见看。”
沈挽莺随口应了一声,笑意收敛:“嗯。”
男人抬手随手解开了领口的两颗扣子,淡淡看了一眼,似笑非笑。
沈挽莺怔了下,随手抓了把头发,走到他面前,坐下,“怎么了?”
这么近距离的,沈挽莺闻到了他身上那种海棠香水的味道,那是他之前找人定制的香水,叶南星好像特别喜欢海棠花。
沈挽莺看了眼手上的戒指,两人的婚戒相碰。
平常不怎么带,因为要上手术台,今天特殊。
婚后一个月沈挽莺跟着医院救援队伍去榕城进行救援工作,在那边待了一个半月,回来后又到叶南星出差工作了。
婚后实属不知道怎么相处,两个完全没有感情的人,因为没感情如果不是每个月固定日子去沈秋程那边吃饭,他们都会待在自己住所,不会来婚房。
“……”
“那我打地铺?”叶南星想了下,意有所指。
主要是怕哪天他父母和沈秋程过来发现他们分房睡,到时都会认为是不情愿的结婚。
沈挽莺思索了会:“别了,天冷地上凉,你再抱个被子过来吧。”
叶南星给了她该有的尊重。她也不能不顾及他,更何况现在天气变冷,确实容易生病。
叶南星看了她两秒:“谢谢。”
**
第二天清晨,沈挽莺迎来了自己之前向主任批的假期,难得的一天假期,她却无力去游玩。
沈挽莺起来的时候接近中午,家里只剩管家和佣人,她起来后没看到叶南星。
“叶南星呢,出门了?”沈挽莺无意间看到了门口那双男士鞋子。
那是叶南星昨天来接她时穿的。
管家摇头:“没,先生在书房。”
沈挽莺刚饮了一口水,略顿了一下,下意识看向了书房,手指微微抵在红唇下。
钟表上,现在已经十一点了。
他怎么还没走,思来想去,应该在开会。
沈挽莺拌了沙拉吃,还从冰箱里拿了一瓶牛奶。
吃到一半,身边的椅子被人拉开,她抬眸,“你刚刚有会?”
叶南星没有说话,应了一声。
“今天休息?”他看着她,又看了看时间。
沈挽莺点头:“嗯。”
“对了,我们什么时候去家里吃饭?”
“晚上,你哥今天要和首富那边谈合作。”
“首富?”沈挽莺聋了聋肩,好像有点儿耳熟,但是。
不认识。
“你哥哥的合作方,言慕启。”
沈挽莺挑了挑眉。
还是没印象。
她知道首富,打过两三次交到,也知道他有个女儿,但对于他女儿没印象。
叶南星意有所指:“他女儿之前出车祸不是在你这做的手术?粉色的头发。”
“哦哦想起来了。”
医院每天那么多病人,她也不一定能记得,印象深刻只是因为,那个女生被送来的时候几乎是快不行了,连她都觉得奇迹。
沈挽莺跟她还是比较熟的,她的病房就在姑姑旁边。
姑姑先天性心脏病,近几年病情恶化。
沈挽莺和沈秋程聊天时经常避开和姑姑病情相关的话题。
叶南星刚准备动作,沈挽莺就拿过他放在桌上的手机看了一眼,十一点半了。
“我约了人,晚点回来。”
叶南星:“行。”
*
Leng工作室。
沈挽莺踩着高跟鞋走进沈忻白工作室大门,一进门就被彩带惯身,一抬眸央入眼帘的便是红色的横幅。
——祝贺小七新婚快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沈挽莺:“?”
沈忻白走过来,似笑非笑:“喜欢吗,惊喜吗?”
“不喜欢,是挺惊喜的。”沈挽莺拍了拍,佛开了身上落下来的彩带。
“你怎么知道我结婚了?”
沈忻白指了指她手中的手机:“不光我知道,我们整个发小群都知道,你结婚的消息都在群里传开了,不过我们当时有事没去,你这联姻对象谁啊?”
“你猜,不告诉你。”
“描述描述?”
沈挽莺晃了晃耳垂上的耳环,想到婚后和高中时的他,低眸一笑:“我那先生啊?比较——”
“娇气,鱼缸,美丽。”
“身上有你没有的魅力。”
确实可以这么形容,高一第一次见到叶南星的时候,她就觉得叶南星比平常人好看,而且比较“美”。
沈忻白听一半突然听到自己,没好气地笑:“怎么就扯到我了,不过你对象这怎么我越听越不对,娇气?”
“鱼缸是什么?”
沈挽莺:“你猜。”
“美丽呢?”
“太美了。”
“我是想不到你这联姻对象是谁,有空见一面啊,过段时间我就要去B市跟江爷团聚了。”沈忻白懒散在工作室的沙发上坐下来,落座后抬了抬下巴,桌上放着两瓶水。
“坐吧,特地选的你喜欢的海棠叶。”
沈忻白有一点一直想不通。
沈挽莺这倔脾气怎么会答应联姻,就算是沈秋程也不能强迫她结婚,如果让她和沈家人对峙,她可能会直接打起来。
温柔不过是一层表面。
沈挽莺坐在沙发上,端起茶杯,饮了一口:“还是你最了解我。”
“阿淮最近有找你吗?”沈忻白想到什么,问她。
沈挽莺摇头:“好端端的找我做什么?”
她巴不得江清淮别来找她。
“哦,那等他拍完这部戏看到群里消息就应该会来找你了。”
他余光睨视到她无名指处的婚戒,这戒指一看就是定制的,起码七位数开头。
“你这戒指,定制的?”沈忻白挑了挑眉,邪气一笑,而后道,“你哥定的?”
沈挽莺:“嗯。”
《命中注定》《桃花劫》系列的文已完结
带着第n本的灯塔走来啦,婚恋,暗恋,合法夫妻,合法睡觉
女主人设我稍微改动一下,是又骄又艳的美人
wb:@鸢尾星莺
名字明年会改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第 1 章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