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秦子尧答不上来,好吧,这招对林弈钧无效。
回到座位后的赵今朝同学看到林弈钧的表现才回过神来:不是秦子尧要给他回复吗,为什么他要猜拳啊?
两天后,秦子尧到办公室跟班主任汇报敬老爱老的活动方案,出来时她路过语文老师办公室,被叫了进去,进去后才发现刘新月也在。
语文老师扶了扶眼镜,一边给秦子尧翻上周末布置给她们的卷子,一边说:“秦子尧你这基础知识真得想办法夯实一下了,最近几次小测,古诗词默写总是丢好几分。五分呐,五分能在全市排名拉开多大的差距你知道吗?”
秦子尧望着窗外,有只鸟在湖面略过,看样子像雁。安禄市虽然地处南方,但大雁好像喜欢在沿海一带过冬?
如果刚才那只是雁,那它有难了。
离群之雁,下场往往都很悲惨,会被孤独和恐惧深深包围,不是饿死就是病死……
然后又想,如果她离开外公外婆独自生活,最终会是什么样的结局?
语文老师翻了半天没翻到她的卷子,一看秦子尧默不吭声地又在发呆,顿时有些不高兴了。
“说你呢秦子尧,还发呆!这么基础的古诗词背不下来吗?里面有一首期中考刚考过,你那会儿也没丢分啊。”
秦子尧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耳垂,说:“老师,我就是懒得背。”
语文老师差点眉毛都竖起来了,秦子尧立即解释道:“古诗词默写只五分,占比太低了,花那么多时间在背诵上面不划算,所以平时懒得背。但是我有整理常考的诗词集的,大考前我会统一顺一遍,尽量不丢分……”
语文老师头疼地说:“你当菜市场买菜吗,还不划算!你有这个自信也好,只要关键时刻别掉链子就行。”
一转头,顺便把刘新月也训上了:“刘新月也是,天天低着个头干什么,地上有金子啊?”
“学学秦子尧,自信点,知道吗?你底子很不错的,就是作文经常抓题不准,抓准了呢,分数不错,抓错了呢,单项就丢十几二十分。”
“这你得跟秦子尧好好学习一下,把抓题能力提高点,还有你的论证案例,跟秦子尧的比差远了,回头跟秦子尧私下再请教一下,看看她的案例是怎么获取和整理的……”
刘新月看着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垂头“嗯”了声。语文老师训够了,终于大发慈悲让两个女学生离开:“都回去上课吧。”
受了一顿训的两名女学生不敢有异议,从办公室出来后,一前一后地往教室走。秦子尧挠了挠额头,又挠了挠额头,喊道:“刘新月。”
前方一米的人停下来转头看她。刘新月的眸色偏淡,在斜阳的照射下显出琥珀色,看起来脸更冷了。
秦子尧说:“你要不要来我们这组?我打算组织几个同学一起去谭奶奶家帮她收拾一下屋子……”
“不去。”
刘新月完全没打算给秦子尧继续说服她的机会,说完转头就走了。秦子尧时而看看刘新月的背影,时而望着湖面的垂柳发呆,身后忽然响起林弈钧的声音,吓了她一跳。
“方案没通过吗?”林弈钧和姜楚然也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前者双手插着兜,姿态很悠闲,后者笑嘻嘻的,抬头冲她龇了龇牙,然后继续双手捧着手机低头打字。
秦子尧稍稍放慢了脚步,看着刘新月越来越远的背影,说:“通过了,挺顺利的。”
林弈钧好奇道:“那你叹什么气?”
“我有吗?”秦子尧神情肃穆,义正词严。
林弈钧伸出三根手指,认真地说:“一分钟内叹了三次气。”
秦子尧看了看他,又叹了一次气,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有时候,看破不说破也是一种美德。”
林弈钧:“……”
难得看到林弈钧一脸被噎到的表情,姜楚然笑得手机差点掉了。
—
相比起“绿水蓝天”组的门庭若市,“敬老爱老”组可谓门可罗雀,但这正合秦子尧的意,人多了尾大不掉。
然而由于林弈钧的加入,这几天陆陆续续又有四五个男生和两个女生找到秦子尧问能不能加入她们队伍,受宠若惊的秦子尧犯难了。
她本意是帮谭奶奶一个人,但这么大的队伍一窝蜂涌去谭奶奶那里,别说没那么多事情可以安排,就是落脚都有点困难。
然而时间紧急,她没时间跟社区居委慢慢协调其他老人了。她找周桐商量这事情怎么解决,不知怎么的被林弈钧知道了,林弈钧找到她说:“我解决,你就按原计划。”
秦子尧好奇啊:“你怎么解决?”
林弈钧不咸不淡地说:“有什么难的,直接说满员了不就完了。”
不擅长拒绝人的秦子尧迟疑地说:“他们都是奔着你来的,你这么做不担心得罪人吗?”
林弈钧皱眉道:“都是文明人,谁会这么点儿小事就被得罪啊?”忽然反应过来,不怀好意地说,“哦,之前你就因为我看到你跳广场舞而一个多月不理我,这心眼儿是够小的。”
秦子尧对他怒目而视:“我哪有!”
林弈钧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真没有?”
在他的注视下,秦子尧反而有点心虚了。但她还是嘴硬,开始在脑子里疯狂搜罗林弈钧得罪过她的证据,以证明她不是那么小肚鸡肠的人。
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也就想出来一个“虚荣”。她老实说道:“那是因为你说我虚荣!”
林弈钧一顿,坚决地否认:“我没说过。”
“你有。”
“我没有。”语气还是懒洋洋的。
“你就是有!”
林弈钧见她表情很认真,终于不再吊儿郎当:“我真说过?什么时候?”
秦子尧愣了愣,因为他的表情看起来没有开玩笑。
他真的忘了。
秦子尧忽然泄了气,让她辗转反侧那么长时间的事情,他竟然忘了。或者说,这件事他压根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过,轻飘飘一句“忘了”,就能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遗忘原来能让人这么理直气壮。
没有再跟他继续针对这件事争执下去的**,秦子尧拢了拢额角的碎发,转过头去,神情恹恹地说:“算了。”
话既出口,覆水难收。今天的太阳再大也晒不干昨天淋湿的自己。
本来还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真说过但忘记了的林弈钧听到她这句“算了”,更加笃定自己真的说过了。但他完全想不起来,而且……他对秦子尧的印象一直挺好的,不太可能会说她虚荣啊。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他打破砂锅问到底:“说啊,我什么时候说过?”
秦子尧的脸色已经不太好了,摆摆手:“你没说过,我乱说的。”
“不行,把话说清楚。”
秦子尧没办法,只能把当时的情况说了一遍。
林弈钧垂眸回忆了许久,还是没想起来:“我完全没有印象,不过按照你说的情况,十有**是我当时压根没注意听他们说的是谁,只是顺着他们的话接了一下。”
竟然是这样的原因?
秦子尧反应了一瞬,发现了逻辑漏洞:“不管他们说的是谁,在你的潜意识里就是认为我所做的事情是出于虚荣心作祟。”
林弈钧拧着眉,一时间没说话,像是在思考。
他不说话,秦子尧就当他是默认了。她瘪了瘪嘴,觉得自己有些自讨没趣,转身走了。
午饭后,秦子尧正和其他同学一样趴在课桌上午休,脸忽然被什么冰凉的东西碰了一下,条件反射一般往后退了一下,猛地睁开眼,赫然进入眼帘的是一瓶蓝白色包装的酸奶。
林弈钧将酸奶放在她桌面,闷声不吭地转身回了座位。
秦子尧狐疑地看了眼他的背影,再看向桌面的酸奶,才发现上面贴了张纸条,纸条上是极好看的一行行书。
“对不起。PS:你挺好的。”
秦子尧回头看去,林弈钧正撑着下巴看她,挑了挑眉。
这家伙……
好吧,看在酸奶的份上,原谅他了。
-
关于其他同学想加入队伍的事情,秦子尧不知道他是怎么解决的,反正那几个同学没有再找她了。
周五下午放学后,秦子尧和周桐一起聊着天走出校门,忽然见刘新月大步超过她们,走在了二人前面。周桐“切”了声,说:“阴阳怪气。”
秦子尧却感到奇怪,回头看了一圈,没看到同班同学,于是对周桐说道:“张小雨她们现在不是在教室里开动员会吗,刘新月怎么自己走了?”
“人家不要她参加呗,我下午听到她同桌找张小雨,问能不能把刘新月踢出去,有刘新月没她,有她没刘新月。张小雨这人你也知道,势利得很,当即就说没问题。我估计她们开动员会这事儿没通知刘新月。”
秦子尧沉思了几秒,说:“组织给你分配个任务,把刘新月拉到我们这边来。”
周桐后退两步,不可思议地说:“你没事儿吧?她不是一直跟你不对付吗?”
“多一个人多一份力嘛。”秦子尧说道,脸上看不出一丝开玩笑的意思。
“那也不缺一份阴阳怪气啊,有她在我都不敢想象那个气氛有多尴尬。”
“我感觉她不是个坏人。”
“在你眼里有坏人吗,老好人?”
秦子尧哑口无言。周桐挠了挠头,忽然远远听到姜楚然的声音,回头一看,那家伙果然就在后面,刚从拐角出来,当然,身边还有推着自行车的林弈钧。
周桐当即停在原地,大声喊他名字。姜楚然一手推车一手插在口袋里,故作姿态慢悠悠地走过来。周桐翻了个白眼,对秦子尧说:“他该不会以为他这样很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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