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地下室里,小男孩穿着短袖短裤,身上的皮肤一块青一块紫。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牙齿不停地打颤。
一个身穿白卦的女人脸色惊恐,跑过去抱起小男孩,嘴里念叨着,“宝宝,对不起,对不起。”脸上的泪水止不住地流。
“妈妈这就带你走。”一边说一边跌跌撞撞抱着小男孩要走出地下室。
正要踏出门,门前被一个男人挡住,大声喝制:“你要把他带到哪儿?”
女人吓一跳,怀里紧紧抱着孩子,哀求着男人,“孩子他爸,放过我们的孩子吧,放过我们吧!”语气里充满惊恐与失望。
“你带他走了,我的实验怎么办?”
“我不管,我不准你伤害我的孩子。”
作势,要冲出去。男人抱住女人,半跪着苦苦哀求:“淑珍,我的实验很快就有效了,你再等等,再等等。”此刻男人就像一个疯子,举止疯狂暴躁。
“不,崇川,求求你了,放过我们吧?”这个叫淑珍的女人跪在地上。
“崇川,放下吧,我们一家好好生活不好吗?”
男人起身,双手抓头痛苦挣扎地怒吼,他发了疯一般用身体甩开桌上的实验器皿。
嘴里不停地念叨:“不,不,我好不容易做了这么久的实验,不能放弃,不能放弃!”
“就算这样你也不能用我们的孩子做实验体啊!”
“原本我们一家那么欢乐那么好,现在变成什么了?你这个魔鬼。”淑珍朝着男人愤怒地吼叫。
男人停止下来,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容,“魔鬼?你不是?你可是跟我一起实验的。”
“所以我现在清醒了,不能再伤害我们的孩子了。”
男人上前,强抢女人手里的孩子,孩子因承受不住早已昏昏沉沉。
女人要逃跑,奈何力气小速度慢,被男人一把拉住。被拉住后,情急之下从边上遭乱不堪的桌上拿起注射剂,一针扎在男人手臂上,男人疼痛的喊叫,忍着痛苦拉住女人。
这时,警鸣声从外面传进来。
“里面的人,你们被包围了,放下孩子!”
男人停下,生气地问道:“你报警了?”
女人不说话。奋力把孩子推到门外,一巴掌打在男人脸上,“够了,陈崇川,清醒过来!”
男人被打懵了,眼泪汪汪掉下来,捂着眼睛蹲在地上哭。或许是清醒过来,像个孩子一样哭泣。
“对不起,我对不起你和我们的孩子。呜呜呜。”声音颤抖。
女人早已泪流满面,也蹲下来抱着自己的丈夫,“我们不能再伤害我们的孩子了。”话音一落,从衣服里拿出打火机,点燃地上的溶液,燃起的溶液迅速向四周蔓延。
火势扩大,一些易燃的物品爆炸开来。
小男孩昏昏沉沉,努力睁开眼睛,却看到父母在火中,女人说了句“宝宝,对不起,爸爸妈妈爱你。”
架子倒下来砸在身上,火焰逐渐吞噬整个地下室。
警察找到隐蔽的地下室,抱起小男孩后联系消防员救火。最后,火势被灭,地下室里的东西被烧的一干二净,小男孩昏迷不醒。
凌晨,闻瑾睁开眼醒来,房间昏暗,看着天花板一动不动。
捂着胸口,心口一颤一颤。
眼泪从眼眶流下来,起身抱膝,头埋在肩膀里。总是能梦见,这个世界到底有没有遗忘药水,要是有,他毫不犹豫喝下去。他的出生和存在,究竟有什么意义。
如果黑夜将之吞没,那就撕裂苍穹见光明。
自从闻瑾被领养,养父母尽量避开以前的话题,小心翼翼地呵护闻瑾,给闻瑾创造一个温馨美好的环境。可尽管他们不提,闻瑾还是会想起来,原本他出生是那么的美好,一家人那么温馨。
闻瑾知道,或许他们也深爱着自己呢?小时候,家里不断来各式各样的人,拉他们去做检查,脑电波、心电图,从国外引进的先进医疗器械。他们逃到了另一个地方,所有认识的人称他们为疯子一家。
闻瑾继承了父母的聪明才智,对于物理数学有着一定的敏感度。离开了原来的家后,努力地去学习,去接触物理数学,甚至跳级。
为了不想像父母那样,他学会了微笑,学会了如何表现得平易近人,学会了温柔礼貌。
除了养父母没有人知道,他曾经经历过了怎样的伤痛。
另一边睡不着的闻念锦,看着窗外的月色若有所思。她在想,未来的闻瑾会因骨癌去世,而她又穿越过来遇到闻瑾,这冥冥之中一定有什么关联。
“在他的世界,一定有什么至关重要的原因,我一定要把他找出来。”
夜深,入梦。
等闻念锦再次醒来,比闹钟早了十分钟。
关掉闹钟,伸个懒腰再打个哈欠,闻念锦慢悠悠下床洗漱。捯饬了半天才下楼,张凌澌已经坐在餐桌上吃早餐。
“张曼娜女士呢?”对于这位时髦的女士,闻念锦也跟着张鹿蹊在日记里称呼。
小家伙喝了口牛奶才回答:“妈妈去上班了。”
闻念锦点点头,女强人加工作狂,新时代女性模范,在心里给张曼娜女士暗暗点赞。
吃好早餐后,带上张凌澌去上学。
校门口,闻念锦碰上了王亚莉。
“鹿鹿,我们中午吃什么好?”
闻念锦拉着王亚莉往教学楼跑,“快迟到了,还想着吃。”
两人跑到教室,上气不接下气,刚好数学老师从后面不紧不慢走过来。
“上课了,又是你俩踩点。”数学老师教训道。
王亚莉笑嘻嘻走到座位坐下,闻念锦则是无奈摇摇头。
数学老师是一个快七十岁的胖老头,带着眼睛,迷糊起来可可爱爱,同学们都很喜欢和尊敬这位老师。
清晨,新鲜空气伴着缕缕阳光,美好而惬意。
闻念锦已经慢慢适应了这个时代的陌生环境,想办法融入却又不跳脱来自新时代的个性。
和王亚莉,还有其他同学聊天时,频频出金句,一开始大家都很懵,不知道闻念锦新词的意思,了解之后在班里传开来。
比如,“佛系、人间不值得、在XX边缘疯狂试探、凉凉”,常常引人哄堂大笑。
课间,班主任老李到教室宣布一件事。
“咱们班有没有英语口语好的同学?何笙妤同学这段时间重感冒,要住院打点滴,她原本有个英语演讲决赛要代表学校去,但现在没办法去了。咱们班有没有英语演讲方面的经验,有的话报给我。过两天要代表学校去南昌参加决赛。”
“想去的话下午报给我,没有人的话机会就给其他班的同学了。”
话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班里的同学一头雾水。
“怪不得何笙妤今天没来上课,可惜了。”
“可惜什么呀,她也不会说英语,只是背着稿子。”
“起码人家敢报名上台。”
闻念锦喊了正在聊得火热的王亚莉,“是不是放学?吃不吃午饭?”
一说到吃,王亚莉屁颠屁颠跑过来,和闻念锦结伴而行去食堂。
在食堂,王亚莉嘴里嚼着饭,话也停不下来。
“全国英语演讲比赛,居然要到南昌去。”
“你想去?”
王亚莉点点头,“我想去南昌玩一玩,但我不会说英语。”
闻念锦摇摇头,想起了小时候和爸爸妈妈去过南昌,滕王阁和梅岭名胜景区,那次还是闻念锦期末考试考了满分,闻语声才答应全家一起出门游玩。
吃好午饭,闻念锦让王亚莉先回去,一个人到一班找闻瑾。
“同学,麻烦叫一下闻瑾,谢谢。”
坐在后桌的同学,看了看闻念锦,眼睛里仿佛在说“每次都是你。”
闻念锦尴尬的笑了笑。
“闻瑾今天没来。”
“啊?那他去哪儿了?”
“你不知道吗?他去参加全国物理决赛了。”
闻念锦继续追问,“决赛在哪里举行,他要去多久?”
“就在南昌,他要提前去两天,10月18到22号,我们班都知道。”
“谢谢啊。”
闻念锦失落至极,回到教室趴在桌上发呆。
他为什么不告诉自己?难道还不算朋友吗?想到闻瑾要去南昌待个五六天,闻念锦忽然觉得人生没有了动力。
南昌?想到这里,闻念锦灵机一动,“南昌是吗?我也可以去!”
闻念锦立即起身,快速跑去班主任办公室。
“你要报名?”老李不可置信地看着满脸自信的女学生,以前的张鹿蹊在班里不好动,像个透明人,老李也有在关注,也发现了张鹿蹊的变化。
“老师,我英语还算可以。”
老李不相信,“展示展示?”
“I want to participate in the competition. Please give me a chance”
(我想参加比赛,请给我一个机会。)
流利的英式英语,谈吐非常自信,老李有点意外过头了。
“行,我把你名字报上去。但报上去不是直接就可以去,准备好一段英语演讲,明天早上十点到学校大堂来。”
“好的,谢谢老师。”闻念锦兴奋的弯腰感谢后,跑回教室告诉王亚莉这个好消息。
“什么!你要参加英语演讲,你要去南昌?”王亚莉一副难以置信和见鬼了的样子看着闻念锦,周围的人也看过来。王亚莉放下手中的笔,一手摸在闻念锦的额头,一手放在自己的额头对比。
“也没发烧啊。”
闻念锦放下王亚莉的手,“不用担心,我明天一定可以的。”
“谁说我担心了,张鹿蹊,从我认识你到现在,没听过你说过一句英语。”
“没听过不代表我不会说呀。”
“你还记得你英语考过35分的事吗?上上次38分,进步了三分。”
尴尬了不是。闻念锦拉住王亚莉坐下来,压低了声音说道:“你也知道,我妈在时尚杂志社上班,工作上还接触到外国人,我妈给我偷偷请了外教。我不好意思表现出来。”
“那你怎么突然想去南昌了?”
“这个嘛,说来话长。想去玩玩。”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张鹿蹊。”王亚莉抓住闻念锦的胳膊,使劲摇晃。
“停,我的魂都被你甩出来了。”
“这还是我认识的张鹿蹊吗?突然变活泼了不说,还爱美了,开始注重穿搭了,现在还会说英语了。给我说说两句。”
闻念锦被王亚莉这么一说,心虚无比。不再和王亚莉打闹下去,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再这样继续下去,王亚莉一定会发现点什么。
“下次和你慢慢说。”
王亚莉撅着嘴,“心里有鬼,你别被我发现什么。”
“哈哈,哪有什么。”
话说回来,闻念锦松了口气。
“闻瑾,两天后再见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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