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泽洗完澡出来时门铃又响了,他狐疑地打开门,这次是酒店的工作人员。
沈青泽笑着和她打招呼:“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工作人员脸上挂着很得体的笑,把手里捧着的几枝白玉兰递给了沈青泽,黑色的包装纸,洁白沁香的玉兰花。
高贵,典雅。
香气很快钻进了沈青泽的鼻腔,工作人员告知他:“这是一位陆先生送给您的。”
沈青泽道了谢之后工作人员就走了,房门被轻轻关上,唯留沈青泽呆愣愣地面对着禁闭的门,动作轻柔地捧着着几枝白玉兰。
半晌,沈青泽轻轻勾了勾唇笑了,轻轻俯首,深吸一口气,将怀里白玉兰的清香吸入肺腑。
能了解到他喜欢白玉兰的人很多,送花时送他白玉兰的人却在少数。
大概他们只了解到,玉兰花象征着友谊,但其实玉兰花更象征着——
忠贞不渝的爱。
况且在这十月冬,更何况在西部战区,他上哪来的这几枝开得这么好的白玉兰。
貌似这位陆中校确实有些不一样,但沈青泽今年已经27岁了,也深知生活不似偶像剧,他已经定了婚,不至于被几枝白玉兰就撩拨了心弦。
沈青泽拿起花上的卡片,字迹刚劲有力,他说:沈青泽,我会开始追你。
落款是“陆长衍”。
沈青泽望着那张卡片,轻轻笑出了声,有嗤笑的成分在,但更像是被逗乐了。
他找来一个玻璃水杯,去厕所装了些水,把花插在里面放在了床头,看向花的眼神里带着炽热的喜欢。
至于小卡片……沈青泽无情地将卡片连同着黑色包装纸一同扔进了垃圾桶。
……
天蒙蒙亮了,沈青泽迷迷瞪瞪地醒来,昨晚睡得早,早上起得也就早了。
但貌似有人比他更早——沈赫离给他留了一条短信:昨晚战势突变,这几天会很忙,大概就只能抽空给你发几条短信了。
沈青泽面上露出笑意,他没有回复沈赫离,不想在他百忙之中打扰他,怕会让他分心。
现在是早上七点半,他收到了一通电话,没有备注,接通电话时,听到了陆长衍的声音:“早上好。”
沈青泽挑了挑眉,调侃他:“陆中校,不用去忙吗?”
陆长衍“嗯”了一声,声音里染着低哑:“我只有一分钟半的通话时间,我昨晚就到战区中心空军营地了。”
沈青泽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声音里染着笑对他说:“那谢谢你百忙之中给我打这通电话。”
陆长衍没有回应,兴许是太累了,电话那头空白了好几秒,才传出他的声音:“沈青泽。”
沈青泽愣住了,除了他的家人和几个特别要好的朋友,少有人这么叫他,他愣了愣,才慢慢回应:“嗯。”
“我是认真的。”陆长衍说。
沈青泽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了,旖旎气息已经顺着电话线开始蔓延,于是乎,他机智地盯着时间,柔声说道:“可是一分钟半已经过了,快超时了,陆中校还是好好忙工作吧。”
留下陆长衍听不出情绪的“嗯”一声,而后电话被沈青泽单方面挂断了。
陆长衍仍旧保持着拿电话的姿势,望着外面的废墟连连,脑子里全都是沈青泽,沈青泽真难追,他好像一丁点都没被自己打动。
不过他不敢奢侈地想太久,很快,他又利落地转身投入到繁忙的工作中了。
和SA联盟交接人约好的时间是在下午,掐着时间,沈赫离已经在战中心待了四五天了。
陆长衍也是……
这是因为,到了战略最关键的时候,已经通过光缆的波反射成功定位到了G党的总部IP,但这场持续了四个多月的内战已经损耗了不少兵力物力。
战中心的军火严重不足,只能等着西部其他地区补充——目前西部自然是把所有资源源源向战区输送过来,但是在大约一周前,战备物资就没再补充过了。
G党分裂分子黑进了西区上空的一颗卫星信息系统,信息的差异也导致中央从L洲转买的那批物资迟迟不能送达——这也是M党三四天前才勉强得到的消息。
西部向来只是负责提供信息算力,在数据处理方面甚至不如G党,所幸前几年东数西算的落实,东部科技力量雄厚,在数力供给上还算强悍,这场和G党的信息战也就自然而然交给了东部。
这是一场很特殊的内战,所以才会在A国西部持续这么久,战争临近尾声,却也何其艰难。
当然,这些情况沈赫离压根不可能告知沈青泽,他是军人,一切以家国为重,同样,沈青泽贩卖军火的消息也没有在沈赫离那里走漏一丁点风声。
东部的那批军火,沈青泽前段时间在西部休养生息的时候,就已经排除万难送到了。
此时,沈青泽坐在咖啡厅,对面是SA联盟的秘书长,此时,穿戴整齐,看起来严肃庄重的秘书长就坐在沈青泽对面,她在这个节奏轻松惬意的咖啡厅中显得格格不入。
沈青泽身上是一声休闲西装,脸上挂着阳光温柔的笑,伸手不打笑脸人,冷脸秘书长在面对沈青泽时也变得和颜悦色。
秘书长看沈青泽行云流水地在合同上签下了名字,她抿了口咖啡,轻轻把杯子放在了杯碟上。
她脸上挂着很官方的笑,笑意不达眼底,她缓缓站起身,沈青泽也站起身,和她握手:“合作愉快。”
秘书长仔细严谨地把合同收进了她的黑色公文包里,她伸手扶了扶眼镜,沈青泽送她下楼,礼貌地结账,为她打开车门。
直到这辆矜贵大气的车隐入大街上的车水马龙之中,再也分辨不清,沈青泽这才放心地进了一旁等待很久的黑色卡宴。
沈青泽坐在了副驾驶,驾驶位上的俞钏见他挑了挑眉,问:“怎么样?”
沈青泽闻到车里有很浓的烟味,大概俞钏见他要进车才刚刚把烟灭了,他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不动声色地打开车窗,微微低头,一边系安全带,一边反问:“下次你还是陪我一块儿去好了。”
俞钏“啧”了一声,把手很亲昵地搭在他大腿上:“你知道的,我不是不放心你,随口问问嘛,我又不爱和人交接。”
沈青泽一下子拍开俞钏的手,斜了他一眼:“咱俩现在不一样了。”
不一样了,不该这么亲昵,不一样了,俞钏也没理由再这么无条件信任自己。
俞钏听出了弦外之音,眸子一下子暗了,脸上的笑也僵住了,愣了一会儿,他把头侧向车窗,又把车窗往下扬了很多。
新鲜的空气可以稍微缓解他心里的堵郁,他又想抽烟了。
半晌,车里都没什么动静,两个人都沉默着,俞钏才闷闷地吐出一句:“至少咱俩一直是合伙人。”
谁也没提一起吃晚饭这一茬,恐怕也吃不下去,俞钏把沈青泽送回了善恩酒店,沈青泽屁股还没坐热,手机就又响了。
——是陆长衍。
沈青泽扶额,按现在的形势,陆长衍应该忙得抽不开身才是,这几天就连沈赫离都要等到深更半夜才会给他发一条消息道晚安,陆长衍居然每天都腾出一分钟半来给自己打电话。
沈青泽知道他不成目的不罢休,也不想多耽搁他的时间,赶忙接通了电话。
一接通电话,陆长衍低哑性感的声音就从电话里传了出来:“吃饱了吗?”
沈青泽轻轻“嗯”了一声,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了,听到陆长衍的声音时总觉得,今天他的语气貌似不太一样。
说不上来哪里不太一样。
可惜沈青泽只一心想要拒绝他的喜欢,因为在沈青泽看来,这一切只是无用功,陆长衍的这份喜欢不会有结果的。
不等陆长衍再问,沈青泽就轻笑着说:“陆中校,您不是知道了吗,我已经定婚了。”
陆长衍轻轻笑了一声,很好听的笑声,低低的,撩拨着人的心弦,但是沈青泽却波澜不惊。
陆长衍说:“嗯,我知道。”
沈青泽无奈,起了坏心思,调侃陆长衍:“难道陆中校就这么想当三?”
陆长衍笑得更烈了,在电话那头笑了好一会儿——他想不到,为了逼退他,沈青泽居然连这些话都“敢”对他说了。
好半晌,陆长衍的笑平了,他一本正经地回复沈青泽:“可是你们之间甚至连感情都没有,如果这叫三的话,那我心甘情愿为了沈总当三。”
沈青泽平静的心湖像被人投中了一颗石子,陆长衍这句话确实触动了他,因为他和顾珩宁之间确实没有感情,一点都没有,连朋友都不算,他这辈子从不奢望一段带着感情的婚姻。
沈青泽很无奈:“陆中校,您真是……”
陆长衍打断了沈青泽的话,语气略显强硬,这是第一次用这么坚定的语气,认真的对沈青泽说:“沈青泽,下次不要叫我陆中校了,也不要用“您”了。”
沈青泽一愣,顿时不知道要怎么回答,电话两头沉默了三四秒,陆长衍才开口道:“一分钟半到了,拜拜。”
“拜拜。”沈青泽回应。
沈青泽想着陆长衍最后那句话,一边想着下次究竟要怎么称呼他,一边在内心偷偷反驳:陆长衍不是也经常管我叫沈总嘛……
那下次要管他礼貌地叫长衍吗?既然要求了 ,那就这么叫吧……
陆长衍坐在一堆资料前,望着最上面那份蓝色的合同,上面赫然签着沈青泽的名字。
字迹很端庄,很隽秀。
陆长衍轻轻抚了抚上面的字迹,心里悄悄打量着,究竟什么时候,他那如雄鹰般敏锐的理事长父亲就发现了他对沈青泽的心思呢。
他是什么想法呢?赞成或者是阻止?
如果是沈青泽的话,大概他这位理事长父亲会满意的吧。但陆长衍并不愿意借权势的手以达到和沈青泽在一起的目的。
或许更多的,他的父亲是在隐隐警告自己,他的一言一行,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永远逃不出他的五指山。
无论如何,但至少他在看过这份文件之后,他打心底里更加倾慕沈青泽了 ,原先因为这个人出色的皮囊不由分说地就动了心,现在陆长衍更发现了他是个爱国的资本家。
至少他在家国困难时会献出自己的力量——他将手上的军火资源压低价卖给了国家需要的地区。
嗯……沈青泽好像真是个很值得让人喜欢的人。
[摊手]或许可能我是有点断章取义[摊手]感谢阅读[星星眼][竖耳兔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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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陆中校,我已经定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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