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公司团建。
到了地方后，苏晚棠蹲在草地上，她的指尖正灵活地穿梭在帐篷支架间。
她忽然偏头，发丝被山风撩起。
“橙子，帮我拿一下防风绳。”
尾音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江暖橙抱着小太阳跑来。
粉色毛绒拖鞋在草地上拖出沙沙声响。
小猫突然挣脱怀抱，肉垫踩过苏晚棠手背，留下三枚沾着草屑的梅花印。
“小太阳！”江暖橙慌忙去抓，却被苏晚棠按住手腕，微凉的指尖擦过她泛红的皮肤。
“看它给我戴的勋章，你没有吧。”
纪珉举着自拍杆从灌木丛里钻出来。
“家人们！三二一——”
镜头里，苏晚棠挑眉望着镜头，江暖橙被小猫蹭得笑出泪，小太阳骄傲地扬起沾了些许泥土儿的尾巴。
正午，烧烤。
苏晚棠垂眸转动烤叉，腕表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光芒。
鸡翅表皮渐渐泛起焦糖色，她突然抬头，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
“张嘴。”
焦香混着蜂蜜甜的鸡翅尖擦过江暖橙微张的唇，酱汁在口中爆开。
她听见江暖橙轻笑：“比我写的小说还甜。”
“喂喂喂！谈恋爱呢你俩？公司禁止谈恋爱！！！”
纪珉举着被烤焦的茄子冲过来，鼻尖还沾着炭灰。
“不过，苏总，先救救孩子吧！我不行了救命，这是人能干的事吗？”
苏晚棠接过烤叉，撒上孜然，动作行云流水。
“看好了，先刷油——”余光却始终追随着江暖橙，看她踮脚够调料罐时，发尾扫过自己手背的酥痒。
暮色降临时，草地摇身一变成了游乐场。
纪珉摇晃着写满惩罚的转盘，金属指针咔嗒作响。
她要模仿在场的一个人。
当指针颤巍巍停在苏晚棠名字上，全场突然寂静。
纪珉却不怕，只见她挺直脊背，刻意板起脸：“这个策划案重做。”尾音拖得极长，连语气里的不耐烦都复刻得惟妙惟肖。
江暖橙笑得跌坐在草地上，小太阳也跟着“喵喵”叫。
“你去当演员好了哈哈哈哈。”江暧橙说。
“哎呀，咱还没这个实力，我是命苦打工人，累死累活如牛马！”
大家都哈哈大笑。
苏晚棠望着江暖橙笑出泪花的眼睛，弯腰伸手，指尖擦过她微凉的手背。
“小心着凉。”
其实这天气也没有多冷，小心着凉，是真的因为怕她着凉吗？
篝火燃起。
江暖橙抱着吉他的手指微微发颤。
她低下头，像是在酝酿情绪。
琴弦拨动的瞬间，《将缘》的旋律随着柴火噼啪声流淌开来。
抬头时，苏晚棠不知何时已站在身旁，火光将她的影子与自己重叠，连睫毛的颤动都清晰可见。
又开始玩起了真心话大冒险。
瓶子在月光下旋转，当瓶口对准江暖橙时，纪珉猛地坐直。
“快说！最想和谁看海？”
空气瞬间凝固，江暖橙攥紧裙摆，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
“晚棠。”话音未落，苏晚棠的耳尖已泛起绯色，却仍是挑眉轻笑：“我的荣幸。”
轮到苏晚棠的大冒险时，纪珉跳起来拍手。
“公主抱橙子大大绕营地走一圈！”
江暖橙还未反应，已被苏晚棠稳稳抱起。
皮革腰带的温度透过衬衫传来，她慌乱中搂住对方脖颈，听见耳畔带着笑意的低语：“抱紧了。”
夜色已深，大家各自回到帐篷。
帐篷内，小太阳的爪子压着江暖橙的发梢。
而江暖橙此时的脸色却很难看。
刚才吃了太多辣的东西了。
苏晚棠拧开保温杯，玫瑰红枣茶的香气漫开。
“早算到你吃辣会疼。”
她舀起一勺，在唇边轻轻吹气。
热气中，江暖橙泛红的脸颊比晚霞更动人。
夜色彻底笼罩露营基地，远处的篝火已化作几点暗红星火。
江暖橙抱着蜷成毛球的小太阳。
小猫突然弓起脊背，蓬松尾巴扫过她发烫的耳垂，害她踉跄着扶住对方肩膀。
苏晚棠顺势托住她的手肘，指尖隔着衬衫布料烙下滚烫温度：“当心。”
她说话时，睫毛轻颤，扫过江暖橙泛红的脸颊。
帐篷内的暖黄营灯将两人影子投在帆布上，交叠成暧昧的轮廓。
苏晚棠跪坐在防潮垫上整理睡袋，丝绸睡衣领口滑落半寸，露出优美的锁骨线条。
她突然回头，发现江暖橙正盯着自己发怔。
好美。
慌乱中苏晚棠碰倒了一旁的保温杯。
“想喝热牛奶吗？我去倒一杯。”
“不用！”
江暖橙几乎是扑过去按住杯身，手腕撞在苏晚棠手背，又触电般缩回来。
小猫被这动静惊醒，“喵呜”一声跳上江暖橙膝头，粉爪踩着她剧烈起伏的胸口。
苏晚棠望着她——此刻的江暖橙很乖，特别乖。
“晚棠，你看小太阳......”
江暖橙突然开口打破沉默。
小猫正用肉垫拍打苏晚棠垂落的发梢，尾巴卷住她的食指。
苏晚棠轻笑出声，弯腰时发间的玫瑰香扑面而来，她用鼻尖蹭过小太阳的额头：“是不是想妈妈陪你玩？”
夜风突然掀起帐篷一角，裹挟着湿润的青草气息涌进来。
江暖橙下意识瑟缩了一下，立刻被苏晚棠看在眼里。
她不动声色地将折叠毛毯展开，却在覆盖两人时故意多留出半幅，轻轻搭至江暖橙肩头。
“晚上山风凉。”
说话时温热的呼吸拂过对方耳畔，惊得江暖橙的耳垂瞬间染上胭脂色。
突然间，昏黄光线在苏晚棠脸上明灭不定。
她伸手去调整开关，睡衣滑落，露出一截白皙的腰腹。
江暖橙慌忙别过头，却听见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苏晚棠侧躺下来，手肘撑着脑袋，目光灼灼地望着她。
“橙子，你说......”
尾音拖得极长，带着某种蛊惑的意味。
小猫突然“咕噜”一声，挤在两人中间打滚，爪子勾住苏晚棠垂落的发丝。
江暖橙被逗得轻笑出声，转头时正撞进对方深邃的眼眸。
苏晚棠的眼睛里，像是有着揉碎的银河在流转。
“你笑起来真好看。”
她的声音比耳语更轻，却在寂静的帐篷里清晰可闻。
“晚棠......”
话未说完，苏晚棠伸手抚上她的脸颊，指尖轻轻摩挲着。
小猫不满地“喵呜”抗议，却被苏晚棠用手按住脑袋，另一只手覆在江暖橙手背上：“别动。”
帐篷外传来细碎的虫鸣，混着远处溪流的潺潺声。
江暖橙很困，遂睡去。
苏晚棠的拇指轻轻擦过江暖橙的下唇，在感受到对方平稳的呼吸后，终于低头吻住那片柔软。
这个吻带着玫瑰香水的清甜与热牛奶的醇香。
小太阳也在叫。
“小太阳别闹......妈妈在吻她的星星。”
她忍不住了，真的，完全抑制不住她的情感了。
晨光渗进帐篷缝隙。
江暖橙嘤咛着转了个身，鼻尖突然撞上团毛茸茸的温热——小太阳不知何时把脸凑到她枕边，琥珀色的圆眼睛湿漉漉地盯着她，粉嫩嫩的小肉垫轻轻拍了拍她泛红的脸颊。
“唔...小坏蛋。”江暖橙被蹭得痒意大发，笑着伸手去抓小猫，手腕却不慎扫到保温杯。
金属碰撞声在静谧的帐篷里炸开，她猛地抬头，正撞见苏晚棠猛然撑起的身影。
晨光斜斜切过她微敞的丝绸睡衣领口，锁骨处的阴影随着急促的呼吸轻轻颤动。
心脏跳动得好快。
“怎么了？”苏晚棠沙哑的嗓音裹着未散的睡意，发梢凌乱地垂在眼下。
“没什么。”
她看见了即将滚落的保温杯。
她伸手去抓滚落的保温杯。
帐篷外突然传来纪珉夸张的喊声：“苏总！橙子大大！太阳晒屁股啦——”
“要去洗漱吗？”苏晚棠已经利落地跪坐起身，丝绸睡衣滑过她绷直的脊背，勾勒出流畅的线条。
她伸手扎头发时，肌肉在皮肤下起伏，发间的玫瑰香混着晨起的慵懒气息，轻轻漫过江暖橙鼻尖。
见对方还在发呆，她弯下腰，发梢扫过江暖橙发烫的额头："嗯？"
"啊！好！"江暖橙慌忙爬起，却因跪坐太久腿麻踉跄了一下。
苏晚棠几乎本能地伸手揽住她的腰，掌心的温度透过单薄的睡裙灼得人发烫。
意识到这样不妥，还是放开了。
通往洗漱区的碎石小径上，小太阳蹲在江暖橙肩头，尾巴得意地扫过她泛红的耳垂。
苏晚棠垂眸盯着两人交叠的影子，喉间溢出轻笑：“小太阳倒是会挑位置。”
她伸手去够江暖橙滑落的发绳，袖口滑落露出半截白皙的手腕，发绳在指尖绕出个漂亮的结。
"它就爱撒娇。"
江暖橙低头盯着自己的帆布鞋，鞋尖无意识地踢着小石子。
山间晨风掠过，掀起她颈后的碎发。
洗漱区的镜子前，纪珉举着手机像只八卦的喜鹊。
“来来来！拍张晨间姐妹花！耶～”
她故意把镜头对准苏晚棠，却见向来冷脸的苏总正用温水杯接热水，睫毛垂落的弧度温柔得不可思议。
当她转身将温水递给江暖橙时，连声音都浸着蜜："漱口水在左边第二格。"
早餐的野餐垫上，江暖橙咬着烤面包的动作突然顿住——苏晚棠正用银叉细心地剔除草莓，阳光穿过她微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
当瓷碟推到面前时，她听见对方说：“小心硌到牙。”
尾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宠溺。
纪珉突然指着远处的花丛惊呼：“快看！小太阳在追蝴蝶！”
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
“可爱死了。”
晨光渐盛，小太阳满载而归地跳回江暖橙怀里，爪子上还沾着花粉。
江暖橙望着掌心的小猫，又转头看向身旁笑意盈盈的人，突然觉得山间的晨风都甜得化不开。
中午大家一起回了公司。
推开玻璃门时，冷气裹挟着打印机的油墨味扑面而来，工位间此起彼伏的键盘敲击声骤然停了半拍，又很快恢复成连贯的节奏。
中央空调出风口发出轻微嗡鸣，将每个人的体温稀释成相似的凉意。
王姐顺手把装着凉皮的塑料袋放在茶水间，不锈钢台面碰撞出清脆声响。
“小张，你带的辣椒油可真够劲儿，我这会儿嘴唇还发麻。”
她边说边扯下沾着油渍的餐巾纸，精准抛进分类垃圾桶。
小张从工位探出头，眼睛笑成月牙。
“早说给你少放两勺！上次回老家带的，我妈特意炸的，明天再给你带份儿。”
王姐笑着摆摆手，却掏出手机拍下凉皮照片：“必须发个朋友圈夸夸，这手艺能开店了。”
坐在斜对角的实习生小林探出头，镜片后的眼睛亮晶晶的。
“李哥说楼下新开的面包店有买一送一，谁要拼单？”
话音未落，行政部的文员已经掏出手机扫码，聊天框里瞬间弹出接龙表格，备注栏密密麻麻挤满“全麦核桃”“海盐牛角”的需求。
这时，阿宁抱着文件路过，伸手戳了戳小林的肩膀：“给我留个榴莲千层！上次你推荐的那家奶茶店，我喝了直接失眠到凌晨三点，这次可不能再坑我。”
小林吐了吐舌头：“这一次包不会的了！”然后在表格里给阿宁的名字画了个醒目的红圈。
靠窗的老员工陈叔摘下老花镜，揉了揉太阳穴。
他工位上的绿萝蔫头耷在显示器边缘，杯底沉着没泡开的枸杞。
隔壁组的项目经理抱着马克杯经过，两人擦肩而过时默契地点点头，像是在交换某种职场暗号。
项目经理突然转身，从兜里掏出颗薄荷糖丢给陈叔。
“下午汇报会，提神用。”
陈叔接住糖纸，笑骂道：“你小子又熬夜改方案了？黑眼圈比我家锅底还黑。”
项目经理苦笑：“还不是客户临时加需求，今晚估计又得通宵。”
突然有人的手机响起外卖到了的提示音，打破了短暂的喧闹。
穿格子衫的程序员小跑着去取餐，身后拖出一串数据线与椅子腿摩擦的刺啦声。
文件柜缝隙里钻出若有似无的螺蛳粉气味，引得后排同事皱着鼻子喊“开窗通风”，却没人真正起身——午休时间所剩无几，大家忙着在系统里提交报销单，或是把会议记录整理成待办清单。
茶水间微波炉“叮”的一声，热气蒸腾间，策划部的晓雯撕开自热火锅的包装，正巧看到文案组的老周端着泡面进来。
“这么清淡？”
晓雯用筷子挑起红油宽粉晃了晃。
“来，分你两块午餐肉，上次你帮我改方案还没谢你。”
老周慌忙摆手，却没躲过晓雯直接夹进碗里的肉。
“行，算我欠你个人情！”
两人正说着，设计部的小吴探进头。
“还有空位吗？我带了酸辣无骨鸡爪，一起？”
“可以可以，来爪来爪。”
窗外蝉鸣正盛，日光透过百叶窗切出明暗交错的条纹。
有人戴着降噪耳机闭目养神，有人打开购物软件刷春装新款，键盘上还残留着午餐时沾到的番茄酱痕迹。
突然，总监办公室的门被推开，脚步声由远及近，午休的喧闹如同被按下暂停键。
只见总监抱着一摞文件走到茶水间，冲众人笑道。
“辛苦大家，下午茶我请，奶茶还是咖啡？”
总监话音刚落，办公室里瞬间炸开了锅。
实习生小林兴奋地从座位上弹起来，高举双手喊道：“我要杨枝甘露！加双倍西米！”
阿宁跟着起哄：“总监，水果茶也行，去冰多糖，上次那家店的超好喝！”
老周扶了扶眼镜，笑着提议：“要不两种都点些？照顾不同口味。”
总监点点头，把文件放在一旁，掏出手机开始认真记录需求，还时不时抬头确认：“美式咖啡要几个？拿铁全要鲜奶的对吧？”
趁着这阵热闹，晓雯悄悄戳了戳老周的胳膊，压低声音说：“你上次改的方案，客户特别满意，刚才还在电话里夸你逻辑清晰。”
老周有些意外，推了推眼镜：“真的？我还担心时间太紧，内容不够完善。”
晓雯眨眨眼：“放心吧，多亏你帮忙润色，要不然我这个月KPI悬了！等发奖金请你吃大餐。”
这时，李哥抱着平板走过来，屏幕上还开着上午的会议记录。
“总监，关于下午的汇报，客户可能会重点问预算分配的问题，我把数据又核对了一遍。”
说着把平板转向总监，逐条指出调整细节。
总监边看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拍了下李哥的肩膀。
“对了，你上次提的线上推广方案，高层讨论过了，下周就开始落地执行，准备准备，到时候你主导。”
李哥眼睛一亮，连忙应下，转身回工位时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茶水间里，王姐和小张还在研究辣椒油配方。
王姐翻着手机相册，突然指着一张照片：“你看，我闺蜜开火锅店的，这个辣椒面看着和你家的好像，要不咱们交流交流？”
小张凑过去仔细端详，兴奋地说：“就是这种！不过我妈说关键在油温，改天我让她录个视频。”
两人越聊越起劲，连总监喊她们报奶茶口味都没听见。
窗外的蝉鸣声渐渐弱了些，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
实习生小邱抱着新到的办公用品穿梭在工位间，时不时被同事叫住帮忙。
“小邱，打印机没纸。了”
“麻烦捎个记号笔过来。”
她笑着一一应下，额头沁出细汗，却始终保持着热情。
当总监拿着写满备注的手机准备下单时，陈叔慢悠悠地走过来，往他手里塞了包润喉糖。
“你这嗓子都哑了，别光想着请大家喝奶茶，自己也注意身体。”
总监愣了愣，随即笑出声：“陈叔，还是您细心，等会儿给您点杯蜂蜜柚子茶润润。”
陈叔摆摆手，转身回工位时，悄悄把绿萝往窗边挪了挪，让它能多晒晒太阳。
整个办公室被期待下午茶的氛围笼罩着，键盘敲击声似乎都变得轻快起来。在这忙碌又琐碎的日常里，一杯奶茶、一次合作的夸赞、几句不经意的关心，让钢筋水泥的格子间里，悄然生长出温暖的情谊。
江暖橙蜷缩在苏晚棠办公室的沙发里，膝盖上的笔记本电脑散着冷光，屏幕右下角的时间已经跳到了七点。
她咬着已经没了甜味的吸管，盯着文档里卡在第三段的文字发呆。
“咔嗒”一声，苏晚棠推门而入，铂金包还在往下滴水珠。
她甩了甩手里的雨伞，水珠在地毯上溅出细小的涟漪。
“楼下便利店关东煮只剩最后一份，被我抢到了。”
说着弯腰把热气腾腾的纸碗放在茶几上，伸手就抽走了江暖橙膝头的电脑。
“写了三个小时就憋出200字？先吃东西。”
“可是……”
江暖橙盯着碗里漂浮的溏心蛋，吞了吞口水。
“编辑说这期专题必须突出女性成长，可我写的案例总像流水账，根本抓不住重点……”
苏晚棠摘下墨镜，挑眉打断她：“你上次见到的非遗女匠人呢？她跟你说凌晨三点编竹篮，手指被篾片划破还继续干活的细节，不比可以？”
她一边说，一边把筷子塞进江暖橙手里。
“真实的故事才能打动人。”
茶水间方向突然传来“哗啦”一声脆响，像是玻璃杯碎裂的声音。
江暖橙和苏晚棠同时转头。
苏晚棠顺手扯开了关东煮的盖子，蒸汽瞬间模糊了镜片。
“新来的实习生又闯祸了。”
她语气带着三分调侃，却已经起身从抽屉里翻出一盒创可贴。
“去看看？顺便帮我带杯冰美式，要双份浓缩。”
“好。”江暖橙站起身，听见身后传来键盘敲击的声音。
回头望去，苏晚棠已经坐在她刚刚的位置。
“你要干啥？”
“等会儿就知道了。”
江暖橙拿着冰美式回到了办公室。
“橙子。”
苏晚棠突然开口，头也不抬地用触控板圈出一段文字。
“把这里改成用竹篮编织的动作和女儿写作业的场景交替描写，还有这个数据。”
她指了指屏幕，“换成匠人女儿日记里的句子，妈妈的手永远有股竹子的味道，可是今天摸到她掌心的茧子，我突然想哭，这样才有感染力。”
江暖橙凑过去看着修改后的文字，眼睛突然亮了：“你怎么想到的？我写的时候完全没思路！”
苏晚棠偏头看她，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
“因为你光顾着焦虑，都忘了自己记的那些笔记。”
她伸手弹了弹江暖橙的额头，“小傻子，与其在这里对着空白文档发呆，不如多去挖掘素材。”
茶水间的灯突然熄灭，整个办公室陷入一片黑暗。
苏晚棠摸索着站起来：“跳闸了？正好下班。”
她摸索着靠近，温热的呼吸扫过江暖橙耳尖。
“作为补偿，我下次请你吃那家新开的日料店？三文鱼腩管够。”
“真的？！”江暖橙兴奋地转身，差点撞进苏晚棠怀里。
走廊的应急灯幽幽亮起，在她们脚下投出交叠的影子。
江暖橙抱着电脑跟在后面，突然觉得那些写不出稿的焦虑，在苏晚棠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水味里，都化作了可以慢慢咀嚼的温柔。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你说公司团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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