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下班，叶清楠路过季慈工位，发现没人，便问：“这里人呢？”
“让乔主管叫去了。”蔡静回。
“什么时候？”
“一小时之前。”
叶清楠若有所思，去了乔玉婷办公室，没敲门。
乔玉婷正坐在电脑桌前，闻声移眸，面对他的突然闯入，好整以暇，“叶总，找我有事？”
“你下午和季慈出去了？”叶清楠直截了当地问。
“是的，只是简单的任务安排，按要求可以不向您汇报。”
“那现在她人呢？”叶清楠攫住她的眼睛，嗓音清冽。
“回来后她说有点不舒服，我就让她回家了。”乔玉婷轻描淡写道：“叶总，只是一个小员工，有必要这么上心？”
叶清楠勾唇，随意般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把你从程昱身边挖走？”
“愿闻其详。”
“你很聪明，我一向喜欢聪明人，什么事该做，什么话不该说，我觉得你应该明白。”
“当然。”乔玉婷献上一个从容的微笑，“叶总，还有其他事吗？我要下班了。”
叶清楠没说话，撤身离开。乔玉婷眼色恢复默然，拿出手机，给程昱发消息：【叶清楠好像起疑了，你抓紧时间放人。】
程昱迟迟不回，她抱着手机惴惴不安。这种焦虑忐忑的心情从她把季慈带出公司那刻起就开始蔓延，到现在已经形成一种无法停歇的趋势。她深谙为一己私利伤及无辜女孩的做法为人不耻，可她这么做都是为了...乔玉婷抬手抚上小腹，抚摸世上最纯洁的圣体，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给予她丝丝安慰。
-
季慈从冰冷的水泥地醒来，意识白芒，睫毛颤动了一下。她现在被人用毛巾捂住嘴，只能发出很微弱的鼻息，手腕脚腕也用绳子绑住，动弹不得。
后脑的钝痛提醒她几小时前发生的一切。
月亮皎白的光辉洒在她全身，环顾四周，空荡废弃的厂房只有她一个人。
乔主管去哪了？
这样想着，一个十分害怕的念头在她脑中逐渐生成。
紧闭的铁门忽然打开，月光所及的区域出现道高大的身躯，季慈不断往后缩身，直至退无可退，后背抵靠在墙。那道人影在她身前站定，季慈看他缓缓蹲身，抽走她口里的毛巾。
“你是谁？”她吸了口新鲜空气，纾解内心的恐惧。
“我是谁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清楚你今天的遭遇都是叶清楠带来的。”程昱扬手抚上她侧脸，慢慢游弋。
季慈厌恶地避开，鄙夷道：“只有最无能的男人才会拿女人出气。”
“你小嘴挺硬啊。”程昱钳住她下巴，季慈嘴巴被迫张成并不好看的O形。
“你最好待会也能这么硬气。”他指尖下移，划过季慈脖颈，停在领口第一颗扣子上。
“你想干什么？”季慈扭动着身子，急切想从这种肮脏的触碰中抽离。
“别急，你待会就知道了。”程昱没耐心一个个解开，双手扯住领口，用力撕开，丝质衬衣很快在他手中成为几块碎布。
胸前的娇嫩暴露在潮湿的夜，男人目光贪婪，犹如刀割，季慈眼尾猩红。
“真没想到叶清楠之前吃得这么好。”程昱舌尖扫过嘴唇，季慈胃里泛起恶心，“你还不如杀了我。”
“长这么漂亮，死了不是太可惜了？”程昱露出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他掏出手机，打开相机模式，掌心平铺在那片温软的土地，“你猜叶清楠看到照片会是什么反应？”
“你最好现在把我杀了，”季慈呼吸渐重，眼里升起熊熊火焰，“如果有天我出去了，一定不会放过你。”
程昱不甚在意，“你也最好装得痛苦一点，要不然叶清楠看到了，还以为你在享受。”
说着，他拇指按下拍摄模式，闪光灯晃过眉眼，那张幽怨愤怒的脸于此刻定格。季慈兜里手机在振动，程昱替她拿出，瞧着屏幕上的来电人，他按下拒接，悠悠道：“我好期待叶清楠明天看到照片的反应。”
这是拨打季慈电话失败的第三次。
叶清楠蓦的从沙发起身，连鞋子都没来得及换，摔门而出，精准找到季慈所在的公寓，他掌心握拳，重重敲门。
开门的是蔡静，发现面前的叶清楠，她诧异道：“叶总？你怎么...”
叶清楠没耐心听她讲完，“我找季慈，有份文件落在她那，她人现在在哪？”
蔡静抿唇，她这副表情让叶清楠内心愈发焦躁，“说话。”
她低声说，“季慈一直没回来，打电话一直不通，会不会是和朋友聚会，手机静音？”
叶清楠揉揉眉，“你觉得她会和谁一起？”
“季慈交际圈不大，我也没有看到她结交新朋友，会不会和之前的同学出去了？”蔡静戳了戳他，“我的意思是您的妹妹。”
叶清楠缓了缓，“你早点休息吧，如果她有消息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
蔡静点头，满脸认真。
站在电梯前，叶清楠拨了叶语卿电话，铃声响很久才接。
“喂，哥，你知不知道这个点我很忙的？”叶语卿微喘，声音紧绷，像是从牙关里泄出的一声。
叶清楠还没来得及说话，话筒里突然很不合时宜地传来一声更为沙哑的，宝宝。
他淡声说，“继续忙吧。”
挂断电话，电梯门也在此刻打开，他按下一楼。
深夜的保安室迎来一位陌生男人，叶清楠语气算得上客气，“你好，我要看一下今天下午四点以后的监控录像。”
保安扫他一眼，他自然知道能住悦庭庄园的都是有钱人，眼前这位更是眉宇清朗，相貌堂堂，只是搞不懂他为何穿着一双居家拖鞋就出门，有什么事急成这样？
出于职业操守，保安问他要这个做什么？
“找人。”他说。
保安调出录像，六小时的时长，他最开始还能陪叶清楠时不时聊几句，虽然大多时候他不接话。后来挡不住无趣，眼皮止不住打架，头一歪就去和周公下棋。
耳根落得清净，叶清楠紧盯监控中出现的每个画面，不放过进进出出的任何一个人。
凌晨四点，天色渐明，他得出一个结论，季慈根本没有回悦庭庄园。
-
八点有场会议，意味着叶清楠只有不足四小时的休息时间，短暂的歇眼时间足够他把季慈“失踪”这事从头到尾盘一遍。
假设季慈被人绑架，虽然他不喜欢这个词，但的确很符合现状。对方会出于什么目的？
她平时见谁脸上都堆笑，就连追求者都不好意思直接拒绝，能和谁结怨？
唯一的可能便是对方冲他来的。
叶清楠猛地睁眼，给琳达拨电话，“去查，江梓琳是不是从美国回来了？”
这场会议十分重要，他不得不出席，高管们汇报工作任务，叶清楠揉眉听着，脑子里紧绷的弦在收到一条匿名信息后彻底断了。
来自陌生人的信息，但内容却不陌生。
破旧的废弃厂房，冰冷的墙壁，还有一颗低垂的脑袋，他呼吸微滞，将照片放大，以便能看得更清楚。
她的脸，她的身躯，还有他曾亲吻过无数次的柔软，那都是他呵护倍加的珍宝，现在居然被人压在掌下肆意玩弄。
这口气他怎能忍下？
他要把这只手剁下来喂狗。
叶清楠瞳仁紧缩，双目放出凌冽的寒光，现在轮到他发言，全体高管等待，他脸上写满果决狠戾，“公司下一步的计划是收购荣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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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玉婷向公司请了一天假，按程昱要求处理好美国那边一些事务。
回到公寓，乔玉婷脱下鞋子，自从怀孕，双脚时常肿的像包子，孕反也严重，吃不下任何东西，吃了也会吐，但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去厨房煮了碗清汤面。
清汤寡水，一点油腥都没有，她吃得索然无味。
填饱肚子，门口有人敲门，她透过猫眼谨慎地看眼，发现是程昱，她将门打开。
程昱醉气熏熏，步履蹒跚，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乔玉婷强忍恶心，问他怎么喝这么多酒？
程昱醉得像鬼一样，能安全回家已是不易，哪还能清醒回答？
乔玉婷废了好大力气才将他搀上床，期间程昱兜里的手机不慎滑落，她弯腰拾起。屏幕亮了下，屏保还是两人合照，乔玉婷输入密码，却显示不正确，凝着床上熟睡的男人，她沉思两秒，将他大拇指放在屏幕中央。
手机成功开锁，她已经很久没看程昱微信，她依旧是他顶置，只是他的顶置有点多。
女生发消息问他到家没，聊天上一条是程昱的语音，乔玉婷点开。
他说：“你放心，我早就把她睡够了，怀了老子的种那有怎样？该踹还得踹。”
乔玉婷微微一笑，没有哭也没有闹，更没有把他从睡梦中叫醒，哭着要个解释。
她只是放下手机，默默离开房间。
她从23岁大学毕业就跟了程昱，到如今30岁。
七年了。
七年的爱情在今晚打了水漂。
同一个夜——
酒吧包厢内，江梓琳点了几个男模，只是任凭他们如何花枝招展，她也只顾自己喝酒。
“江小姐是不是心情不太好？”其中一个男模勾上她的肩膀，软声说。他身高185，八块腹肌，号称这儿的头牌。
江梓琳斜眼睨他，这身材样貌放平时她愿意逗一逗，只是今天脑袋特别沉，总觉得有什么事压着，没兴趣。
她挑了挑肩，语气不耐，“滚开，别烦我。”
“江小姐，你为什么对人家这么凶？”
一个大男人居然还哭上了？哭给谁看？
她爸入狱的时候她都没哭。
这时，包间门被人踹开，冲进四五个男人，为首的那个多年未见，依旧清隽俊朗。江梓琳无声勾唇，淡定给自己倒了杯酒，“你们几个现在不走，待会可就走不了了。”
男模们惊慌离开。
叶清楠双手插兜，挑起下巴，不愿多耗时间，直接问：“季慈呢？”
“叶总的人自己没看好，丢了怎么还来找我？”
他冷嗤一声，扬了扬下巴，两个男人走来架起江梓琳胳膊，她整个人好像被钉在十字架上，动不了半分。
叶清楠坐在茶几，气定神闲给自己点了根烟。终究是破了戒，可他只知道这满腔怒火要是不发泄，他怕是会疯。
“程昱那狗东西把人藏哪了？”他耗尽最后一丝耐心。
“我不知道。”江梓琳脸上是肆意的笑容，“叶清楠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失去的感觉不好受吧？”
叶清楠笑着点头，“确实不好受，要不你也尝尝？”他在江梓琳诧异惊慌的目光下一颗颗解开她的扣子，黑色蕾丝胸衣下包裹出完美的胸形，他不由得夸赞，“真漂亮。”
江梓琳束手无力，只能拼命嘶吼，“叶清楠，你混蛋。”
“你不在美国好好待着，到底回来干什么？”叶清楠充耳不闻，燃烧的香烟飘出袅袅清雾，火光忽明忽暗，如同他此刻的脸色，阴骘不定。那点猩红最终碾磨在美丽的躯体，男人唇角升起丝邪笑，像是西方神话里走出的死神撒旦，手指逐渐用力，“怎么样，现在知道我什么感受了？”
江梓琳疼得牙齿打颤，眼里有幽怨，但在绝对权威面前，她无从抵抗。
他慢悠悠地说，“我再问一遍，程昱那狗东西把人藏哪了？”
江梓琳痛苦地泄声：“我说了我不知道，你找错人了。”
叶清楠挑眉，语气冷漠，“我是不是没告诉你，当初那份财务报表我只交了一部分，还有另外一部分。你说要是我现在拿出来，江崇国会不会死在监狱？”
江梓琳错愕，意志瓦解，她乞求道：“你别这样做，我说，我全部告诉你。”
火星也在此刻消灭，叶清楠拍拍手，摆出耐心倾听的样子。
“我只是告诉程昱你和季慈的关系，至于他把人藏哪，我不清楚。你可以去找乔玉婷，她跟在程昱身边七年。”江梓琳抬眼看他，眼泪即将决堤，“我把所有知道的都告诉你了，求求你不要动我爸。”
时间仿佛静止，叶清楠没有任何表情外泄，江梓琳也不确定他信还是没信。
下一秒，男人蓦的起身，只听他对保镖说，“看好她，在没找到人之前不允许她离开半步。”
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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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Chapter 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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