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谢不逝话还没说完,就被游司云塞了两个白面馒头在怀里。
“哎呀……我听说你因为迟到的事被罚了,怎么想我也是有责任的,所以,我来帮你啦。”游司云蹲在谢不逝身边,打量着发愣的谢不逝。“你很笨呐,旁边没人看着就不要跪得这么直,坐着休息一会。”
“……”
谢不逝挑眉,迟疑地点了点头,在游司云身边缓慢伸直了腿,他的膝盖疼得要命,几乎要伸不直了。
游司云见他站不稳的样子,赶紧扶了一把,不想他突然的触碰反而让谢不逝心惊一瞬,谢不逝脚底一滑。
咚。
四周漆黑,谢不逝的心砰砰直跳,眼睛紧闭,原本迎接他的应该是坚硬的地砖,不想却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他当然知道自己压在了谁身上。
“哎哟……”游司云发出一声哀嚎,他刚从围墙上摔下来屁股着地,这次为了接住谢不逝又让屁股受到了二次伤害。
谢不逝急忙爬起来,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游司云揉了揉屁股,又反过来问他,“你的腿是不是都僵了?”
谢不逝点了点头,又意识到黑暗中对方大概看不见,复而说了声是。
在游司云的搀扶下,两人终于是艰难地坐了起来。
谢不逝怀里的两个白面馒头也在这场意外中滚到了地上,他赶紧摸黑找到两个馒头,拍了拍上面的灰,宝贝似的揣进了怀里。
游司云看他这样不由生出一丝怜爱,他又从怀里摸出一袋清水递给谢不逝,说,“你先补充体力,我给你捏捏腿。”
然后,一双温暖的手隔着衣物摸上了谢不逝的双腿,他下意识地颤抖了一瞬,还好他的腿已经全麻,触感十分微弱。
游司云使着轻柔的力道,一点一点给谢不逝竹竿似的双腿按摩起来。
“吃啊。”游司云看着面前呆呆的黑影,莫名觉得有些好笑,“虽然馒头已经凉了,不太好吃,但是能饱腹。”
谢不逝应了一声,将馒头一口接着一口送进嘴里,馒头凉透了,他就着水才能咽下去,但是似乎吃得津津有味。
在游司云细致的按摩下,谢不逝的双腿渐渐恢复了知觉,两个馒头也已经被谢不逝狼吞虎咽地吞了个干净。
谢不逝伸手想阻止游司云继续按摩,告诉他腿已经不麻了,却因为黑暗中看不清楚,摸了个空。
“怎么样,我技术还不错吧,想当年,我可是盲人按摩店的顶梁柱。”游司云自顾自说着,丝毫没察觉到小孩的意思。
谢不逝闻言收回了手,默默享受起腿上一轻一重地按摩,他笑了笑,“谢谢,你真好。”
“哼哼……”游司云得意地笑了笑,心想在我这精心呵护下,信任值怎么都得长得飞快吧。
过了一会儿,游司云自觉按摩地差不多了,拍了拍谢不逝的背,却被这孩子突出的脊梁骨硌得惊心。
好瘦。他想。
“怎么样,现在腿可以动了吗?”游司云声音不自觉放软了下来。
“嗯,已经恢复知觉了。谢谢。”谢不逝没有鞋子,小脚丫不自觉互相摩挲起来,他有点舍不得这双温暖的手了。
“好了,那我明天再来看你。对了,这水囊里的水还有很多,你悄悄藏在怀里,没人的时候拿记得出来喝。”
谢不逝应了声好。
“我走啦,拜拜。”说罢,游司云便翻身上了院墙,消失在了庭中。
谢不逝愣愣望着游司云离开的地方出神。
拜拜是什么?
——
游司云小心地避开夜晚巡逻的弟子,心里开始呼叫埃罗。
“埃罗,为什么主角也会有生命值威胁?他可是主角哎。”
埃罗:笨呐,再怎么说他也是人。对了,刚才谢不逝对你的信任值上升了1点,恭喜你。
游司云闻言心情有点愉悦,感叹道,“虽然只有1点,也算是有收获啦。”
原来,晚上谢不逝因为脱水生命值垂危,埃罗紧急警告游司云主角死亡也算任务失败。
游司云本来还在柴房里睡得四仰八叉,下一秒就腾地坐起来。
他偷偷从窗户的缝隙往外看,找准王五李六交班的空挡,一脚踹开了原本就破破烂烂的小窗,然后趁着夜色偷偷溜进厨房里,顺走了四个馒头。
接着,游司云靠着埃罗给呈现他的简陋地图,跌跌撞撞摸到了封魔殿。
情况比较紧急,游司云都没来得及思考万全的对策,只能先硬着头皮这么做了。
至少,他保住了生命值垂危的主角,也保住了自己未来的好日子。
次日清晨。天蒙蒙亮,柴房门口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快看看人还在不在里面。”
美梦中的游司云被泼了一盆冷水,他瞬间惊醒,腾地睁开眼睛。
面前是张慈居高临下地怒视,后面站着王五李六两人。
“好啊你个贱种,擅自跑出柴房,还偷厨房的吃食,王五李六,给我打,给我狠狠地打!”
腹部的重击迫使游司云的意识回笼,他瞬间呕出一口酸水,四肢动弹不得,毫无反制的余地,原来自己也不知什么时候被麻绳捆了个结实。
拳头和脚踢如雨点一般落下,被打中的地方均是钝痛不已。
剧痛中,他残留的意识竟然还在思考。他隐约记得自己昨晚把掉下来的窗栏安回了原样,这是怎么被发现的,而且,他又是什么时候被捆住的?
这样的殴打持续了一会儿。
“好了好了。你们别把他打死了。要让他明白谁才是主子,还得好一段时间磨磨。”
张慈嚷嚷着,随后大摇大摆地带着王五李六离开了柴房。
咔哒一声落锁,柴房回归到寂静。
游司云嘴角擦破了,淌着血,一只眼睛已经肿得完全睁不开了,原本束在脑后的发包已经散落,混着尘土和鲜血凌乱地凝固在脸颊旁,露出来的皮肤上密密麻麻的都是红肿。
游司云叹了口气,怎么穿越了也离不开这种殴打的折磨。
他淡淡的想:张慈这种恶人,和他生前的父亲几乎一样。面对这种人,沟通没有用,一度的容忍也是没有用的。如果曾经的他没有把父亲揍进医院,那么躺在医院里的就是母亲和他自己了。
转念,游司云又暗骂起张慈来:竟然还偷偷把自己的手脚都给捆上了,卑鄙无耻。
游司云骂完,还是非常关心自己的伤势的,他问埃罗:好痛啊,埃罗,我会死吗?
埃罗叹了口气:不要这么丧气嘛,这些都是皮外伤,没有伤到内脏的。
没有内伤就好。游司云安心地合上了眼睛,昨晚为了谢不逝熬了个夜,本来睡眠就不足,于是准备睡个回笼觉。
突然,窗子那头传来了叮叮咚咚的响声。
张慈的声音遥遥传来:“对,对,都给钉牢了,再加固一点。”
张慈正在指挥手下再次加固窗子。
虽然游司云脸上已经肿得看不清是什么表情了,但是他确实愁容满面:干什么啊,这下我怎么去找主角刷信任值。
埃罗安慰道:哎呀,你不着急的嘛,还有两年呢。
游司云闷闷地:也是,只是今晚恐怕得失约了。
埃罗:你好好休息几天吧,这具身体年轻,恢复的快。
游司云点了点头,再次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沉睡。
与此同时,靠着墙浅眠的谢不逝听到厢房传来的声响,立刻睁开眼睛,他盯着厢房的方向,慢悠悠跪在了和昨天一摸一样的位置。
他不管哪里露宿都会时刻都会保持警惕,这种习惯让他得以在师兄睡觉的期间也睡上一会儿。
也许是吃得很饱,谢不逝昨晚休息的还不错。
应舜打开厢房伸了个懒腰,正准备去做早课,看到不远处乖乖跪着的谢不逝,心底生出一丝不悦。
应舜朝着谢不逝的方向走去,冲着他的胸口就是一脚。
“从哪儿来的滚哪儿去,叫花子。”
应舜这一脚踹的不轻,谢不逝差点在地上滚了两圈,他狼狈地爬起来,捂住胸口,生怕怀里的水囊掉出来被他发现。
应舜被谢不逝眼底如深潭般深不见底的黑惊了一瞬,嘴里说着“看,看什么看,再看小心我挖了你的眼睛!”
似乎是为了给自己打气,上去又给了谢不逝一脚。
“继续跪!我看你能坚持到几时。”应舜啐了一口,背着手走了。
谢不逝瘫在地上休息了会儿,嘴角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复而又摸了摸怀里被自己体温捂热的水囊,再次跪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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