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柳陌照旧去李府教素安弹琴。
刚开始的几天素安觉得有趣，练得很是认真，现在逐渐懈怠下来，一直弹错，止步不前。
柳陌见她兴致缺缺，索性停止教学，“姑娘心不在琴上，再练无益。”
素安垂下头，愧疚不已，先生用心教，而她却身在曹营心在汉。
“先生，对不起我只是太想念越州的糖葫芦。”
柳陌或许是感同身受，语气不自觉温和，“那命人去买。”
“他们说粗鄙之物不得入府，我能进来已是恩赐，不可得寸进尺。”
离开熟悉的地方，来到人生地不熟的李府，还遭人唾弃，柳陌对她动了恻隐之心。
“若是弹好了，先生明日为你带来，可好？”
素安抬头“看”他，眼里流露出喜悦，“真的？我要吃城西陈家的糖葫芦，那日来时听见吆喝，甚是想吃，可惜他们不让。”
柳陌说：“真的。”
素安伸出右手，摸索他的方向，“那我们拉钩，拉钩就再不能反悔。”
柳陌主动碰她的手，对于一个似孩童般纯真的人他实在不忍拒绝。
一人坐着仰头，一人站着俯身。
周围的仆人低头不看，这件事传出去受惩犯的人只会是他们。轻则变卖重则杖毙。
素安感受他手里传来的温度的同时触摸到厚厚的老茧，嘴角的微笑凝固，“咻”的一下收回手。
柳陌察觉她的异样，“怎么了？”
素安为掩饰自己的失礼，找了个借口，“男女授受不亲，是我失了礼数，还望先生莫见怪。”
起身想要离开，岂撩撞桌角，稳不住身形，后退几步。
柳陌眼疾手快，上前去拉她。
谁知素安先他一步将他推开，自己摔倒在地。
突如其来的意外让原本看不见的她陷入巨大的恐慌，手毫无章法的抓，企图抓住能使她平静的东西。
很快抓到一角，听到一道温柔的声音，“姑娘怎么这般不小心？”
素安急忙放开，身边的贴身侍女后知后觉地来扶她，其他人也围过来，但在离素安几步之远便停下。
柳陌不明白事情因何而起，站在原地。
素安起来后，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握住侍女的手，强装镇静，“先生见谅，今日身体不适，可否过几日再继续教学？”
柳陌说：“也好，那姑娘好生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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