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怎么还在后面磨磨蹭蹭的,赶紧跟上啊”
往前走了两步的琅珏回头对他们招了招手,生怕他们去晚了就被那个马脸男逃走了。
结果这二人依旧站着不动,琅珏只好继续催促:“快点啊!有什么事情晚点再说,先找到人”。
司幽转头看着已经走了很远的琅珏,最后还是无奈的叹了叹气:“按他说的吧”。
他们一路跟着红玉坠子给出的提示,最终停在一个四方宅子的门口。
“这应该是他家”
琅珏四处打量着这座宅子然后猜测道。
“先进去”
外面的门没有锁,他估也没想到会有人找过来,此时正在屋内手忙脚乱的收拾着细软。
听到外面的动静所以闻声看过来:“怎么是你们?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马脸男震惊的看着他们的出现,这个宅子只有他和弟弟知道,买来就是为了避难的。
他看着堵在门口的三人,手里的包袱“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当然是因为你弟弟”
司幽晃了晃手中的红色玉坠。
一看到她手里的东西马脸男的眼睛瞬间一暗:“这个怎么会在你们手上?”
他边说边要去抢司幽手中的东西,可还不等他靠近,另一侧的琅珏就一脚踹在他肚子上。
“像你这样的畜生,还能在乎别人的死活?”
琅珏鄙夷的看着倒在地上的男人,矿洞里被他杀掉的那些人谁没有亲人朋友,他们兄弟二人又可曾对他们心慈手软。
“我弟弟呢?我弟弟现在在哪里?”
马脸男怒吼着从脚上的短靴中抽出一把匕首,凶神恶煞的就要朝琅珏砍去。
本来还抱着手在后面看戏的司幽在看到这一幕,立刻冷下脸,她刚想出手,另一边少是的剑还要更快,他的招式干脆又利落,男人的手臂就被应声砍断。
古铜色的手臂掉在地上后滚了几圈才停,血流了一地。
男人应声惨叫,痛的瞳孔瞬间涣散,红色的血如柱状涌出,溅了一地。
少是出手太快,旁的人都来不及反应,离得最近的琅珏躲都没法躲,衣摆处被溅上了不少污血,这血腥的一幕更是吓的少是连连倒退。
好在跟在后面的司幽扶了他一把,不然他怕是已经瘫软在地上。
“谢谢”
琅珏转头看了眼司幽,他脸色铁青,却依旧努力的扯了扯自己的嘴角,然后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少是瞥了他们两人一眼,然后沉着脸把剑架在马脸男的脖子上:“主云在哪里?”。
男人伸长了脖子,一副完全不怕死的模样:“有本事你现在就把我杀了,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他一脸决然的看着少是,像是死于他而言是可以解脱的事情。
马脸男这古怪的动作反而让少是起了疑心,他们兄弟在矿洞中的对话明明是很惜命的,在一旁看了半天的司幽这才幽幽开口:“怎么,想要变成怨灵来找我复仇吗?”。
这也只是司幽对他这个举动的猜测。
这种人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命,除非有更大的利益值得他去牺牲。
所以司幽说完后特意观察了他脸上的表情,果不其然,在听完她说的话后,男人的脸色立刻变了。
他不可置信的盯着司幽:“你是如何得知我的打算?”。
要知道他自己也不是前脚才发现这其中的玄机,先前他按照主云的吩咐去处理人彘,说是处理实际就是将这些人全都杀了。
他这双手早就不知染了多少条人命,所以也不在乎在多杀一些。
所以他这次也同步之前的每一次一样,没有丝毫犹豫的就将这些人杀了个干净。
但与以往不同的是,他才把这些人彘杀完,空中就出现了浓浓的黑色怨气,这些怨气撕心裂肺的哀嚎着,最后一齐飘向南海。
马脸男哪还会不明白,他们所有人都让主云这个女人骗了,根本没有所谓的诅咒,全都是她一个人的阴谋罢了。
但他是因为知道那些孕妇不在南海,所以推断出主云的目的,眼前的女人又是凭什么知道的。
司幽一眼看穿他的想法,她挑了挑眉,他们之前在都遇到蛇女时就知道魔族想要利用婴儿孕养暗影魔珠,而她前脚才在暗室发现那么多孕妇,后脚雪魔就在她眼皮子底下救走了主云。
要说这一切没有关联,那肯定绝无可能。
既然被她猜中自己的心思,马脸男干脆破罐子破摔:“对!我就是做怨灵也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人就应该全部去死!”。
他目眦欲裂的瞪着他们三人,像是想要当场把他们生吞活剥了一般。
“呸!你他娘的把嘴巴给老子嘴巴放干净一点!”
“先瞅瞅你自己手上的罪孽在说话吧”
琅珏好不容易缓过来一些,在听到马脸男的话又差点气的想动手。
可马脸男脸上没有一丝悔恨之意,他恶狠狠地盯着司幽,如果他们早点来根本不会发生这些乱七八杂的事情,他和弟弟也就能健康平安的生活。
可现在弟弟已经死了,他经手的人命更是数不胜数,早就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呵”
“你们除了说的好听,你们还有什么?”
司幽看着男人死不悔改的模样不由一阵无语。
“所以你究竟愿不愿意说?”
她的语气已经开始不耐烦。
“臭娘们,你要老子说什么?老子什么都不会说!”
“啊”
他刚骂完就被司幽一剑砍断了半只腿。
“我不介意先将你变成人彘,再送你去九泉之下同你的好弟弟团聚”
司幽淡淡的掀起眸子,难得好心的多说了一句:“对了 ,你弟弟是被主云一刀毙命的”。
“你说什么?”
“我们兄弟为她做了这么多,为什么到头来落得这个下场?”
方才还宁死不屈的男人忽地的软了脊梁骨,他眼眸通红的喃喃道。
半晌,他好似下定了决心,咬了咬牙说道:“我说”。
“哦~又想说了?”
司幽掀起眼皮不紧不慢的说道。
身体上的疼痛让他的牙齿颤了颤:“你方才说的话当真没骗我?”。
男人的眼神浑浊,整张脸早没了当初的意气风发,宛若霜打了的茄子。
“你有什么资格讨价还价?”
好不容易缓了口气的琅珏没好气的出声,他们的命是命,别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吗?那无数惨死在他们刀下的亡魂又有谁来替他们做主呢?
“你”
马脸男恶狠狠地盯着琅珏,像是还想对他动手。
“嗯?”
耽误了这么长的时间司幽也有些不耐烦了,她握着寄幽剑的手已然开始蠢蠢欲动。
马脸男最后还是向他们妥协了,他浑浊的目光看向司幽:“平时与圣母接触最多的是圣使,我这样级别的人过去也只能远远瞧着”。
“唯一比较不同的任务,就是今日圣母吩咐我去把那些人彘都杀了”
他说完又看了看司幽的表情。
“但古怪的事这些人彘才刚死就变成怨灵飘去了南海”
“其实我们这刚下雪的时候南海的岸边死过很大一批鱼虾,当时海面上到处都是鱼虾的尸体,渔民就是从那段日子开始苦不堪言”。
一旁的少是立马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你是说南海有异?”。
马脸男看了他一眼后只继续说道:“百姓们都是如此,靠山吃山,靠海吃海,所以我们这儿的渔民对海一直很是了解”。
那会梁城的渔民都在说天有意象,大难将至。
事实也的确如此,不过究竟是天有异象,还是人心险恶,现在的他都无权置喙。
“你!”
马脸男的话还未说完,就瞪圆了眼睛倒在地上的血泊当中。
司幽的出手实在太快,琅珏甚至只看到一道白光闪过眼前,地上就多了一具尸体。
“走吧”
她收起寄幽面无表情的说道。
“就这么杀了?”
琅珏懵懵懂懂的看着司幽问道。
“不然呢?做了这么多孽我还给他做顿饭再走?”
“不不不不不不”
“是他罪有应得,罪有应得”
琅珏一边鼓掌一边在心中暗自嘀咕,这女人这么狠,自己以后可千万不能得罪她,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我们现在去哪里?不会是南海吧?”
琅珏立马垮着个脸,这人说的是真是假还未可知,他一手无缚鸡之力的脆弱人类可没命陪这些祖宗玩。
但司幽压根没理他说的话,只自顾自的往前走。
琅珏瞅着她的背影,开始怀疑自己跟着他们的这个决定究竟对不对,毕竟现在的这两人比地上死了的那个看着还要更像亡命之徒。
“废话,小小南海而已,难道还指望我去之前沐浴焚香吗?”
司幽头也不回的说道,墨发红衣的女子走在茫茫白雪中显得格外的醒目。
“不,你不需要,但是我要”
他哭丧着个脸死死的扒在门槛上不肯再动弹半分。
见他想要耍赖,司幽想也没想就回过身将人拽住,他后脖颈的衣领被司幽高高提起,人也被她拖着就往外走。
“别....姑奶奶,我不去啊”
“你放过我吧”
琅珏欲哭无泪的哀嚎着,蓝色的短靴在洁白的雪地上留下了两道长长的拖痕。
几人就这么向着南海走了一路,不知过了多久司幽突然松开拽着琅珏衣领的那只手。
“狗蛋就在附近!”
她忽地眸光一亮,之前一直没有狗蛋的气息,就在方才,她们之间又开始恢复微弱的联系。
司幽的感觉没有错,狗蛋被那个男人一路带进了梁城,并且顺利的与戏班子汇合在一起。
而且这里除了狗蛋,还有许多年龄不一的孩子也被他们一同关在了这里。
戏班子里的这些人压根不把他们这些小屁孩放在眼里,再加上他们赶着将这批孩子送去南海,所以对他们的看管也没之前那么严格。
趁着他们不在的间隙,狗蛋偷偷了解了一下这些孩子的情况。
被他们抓来这里的孩子普遍年纪都很小,最大的就是狗蛋,最小的约莫四岁左右。
这些人很聪明,专门挑的穷人家的孩子下手,一点小恩小惠就能让这些孩子上钩,等把人骗到手,剩下的就都由他们说的算。
如果这些孩子敢大吵大闹,等待他们的就是各种各样的拳打脚踢。
狗蛋环顾了一圈在场所有的孩子,最后仅剩的半个馒头分给了身边的小女孩,她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全身找不到一块干净的地。
看着狗蛋递给她的馒头,小元最开始还有些胆怯,等确定馒头真的是给她的,小元才小心翼翼的接过去狼吞虎咽起来。
“你们想出去吗?”
狗蛋想了想,还是决定带着他们一起逃跑。
他们只低着头吃自己手里的馒头,不敢作声。
刚被抓进来的时候他们也哭过闹过想要逃走,但这戏班子的人下手实在太狠,哪里痛就专挑哪里打,所以现在的他们已经不敢有别的心思。
“如果你们愿意听我的,我可以想办法带你们逃出去”
外面的看守才刚刚走远,狗蛋就立马对他们说道。
这些孩子左看看右看看的,等了半天都没有一个人开口。
狗蛋见他们一个个的都不说话,开始有些焦急:“他们全都不是什么好人,如果我们不想办法逃出去,他们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
他们眼神殷切的看着狗蛋,却还是没有一个人敢开口。
“可是他们也给我们吃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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